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森林树木（二）

翰墨散人

桦树林

秋天的桦树林

老家的森林树木（二）

文/中华

2025.06.05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有一首流行甚广的日本歌曲《北国之春》，歌中唱到：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唱出了白桦树的娇美可人，但老家的白桦树却多了几分孤独和凄美感，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只在杂树丛中孤伶伶的有那么几棵，单独成不了林。

桦树为落叶乔木或灌木，皮白色或灰白色，幼枝条红褐色，表皮有剥裂，枝节间有类似"眼睛"的灰黑色案斑；三角状卵形叶，春夏鲜绿色，秋天明黄色，很好看。桦树喜光耐寒，多生长在半山坡沟沟杈杈的凉爽潮湿环境。木材结构细密，中等硬度，有一定的脆性，适合做板材，用来做包装箱、盒，棚板，钉障子等。桦树皮可用来做鞋垫儿、苫房的"瓦片儿"、写字、制做工艺品等。桦树幼枝条可以扎扫帚。

楸树也叫核桃楸子，是坚果核桃的母树。楸树为落叶乔木，幼枝树皮灰绿色、平滑，成材及主干深灰色，有纵深开裂沟纹。奇数羽状复叶，小叶5~7枚，长椭圆形。穗状、柔荑状花序、9~40厘米，雌雄同株。成年树形高大，喜光耐寒，适合在腐殖质深厚、湿润、排水良好的谷地或山坡下部生长。木质坚硬、密致，纹理通直；板材张力小（不易变形和开裂），易加工，刨面光滑，是制作家具的上好材料（就是颜色有些暗）。其果食~核桃可榨油食用，也可做为药用。

黄菠萝树也叫黄檗（bo四声）、黄柏，也是一个稀有树种。黄柏也是落叶乔木，成材能达到10~25米高，树干粗壮。其最显著的特点是浅灰或灰褐色的表皮有厚实的木栓层（像泡沫板似的柔软有弹性），表面呈深沟状、网状的不规则开裂。小枝暗红色。奇数羽状复叶，对生，小叶长卵形，5~15枚。结有葡萄粒样的浆果，成熟时黑色，是部分鸟儿喜爱的食物，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黄菠萝多生长于寒冷湿润的河谷两侧及山坡中下部土层深厚之处。其木质坚韧、耐腐蚀、不开裂；表层浅黄色或白色，芯层深棕色，适合作农具、建材、枪托等。黄菠萝的黄色嫩皮层即为中药材~黄柏，有清热解毒、利胆、燥湿之功效。黄菠萝带皮的粗枝杈用来作推雪的木锨、搡耙的把非常好，握起来不冰手，柔软肉头，暖融融的。

山槐又叫怀槐、朝鲜槐，是北方的特有槐树品种，生在东北、华北、西北、朝鲜、俄罗斯等地（我到是觉得应该叫北槐）。落叶乔木，枝干紫褐色，有褐色皮孔，表皮有细小爆裂卷起（手感拉拉巴巴地）；奇数羽状复叶，小叶3~5对，对生，卵形、长卵形、或椭圆形（唯叶子像国槐和洋槐）。材质褐色或枣红色，质地坚硬，纹理清晰，耐腐蚀，湿材有韧性，适合做农具（老家常用来做镐把锹把）、家具、工艺品等。

老柳树，有自然生长，也有人工栽培，多生长在河边、村边、路边等临水的低洼处，山上几乎没有。柳树繁殖力强，是自然绿化和保持水土的好品种。其材质细腻、白皙、柔软、耐弯曲，多用来制作笸箩圈儿、罗圈、簸箕舌头、碾盘边儿等。粗壮的柳树原木常用来做菜墩儿。柳条是编织器具的好材料，如笸箩、簸箕、柳罐、粮食撮子、安全帽、箱包等（过去有一种柳条箱，类似于皮箱）。柳叶是提取制作解热镇痛药水杨酸钠的材料。柳树的花序（柳树狗）也叫辛荑可入药，其嫩芽也可以食用。

另有两个更稀少的树种，一个是暴马子，一个是拧劲子。暴马子树也叫白丁香，是木樨科、丁香属的落叶乔木。皮灰褐色，有横纹，小枝灰褐色，有椭圆形皮孔；叶片对生，卵圆形；圆锥花序，顶生白色小花，香味儿浓郁。常生于山坡灌木丛林边儿、混交林带，数量少而珍贵。其木质灰白色、细腻、均匀、无明显纹理、有淡淡的香味，适合做家具、建筑材料、细木工活等。其木质手感凉爽，老家人常用来做锄杠，也有人拿它做茶叶筒。由于暴马子数量稀少且珍贵，所以在山上很少能看到大的植株，往往能作锄杠就被人弄走了。

