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说连载</p><p class="ql-block">帮忙</p><p class="ql-block">作者:六舱</p><p class="ql-block">(之六) </p><p class="ql-block"> 明知肖雪莲情有所属,却故意插一杠子,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位老兵。转念一想,既然首长与夫人对我认可,她本人对我不反感,不妨有枣没枣打一杆子。</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打电话,她说:“我正忙,改日再说吧。”听口气,她可能是真的有事。</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打电话,她说:“有什么事?”我说:“想请教先秦散文的注解。”她说:“这两天没空儿,以后再联系吧。”她没有不耐烦,那就等等再说吧。</p><p class="ql-block"> 下午,罗享电话里与我核实征兵办的尚昆仑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确认无误后,要尚昆仑过来接电话。我才知道,罗亨与尚昆仑是政治学院新闻系的同学。电话里罗享说:“你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尚昆仑说:“我哪知道你在这!”罗享说:“不知道也不打听一下我的去向,可我知道你又考回新闻系读研······晚上给你接个风吧。”</p><p class="ql-block"> 罗享请吃饭的地方是附近最高档的饭店。女生事多,老同学聊天形散神更散,什么都说,有几句说到敏感、肉麻的地步,听的我不好意思抬头,一个劲儿的吃菜,她俩却依然滔滔不绝。 </p><p class="ql-block"> 罗享的BP机响了,她用手机回电话。十几分钟之后,一位表情生动、眉目能传情的女孩儿走进来。她边落座边说:“路过这里,想起你,传呼了一下,我还真有口福。”罗享介绍说:“梁辣,省歌舞团的歌唱演员;我军校的同学,尚昆仑;何干事刚调到我们处,帅哥一枚。”</p><p class="ql-block"> 梁辣一一敬酒后,讲了一个演艺圈里半黄半灰的段子,气氛一下活跃越起来。相比之下,罗享从形象、气质、口才都逊色得多。但罗享的从容让人觉得她象是一位资深的评委,任你如何表演我都用审视的目光看待,大概意思是你不过是个演员。尚昆仑则显示出一种少见的随和。你说,我就听;你敬,我就喝;我敬你,你看着办。不计较,不强势。一改以往我俩单练时的闹腾劲儿,并且审视度势,分寸把握的不温不火。第一次感到她是如此的从容、得体,也是从那天开始感觉到她性格不仅仅是直率、放浪。</p><p class="ql-block"> 事后,我问过罗享,为什么请尚昆仑那么排场?她说,同学吗,走出校门就应该是最亲最近的人,也许在学校不一定很亲近,但是只要到了我的地盘上,尽地主之仪那是必须的。也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罗享,比我深刻。</p><p class="ql-block"> 征兵工作有条不紊,景处长越来越来神秘,好像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尚昆仑一走就是三两天,有目的的到县乡调查、采访。各市征兵办上报的工作简报逐日减少,几乎没有再转发的价值,悠闲中的我想回去看看爸爸。打算请假,可景处长不在。</p><p class="ql-block"> 下午四点多,电话响了,是肖雪莲,她说在新华书店等我。我喜出望外。新华书店门前,见一个身材中等、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在与她聊天。打过招呼,她介绍说:“宁四龙,欢迎你元旦参加我们的婚礼。”始料不及,我点点头。她把一套书递给我说:“王力先生的古汉语。”其实我说请教先秦散文,纯属没话找话说,她居然当真了。 </p><p class="ql-block"> 宁四龙体型匀称而面善,在他面前,顿时感到自己的高大是多余的、空长的。说实话,此时我很遗憾,哎!怎么咱就碰不到这样的好事呢?</p><p class="ql-block"> 他从新疆来,是为了劝肖雪莲放弃对他的恋情,尽快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结婚。不料,肖司令员夫妇却意外地同意了他们婚事。