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回青岛探亲访友

孙可华

札记

回青岛探亲访友——

回澜鸥鸟一身愁

小子归来已白头

2025年5月20号下午2点45分，我与夫人踏上了回青岛探亲访友之路。

高铁的舒适，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时间在观赏窗外的风景中不知不觉的溜走了，傍晚6点33分列车准时到达青岛。

青岛21中的校友，也是我在青岛橡胶二厂时的老友、青岛黄海橡胶集团公司原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王宝利先生到青岛老站接我们夫妇，下榻到女儿提前给订好的金海大酒店。

到酒店放下行李后，宝利兄就带我们去品尝家乡的味道——蛤蜊汤原汁加蛤蜊肉做的疙瘩汤及各种海鲜。之所以专找有疙瘩汤的海味店，起源于我与宝利兄的微信聊天。

一次与宝利兄在微信聊天中他告知：他正在家中做蛤蜊疙瘩汤，听到这一道即是菜又是饭的家乡风味，不由得馋虫上移口水下咽。我顺口玩笑地说道：你给我微信两碗过来解解馋吧。宝利兄立刻回道：你来吧，我给你做，让你吃个够。止于此，这次宝利兄就专门找了一家有蛤蜊疙瘩汤的海味店来宴请我们夫妇。

次日，由已故老友孙发成老先生之子——孙小鑑先生做东，邀请了青岛市有关诗词、书画、篆刻、绿石文化研究以及原橡胶二厂部分老同事一起相聚于民联大酒店。

席间，青岛画家韩老师向我和夫人赠送了其满载着克拉玛依油田风尘的得意之作——胡杨图；青岛书法名家胡宝胜先生向我和夫人，赠送了其题书我写的札记《岸边古柳》全文，千余字中揉进了老友的一片情谊；青岛绿石文化研究会的创始人孙老先生，对绿石文化研究的精深及传播令人感动。

这些老友们满满的乡情之谊，令人泪目。特赋七绝纪之：

回澜鸥鸟一身愁，

小子归来已白头。

风月情浓伤旧梦，

壶浆涩目满温柔。

5月22日。宝利兄开车载着我夫妇一同踏上了回望青春之路。

回望的第一站——我出生及青少年时期生活过的原青岛国棉四厂第二宿舍。

现今的二宿舍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样貌。我于1967年参加工作后不久就离开了二宿舍，住进了橡胶二厂单身宿舍，1976年离开青岛前，虽然也时常回二宿舍看望我姑姑，但是离开青岛后就极少再回到二宿舍。

20世纪90年代，偶尔回青岛出差开会时到二宿舍看望姑姑，看到原先那些军队营房式的单间平房，慢慢都改建成了楼房。这次回二宿舍看到当年的楼房，在周围工厂搬迁后盖起的现代化新楼群的环围下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它显示出了老态，实在是太老了……

宝利兄少时在二宿舍住过，后搬到了条件好一些的三宿舍。现在他的弟弟住在二宿舍，经他弟弟找到了几位原二宿舍同时代的老人，一起在宝利兄弟弟家中聊天忆旧，人老物非往事不堪回首。

回望中，我似乎又听到了大院里菜店、粮店、副食店、理发店、洗澡堂子、幼儿园的喧闹声以及职工上班时大院拉响的电铃声。还有大院外面的开平路小学、大沙路小学学生放学后的嬉闹声，因为我就在其中。

我们在街头巷尾扇纸牌、弹玻璃球、斗纸蛤蟆、滚铁环、用黄泥摔破碗、踢白菜疙瘩捉迷藏，再就是“骑马”打仗、叠罗汉。有时也偷偷地到造纸厂，去拿一些回笼来造纸的旧钱币出来叠纸牌玩。

