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鬼”事

司马轻衫

（一）

东西南北，古今中外，凡有人烟处，必流传着许多鬼的故事。

我的家乡樟湖地处闽北山区，路隘林深苔滑，历史悠久，文化古老，当地以蛇、蛙等原始图腾及民间传说中的部分神祇，如陈靖姑、大王公等为民俗崇迎、祭祀的对象，日久天长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民俗民风。

而神仙与鬼怪向来是一体两面、不可隔离。因为乡民们有对民间神灵的信仰，所以也必然敬畏鬼怪。

小时候住在老村，晚上跟着老人在村口的江边纳凉。一群头发花白的大爷，在榕树底下盘腿一坐，蒲扇轻摇间，信口便是一个个仙家降妖伏魔、镇鬼安宅的故事。故事里有慈眉善目的神仙，但更多是面目狰狞的鬼怪：长舌头的吊死鬼，青面獠牙的夜叉鬼，湿漉漉的溺水鬼，血淋淋的无头鬼，还有躲在背后偷偷扔土块的“土丸鬼”，木椅变的“椅头鬼”，眼睛通红的“赌钱鬼”……在老人们津津乐道的演义中，家乡真是一片充满灵性的土地，仙佛纵横，妖鬼隐没，多姿多彩。

老人们的逻辑很简单，所以说起来都振振有辞：

“这世上有没有鬼？”

“当然有。”

“为什么说有鬼？”

“因为有神灵啊，有神灵自然就有鬼。”

“为什么说有神灵？”

“因为有神迹啊。”

（二）

所谓“神迹”，后来有个更通俗的说法，叫作“灵异事件”。

这样的灵异事件，村人们茶余饭后，口耳相传，不亦乐乎。有的年深久远，真假早已无从分辨，俨然成了民间传说的悬案。

例如，据说许多年前，有两个青年哥看戏回来，走夜路尿急，对着江边比划“迎风三丈远”的豪迈，不巧底下正是一座寺庙，这样的行为被视为对菩萨的大不敬，所以当天回去，两人就大病一场，差点死去，后来家人带着香火，挑着祭担，雇人在寺里做了隆重的法事，回去后病才慢慢好转。

因为有这样的说法，小时走夜路，我尿急的时候总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其不能朝着塔寺、道观等古迹的方向，生怕冲撞了冥冥中的某一位。

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传说中那些伟大的神灵，大多比较小气，等闲把他们得罪了，总会给你小鞋穿。

小时候，我父亲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据说是他亲眼所见。那时村里有个叫“书堂下”的祠堂，里面供着不少村民信仰的保护神，逢年过节，很多村民都担着祭担到那虔诚祭拜，挨个神像燃香放炮卜爻，十分热闹。所谓卜爻，就是完事后，将两片像牛角一样的爻片掷于地上，一正一反即为符合的卦象，意谓神灵接受了你的供奉，对你认可了；两面一样同为正面，或者同为反面则不合要求，意谓神灵不认可，需要重掷。那回，父亲一位本家到祠堂敬奉，完事了照样挨着佛像卜爻，前面都很顺利，到了最后一尊神像面前，连掷了七八次都不成象，这下那本家额头的汗就出来了，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后来同来的家人发现了情况，连忙告诉他，带来的鞭炮在前面放完了，轮到最后一尊没有放，直接燃香就祭拜了。本家听了恍然大悟，连忙回去重新采购了双倍份的鞭炮，在最后一尊神像前亲手燃放完毕，磕头赔不是，完了再卜爻，果然这次就顺利通过。

我父亲说，当时他就在旁边，对这件事印象十分深刻，后来也成为他敬畏鬼神的主要依据。

我长大后，见过爻片的机会不多，多数时候见到的，都是两片替代用的铜钱。但卜爻在村里的确很常见，被作为与鬼神沟通的一种有效途径。例如家中老人过世，燃香或摆放祭品后，便需卜爻看成不成象。从数学上看，卡爻与赌场上“掷大小”是一个道理，通常概率各半，但极端时连开十几把“大小”也司空见惯，所以父亲讲的故事，究竟是偶然的巧合，抑或真有冥冥中的神灵，也真不好分清。

