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与远方，一路向北：在德国的乡间旅行

澳洲美客

  最后一天在德国，这是我们的游记，《我们的车与远方，一路向北》的终篇。除了是该日的简记，配图全数是德国乡村的风景，（就不再分别标注）文字重点则是总结我们这二十多天北欧行的体会。

  从罗腾堡（Rothenburg ob der Tauber）去法兰克福的距离不远，我们下午5点钟还车，航班晚上10余起飞，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慢慢走。清早，趁游人未到，我们先在镇里游走一大圈，爬到城墙上远眺，然后再回旅馆吃早餐。有朝阳与我们为伍，走古城里石块铺装空无一人的街道感觉极好。只是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肥料的臭味，给原本很好的场景带来一点瑕疵，也在提醒我们罗滕堡货真价实的乡镇地位。城墙里面石街两旁皆是德国风格，修缮良好，颜色各异的楼房。虽然我们此行丹麦瑞典挪威和德国的小村镇去多了，对类似的乡村建筑已经看到审美疲劳的阶段了，此时此刻还是感叹罗镇的美。因为绝大部分商铺尚未营业，感觉镇里昨天弥漫着的浓郁商业气氛淡薄不少。旅欧的游走客中，愿意去挪威造访山沟里的罗勒斯（Røros），南瑞典的于斯塔德（Ystad），丹麦最北的赫尔辛格（Helsingør），或者去德国“偏远”的班伯格（Bamburg）的毕竟是少数，罗镇距离法兰克福不过百来公里，特别适合中日韩人“蜻蜓点水”只求抵达般的玩法，难怪昨晚六七点钟还有中国旅行团来闪访。

  早餐后陪伊莲买好纪念品回到旅馆，人家已经将我们的车在门口停放好了。早上11点过后，我们开启了沿小路慢慢往法兰克福机场走的行程。从罗滕堡出来，（向着法兰克福走的小路）路两旁那些翻耕过黝黑的土地，墨绿的小麦玉米，金黄的向日葵，小屋一般大小的约翰迪尔拖拉机，处处都能让我们停车拍照。 远处山谷里的村落景色也让我们这两个乡下人赞叹，观赏，流连忘返。到了 Bad Mergentheim 附近，审美疲劳症终于发作了，我们才开始一副心思寻路去法兰克福。

 

  路上有如厕的念头，在途径的小村见有游客咨询标志，以为附近有咨询处 (就有厕所）遂下车寻觅。细看发觉 “咨询处” 是一个只有德文简单资讯的告示牌，但是有两个箭头显示像是“厕所”的位置。向左的箭头指着旁边的面包作坊，我们满脸疑惑地进去查看。里面的三位员工都是德国大妈，一句英文都不会，但 toilet 这个词如非听懂了就是猜对了，其中一人二话不说一脸笑容地就将我们领去位于作坊深处的员工厕所。问题解决后作为对人家善良热情的回报，毫无饿意的我们还是在店里买了咖啡和糕点作为午餐。品尝之下伊莲发现人家做的糕点以及随咖啡附送的曲奇饼麦香重奶油味浓甜味纯真，临走前又在身体语言的加持下买了四块糕点和两包曲奇饼。德国大妈们的热情和糕点的香甜给我们留下了在德国最后的美好回忆。

  虽然情况比马德里机场好，法兰克福机场的租赁车归还处也是极易错过的地方，等把车在 Hertz 的停车场放下，我们两人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还车过程很简单，未几，我们已经推着行李出来了。上去机场找一号航站，（Terminal 1）显示要乘坐 sky train，我们就上了这个在机场里架空兜圈行走的电车。两站后出来下电梯，标牌显示此处可去登机口 ABC与Z。去询问工作人员，被告知新（加坡）航的航班都在B口登机，我们就望 Gate B 而去。抵达一看，就是候机楼出发大厅，坐架空电车两站再寻路走过来与从还车的地方走过来差不多。这不是浪费资源么？我们开始琢磨莫非德国人的精明和效率都跟那些航班飞走了？

 

  机场很大离开值机时间尚早，我去找麦记伊莲玩手机，在机场里面将时光消磨到七点来钟我们才过安检/移民管控进去。到登机口附近坐下来才想起德国大妈做的糕点，拿出来发现它们都被压成三文治了。伊莲把所有吃店都拜访一趟方才找到一把塑料勺子，坐下来开始细品蛋糕的美味。本来10点多钟起飞的晚航班还晚点了，为伊莲买免税品提供了时间和理由。登机了， 我们入座，闭上双眼，未几，沉睡的欧罗巴大陆在波音777的机翼下静静地向后滑走。

北欧之旅的感受

 

出行

 

