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海南之/，岁月皱纹中的呀诺达槟榔谷

燕妮

时间好快！6月7日是我们离岛返京两整月的日子。海南生活5月余，加之之前的几走海岛环线，也算游赏过海南的一些地角。而今年初，走环岛中线时去过的保亭、五指山地区，至今仍是令我难忘。其中的呀诺达槟榔谷、方诺寨、毛纳村等满载黎族风情和历史的村寨，还是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常常想起海南，此刻，记忆又带着我回到了去保亭走呀诺达槟榔谷的时日。…… 海南的暖风，裹挟着春节过后仍是满岛的喜气，将我们夫妇推送到了雅诺达槟榔谷的大门口。刚刚走进寨门，一阵欢腾的鼓乐声便迎头撞来，原来是一场“黎族婚礼表演”正在上演。只见盛装的青年男女载歌载舞，推车担担，拥着一对新人正在举行典礼，现场还有黎人奇特的鼻箫、叮咚木琴等的欢奏，与在场的人们汇成一片炽热喜庆的海洋，瞬间我们也被卷入到了这古老而鲜活的生命仪式之中。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表演”，但我从心底还是很祝福他们。 观赏过黎族婚礼，沿着上上下下的石阶，我们踏入了真实的黎家村寨。村中游人很多，感觉却并未惊扰村民们的生活本真，几户人家的门扉大方的敞开着，就像无声的邀请，我们小心探首，随着游人，悄悄的走进一户人家。进门，我点头向女主人致意，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讲话，但也没有阻止，便弯腰生火，忙着做她的家务了。我忐忑地环视屋内，这个近似原始的家里，有两间房，门边的这间、地中央摆着小木桌（应是起茶几的作用），而令我惊奇的是小木桌上居然摆放着一盆绿植，还有几只茶杯，心想这房主人的精神生活还蛮丰满的哦。旁边还顺放着一木条凳，临墙是一张极简易的床和床上简单的铺盖。我又走进靠里的一间，墙边仍是一张床，旁边还有一张略高点的写字桌。地面是用山石垒的炉灶，旁边一整排的坛坛罐罐，虽然简陋，但擦的干干净净。临窗的一侧，挂了许多有些发黑的腊肉。随着门外的风，一阵香气袭来，我看见炉膛的火正旺。 这位黎族小姑娘，是当地的一名导游，小姑娘普通话很好，又能说会唱，讲起黎族的历史民俗故事，有声有色，活灵活现。我们俩也挤进她的“队伍”，听她讲黎族的历史变迁和生活趣事！很有意思。随手还抓拍了她的两小照。 离开小姑娘的“队伍”，我们又继续向前走。眼前是一位黎族老阿婆和她身旁的家，没敢冒失挺进，而是先和她打了招呼，阿婆面带笑容，示意我们可以进她的家。又是没有回我的话呦！心里真是有些发懵。这时身旁的一位姑娘告诉我，“这里年纪稍大一些的人都不会讲普通话……”。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之前攻略时曾有提示，这是一个只有方言，没有文字的民族，村民们的日常交往只用一些特定语言和一些刻在石头、木器上的符号。眼前的老者和之前那家女主，两次相见，都只是与我有过眼神交流，而非语言的。这一刻皆有了答案。我明白了。离开时，经我笨拙的比划，还与老阿婆合了影。 这是一位会吹鼻箫的村民。（鼻箫，是当地黎家人自娱自乐的民乐器材，很具民族特点。）只见他穿着民族服装，在小树林旁认真的练习着曲调，仔细看，他是在用鼻孔吹曲儿，长年的演练，他的鼻孔巨大，己经有些变型。第一次见鼻箫演奏，非常开眼哦！ 寨子里唯一的非遗织锦传人刑阿婆，她的织锦在海南非常出名，她曾代表黎家人参加过全国比赛。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我们没有打扰她，静静地观赏过她的织锦作品和日常生活后，便轻轻地离开了。了不起的阿婆！ 小伙儿是寨子里“以物置物处”的“老板”。这里不收现金、不用微信，大家可以用自己手中的物件，置换差不多等值的物品（大多为当地的农副产品），前提是一定要“两厢情愿”哦！比如，用钥匙扣交换了一个热乎乎的红薯，我就这样干了，很开心！只是忘记了把过程拍下来。留下点小遗憾！ 走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在有些房屋旁的石头上，刻画着许多难以解读的符号，我知道，那应该是这个没有文字的民族，在岁月长河中刻下的生活印记。 寨子深处，时光的脚步仿佛变得和缓了些，老阿婆端坐在古老的腰织机前，布满皱纹的双手沉稳而娴熟，推、拉、穿梭，木梭在经纬线中往复，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咔嗒”、咔嗒”声。 二月的海南，正是木棉燃烧的时节，高低不同的船型屋脊下，一束束英雄花，毫无顾忌的盛放，我沉醉在这木棉花红之时。 在村落一角，我们偶遇了脸上布满深青色纹路的阿婆，那些繁复的线条已深嵌入她松驰的皮肤，如同古老神秘的图腾密码，镌刻着岁月与族群的记忆。这会儿，她平静地坐在自家老屋前，眼神深邃如古井，那纹面，该是她们这代人身上最后的史书吧！…… 过了文化长廊，我们最后来到了纺织非遗馆，这里的“树皮布”引起我的很大关注。据馆中介绍：树皮布是一种无纺织布，它是以植物的树皮为原料，经过拍打技术加工而制成的布料，我国宋代史书就有黎族制作树皮布“生黎绩木皮为衣”的记载。树皮布制作技术2006年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还有馆中的“龙被”，其织锦技术，也令世人称奇。同期成为世遗科目。 小半天的游赏结束了。车窗外，槟榔谷的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那些高耸的槟榔树，宛如一枝枝指向苍穹的笔，在天地间默写着黎家与雨林共生千年的无字箴言。这笃言，己然烙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呀诺达槟榔谷，我还会再来看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感谢您的访读文图制作.燕妮～乙已年夏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