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晨光

玉笛飞声

玉 飞

题记：

端午节回老家，看到遍地金黄的麦田，闻到漫野浓浓的麦香，不由得想起50年前农村收麦的情景：家家，起早贪黑，磨镰备车；田间，战天斗地，抢收抢种；麦场，麦堆如山，摊晒打轧。于是，写下这篇难忘的记忆。

麦浪晨光

那年，生产队时期。

那月，芒种节气。

那天，端午节。

天还没透亮，“当……当……”生产队的钟声就响起来。我在梦中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往场院里跑去。

晨雾未散，露水凝在草叶上，打湿了裤脚。场院屋下，黑压压堆满了男女社员。有的套马车，有的磨镰刀，有的捆草绳，犹如大战来临的气氛！

队长肩搭毛巾，斜挎草帽，吼着嗓子喊着:“今天，咱们要开镰了，大家要铆足了劲儿，手都给我利索点，做到颗粒归仓！”

“晌午管饭吗？”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大饼咸鸡蛋。”队长提高了嗓门。

“好！”人们一阵欢呼。

中年妇女上了马车。男女青年推着小车，担着开水，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扎进了金黄的麦浪里。

一望无际的麦田翻着波浪，沉甸甸的麦穗扭着舞姿。习风吹的麦浪沙沙作响，麦香醉倒了割麦的人群。

“开镰！”队长一声令下，男女青年三人一伍，一字排开，似大雁飞行，又像勇士冲锋。个个侧步弯腰，右手握镰，左手抓麦，“唰唰唰”，镰起麦落。人过之处，小麦整齐的躺成一片。

烈日顶在头上，人们汗流夹背，面红耳赤。麦芒刺红了手臂，又痒又疼。有人站起来，伸伸僵直的腰，又俯下身去，冲浪在金色的麦海中。

“歇会儿吧！”地中央不知谁喊了一声。没人应声，只听着“唰唰唰”镰起麦落的声音。

后边，中年妇女，两人一拢，撒好草绳，抱起小麦，捆绑结实，一个个麦个大如牛腰。

车把式挥舞长鞭，“啪啪”作响；大红马昂头摇尾，马铃“铛铛”。车下人手持钢叉，麦个迎声而起。车上人顺势接应，麦车高如山丘。一车车丰收的果实装载着劳动人们的辛勤和智慧。

晌午了，场院里飘着枣花的浓香。老队长望着一垛垛的麦堆，咧嘴笑了：“今年又是个好收成啊！”

人们瘫在树荫下，乘着微风的凉爽，闻着飘来的麦香，等待着油饼的到来，心中充满了甜美的希望。

午休片刻，人们拖着疲倦的身子，又冲进了麦田……

2025.6.5日芒种

玉飞，自幼酷爱文学，闲庭习作如痴，妄想小说散文诗歌之大作，耗墨百桶，费纸千张，惘然如梦。虽久久不能如愿，但仍勤奋如蚁，笔耕不息。不求功得名就，只为自娱自乐，以达延缓老年痴呆之目的。拙作自享，沾沾自喜，怡然自得，无穷其乐，美哉，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