  德国，北欧非常适合驾车旅行。社会治安相对好，（无需像在南欧那样处处提防小偷。）公路网络完善，路况一般良好。唯一的缺点是除主要道路以外的如厕问题，而驾车旅行的目的就在于走小路穿村过镇，去感受人文风情欣赏沿途景色。即使走小路亦非随处可以停车，德国/北欧小公路狭窄，基本没有预留路边停车的空间。处处替自己和别人着想方能保证观景安全两不误。德国中南部和瑞典南部的田园景色秀丽，瑞典中部的山林湖泊和丹麦的平原景色相对单调，挪威中西部的自然风光是我们见过最壮观的之一。

 

  除丹麦到瑞典的收费（厄勒的过桥费或者赫尔辛格的渡船费）和奥斯陆，卑尔根和斯德哥尔摩的入城费（拥堵税，congestion tax）以外，所有道路免费。（跟南欧大不一样）停车，无论是大城市小乡镇，旅馆酒店，（尽管房费不菲）基本上是收费的。停车场收费机如果不是双语操作起来还有点麻烦。偶有停车场可以免费停车3小时，但车上需备有显示停车时间的小装置。（见《我们的车与远方，一路向北：重访丹麦》）停车场和车位基本上都狭窄，用车以矮小为佳。（Golf/Astra 等大概最合适）油价贵，偏远地区通常只有自助油站，只收信用卡而且多无双语。

 

  德国的高速公路（autobhan）以其“无限速”的认知出名，实际情况是有些道路上的某些路段无限速而已。印象中走过的 autobhan 限速在120或130公里之间，也有100或110的路段，在维修路段 60 或 80公里。看见有无限速标志的路段方才可以撒脚狂奔。来前想象的，无数奔驰宝马保时捷以200公里以上时速从旁一闪而过的情景少有发生，高尔夫旅行车是 autobhan 上最多的亡命飞车。

  挪威受地理环境限制，公路网稀疏，大部分道路狭窄，低速（限速80公里）多弯，如在其西南旅行，隧道还多。挪威的汽车隧道狭窄，基本无照明，单线双向行驶，大部分限速80公里。有些隧道里面会有上下坡和转向，允许超车，隧道长（我们走过最长的有9.7公里）甚至里面还有环形岛，需小心和时间去适用。挪威山多峡湾湖畔无数，人口还少国力相对弱，要将分散的居民点连接起来不容易，但人家还是做到了，值得点赞。但如上所述，一旦道路封闭，两地之间的交通会备受影响。（见《我们的车与远方：一路向北：穿行在挪威的湖畔与峡湾之间》）

 

  在德国/北欧主要公路上旅行如厕问题在油站解决。（有厕所，收费约70仙欧元）休息区偶然会有，免费的，但对其清洁程度不能有太高期待。（见《我们的车与远方，一路向北：从奥斯陆到哥德堡》）北欧冬天时间长，小路过客少，像我们乡下公路边那样的厕所冬天用不了。想如我们一般旅行的就需提前做好心理上的准备，男士问题不大，女士会有困扰。即使在城镇旅游如厕也是一个问题，去处少标志不明显公共的当然还收费。（见《我们的车与远方，一路向北：哥本哈根》以及《。。。：斯德哥尔摩》）北欧厕所不少不分男女，（别找门上的标志）女清洁工在男厕里出现也不奇怪。 

住宿

 

  在北欧旅游住宿的费用不菲，我们此行平均200澳元一晚。挪威的住宿费用是我们此行最高的，在小镇住旅馆一个简陋的房间费用就将近300澳元。（夏季的旅游高峰期）北欧的旅馆/酒店，即使是星级的，设施通常都极简。澳洲新西兰汽车旅馆（motel）必备的电水壶（kettle）烤面包机（toaster）连带送咖啡茶与糖就不要指望。房间空调基本欠奉，有把旧风扇就不错了。我们有备而来，自带炊具，还不至于连热水都喝不上。住宿停车，如前所述，基本是收费的，大概十来二十欧元一晚。还得注意车位大小，有些旅馆无，或车位太小，要使用周边的公众停车场。

 

吃（米）饭问题

 

  在德国/北欧旅行想吃中餐（米饭）是个问题。住在小地方，通常旅馆的餐厅如果不是唯一的，就是很少的几个选择之一。人家提倡健康饮食，（不像我们乡下人）基本没有快餐店的选择。（食肆是入座下单的西餐馆。）我们自带炊具大米，蔬菜肉类（香肠咸肉罐头等）面条（快食）在超市买放车上，想吃中餐的时候自己动手。大城市选择稍多，会有快餐店（如麦记）寿司店甚至亚洲餐馆。亚洲餐馆的制作多不正宗故需降低要求以填饱肚子为主。面包店（bakery shop） 倒是不难找，自己烘烤的面包新鲜麦香浓郁种类还多，能够靠吃面包度日的人会觉得这里是天堂。

