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记忆中,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是1978年。那时我们村人多地少,大约平均每人二分半,我们家八口人,分到了3块零散的田地,面积大小不一,南坡一块四分、西河滩一块六分、北坡一块一亩半,一共二亩半地。</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天来到郊外,发现麦收已结束,小麦收割的季节是每年最忙的时光。常听娘家哥说“三秋不如一麦忙。”在两周内就得完成小麦收割、脱粒,同时还要赶着种植夏季农作物,抢收抢种的节奏快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年,我正值16岁,就读于淄博十中,高中生活的节奏紧张而充实。周六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回家拿干粮。周日天还不亮,哥嫂的呼唤声便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将我和大侄子大侄女从睡梦中惊醒。我们揉着眼,摸索着穿上长袖衣裤,蹬上包住脚的秋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院子里传来“沙沙沙”的磨刀声,哥哥肯定又在磨镰刀了。他总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果然,五把镰刀浸在水盆里,水面上漂着寒光。我瞅着那些亮闪闪的刀刃,心中莫名地兴奋——16岁的我,即将在这个麦收时节,真正地加入割麦子的战役,开启一段全新的青春体验。我带着大侄子和大侄女,雄赳赳地跟在哥嫂后面往地里走。</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来到麦田,眼前是一片金黄的麦浪,大侄子兴奋地挥舞了一下镰刀,准备战斗,哥嫂已经弯腰开割了。我和大侄子、大侄女也努力学着他们的架势开始割麦子。可镰刀就是不听使唤,麦茬割得参差不齐。“腰再弯低点!”哥哥头也不抬地提醒。我的汗珠子留进眼睛里,辣得生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手要这样抓麦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哥哥不知何时绕到了我们仨的左侧。他一边说着,一边细致地示范着割麦要领:身子前倾,镰刀几乎贴着地面,左手握住麦秆,右臂用力发出“嚓嚓”声。我仔细的看着,用心的模仿着。渐渐地,我找到了平衡感,手中的镰刀也开始听话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接近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热,汗水湿透了衣衫。哥哥擦着额头的汗,大声说道:“趁凉快再干会儿,中午歇着, 傍晚时再来。”我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小腿上被麦芒划了好几道红印子,火辣辣的疼。大侄子和大侄女脸晒得红扑扑的。嫂子赶紧从脖子上摘下手巾让我们擦汗,笑着说:“高中生这点小伤算啥?赶紧带头割到头,咱就回家吃饭。”“行!看我的!”我爬起来接着干。</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那个麦收时节,我与麦子来了一场亲密的接触,真真感受到了青春的律动。那辛勤的劳作,磨炼了我的意志;也从中明白了: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一切,都成了我青春里难忘的篇章。每当回忆起这段经历,那些麦芒上的青春岁月,依然熠熠生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