木材厂外面经常堆有大批的原木，也是我们儿时经常玩耍的好地方。我们将原木挪开一点缝隙，形成一定的空间，就当小房子藏在里面捉迷藏。这可真是一项危险的游戏。

大院的后马场，就是海校校区的墙外，士兵们在马场种有大片的菜地，地里招有很多各种昆虫。这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进去捉蚂蚱、螳螂、蝈蝈等，先拿着玩，而后点起火烧着吃。我们几乎吃遍了所有的昆虫，像大豆虫、杨辣子蛹都烧着吃过，以及好多的花卉，像木槿花等也都是我们的美餐，尤其是花芯甘甜芬芳。

夏天，我们经常结伴到沙岭庄火车站的海边“洗海澡”。坐在岸上，经常看到青岛至北京的火车呼啸而过，那时候我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到北京看看该多好啊，没想到，后来我却成了北京的居民。

星期天或放暑假期间，经常和小伙伴一起随着大人们去赶海挖蛤蜊，尤其在天文大潮时更不会错过。晚上10点多大批的赶海人陆续集中到了海边，赶海的场面非常壮观，一般是以家庭为单位，男女老少齐上阵，手里拿各种各样的工具，互相呼喊着名字以免走失。当海水退倒一定的程度，人们就陆陆续续的走向大海滩涂的深处，以自己的经验施展各自挖蛤蜊、钓虾虎、钓蛏子的本领。在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一盏盏自制的嘎斯灯（乙炔灯），在大海之中闪烁，像一个个萤火虫，穿梭于起伏在皓月笼罩的银波之中，组成了一副美丽的、沸腾的劳动交响场景。

那一切怎能忘怀……

一首《五律·青岛赶海》有记：



澜夜银波闪，滩涂萤火翩。

人潮穷海畔，铁杵入泥田。

笑喊声如浪，身摇影似涟。

夫妻蜊拣满，叔伯蛤驮肩。

第二站，我们到了中学时期的母校21中学，我向学校捐赠了我与女儿的合著和与文友们的合著以及我主编、副主编的几本编著。校党委姜奕书记及办公室主任张静老师在会议室接待了我们。

看到学校新的面貌及学弟们的精神状态与装束，使我想起了我们的那个年代。虽然装束变了，但精神依然。

我们交流了学校的发展与变迁、老师与学生的趣闻与往事。临近中午，书记请我们品尝了现在学校食堂的午餐。

学校食堂里教职工与学生分区就餐，食堂规模相较当年我住校时的情景大了几倍。

当年我住校时，住校生有我、李中芳、高青乐和高青梅兄妹总共四人，所以与老师同在教工食堂就餐，没有学生食堂也没有学生分区就餐。

现在的学生餐是营养丰富多样的配餐。不像当年我们的同学，手中的铝饭盒里是各自从家中带来地瓜干、苞米面饼子、馒头加萝卜咸菜，以班级为单位，集体用大网袋装好，在学校食堂的大蒸笼中加热，然后由各班的值日生抬回各班分发。

第三站，我们去了我儿时生活学习了三年的崂山孙家村。

我同样向村里捐赠了我与女儿的合著和与文友们的合著以及我主编、副主编的几本编著，村里的书记孙志嵩在办公室接待了我们。

孙家村人在村里是要按辈分称呼。我知道的前后十辈是两句诗文：“文德方可贵，志宏乃为先”。村书记孙志嵩 是“志”字辈，是 “可”字辈的孙子辈，所以按辈分要叫我爷爷。

我让书记带我看看原先的村貌，书记告诉我：会让你失望的。因为现在的孙家村，在城市化的改造中完全变了模样，城市交通的规模化、便捷化、高速化，使村子不再有旧村貌的痕迹，而成为了一个崭新的新村。每户家庭都住在二层别墅似的庭院里，街道的改造也完全抹去了我脑海中的记忆，我似乎到了一个除了村名相同而环境完全陌生的世界。

