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麦穗趣闻

终南山

昵 称：终南山

美篇号：3491137

图 乐：选自网络

又到三夏大忙时难忘曾经拾麦季。昔日每逢芒种三夏大忙时期农村小学会放假，让学生回乡支援夏收工作。最难忘怀当属一九六一年夏收那年，我上小学一年级第二学期读二册课本。

我们生产队派一名小学四年级大姐姐组织我们去收割过的麦地拾麦穗。吃过早饭大家各自挎着担笼，而高我们几年级的哥哥姐姐们戴着红领巾排在队列后面。我们一年级的学生最多，约占拾麦队伍三分之二。看着大哥大姐们那鲜艳的红领巾，真令我敬仰而羡慕。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作到品学皆优争取早日戴上红领巾。

我们生产队的拾麦队伍在古镇东城门内老君巷邵伯家宅院外千年古槐树下集合。大姐姐吹响哨子，大家手持担笼按大小个顺序列二路纵队。按口令立正稍息报数向右转起步走。迈步走岀古镇顺乡道直奔本队麦田。

　　我们唱着《快乐的节日》“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的歌曲。乡道两边麦田割麦的大叔大婶们闻声手持镰刀转身眺望。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我们则激动的用吃奶的劲儿颈部冒出青筋来唱，与其说唱歌，到不如称之为吼歌。因为既五音不正又属童腔。

到本队饲养室后边那大块麦田，小麦已割扎捆麦穗朝上竖立田间，那大小匀称粗细一致的麦捆宛若一排排整齐的哨兵。经中午阳光暴晒，下午将之用车拉至饲养室东侧的打麦场垒成麦集（垛）子。然后择机摊开碾场，或组织人力夜间苦战用脱粒机脱粒。

我们散开直奔麦田，捡拾遗落麦茬中的麦穗，有时尚有那些倒伏的未割掉“帽哥”麦穗杆，我则从担笼中取出剪刀将之从根部剪断，并剪掉麦穗放入担笼。我睁大双眼搜寻那些落伍的麦穗儿。不停弯腰直立，重复着单一的姿势，临近中午腰酸腿困，有时会被麦茬那宛若尖刺的斜尖刺伤穿着麻鞋的脚弓部位，鲜血直流，赶紧抓些细面土塗上创口止血。即使回家还不敢对妈妈讲，若讲必遭训斥，办事不小心，吃一堑长一智吗。

　　中午我们挎着担笼去打麦场仓库外，一位大叔给麦穗过称扣除空笼重量，时任会计的福盛哥登记拾麦者姓名和麦穗数量后。我们列队回家吃中午饭。妈妈给铁锅注入井水点火让我烧锅。她从瓦盆解开笼布拿出早上合好的面团，揉面、擀面、切面。用小铁勺炒葱花，小锅炝浆水，吃浆水面条。

饭后妈妈洗过锅碗，喂过猪和鸡，在土炕躺下稍息不一会儿，大槐树上工铃响她作为妇女队长率领妇女们又去割麦。我给担笼系上一空酒瓶放几粒糖精，灌入井水。糖精水宛如白糖水甜甜的，虽无任何营养价值，却自己哄自己。作为下午拾麦因天气炎热解渴补水所用。

那时我们生产队拾麦队伍中我们同年级就有十七人，其中有比我大两岁和一岁者居多。而在拾麦时有几名发小见了蚂蚱则喜岀望外，就地折二支麦秸杆将蚂蚱两条大腿弯屈塞入麦桔杆，插入担笼边沿缝隙位置。可闻蚂蚱清脆悦耳和浑厚动听的不同音色。原来担笼边沿那“麦仁青”“板子蚂蚱”“河北狼”的鸣笛声，真像合唱团四声部混声合唱的理想效果。

　　正在拾麦时突然沉寂，不见他们踪影，原来早已去打麦场麦集（垛）子背荫处乘凉，用麦秸杆编织宛若海螺型状的螺旋式蚂蚱笼。当太阳降落西边山际时，我们去过称上交麦穗，那些玩蚂蚱的发小所挎担笼少得可怜的麦穗不足一二斤。

夏收期间我白天下地拾麦穗，晚上煤油灯下看一会课文，只要我自觉学习妈妈则高兴，倘若不看书妈妈必然吊着脸，找我的茬，怎么干好都不行。因我拾麦踏实麦收期我交的麦穗总数在前几名中。而那几位玩蚂蚱，野地用水灌黄鼠，麦田撵野兔的同龄发小拾麦穗的数量在后几名。他（她）们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经常不按时完成，因考试成绩不尽人意，升二年级溜级多学了一年级课本。据此足以证明人生中“有得则有失”“有利必有弊”吗 。 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