其他

 

  北欧夏天气温较温和，天晴时阳光灿烂却（我们此行而已）没有酷热之感觉。雨天，和在山区海边早晚天气清凉，长，厚衣服必备以能遮风挡雨为佳。我们的雨伞没有白带，只是在城镇行走时才派上用场，其他时候车总是在身边。（下雨就躲进去。）德国/北欧人多会英语，交流通常不是问题，小地方除外。北欧人通常较热情，乐于助人，地方越小越是如此。德国人就差一截，尤其是大城市的，做销售服务业的。

游玩

  法兰克福，汉堡，柏林城市里值得看的我们基本都去了，写在文章里面了，没去的就是觉得不值得。（有点主观。）法兰克福在地理上的中央位置为出入欧洲带来方便，但是可看的地方少。德国的大城市（上述的）用欧洲标准衡量不算干净，感觉上不如小城镇。小城镇更是游览德国的精华所在，文化建筑历史样样齐全，不去这些地方德国就白去了。

 

  吕贝克（Lübeck）的旧城区不大古典建筑很多，包括几座大教堂。走在石块铺装的大街上去领略几百年前大都市（自由帝国城市）的感觉是来这里玩的回报之一。波茨坦（Potsdam）有德皇的“故宫”外加一些历史见证物，离柏林也近，过去很方便。魏玛（Weimar）城有历史有建筑游人少商业气氛淡，逛起来很自在大概是来这里的最大优点。从魏玛走小路去班伯格（Bamburg）沿途德国乡土气息浓郁。如果将罗腾堡看作为一个艳丽的公主，我们途径的小镇斯塔德蒂尔姆（Stadtilm）大概就是个不施脂粉的农村少妇。有朝一日，当她穿上水晶鞋，大概就会判若两人。（这样的“少妇”应该还不少） 在有点“回到过去”（中世纪）的班伯格（Bamburg）旧城看点很多，我们都认为是个值得再次造访的地方。城堡，城墙，大教堂点缀的另一个旧帝都纽伦堡（Nürnberg）也是一个典型德国古城，顺路的话可以去看看。罗腾堡（Rothenburg ob der Tauber）是名副其实的美，（不是吹的）与其周边（去法兰克福的乡村路上）的田园风光相辅相成，是欧洲最美乡村的一个缩影。

 

  躲过了（一二次世界大战）战火洗礼的哥本哈根，斯德哥尔摩历史悠久，其旧城区气派之雄伟建筑之堂皇虽不能和巴黎同日而语，亦不愧其为老帝都的地位。即便是小街小巷里的小楼房也不缺乏韵味，值得重游。北欧有历史文化传承的小城镇都是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比如瑞典的于斯塔德（Ystad）和哥德堡，（Göteborg）丹麦的赫尔辛格（Helsingør）以及挪威的卑尔根。（Bergen）于斯塔德的旧城小而精致，与周边的田园风光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北欧乡土气息满满。哥德堡有古都的气派，建筑精致道路开阔，可走可看的地方良多，下次来要参观一下沃尔沃的博物馆。中世纪气氛浓郁的赫尔辛格除了那些看起来原汁原味的石街和色彩艳丽的楼房，还有镇边的城堡，在此过一个白雪冬夜一定是童话般的的意境。

 

  来挪威玩与去新西兰南岛相似，魅力具在其山水湖畔峡湾之间，如果只去奥斯陆或者卑尔根就如同去了奥克兰但未去新西兰南岛一样。驾车在挪威旅行，很多地方都应该去走访，有数百年采矿史被冷藏在山谷里的罗勒斯（Røros）是其中一个，从那里去福斯贝戈姆（Lom/Fossbergom）一路自然风光无限。福斯贝戈姆走我们选择的路线去奥尔登（Olden/Sogndal）是我们此次挪威行自然景观的精华所在：从福斯贝戈姆去盖朗厄尔（Geirangerfjord）峡湾的一百几十公里路途，如果天晴，可以慢慢走一天。奥尔登去卑尔根前半程，卑尔根到耶尔陆（Geilo）的旅途，沿途风光也各有特色。加拿大洛基山和新西兰南岛中部都是自然风光最秀丽的地方之一。挪威的自然风光多变还有无数的湖泊峡湾做远近景，个人觉得较洛基山脉（较单调）优胜又比新西兰南岛中部的湖光山色原始壮观。卑尔根旧城的楼房码头石街，与瑞典接壤地区（走小路方能感受）的田园景色都是挪威自然风光的最佳补充。。。

  写到这里，我们的北欧游记就划句号了。回程的时候在新加坡逗留了三日，我会另外撰文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