还好，书记带着我找到了20世纪60年代初，我国经受了三年严重的自然灾害，国内生产物资极度匮乏，青岛的许多纺织厂因为没有生产原料而停产自救，父亲带着我和我妈妈（青岛方言的奶奶）及两个妹妹随父亲下乡。第二年，父亲所在的青岛国棉四厂复产后带着我妈妈和妹妹返回了青岛，我则留在乡下寄住的那家老乡，老妈妈家的二爷爷。

当年，老妈妈家家徒四壁，其贫穷的程度，现在的年轻人想象不出来。老妈妈与终身没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的两个孙子住在一起。老妈妈的辈分在村子里极高，我称她的孙子叫爷爷，老妈妈为人极其善良，在村子里人缘又好，很受人尊重，村里所有的人都管她叫老妈妈。

老妈妈有三个孙子，大孙子孙德超在东北，二孙子孙德书与三孙子孙德林与其同住，后来三孙子到东北去找他的大哥，我现在找到的是他的二孙子孙德书。

当年的二爷爷不足20多，现在已是奔90岁的人了，但是精神十足，耳不聋眼不花。70余年没有见面了，这次，我一说名字，就立马就认出了我。

我送给他一本《心镜·诗文品吟山河请》，里面记载了他家老妈妈的一些往事，他迫不及待的翻书认真的查看，我们共同回忆着，我向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叔叔讲述着我们过去的故事，老人沉思、动情地看着我……

我印象最深，也是影响我人生之路的，就是家中老妈妈的善良、大度、面对艰难生活时的从容。

冬天的晚上，老妈妈家总是红红火火。有讲故事的、有说段子的、有讲各种见闻的，有抽烟、骂街的热闹异常，这就是我最初学习社会的基础。

其中，有一件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地事情：村里一位我叔叔辈份的养羊人，母羊生产时难产死亡，这位叔叔就将羊肉分给了村里人，老妈妈家分得了一小块，也就是半斤左右。那个年代的农村，肉是很珍贵的食物，老妈妈舍不得吃，到了晚上就将羊肉切碎熬了半锅汤，分给了晚上到场的每一位乡亲喝。

叔叔的分羊肉，老妈妈得分羊汤让我看到了村里人们的善良与胸怀。

我在《沁园春·崂山-儿时记忆》有记：

曙日流霞，翠谷云山，

犬吠雾中。

漫清宫上下，仙烟袅袅，

庙堂内外，道韵哝哝。

朵朵繁英，团团朝露，

古木鸡鸣磨碾嗡。

泉溪水，绕千村万寨，

浒海礁丛。

顽童鬼脸嬉蛩，却忘记，

温书响校钟。

看绱鞋母女，襟衫百衲，

担柴父子，鬓发蒿蓬。

素月初升，烛灯影晃，

菜饼蔬汤小酒盅。

君知否，念乡愁半世，

思绪无穷。

现在二爷爷和他的儿子在村子里开了一家饭馆，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第四站，到崂山的周哥庄看望我上一代亲戚中唯一在世的小舅。

小舅比我大几岁，说话不多却是一位有趣味的人。儿时我们经常一起嬉戏，有许多趣事难以忘怀。

最难忘的就是一起打麻雀在河边架起柴火烧着吃，吃的满嘴都是黑炭灰。或事光着屁股在河里抓鱼。现在与小舅聊天，他还是那样的风趣……

儿时的崂山，总是让我魂缠梦绕不能自已，有词《渔家傲·乡愁崂山》记之：

袅袅炊烟残夜退，

群山穷尽浮云坠。

一宿东风垂柳翠。

泉溪醉，踉跄步履穿林蔽。

小寨鸡鸣阡陌荟，

竹园鹊舞晨曦媚。

扑雀顽童烧野味。

心里美，炭灰满嘴欢声脆。

前几年，老友宝利兄到崂山旅游，在周哥庄发现了一块奇石，形如一只大猩猩，于是拍照发给我观赏，因是在我母亲的出生地，使我遐想连篇。

这次到崂山周哥庄看我小舅，原本要去看看这块奇石，因各种原因没能成行留有遗憾。当年观奇石照片时，我有《沁园春•石头记并序》记之：

序

前，看完《西游记》，一块“仙石”惹来一场风波，成就一代猴王。后，品《红楼梦》，一块“遗石”携入红尘，平添满腹忧伤。现，有老友游崂山，见一猩猩“奇石”，拍照发帖配以《快书》。“奇石”地址在崂山北宅周哥庄，恰是生母故址，使我遐思。今以《石头记》之。