（三）

“神”既然遭遇过，并被绝大多数村民认为是“有之”，那么关于“鬼”的煞有介事的说法自然就更多。许多年后，我将从前村人们关于鬼怪的故事简单总结了一下，林林总总发现大概可以归成以下几类模式。

一种可以称为“托梦说”。托梦似乎是鬼魂们与“鬼”俱来的能力。按照民间说法，人死了就成了亡魂，这是最普通的鬼，通常都由牛鬼马面陪着，往阴间报到并定居在那。而从阳间到阴间，一路山长水远，人生地不熟，亡魂们吃穿用度都要指望阳间的亲人，所以需要经常向阳间的家人要这要那，而托梦就是最方便的联系方式。家人们梦里收到叮嘱，便会趁着中秋前祭扫，或清明节、七月半等时节，上坟去烧钱烧物，满足逝去亲人的要求。

有时鬼魂托梦，也不是简单地要钱要物，而是提出些更玄而又玄的请求。据说某年，一位村民梦见去世的母亲对他说地下很冷。起初他也不在意，后来连着梦到几次，便有点不放心，上坟一看，原来连着几场大雨，积水没有散去，早就把坟场泡成了小水塘了……那位村民赶紧组织劳力排干积水，重新整平和修葺好坟场，后来便再没听见母亲在梦里说冷。

类似的故事有很多版本，可见托梦之说影响深远。信得人自不须说，不信人的也不过认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四）

还有一种可称为“预言说”，指一些人通过做梦或被鬼神托梦，可以提前感知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或者面临的风险。

《红楼梦》里秦可卿托梦王熙凤，预言贾府衰败。《金瓶梅》里也有李瓶儿托梦潘金莲的故事。最妙的是庄周梦蝶，醒来竟不知自己是蝶、还是蝶是自己，简直睡迷糊了。

小时候，听村里老人们说过“应梦贤臣”薛仁贵的故事，讲的是唐太宗李世民某日梦见自己被一个异族将领穷追猛打，山穷水尽之际，赶来一位白袍小将，武艺超群，两三下就打趴了敌人，救了他的性命。李世民感激不已，问小将名姓。小将念了四句诗：“家住遥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镇西东”，说完，跳进一个龙头里就不见了。第二天，李世民找徐茂公给他解梦。徐茂公说，太阳西沉落下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山西），跳进龙门说明在龙门县，飘飘落下的雪花很快就没有踪影，说明小将姓雪（薛），三岁的小孩价值千两的价格，说明人贵（仁贵），最后一句指他将来能保护皇上东征西战，是应梦贤臣。后来李世民按图索骥，经过一番波折，果然找到了大唐猛将薛仁贵，成就了一代佳话。

西方也有类似的故事，揭示梦的灵验，有时还比较恐怖。我曾看过一个叫《午夜灵车》的故事，说有个人到某城市出差，住在宾馆顶层，当晚做了个恶梦，梦见深夜在街头打车，结果一辆灵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后面车盖打开，车上几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表情严肃。还有一位护士打扮的女人，脸上扑着厚厚的白粉，嘴唇红得像血一样。他正纳闷间，就听那护士打扮的女人不耐烦地问：“还有一个空位，你上不上来?”他的眼睛这时和那护士对望上，看见对方黑色的眼眶里竟放射出寒冷的绿光。他吓得浑身发冷，连忙使劲摇头，把自己给摇醒了。第二天早晨，他收拾下楼，电梯门打开，他不经意往里一看，里面站着几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好像昨天晚上梦里灵车上的乘客。他正犹豫间，电梯小姐不耐烦地问：“还有一个空位，你上不上来?”那小姐脸上也扑着白粉，涂着红嘴唇，和梦里的灵车护士简直一模一样。他吓的立在原地，使劲摇头。等到电梯门合上，他还来不及离开，就听得“啪”地一声，电梯的钢索断裂了，电梯直坠向底层。后来他听说，电梯里的人无一生存，但全是男人，并没有什么电梯小姐……

