<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①我的辍学经历</span></p><p class="ql-block"> 高考中考相继来临,每当到了这个时期,我就想起了自己的辍学经历。</p><p class="ql-block"> 我生长在一个特殊的家庭,身边的亲人只有爷爷和奶奶。1977年,15岁的我初中毕业,奶奶说,能识几个字就行了。其实他们是无力再供我上学了。我就这样离开学校大门之后,再与文化教育无缘亲近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还是农业社。生长在农村的孩子,不上学就得开始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当起了小社员。我所在的生产队,还有两三个跟我一样的同学。我们的个头还没有铁掀把高,记得一位大叔嘲笑我们说,农业社会把你当青柿子收了呢!意思是繁重的农活会累死我们这些少年孩子的。队长给我们安排着力所能及的农活。比如,给玉米地里除草,给棉花苗打药,给队里的大黄牛割草,种麦子的时候牵耧,等等。成年劳力一天10个工分,我们是6个工分。10个工分一个劳动值,一个劳动值当时是3毛钱,按这个比例计算,我们每天能挣一毛八分钱。</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家境的贫寒就像一把无情剑,斩断了我的求学之路。每当星期天的下午,看到有学生背着书包和馍布袋从地头急匆匆的经过,我知道这是去镇里上高中的学生,我心里酸楚楚的,不由得流下了眼泪。辍学之后的前几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触摸着满布血泡的双手,我感到命运对自己为什么就这样不公平呢?为了自我满足爱好,我坚持每天晚上看书和写日记。如果攒上一点钱就去买书看。这为我后来能吃上写作这碗饭奠定了一定的基础。辍学的七八年之后,我干过砖瓦窑上的背砖工,干过建筑队的搬运工,干过盐池的拉泥工,干过农村的油画匠。但是,不管我到了哪里,书本就带到了哪里。写作被也就揣到了哪里。自学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终于,我陆陆续续的在市级报刊上发表文章。</p><p class="ql-block"> 1985年,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首次告别铁掀锄头,招聘来到了一个乡镇机关。转眼十多年又过去了,我终于走进县上的新闻单位,干记者,干编辑,开始实现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20多年来,我除了本职工作之外,还先后出版过5本册子,近80万字,虽然感到不足,但还是有点成就感的。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没有文凭的初中毕业后生。</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②写祭文</span></p><p class="ql-block">前几天,一位老领导想请我给他病魔缠身的老父亲提前写一个祭文,免得老人去世之后手忙脚乱把这个事情做不好。老人尚未百年就准备这个,按说是有点忌讳,但是细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个程序是迟早都要经过的。再说,让我带他写这个是看得起我这个水平不算高的半老秀才,我受宠若惊,欣然接受。</p><p class="ql-block"> 屈指算来,我写五言体祭文已有七八年的历史了,这些祭文一般都是喷绘上墙接受观众阅览的。我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对于老八股文一窍不通,充其量就是一个半生不熟的新文化人。记得有文豪家写祭文,大都是半古文格式,用词深奥,寓意深刻,耐人品味。而我写的祭文是纯粹的白话文诗歌体,有啥说啥,结合实际,全是老百姓的语言。有人说我写的祭文通俗易懂,一目了然,很接地气,其实,自己的底子自己清楚,我想“斋文”也是“斋”不起来的。所以,我只能发挥自己的新文化语言优势了。好在老百姓还是喜欢这种语言风格的。</p><p class="ql-block"> 我写祭文有一个观点,就是只总结逝者生前的功绩,不提儿女如何孝顺。我认为儿女孝敬父母是理所当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祭文是以子女身份给父母所写,只能追忆父母的功德,不应当在祭文里体现出子女对老人是如何行孝的。再说,一个人的子女如果多了,在关爱老人的程度上免不了参差不齐,如果祭文里表扬这个,就会变相的贬低了那个,这样会给他们之间带来矛盾。至于谁对老人好,谁对老人差,平时村里是都会看在眼里的。因此,到白事里有人提出应该表扬谁谁谁时,我便劝退了其想法,也做了适当的解释。他们听了便认为我说的有道理。</p><p class="ql-block"> 写祭文,是一种人情差事,并非能带来经济利益。顶大就是我这个“烟民”能混几包香烟抽而已。有人说写这个应当收费,我摇头笑笑。还有一位搞周易学的先生给我说,祭文还是尽量少写,这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活,伤阳气。可是我这个人面情软,轻易是不会回绝别人的请求。再说,你找你写这个也是高看你,应当得到自尊心的满足。</p><p class="ql-block">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些年我在全县写五言白话祭文在60篇以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