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乌江：红军长征的 生死突围

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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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报人·第6955期】

“追寻铁军足迹”云贵川系列③

突破乌江：红军长征的生死突围

✍️何永红

　　1935年1月，按照猴场会议做出的决定，中革军委决心在敌军未完成合围之前,迅速抢渡乌江,向敌军力量薄弱的黔北挺进,开创川黔边苏区。此时,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被称为“天险”的千里乌江。

“横走天下路，难过乌江渡。”

　　乌江古称延江、黔江，乃长江上游南岸最大支流。论长度，它在全国河流中未入前十，但它以流急、滩多、谷狭闻名于世,两岸是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江面波涛涌，水深流急,明礁暗石很多,自古便有“天险”之称。负责乌江防线的黔军侯之担严密布防,在回龙场至茶山关一带沿江部署了3个团，不仅于北岸挖掘战壕、修筑碉堡，还把江上所有渡船挪到北岸，移不走的便尽数毁坏。侯之担甚至夸口说，共军远征,长途跋涉，疲惫之师，必难飞渡。

　　当时，在红军身后，国民党“追剿”部队薛岳、吴奇伟、周浑元等部正在全速集结，形成合围之势，企图“聚而歼之”。红军要实现“在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创建新苏区”的目标，就必须也只能在敌重兵到达之前渡过乌江。

　　1935年新年的第一天,雨雪纷飞。面对前有顽敌、后无退路的处境,中革军委当机立断,作出分三路渡江的战斗部署。其中，担任前卫团的红一军团第二师第四团，准备抢占江界河渡口。到达江界河渡口后,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发现渡口大道是国民党军防御的重点,而渡口上游500米处，则有一条横的小路与大道相通，勉强可以行人,国民党军对此疏于戒备。

　　因此，他们决定：以一部兵力佯攻渡口大道，集中主力强攻渡口上游的小道。强渡由第三连连长毛振华率七位水性好的战士泅渡，计划用绳索架桥，但由于绳索被国民党军炮轰炸断，没有成功。晚上，他们又组织了18位战士乘竹筏偷渡，但只有毛振华等所乘的竹筏划向对岸。与此同时，加强的军委工兵2个连加紧砍伐竹竿，赶制竹筏，作强渡和架桥的准备。

　　3日拂晓，团长耿飚、政委杨成武得知，追兵已离乌江不远，必须迅速完成渡江任务，否则将有背水而战的危险。面对严峻形势，红四团官兵表现出极高的战斗热情，迅速绑扎60多只竹筏，不顾敌火猛烈等不利因素，强渡再次开始。

　　第一批3只竹筏上准备过江的战士,冒着严寒，赤着膊，穿着短裤，在密集火力掩护下，一齐入江离岸。当竹筏距敌人约50米时，渡江的战士们突然听到对岸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声。这是前一天晚上消失的那只竹筏上毛连长在内的那5名战友。

　　原来，2日晚上，他们乘坐第一只竹筏摸黑靠上了对岸，上岸后等待后续部队却一直不见人来，于是就在敌人眼皮下潜伏下来等待时机。第二天等到大部队进行强攻，他们出其不意地跃出来进行策应，有力地配合了主力的强渡。

　　接着，后续的几十只竹筏乘机跟了过去，迅速占领了高地。当日上午，乌江浮桥架成。与此同时，红三、红九军团也在茶山关、回龙场等渡口实现强渡。

　　同时到达乌江回龙场渡口的红一军团第一师第一团，在团长杨得志的指挥下，利用轻便灵活的竹子，制作竹筏。突击队在火力掩护下，竹筏一个接一个地划过乌江，消灭和驱逐了对岸守军，占领了滩头阵地，并拖护后续部队渡江。工兵部队迅速架起浮桥，至3日，军委纵队和红五军团由此相继渡过乌江。

　　1月5日，红军左路纵队红三军团进至茶山关渡口，从这里抢渡乌江。茶山关，明代称河渡关，关口高出江面300余米，关下渡口名为茶山渡，江流满急，切谷穿峡。但是，守在此处的国民党军听闻回龙场、江界河渡口已失守，不战而逃。6日，红三军团顺利渡过乌江，并向遵义前进。至1935年1月6日，中央红军全部渡过乌江天险。

　　至此，红军全线突破了被敌军自恃“可保无虞”“红军必难飞渡”的乌江天险，击溃黔军6个团，歼俘敌500余人。当“追剿”的国民党军队赶到江边时，只留下被红军烧毁的浮桥,而此时已在乌江上游百里之外的红军正浩浩荡荡的向遵义挺进。

　　狭路相逢勇者胜。强渡乌江，是湘江战役之后中央红军打的第一个大胜仗,红四团强渡乌江的战役，不仅创造了军事史上的奇迹，更为遵义会议的召开扫清了障碍，证明了毛泽东“西进贵州”战略的正确，在中共党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毛泽东在总结战役时指出:“过了乌江，我们就把几十万追兵甩在了身后，取得了战略主动。”

　　2015年6月,习近平考察贵州,在“突破乌江天险”浮雕前，他驻足感叹:“当时要是过不去就危险了……”。2021年春节前夕，习近平又一次到贵州考察调研。乌蒙深处，乌江岸边，他陷入沉思:“从这里的悬崖峭壁，就可以想像当年红军强渡乌江有多难!”

　　参考文献:《星火燎原》(刘伯承、杨成武等著)《铁军》(王胜文 著)《长征》(王树增 著)《苦难辉煌》(金一南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