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乌山之幽，寻历史之踪（下）

看云绻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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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探景点：福州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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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说到在乌山山顶一休息亭闲坐观景，期间，某人和一本地老者交流，他指点我们方向，说那边还有很多石刻。

　　下去往西走，是石天景区，主要景点有：石天、双峰梦、向阳峰、东壁亭、鸦浴池、独木成林、天秀岩、海阔天空、望耕台、清尘岩等，俱是乌山三十六奇景之中的美景。

首先入眼的是高大的榜书——“寿山福海”，为清代镇闽将军章庆霖所题。上款：是镇闽将军晴相庆霖题，盐法道、鉴陈观勒石，下款：嘉庆五年春日楚僧寄尘书。

遇见福州国家基准气候站，20世纪50年代在乌山顶邻霄台旁落户安家，至今仍保存着从1951年起完整不间断的地面气象观测资料。2018年，气候站被认定为“中国百年气象站”，列入中国气象站重点保护名录。

　　

这里有非常著名的大宋福州社坛铭及题记，勒刻在两块巨大的岩石上，耸立于邻霄台旁侧。铭文写道：“……维社稷，作稼穑。风雨雷，赞生殖。协时日，祭有秩。后之人，敬勿斁”，提出了巩固江山社稷，发展农业生产，敬畏大自然的理念，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发出“为民祈报，政莫先焉”的执政宣言。

　　巨幅楷书“海阔天空”一分为二，“海阔”在光洁的山崖上十分清晰，“天空”在对称的另一端，是乌石山乃福州体量最大的摩崖石刻之一。楷书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一直是个谜。有人说是康熙所题，现在有人在“天空”石刻右上侧发现“靖南王题”四字旁款，对于解决该题刻作者是谁的问题，可谓重大发现。

从“海阔天空”石刻处，往下走几十米，可见一块巨大岩石，望耕台就将在此处。

　　望耕台，乾隆二十七年夏，福州郡守李拔登临乌石山，只见阡陌纵横、农民垄耕田亩，顿生悯农之心，题下“望耕台”三字，并建亭以纪：“为念民劳登此台，公余做啸且徘徊。平畴万亩青如许，尽载沾塗血汗来“此诗落款 “乾隆任午郡守剑南李拔书”。

古时，望耕台登高俯瞰南郊，南门外阡陌纵横，百姓辛勤耕作，一派农耕景象。现在望耕台望去，南门楼宇林立，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清尘岩”三字，系明万历年间龙国禄题刻。并作诗“半壁清虚证果因，白云深锁自无尘。尤怜聚散孤峰外，鹤影黄花处处新”一首。

　　在乌山上还发现了状元毕渐（因支持王安石变法而中状元）的题刻，在“清尘岩”下方：之进被召，远仲约会仁王寺之横山楼。食罢登致养亭，观薛老峰，啜茶于道山亭,过南涧寺祖师阁,少休以归。时崇宁乙酉中夏十有四日。

在见到东壁亭之前，于天秀岩西侧，先见到了《东壁亭记》楷书题刻。

　　天秀岩题刻，福建平章政事燕赤不华将元顺帝皇太子所赐的“忠孝文武”四字刻于此处，以“得天独秀”自诩。相传“天秀岩”三字即为燕赤不华所书。

天秀岩下，还留有明朝宰相叶向高草书诗刻：名园开宴集群公，河朔风流此日同。槛外林光连百雉，天边江影落双虹。峰传薛老人何在，尊入平原酒不空。莫向邻霄台上望，烟尘今正起辽东。

这是1619年的夏日。一位薛姓主人做东，招呼四方友人饮酒作诗。叶向高不忍向乌石山的最高处望去，千里之外的辽东，烟尘正起。 东壁亭，元代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燕赤不华所建。东壁亭处，古时泉水从石壁不断涌出，汇集成池，久旱不沽。据记载，每到黄昏“夕阳萧疏，群鸦乱浴于此”，故称鸦浴池。

　　东壁亭对联：东壁图书府；西园翰墨林。

先看石天北面岩石顶上的石刻：
”城绕青山市绕河，市声南北际山阿。云来云去三晡雨，霜后霜前两熟禾。东郭农人报丰稔，西皋老子亦婆娑。肩舆到处皆名刹，时与高人醉踏歌。大德二年立，秋日同雪岩总统饮乌石之道山亭，济南赵文昌题，住山□乌石也□摹刻。”行书。
　　“雪岩总统沙罗巴、海岩总统苑吉祥、雪庵宗师李溥光，大德二年四月望同登绝顶。”楷书。
　　注：沙罗巴，元朝三藏法师，总统佛教事务，号雪岩，语言专家。苑吉祥，宗师，号海岩。李溥光，山西大同人，头陀教宗师，工诗善书。