拧劲子树学名三花槭，是万木丛中的一个特例。主要是它的枝干长的歪歪扭扭，木质纤维扭曲（螺旋状），没有顺溜的纹理且较硬；灰褐色或灰白色的树皮呈薄片状剥裂，表面拉拉巴巴，直观上没有太好的用处，即便是用来夹障子也不直溜，用来烧火也不好劈成拌子，所以很不受待见。这也许正是这种树的生存策略，成功地躲过了许多刀砍斧垛之灾，而得以繁衍后代，延续种群。

以上说的都是自然林木，除此之外，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人们又在山上栽植了许多人工林，主要树种有落叶松、红松、黑松、果松等。后来又在村旁、路旁栽了速生杨。

松树多栽植在自然林的下缘，坡度较大一点的山坡荒地或退耕的农田上。这些地方土层较厚、土质肥沃，因而成活率很高。持续积累也逐渐形成了一定规模，成为天然林的重要补充，也为山上增添了新的风景。

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每年都有栽树任务，栽的多半是落叶松。我是比较喜欢落叶松的，因为它长的快，成材早，小学时载下的树，中学毕业就已经蔚然成林了。落叶松是当地春天最早见绿的树木，一簇簇的针状叶，带着嫩嫩的浅绿从芽苞里拱出时，春天就来了，像歌中唱的那样：…嫩芽初上落叶松，北国的春天已来临…。每当听到这首歌曲就会想起家乡当年的情景。秋天的落叶松也挺好看，秋风起处松针会慢慢变成金黄色，并逐渐脱落，掉下的松针如同在松林里铺上一层金黄柔软的地毯（松林里林下植物比较少，只长一些零星的小灌木）。这个时候如果上山打柴累了，躺在松林里歇上一歇，看着枝头上跳跃的花栗鼠，听着山雀鸣唱，望着蓝天白云，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会感到十分惬意，思绪也会不自觉的飞出大山外面，憧憬着诗和远方…。

松树树干笔直，主干上没有大的分杈，其侧枝呈羽状轮生于树干上，横斜着向上生长（一篷一篷的）。越下部枝条越长，逐渐向上形成塔状树冠。每一篷树枝间的树干就是其一年的生长高度，因此从树枝上便可以辨别出树龄，像年轮一样。松树木质纹理清晰，颜色白里微黄或微红，木质较细致，硬度中等，耐加工，不易变形，是上好的建筑材料，特别是落叶松，十几年便可以作椽子，二十年便可以作檩子，二十几年后便可以做大梁。松木还有特别的香味儿，不易被虫蛀。红松则是珍贵的品种，适合做家具、建筑材料及各种器具。

那些长绿的松树人们是不大能分清它们的种类的，往往统称为长青树。长青松树长的慢、成材晚，从根部开始就会长出浓密的横枝，人很难靠近，所以平时接触的不多。记得"文革"那年时兴做"忠字门"，于是人们纷纷上山砍来长青树枝搭建，算第一次知道了它的用途。后来老人家逝世时人们还采过松枝搭灵堂。

松树的外表皮易成片状爆裂，其爆裂处呈喑红色，老皮灰棕色；松树能分泌油脂（松香），也耐燃烧；树皮、树枝及原木表面易起小刺，抓握时易扎手（特别是落叶松），因此作业时要戴手套。

速生杨也称"快杨"，大概是在六十年代中期村里引进的，开始是"加拿大杨"，后来又引进了本地杂交品种"长山杨"。刚开始是扦插法培育树苗，生产队、学校、个人家都在弄。后来就卖树苗和用树苗绿化道路、村屯，十几年后也有部分成材被利用。速生杨较山杨长的快，当年的明条就能长两米来高，但木质较疏松，特别是加拿大杨不耐寒、易生虫，所以木材的适用性不强，部分可以用做建筑材料、包装材料等，但作为绿化树种还是不错的。

除了前述各种树木外，山上还有部分其它山果类的树木，如山里红、山丁子、臭李子、山梨树等，但数量不多，且多数不能成材，所以就不详细介绍了（只有个别的山梨树长的十分高大，且木质细密坚硬、呈枣红色，人们会利用它做炕沿、擀面杖、麻将牌、工艺品等）（未完、待续）。

秋天的黄菠萝树

黄菠萝树籽

暴马子树

拧劲子树

春天的落叶松林

嫩芽初上落叶松

秋天的落叶松林

长青松树林

松针与松果

河边的老柳树

春天的速生杨

秋天的速生杨（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