这个故事流传很广，听来真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小时候，我自己也经历过一些奇特的经历，有时经过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到陌生的人，会莫名感到熟悉，总像是在哪见到过一样。这样的事经历多了，我便觉得有可能真得是在梦里曾经到过某个地方，见过某些人，所以生活中才生出亲近的感觉。

后来读大学时，我听说有人凭梦中见到的数字买彩票，居然中了大奖。那时我也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做梦，绝大多数醒来都忘得差不多了，但也有些还留下深刻的印象，为此我专门找了个本子用来记梦，特别希望哪天做梦也梦见类似彩票数字的情况，但这样的好运总没有赶上过。

（五）

还有一种鬼魂行为可以称为“占坑说”。一些特殊鬼魂（多非正常死亡，习惯上称之为“横死”）是有职司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新的鬼魂不来接替你，旧的就不能早日投胎往生，这样的鬼魂往往都要“拉郎配”。蒲松龄《聊斋志异》里有个故事叫《王六郎》，写得很动人，讲述一个捕鱼人因为每晚都向水中敬酒，感动了一个叫王六郎的水鬼，以驱赶鱼来报答他，两人一来二去，结下深厚情谊。王六郎心地善良，明知有个产妇即将在当地溺死来接他的班，却不忍心反而把产妇救起，最后感动阎罗王被派到异地当城隍的故事。

但老家的水鬼却没有那么温情。小时候，我听隔壁家的邻居说过遭遇水鬼的故事。据他说法，年轻时他经常骑自行车到镇上看电影，须穿过村里唯一一座小桥，桥面是用几块不足半米宽的木板拼接而成，狭窄的仅容两人侧身交汇而过。有天电影散场，他在镇上喝了不少酒，深夜微熏着独自回村，远远就听到桥上一阵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借着月光，隐隐看见桥面上蹲着一只类似小猴子一样毛茸茸的东西，正是他听老人提过的水猴（水鬼）模样。他酒壮人胆，一时也没有害怕的感觉，骑着车晃晃悠悠骑过桥面，走到水猴面前，用脚大力一踢，就把水猴踢下了河里。他说，那水猴在岸上软绵绵的，就像一只大蛤蟆，踢中的部位，湿湿的，粘粘的，有些恶心。我不知道这是他吹牛还是看花了眼，还是真有这样的故事。但村里老人们间确实流传着水猴的说法。那几年，村里的小河，几乎每年都要溺死一两个人，老人们说，这是因为水猴在找自己的替死鬼，找到了，自己便可以重新投生了。爱屋及屋，怕鬼及水，于是小时候很常一段时间我一直不敢夜里下河游泳，一想到水下面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便觉得整个后背也凉嗖嗖的。

但也有人不信，说倒流溪上曾经流传的水猴，不过是现实中的水獭罢了，因为镇上的湖水中确实有过水獭，还有鼋，大家都叫作水鬼，实际上还是缘于对无知的敬畏。所以老家也流行这样的熟语：心肝拍拍，伓惊（不怕）菩萨；菩萨落水，伓惊水鬼。

除了水猴，还是山魈，严格意义上说，这应该不属于鬼的范畴——如果将鬼定义为人死后阴魂所化的话，山魈应该更偏向于妖怪一类。据说许多年前，有村人进山打柴，见过类似猩猩、浑身长着黑色长毛的怪物，两米多高，力大无穷，疾走如飞，见人抓住手臂，头也不回就往深山里拖。连着死了好几人，后来村人学乖了，进山就用长竹管套住自己的双臂，碰见山魈也不跑（反正跑也跑不过），任它拽住往前跑，自己手臂赶紧从竹管中挣脱出来，夺路而逃。山魈也不知道，依旧拽着空竹管，头也不回就跑得没影。

