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说“横渠四句”

咏新

　　近期网络热点中，聂圣哲炮轰董宇辉可算是其中之最。这二位，一是直播界的顶流，一是互联网世界的“扫地僧“，他们之间的激烈碰撞自然在网络引起轩然大波。

事情的起因，是主播董宇辉在直播间引用北宋理学家张载 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几句话。聂圣哲认为他这是“假大空”，愤然抨击。

董宇辉引用的张载的这四句话出自于张所著的《横渠语录》，后被冯友兰称为“横渠四句”。这四句话言简意宏，几百年来传诵不绝，成为历代中国知识分子的理想追求。

“为天地立心”，这是对宇宙万物本质与价值的深刻追问。“为生民立命”，体现了知识分子对社会大众命运的深切关怀。“为往圣继绝学”，承载着对人类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守护之责。“为万世开太平”，则是对人类未来美好愿景的不懈追求。

“横渠四句”的文字内容本身，当然没有问题，至少在中国知识分子的心中，它是一种理想、信念和追求。

而聂圣哲与董宇辉之间及粉丝和支持者之间的争议，在于引用“横渠四句”的合适方式，在于是拿它本身的内容作为目的还是只当它作为工具，实现自己的商业价值。至于董宇辉引用“横渠四句”是在探索一种新的文化传播模式，还是聂圣哲指责的虚伪造作？谁对谁错，我在这里不作评判。但必须指出的是，儒家的人文精神，自有此值得传承的价值，“横渠四句”是传统中国知识分子的最高理想境界和信念追求，但一般人肯定做不到。在现代化的今天，一些传统的思想观念可能不合时宜，一些理论上的旧道德和现实生活可能脱节，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就认为它是假大空，当然也不能拿它“拉大旗作虎皮”去包装自己。

冯友兰评价“横渠四句”的一句话，应该就是我们对待它的正确态度：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