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棕香

穆益

编辑：穆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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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7672171

　　“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

在这个艾草飘香的时节，我怀着满心的期待与眷恋，踏上了回乡之路，只为在端午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陪伴耋耄之年的母亲，与兄弟姐妹一同共度佳节。

归家的汽车在细雨中颠簸前行，雨点敲击着车窗，淅淅沥沥，如低诉的絮语，敲击着人心中积攒的思念。

　　终于，车子缓缓停住，透过车窗望去，家门在雨幕里悄然伫立。门缝里透出橘黄色灯光，柔柔的，仿佛母亲那低微而执着的呼唤，轻轻牵引着我回家的脚步。

刚踏入家门，熟悉的艾草香便扑面而来。母亲坐在那张老旧却温暖的藤椅上，见到我时，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与慈爱。她的笑容如同一朵历经岁月仍顽强盛开的花，虽有皱纹，却满是温柔。“孩子，你可算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依然充满力量，直直地击中我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此刻，厨房里一片热闹景象。兄弟姐妹们围聚在桌前，正专注地包着粽子。糯米、红枣、粽叶等各类食材在桌上摆放得井然有序。

大家的双手在粽叶间轻快地穿梭，动作娴熟又充满喜悦。姐姐一边熟练地包着粽子，一边笑容满面地给我们讲述着小时候过端午节的有趣往事：父母向来最疼爱小妹，每逢端午，父亲总会把最大的粽子递给小妹。去看龙舟比赛、参与捉鸭子活动时，父亲还会把小妹稳稳地托在肩膀上，好让她能看得更清楚。讲到兴高采烈之处，大家都不禁开怀大笑起来。那爽朗欢快的笑声，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此刻的时光都变得格外温馨、格外温柔。

　　我赶忙洗了手加入其中，拿起一片粽叶，试图回忆起儿时学到的包法。

然而，岁月的间隔让双手变得生疏，多年未曾亲手操作，此刻的动作显得无比笨拙。每一个步骤都仿佛不听使唤，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生硬和不协调。一旁的哥哥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打趣地说道：“妹，你瞧瞧你包的这东西，可不像是个粽子，倒像是一件独具‘创意’的艺术品呢！”这话一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粽子下锅后，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郁的粽香。母亲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她缓缓地说起过去那些艰难却温馨的岁月，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让我们能过上一个像样的端午节：她都会提前一周，叫父亲用平时省吃俭用的白米换回糯米，精心准备粽子食材。那些平淡却珍贵的过往，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

父母亲的爱，便如这温热的粽子，虽无言却沉甸，虽平凡却深长；它以朴素的米粒为字，以粽叶为信笺，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默默书写着最悠远深长的诗行。

　　晚饭后，我们兄弟姐妹围在母亲身旁坐下嗑着家常。此时的我，又回童年：看到母亲坐在了灯下，身边堆着青绿的粽叶和饱满的糯米。灯光下，她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在青绿的粽叶间缓慢翻动着。灵巧地包裹着糯米的晶莹，再用棉线一圈圈缠绕捆扎。棉线深深勒入她不再丰润的手掌，留下明显的红痕。

而如今，它们动作迟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不可言说的疲惫。我凝视着这双已显苍老笨拙的手，恰似一道无声的叹息，缠绕着我，仿佛也捆住了我的心。

　　这个端午节，在故乡的老宅里，与耋耄母亲相伴，和兄弟姐妹相聚，吃着亲手包的粽子，我深深领悟到：家，永远是心灵的港湾，亲情，永远是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岁月或许会改变我们的容颜，却无法冲淡这份血浓于水的深情。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身在何处，我都将这份美好的记忆珍藏心底，时常回味这粽香里的团圆与深情。

朋友们：谁说粽子只是吃的？它可是我们心中那份永恒的乡愁啊！

初稿于：故乡重庆

投稿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