小时我还听过一个“赌钱鬼背椅头鬼”的故事。说的是村里一个赌鬼，好赌成性，每天不赌到深更半夜不回来。有天晚上又输钱夜归，心情不爽之机，听到路边草丛里有女人喊救命的声音，那女子说走路摔了一跤，退瘸了，希望赌鬼能背他一程。赌鬼很不耐烦地弯下身背起女子就走，那女子在背上刚想吸食害人，却不料赌鬼天天都在塔寺角落、坟堆边转悠，哪里偏僻哪里聚赌，身体里早就有各种煞气，专克鬼魂。那女鬼害人不成，反受其制，大叫放她下来。赌鬼哪里理她，自管自往前走，到了家里，放下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分明是一把椅头（凳子）。赌鬼明白遇上鬼了，也不慌，直接把椅头扔进灶堂里烧，只听得噼里啪啦，散发出阵阵恶臭，还有红红的血从椅头上渗出来。这事发生后，从此镇上也多了一条熟语：逢鬼百鬼，哪惊赌钱鬼。意谓无论什么鬼，都怕赌钱鬼。

（六）

还有一种可称为“迷惑说”，鬼魂往往都有迷惑人的本领，这在《聊斋》里说的最多，很多恶鬼和狐狸精，把男人或女人迷惑住，任其摆布，吸食人气。最后往往让人形容枯槁，久病难愈，甚至死亡。

老家也有类似的“血色烂漫”，说得是“雪花女”的故事。据说未同房过的少女意外死亡，往往会变成“雪花女”，到处迷惑男人，中者时醒时呆，久病不愈，最后因身体被拖跨病死。后来当地便形成一种民俗，未婚女子意外死去后，入殓前都要做场法事，找一男人从死者身上跨过去，意谓有男人和她相好过，防止她变成“雪花女”。

还有一种叫“鬼打墙”，就是被鬼魂打乱周围的空间，让你陷于迷宫中，找不到出路。老家有些人，以抓蛒（虫东）为生，所谓蛒（虫东），即棘胸蛙，属蛙类，常栖于岩涧水穴中，通常晚上出来觅食，所以也需深夜去抓捕，据说附近乡镇发生过好几例因抓蛒（虫东）人口失踪的情况。某日，镇上一个叫阿忠的青年也深夜出门抓捕蛒（虫东），完事了就在那附近转了几个时辰都找不到公路。他记得周围的环境明明很熟悉，公路就在附近，可就是转来转去找不到，不论时间过了多久，周围始终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阿忠便知道遇上“鬼打墙”了。阿忠的老妈是镇上有名的女巫，经常给人做法事，所以阿忠也学到一些真言咒语，他赶紧念动法咒，再沿印象中的小路找去，这次很快就找到了大路，他感觉最后像穿过一片像帘幕一样的东西，眼前一亮，原来太阳早就出来了。

“鬼打墙”我没有遭遇过，但“鬼压床”确实亲身经历过好几次。那时年轻，刚上班没多久，喜欢熬夜，一个人在家或出差，往往磨到三更半夜，打着哈欠睡觉。灯光一暗，便觉得黑暗中有异物接近，或用力掐你的脖子，或使劲捏你的鼻子，让我浑身难受，呼吸越来越困难，有温水煮青蛙的恐惧。意识半清醒半迷糊，告诉自己必须赶紧醒来，但身体沉重得需要集聚全身的力气来突破，如是几番挣扎，终于豁然惊醒，然后再不敢立刻睡去，这时一睡肯定又会遭遇一次同样的经历，所以后来学乖，总是立刻开灯，坐起来缓一阵再睡。后来知道，渐渐不再熬夜，慢慢也就再没有这样的经历。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猜测还是和精神力不足有关。听说学术上这种现象叫“睡眠瘫痪症”，其实就是梦魇，但我总觉得和我的经历并不完全类似。

