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场知青轶事趣闻之七--《龙门知青》征文投稿材料

德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5月29日,见三分场联络员周𬭎在三分场微信群发告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各位三分场的老知青朋友,大家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龙门知青》文集编辑筹备组牵线人原农场老领导杨维玲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5月9号发出建立知青名册的通知,半个月的时间里,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这项工作已经接近尾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前,我们要把工作重点转向为组稿。希望各位联络员多与知青战友沟通,组织大家共同回忆,互相启发,挖掘那些在农场期间和离开农场以后,所有值得记忆的、令人感动的人和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此,希望三分场各位老朋友,积极响应,重温青春岁月,写一、二篇难以忘怀的往事。所写材料可发给我或直接发到本群内就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谢谢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联络员在呼吁,那就来呼应。 于是,在分场老友微信群,我发了《农田劳作又浮现》《农场生活之场景》美篇,即有几位群友,触景生情,有感而发。有的发了文章,希我帮其修改;也有互聊往事,我将其整理成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以为,知青撰写回忆录,由于情感与视角的差异,应允许从不同情感立场出发,对农场生活的怀念、遗憾、反思。这样既能让回忆文章成为记录时代的“集体档案”,通过鲜活的个体视角叙事引发知青共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以下几文,谈及“农工”、“村民”,或褒或贬,放在当时都是真实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冻伤的脚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邱志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3年冬,是我到基建队的头一年。大部队开拔上山伐木时,零下二十几度的风像刀子刮过林子。我们挤在平板马车上,晃荡一个多小时后,右脚大拇指先是针扎似的疼,接着麻得像块冰坨,最后彻底没了知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同车有位被称作农工的老师傅,见我缩着脚直打颤,二话不说把我的冻脚焐进他贴身的棉衣襟里,用肚皮暖着。到了山上帐篷,他又冲进风雪里捧来雪,足足搓了两脸盆的雪沫子,直到我脚趾头慢慢泛出红意,才敢停手。他反复叮嘱:“可不敢往炉子边凑,一烤准得烂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回想,当年若不是他用土法子救急,我这只脚怕是早就废了。只是那时年轻懵懂,连句像样的道谢都没说透,更别提报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么多年过去,每次想起雪地里那双搓雪的手,心里总像结着块化不开的冰,满是没说出口的“谢谢”和来不及做的报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教我“积谷防饥”的长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顾成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到龙门三农场,不久与一位长我30来岁姓金的农工混熟了,闲聊中知他曾是伪上海警备司令部参谋,让我记了一辈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时,埃及和叙利亚初战占优。金参谋找我要报纸看,我从三分场办公室取来后,他盯着战报琢磨半晌,突然说:“以色列不出10天准翻身。”我心里直犯嘀咕,谁知不到一周,以军扮成叙利亚部队渡过苏伊士运河,把埃及第二军围了个严实,战局真就逆转了。从那以后,我看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敬佩,探亲从上海返农场时,特意捎了5包大前门送他,平时没事就往他宿舍跑闲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年轻人总爱充大方,我从上海带回的香烟没计划着抽,等大雪封山断了粮,才忍不住跑到金参谋那儿讨烟。他慢悠悠从枕头下摸出一包大前门——竟是我送的那批。“你给的5包,我每天就抽两根。”他笑眼眯眯地看着我,“小青年,得懂‘积谷防饥’啊。”这句话像颗钉子钉在我心里,后来但凡花钱没谱时,总会想起他说这话时的神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年后这位农工回原籍了,我一路送他到龙镇车站。看着火车载着他消失在雪地里,忽然想起他教我认地图上的苏伊士运河,想起他分烟时仔细数着根数的模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些年走过不少路,可那个在农场宿舍里教我“积谷防饥”的长者,始终是我心里头一位不穿校服的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护 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鲍聿平</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十分场坐落在小兴安岭脚下,当时的分场主任是王海林,他从前在三分场一连当连长。我到农场时,就在三分场,与王主任蛮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分场有块地挨着老乡屯,每年收粮时都让人头疼:一到收割季,老乡们家家户户背着蛇皮袋,扛着八号铁丝捆的打麦工具、攥着剪刀钻进麦田,咔嚓剪下麦穗打成麦粒装袋。他们就靠着这些偷来的麦子过活,连牲口的口粮都指望这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地离分场住地远,顾不过来;抓又抓不到把柄——远远看麦浪翻滚一片丰收景象,可收割机开过才发现,只剩光秃秃的麦秆,粮食早被“洗劫”一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到秋收时,领导们犯了难,找来公安局马局长商量。马德宝听完一拍大腿:“你这儿不是有鲍聿平吗?让他去准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被叫去时,领导交代护秋得晚上守夜、白天歇着,还给配了个搭档王大鼻子(王国良的父亲),发了两把枪——一支56式自动步枪、一支普通步枪,每人五发子弹。看着实枪实弹,我问马局长:“真抓着人咋处理?”他说:“抓一个奖五块,牲口进地就赶。”我追问:“赶不走呢?”他干脆回:“打!”这话我算听明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头天晚上没月亮,天墨黑。我和王大鼻子猫在村边草丛里,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见人影晃悠着进麦田。我没立刻惊动,等他们装满袋子往回走时,猛地从草里窜出来,端枪一喝:“不许动!动就打断腿!”见我真有枪,几个人吓得不敢动弹。我俩押着三个“战利品”交给王海林,问奖金呢?马德宝说等罚了款再给,无奈只好先回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夜里更热闹:天一亮,老乡把牛、猪、鸡全放进田里,越赶它们越往深处钻,麦子倒了一大片。想着奖金拿不着,干脆“就地取材”——枪响过后,牛和猪应声倒下。正好作业的机车路过,我让他们把“战利品”拉回分场交食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农场和老乡闹起来,官司打到德都县,最后判了句“国不与民争利”,农场不仅输了官司,还得赔人家牛。从此枪被收了,护秋的差事也停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过,自打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来偷麦子。老乡们背地里嘀咕,说那儿有个上海青年,带着枪,见人就“真敢下手”——他们不知道,当年那几声枪响,震住的不只是偷麦的手,还有穷日子里没了边界的念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农场是吾辈不可分割的人生经历,悠悠岁月,青春难忘,值得书写一点,留作纪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分享也是快事一桩,你开心,大家看了也高兴。这就是知青情结。</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