九窍通灵，八孔滋甘，

伴芝沐香。

看奇花异果，万年松翠，

怪峰祇洞，一代猴王。

遗石悲号，青埂嶂下，

枉入红尘进梦乡。

怎知道，叹雕楼画栋，

满腹忧伤。

村言假语凄凉，

有多少、冤魂遭祸殃。

盼清明世界，乾坤扫障，

齐天大圣，地府扶匡。

胜境崂山，游君又见，

远眺猢狲东海沧。

无冬夏，漫烟霞岁月，

雪雨风霜。

5月23至24号两天是青岛的同学聚会及探访的日子。

清晨，手机铃声将我从美梦中唤醒，我睡眼朦胧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尚在美国的老同学及老同事赵宏亮打来的视频。

我与赵宏亮是中学同班同学，我到青岛橡胶二厂后，他去了青岛化工学院。他毕业后，恰巧又分到了橡胶二厂，与我在一个车间、不同工种工作。

用他的话说：是亟不可待的给我打这个视频，他看到了我这两天发的微信，知道我现在青岛，特打电话进行问候并要我代他问候所有一起聚会的同学与同事们。

几年前，我与赵宏亮有个约定，如果他回青岛，就约我也回青岛相聚，届时，我们不醉不休。这个约定，现在看来不知要何年才能实现。

视频中，我们都很激动，当年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白头翁”，在人生的路上，风雨中扎根于不同的角落。

四十多分钟的视频，最终还是在相约的不舍中挂机。

青岛老同学张春涛为欢迎我和夫人，组织了11位当年的同窗在“家宴厨房”酒店聚会。席间，每位同学分别抒发了自己的感言。

见到同学后，回忆当年同学之间，同学与老师之间的种种往事涌入心头，使我的心情变得五味杂陈，有许多的话要讲，尤其是我与周允中老师之间的故事。

周允中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又是班主任老师，他对同学的英语学习要求及其严格、认真。当时，学校同学中存在一种“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说法，我深受其影响。

当时总感觉，我又不打算出国，学习外语有何用处？净浪费时间。所以我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数理化上，上英语课时，我都在偷偷的学习数学，英语的学习成绩从开始的尚可变成了很差。

这时的周老师真的急了，将我在英语课上习作数学时的练习本拿过去撕了。从此 ，我对周老师就记了“仇”，英语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在英语补考时，百分制的记分成绩，我有意识的只得了“5”分。

当年英语学习的荒废，对我日后工作时的影响，是无法想象的艰难。

就是因为我在最佳的基础英语学习阶段，时间的错过，结果我用自己后半辈子的时间，都来补习了英语的学习，但是其效果微乎其微。

中学时打基础的英语学习，我没有殖根于泥土之中，所以成人后我的补习，等于是在沙层之上的英语补习，只解决了临时的工作需求，没有在泥土的根基上发展，只是在沙层中不断地堆磊，过后就会坍塌。

2000年前后，我到学校去看望周老师，在周老师的面前，岁月的磨砺，使我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因为我深切的体会到了，当年老师的那片父母对儿女的真情实意。没有哪位老师不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最有出息，我误解并辜负了当年老师的一片苦心。