（七）

其实无论种种，总体来说，鬼还是以害人的、让人恐怖的居多。所以小时候，听的鬼故事愈多，鬼的形象在我幼小的大脑里便愈加根深蒂固，挥之不去。尤其夜深人静，鬼便扑面而来，闯入被窝，闯入梦乡。至今我还记得，小时候最怕半夜上茅厕，大人们说，鬼最怕亮，所以总会隐藏电线开关，让你摸不到。一个人在深夜的茅厕里，小手在墙上乱摸电线开关，那时小脑袋里便爬满了鬼的形象，脖子冷得僵硬，像是黑暗里真有看不见的嘴巴在对着自己的脖子呵凉气儿。

因为害怕鬼，自然而然也害怕死人。记得小学六年级开始晚自修，回来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黑漆漆的冷巷，再穿过河边的榕树林，两边的房子俱是阴森破落，榕树的老冠遮天蔽“月”，传说中阴气最重的鬼俱都集中在这一带活动，于是那段路简直成了我的噩梦，每一次几乎都是拔腿狂奔，一气不歇地跑回家才气喘吁吁，心跳怦怦。记得有回到家，母亲告诉我，下午村里的一个人溺死了，尸体就用白塑料布裹着，停在河边的榕树下，当时就吓得脸色惨白，那之后连着一周的晚自习都拉着父亲接我。

后来也知道，鬼故事最初源于对死亡、对死人的敬畏，后来也成为村里的大人对小孩最初的朴素教育。他们让我们相信世间有鬼怪的存在，告诉我们晚上鬼怪活动，外面不安全，告诉我们不要轻易下水，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越是荒郊野外越要少去；他们让我们相信阴间有森森的阎罗殿，有十八层地狱，有刀山、油锅的刑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于是便不敢调皮捣蛋，为非作歹……其实想想，现在大人们要教育小孩，何尝不也是这些理论呢，只是因为少了鬼怪的生动媒介，无端要花费更多口水，效果反而还不见的好。

那些年，关于对鬼怪的敬畏我确实如大人所言，保留了很长时间，直到初中后看了封神，读了聊斋，看了盗墓笔记，才发现鬼也有善恶好坏的区分。人死后即成鬼，好人好鬼，恶人恶鬼，原来也是生前所定。后来又看了更多的电影电视书刊杂志，知道其实鬼也不是中国独有，僵尸、幽灵、吸血鬼……外国的鬼也是形形色色，千变万化，有好鬼，也有厉鬼，有令人恐怖的，也有温馨可亲的。中国有中国的鬼文化，外国有外国的鬼文化，中国有个“七月半”，外国就有个“万盛节”，谁说不是天大地大，鬼的踪迹遍步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呢？

曾经在报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说西方某科学研究人员通过实验发现，人在死去的那一瞬间，体重减少了2.5克，于是得出结论，所谓鬼就是人死后的灵魂，重量只有2.5克，所以是纯精神的，不同的区别只是精神力量的强弱而矣。弱小的很快便蒸发，化为乌有，而个别因为种种原因保留强大精神力量的，没有在空气中蒸发掉，便形成了鬼。

无独有偶，中国也有奈何桥、孟婆汤的传说，在转世投抬前的鬼，似乎总要喝下一碗这样忘却前生的汤，而要是凑巧逃过了，便记得前生往事，据说，便有某些孩子离奇地对现在的父母讲述着自己前生遭遇，甚至连当时的住处也记得一清二楚。
这当然都是道听途说，如同家乡的鬼故事，流传广远，不知真假。

其实，这个世界是否有鬼的存在，并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更多的时候，怕鬼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你对自己说，你立身端正，行事磊落，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那么，你还怕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