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永安里,像一本温润的旧诗集,藏在多伦路文化名人街里,在静静地等待有心人的翻阅。</p><p class="ql-block"> 我带着对永安里22号的好奇,走进了多伦路。</p><p class="ql-block">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p><p class="ql-block"> 毋庸置疑,是因为四、五十年代这里曾经是我的爷爷和父亲一家人生活过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多伦路不长,却似一条时光隧道,让我心旌摇曳。</p><p class="ql-block"> 阳光在法国梧桐那宽大的叶子上留下了婆娑的光斑,像是当年租界岁月沉默的见证;</p><p class="ql-block"> 路边的围栏上,枝蔓葳蕤。那白色的无名小花,叠映着当年红红白白的夹竹桃,一簇一簇,是尘埃与硝烟中最执拗的点缀;</p><p class="ql-block"> 暗红砖老洋房静静地伫立着,像是一个个饱经风雨老人,在默默地守护着昔日的磨砺与辉煌。</p><p class="ql-block"> 我走在这样的时光隧道里,仿佛看到,我的爷爷,中国造船专家,那匆忙走过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晨光中,黄浦江畔的江南造船厂与之交织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我想象着,他驻足在公啡咖啡馆前,玻璃窗映出他沉思的侧脸,他的目光穿透了时光,看到的是组建新中国海军的建设蓝图,是登陆艇改成扫雷艇的方案;是“商船改登陆舰、护卫舰“的创新设计;</p><p class="ql-block"> 而永安里,又像是这条时光隧道里沉淀出的一首诗,是一曲由红砖、黑门、弄堂和人间烟火谱写出的“石库门”交响乐。</p><p class="ql-block"> 走进弄堂,天空像是被切割成了一条温柔的蓝丝带,晾衣杆上飘扬的彩色衣衫,攀岩的枝蔓,点缀着电线纵横的墙面,凉台上有限的空间里,依然倔强地绽放着的花花草草,更有邻里的问候、孩童的嬉闹、弄堂深处飘来的饭菜香味和吴侬软语,所有这一切,都让“永安“二字有了最贴切的注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撰文:四叶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