我哭自己的不堪人事，我哭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哭历史的不能重来……

我深深地体会到，人只有永远不忘自己的不堪之事，才能明确自己努力的方向，才能让自己少一些不堪之事。

忆往昔，我以七绝纪之：



崂山泉涌酿乡愁，

九水情丝挂涧头。

雨意千川酬友谊，

同窗明月忆风流。



5月25号，原青岛橡胶二厂机修车间老同事汪爱春组织了部分机修车间的老朋友在味庄石老人店聚会。

朋友们回忆了当年机修车间不少的人与事，使人沉思在过去年轻时那不堪回首的悲欢离合之中。

设备大修人的疲惫、海边油库火光的不幸、深夜加班时与老友海边的引吭高歌、以及各种恶作剧……，总是难以忘怀。

我在《心镜》中这样记载着：

《七律•青岛胶二

设备大修的人》

碳染工装勾墨脸，

师徒戏悦喊冲天。

棉衣汗透形冰甲，

傲骨风吹映少年。

日月星辰朝夕倒，

春晴夏雨暑寒颠。

肠空腹荡和衫睡，

喜梦开餐宴海鲜。

《丑奴儿•中秋之夜

与宋文侠友海边赏月》

浑身汗透无冬夏，深夜车间。

老友聊天，海畔听涛聚大餐。

生儿育女分居苦，恰在当班。

千里婵娟，对月狂歌一笑欢。

《七律•10月14日

机修工友聚会的日子》

序

自1976年离开机修到北京，40余年来与不少老友再没有谋面，这是一次难得的欢聚，看来又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忘不了与宋文侠一起加夜班时的中秋之夜，坐在车间外的海边望月高歌；我忘不了大修时钳工兄弟们的“鬼脸”；我忘不了恶作剧时给王淑敏扣了一脑袋的西瓜水；我忘不了下班后宿舍里弹拉说唱的欢乐；我更忘不了王珉兄弟、魏老师傅烧伤时在医院，看护他们时的情景及他们身上的疤痕......

有些老友已经匆匆离去，留给我的只有记忆，我衷心地为他们祈祷。对于能再聚首于欢乐中的老友们，我祝福大家健康、尽兴。

马龙车水旧涵桥，

皓月吟歌恋海潮。

昔日车间多“鬼脸”，

当年灯下又通宵。

舞台演绎人生戏，

宿舍欢歌笛瑟箫。

不悔青春时诡异，

更怜暮老任逍遥。

5月26号是我探亲访友的最后一天。上午与大舅家的四位表哥、弟、妹在饭店聚会；下午与大姑家的表哥表姐在表姐家里汇聚。

多年不见，至亲们的相聚甚是亲热。面对渐老的亲人，感慨之余，我们一起聊起了儿时的趣事及对逝去地亲人们的怀念，以及各自的家庭、子女等诸事。

时间如梭留不住，不知不觉中，晚霞催促着我们该回下榻的酒店，整理明天到烟台去看望已经高龄的老父亲了。

5月27号上午10点29分我们乘坐城际列车离开青岛，12点我的二妹及妹夫、外甥在烟台车站接到我们后，首先到饭店又是一顿海鲜大餐，就餐后到了四妹家看望97岁的老父亲。

我们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父亲面前，他很是惊讶地看着我们，有些不认识了，随即认出了是我和美麟，很是高兴。

我向父亲讲述了这次到青岛的过往，老父亲最感兴趣的还是有关我回孙家村的事情，因为孙家村是他的出生地，是他不能忘怀的的地方。

当他听到我在孙家村找到了老妈妈家的二爷爷孙德书时，父亲显得异常地兴奋。因为他一直都关注及关心着孙家村的人与事，他告诉我：不能忘了老妈妈及其一家人的恩德。

父亲的岁数还是太大了，精力不济，一个多小时的交谈，就显得很疲劳。

为了不给妹妹们增添麻烦，我提前买好了当天夜里10点57分由烟台回北京的K286次列车的卧铺。夜里，五妹与其女儿开车送我夫妇到烟台车站。

5月28号中午，女儿孙云与女婿到丰台车站里面接我们，为我们这次的青岛、烟台探亲访友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