　　攀上石天景区，有三块天然大岩石相互撑架成一个大岩洞，外广内窄，洞内可坐数十人。明代大臣及名仕高禧、潘积中、谢宜相在游乌山时，题刻了“石天”两字行书。

抬头仰望向阳峰，护栏围着的悬崖峭壁上面，一边是双峰梦， 一边为石天。
明代闽中郡邵嘉民纪念唐朝隐士周朴所书的楷书“双峰梦”三字，笔力刚健、行云流水。
石天周围有很多名人题刻，多为四、五百年前的作品，最为有名的是清康熙年间萧震的“百字碑”。
迟回临仄径，传是古闽山。
春草年年绿，孤云日日还。
　　乾坤尚未老，身世几多闲。
　　欲到题名处，悬崖不可攀。
　　——萧震《由石天上倚天坪望百字碑》
据《乌石山志》记载：“双峰梦下，宋朱文公楷书福字丈余，镌石”。朱熹题的这个“福”，与鼓山喝水岩朱熹题的“寿”，并称为“福寿齐天”。
　　可惜的是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在原福字坪上建起大型水塔，从此无价之宝“福”字长眠水底。为使“福”字重新展现在市民面前，2009年4月开始在乌山北坡紫清园重建福字坪，网上说是由“海阔天空”摩崖石刻景点，往陡峭石阶上行直达邻霄台福字坪，但我们竟没见到。 石天与双峰梦后面是乌山的最高点凌霄台，台面宽广可容数百人。古时候重阳节，人们在此登高、放风筝，无数文人墨客喜欢在此留墨吟颂诗词。

　　凌霄台建立时间已不可考，从蔡襄《登邻霄台》诗看，邻霄台在北宋以前就已经是福州城内的登高胜地之一。“峭拔几千仞，孤高无四邻。低回倾北斗，突兀起东闽。”

在冬季柔和的阳光中，站在邻霄台上极目远眺，视野豁然开朗，福州城尽收眼底，一座现代城市画卷缓缓展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邻霄台逐渐隐迹于历史长河中。据《乌石山志》记载，“不危亭”因位于乌石山巅，频遭风雨雷电侵袭。明正德八年（1513年），修复后改名为“清虚亭”，清代改称“邻霄亭”。乾隆六年（1741年），闽浙总督德沛先后两次重修“邻霄亭”，遗憾的是亭子未能保存至今。

这座亭子就是重建的“不危亭”，在此可俯瞰城区美景。

　　从邻霄台下来后一路东行，目标去找“第一山”，见到了红雨山房，在乌山之东舒啸岩左，乌山天皇岭景区大门左侧。

红雨山房原是弥陀寺僧舍。福州文化名流黄宗彝曾寓居弥陀寺中9年，与诗友郭柏苍（清代藏书家、水利学家）、吴伯敬、戴成芬等互相作诗唱和，切磋学问。寺旁种有桃树几百株，每年二三月间桃花怒放，因取唐李贺诗句“桃李乱落如红雨”，命名他所居寺左偏的几间房子曰“红雨山房”。后成为郭柏苍的藏书楼之一，辑《乌石山志》于此。 这就是天皇岭上“门对塔成双”的“第一山”，因石上有米芾行书“第一山”三字而名，宋朝状元黄朴曾居此并刻诗一首于石：“祖居山下自唐迁，故老相传七百年。若使儿孙能守分，免教沧海变桑田”。
　　“第一山”，据清代的冯登府认定是宋代大书法家米芾的真迹，且是美女簪花体。但也有专家认为是后世仿摹的。怪只怪米芾爱石及山，山山第一，“第一山”遍布全国各地，让人真假难辨。

　　站在石刻前，忽然领悟到乌山的魅力不仅在于自然景观，更在于这种跨越千年的文化层积。

乌山，凭借蔚为壮观的摩崖石刻群，被一些行家赞誉为“一座乌石山，半部中国书法史”。它不仅是福州文化的象征，也是自然风光的绝佳去处。乌山的景观中，岩壁星罗棋布，古榕垂烟，幽深而浓密，丹崖峭壁上书卷俊逸，翠霭缭绕，形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美丽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