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自从那个月夜牵手以后，我和晓梅渐渐走近。 </p><p class="ql-block"> 牵过手以后，我们有了更多的话题，她打开心扉，向我讲述她很多的故事，她的小时候，她的那个小山村，她的兄妹，以及她现在班里的同学，还有她同班里我的妹妹。</p><p class="ql-block"> 晓梅小时候和母亲住一起，在那个美景如画的小山村，在那个美妙的山乡小学。那个小学原是地主家的宅院，一幢独立的两层的大木楼，雕梁画栋花窗，古色古香，像是清朝的民居。</p><p class="ql-block"> 那村庄小学位于前河边“高梯子”附近，向东走过一条小溪，斜过一侧山梁，便看到了木楼，它就矗立在大路边上，这座木楼是解放初期地主家让出来了，交由政府公办村小，我小时候带着我的青梅竹马秦群常到木楼附近玩耍。</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晓梅的妈妈是村小的老师，也是村小的校长兼各班的班主任。晓梅的爸是小镇上的税务局干部，小镇距离这里有七点五华里，他爸每星期来探望子女们一次，要走过三条小溪渡过一条小河。</p><p class="ql-block"> 晓梅说她妈妈非常能干，哺养她们三兄妹，又带大几十个村里孩子，煮饭洗衣教书……她妈每天忙得一刻不停，就像旋转的木陀螺。</p><p class="ql-block"> 晓梅说她小时候跟两哥一起很好玩，在土路边捕蝴蝶，在稻田边追蜻蜓，上山岗采摘映山红花。她说的这些童年趣味和我童年一样，我俩都是山里孩子。</p><p class="ql-block"> 以后，晓梅该上小学三年级了，他家几兄妹都到了小镇生活，和爸爸住一起，在街上税务局的小院里。</p><p class="ql-block"> 我在金子山上初中时，星期天回明通小镇，我能见到他们三兄妹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她大哥比我高一届，她小哥与我同班，她比我低一届。兄妹仨都住校在金子山中学。学校陈设丰富，有宿舍有书馆有理化试验室有食堂有礼堂……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浴室。男生可以跳到山下小河洗澡，而女生们则很为难。她们往往是跑到一处山泉下洗澡，五个女生，两女生守住路的两边，三女生沐浴泉水，然后又替换着洗浴。晓梅总是抱怨寝室里一股怪味，总希望星期天早早到来，她好回家，回到小镇。</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她说她家人喜欢整洁干净，夏天在那“村小”，她和妈妈两三天一洗，冬天一周一洗。夏天，村小附近有条林木掩荫的小溪，有水潭有瀑布，她和她和妈妈就躲在那里沐浴，享受大自然的泉水滋润。冬天，晚上就在厨房烧起劈柴，熊熊大火，屋里满是温暖，挑来的山泉水，可以把一个小女孩洗得冰清玉洁，尽管小山村飞雪飘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没想到的是我同母异父妹妹也和晓梅同班，晓梅也讲起我妹妹的故事，说我妹妹很小时生活在万里之外的内蒙古大草原，她爸的工程兵在荒野之地建造城市，后来他爸随部队转战山西大同，她妈妈也就是我妈妈，病逝于山西大同。晓梅说起我妹妹，我心里都乱如柠麻，我还在婴儿襁褓裹着的时候，我爸我妈就离婚了，随后不到三月，妈妈就去万里之外的大草原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梅总是劝我，去亲近我的妹妹，和我妹妹说说话。她说她来牵线，找一个夜晚来图书室，我们三人一起说说话，消除陌生。可我一心爱着晓梅，心底全无甘家这个妹妹，因我是爷爷奶奶带养大，和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没一起生活一天，而我亲母又是大地主的女儿，在那个红色年代，总怕沾染大地主的成份，现在想来那时的心态极为扭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晓梅是善良的女孩，因天资聪明极富有魅力，我很爱她，可我又极其自卑，我相貌平平，不善言辞，处事笨拙，我很想表白爱慕，却又不敢表白，我不知道她是否爱我，我和一个少女似乎相望于重重大雾。</p><p class="ql-block"> 我感觉我和她走近了，愈来愈近，她已经向我敞开心扉了，我和她天天晚上泡一起，有时肢体相触，可是我仍感觉遥远，我唯有在幻觉里听她对我的喃喃而语：“我爱你……”，我也会悄悄说：“我也爱你”，于是我倆相拥一起……两朵早恋的小小栀子花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