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失声处放歌

岁月如歌

—— 试写“全国一卷作文题”



2025年高考语文作文试题

全国一卷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60分）

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

——老舍《鼓书艺人》（见全国一卷阅读II）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艾青《我爱这土地》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

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穆旦《赞美》

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请写一篇文章。

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老舍笔下那位“开不了口”的鼓书艺人，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唱出，这是民族记忆里的难言苦痛。艾青却决意以“嘶哑的喉咙歌唱”，穆旦更以“带血的手”拥抱那“站起来的民族” —— 这是于失声的苦难中迸发的生命最强音。

　　失声之境，常是艺术与历史相遇时的巨大撞击。老舍笔下的艺人内心翻腾如潮，是无数被时代巨浪裹挟的个体缩影。想想《茶馆》中王利发最终自尽于倾颓的茶馆里；《四世同堂》中祁瑞宣在日寇铁蹄下内心煎熬，几近窒息。当时代阴影沉重如山，个体之声常被无形之手扼于喉间，此时缄默本身，已是灵魂在无声处最真实的惊雷。

　　然而艾青化身为鸟，纵使“喉咙嘶哑”，也要执著歌唱，这其实是民族灵魂最有力的鸣响。这嘶哑并非无力的呻吟，而是最沉痛最直面的见证。恰如杜甫在战乱流离中，写出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泣血诗句，字字皆由生命磨砺而出。嘶哑声中，生命在极限处点燃自己，成为照亮暗夜的不灭灯盏。

　　最终穆旦“带血的手”与民族相拥，标志着个体之声已融入民族命运的洪流；在“已经起来”的宏大叙事中，完成了最深刻的表达。此时，个体的“失声”已经升华为民族挺立时的集体呐喊。抗战烽火中，光未然、冼星海在窑洞中写出《黄河大合唱》；“风在吼，马在叫”的旋律，正是无数苦难者心声的凝聚；在暴风雨般的时代里诞生的歌声，预示着整个旧世界崩裂的巨响。

　　老舍笔下沉默的艺人，其内心波澜预告了于无声处听惊雷的迸发。今日青年立于新时代，当铭记那些在沉默深渊中爆发出的嘶哑歌声 —— 它们会如天籁般冲击我们的灵魂，成为引领我们前行的艺术灯塔。

　　在历史的回音壁上，所有于失声处放歌的强音，终将汇聚成震彻寰宇的轰鸣：那是我们文化血脉的搏动，是民族灵魂的永恒交响。

　　当黑暗试图封住所有歌喉，那些敢于在失声处放歌的生命，恰是历史长夜中最明亮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