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感到了肖司令员夫妇的无可奈何。你肖司令员能统领千军万马,却束手无策于儿女死心塌地的爱情。 </p><p class="ql-block"> 我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吧?”</p><p class="ql-block"> 她说:“不用了!他明天赶回新疆办理转业手续。你老家是随心县吧?”</p><p class="ql-block"> 我说:“对。”</p><p class="ql-block"> 她说:“境内有座随心山,山上有几处历史文化遗址,里边有许多唐宋碑刻和摩崖石刻,抽时间陪我去考察一下行吧?”我说:“行,我当向导。”她说:“双休日吧!再叫上尚昆仑。” </p><p class="ql-block"> 我把见到肖雪莲、宁四龙的事告诉了尚昆仑。她说:“肖伯和阿姨没办法了,雪莲姐向学校党委打了援藏的报告,并扬言只要去了就不回来了。学校领导略知内情,主动向肖伯汇报,他们二老找到雪莲姐表示,只要不去援藏,就不再干涉她的婚姻。”</p><p class="ql-block"> 我说:“肖司令员明年就退休了,有个忠诚的老部下当女婿,晚年伺候着,踏实放心,不挺好吗!”</p><p class="ql-block"> 她说:“当领导的都期望能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首先是自己孩子、女婿,其次是老部下。女婿只是个志愿兵,后继无人,那就彻底没戏了。”</p><p class="ql-block"> 我点头,她眯起眼说:“可惜了帅哥,缘分不到哇!”</p><p class="ql-block"> 我说:“压根和我没关系。”</p><p class="ql-block"> 她说:“雪莲姐去你们老家的随心山考察,让我跟着,那里好玩吗?”</p><p class="ql-block"> 我说:“冬天萧条,她想看的是遗址。叫上罗享一起去怎么样?她说:“你怎么老念念不忘她呢?她没什么品位,你让她去,她也不会去。哎!去的时候,我要亲自开车”</p><p class="ql-block"> 我说:“你为什么总是看不上罗享?”</p><p class="ql-block"> 她说:“不告诉你。”</p><p class="ql-block"> 随心县离省城不算太远,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一个小时后,下道再走一个多小时的山间省道。没想到,尚昆仑的开车技术非常娴熟,一边开车一边打趣,她说:“雪莲姐,看我比姐夫宁四龙的技术怎么样?”肖雪莲说:“你别太疯!还是宁四龙开车让我踏实。”</p><p class="ql-block"> 车进了村在我家门前停下。 我走进院子,大黄狗疑问地看着我,尾巴晃了两下,我说:“半年不见,把我忘了!”</p><p class="ql-block"> 爸爸从屋里出来,见是我回来了,还跟着两个漂亮姑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再看看她。打过招呼后我们进屋坐下,爸爸把我叫到院里问,哪个是你对象?我小声说哪个都不是,他顿时面无表情,似乎在心里叹了口气!机敏的尚昆仑从屋里出来,大声说:“大伯,我们都是他的对象,二选一,你看上哪个,哪个就是你的儿媳妇。”老脸老眼顿时笑了,说:“那敢情好!”</p><p class="ql-block"> 随心山上落叶铺满山路,幽静而肃穆。 一路向上,山路渐缓,尚未结冰的溪流汇集成一池清冽,荡漾着寒意。长势喜人的柿子树倒映在水中,几个孩子登在临水的栏杆上用树枝打柿子,落在水里再捞上来。开心的哄抢弄得他们身上黄乎乎的,此时此刻常见的惊悚一幕发生了。落水儿童,求救惊呼。一个英雄式的人物出场,飞身跨过栏杆,将落水儿童抱起。水不深,齐腰,男孩子不大,十来岁。舍己救人者,我也!一片赞扬,一句句感谢。谁的孩子谁领走,衣服上有水自己拧。</p><p class="ql-block"> 天不太冷,继续上山,话题自然落在了我的英雄壮举上。尚昆仑兴奋的好像是在构思新闻标题,打狼英雄再出手······ </p><p class="ql-block"> 随心寺是文革后重建的,风格稍显现代,佛乐萦绕,我们的对话不自觉的减少,声调变小。肖雪莲有备而来,按她的指引,在荒凉地找到了一处古建筑群遗址。她似乎读懂了什么,似乎在与古人对话,从地上挑选出几块带有花纹的石头和残破的瓷、瓦片。久久凝视,好像神往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p><p class="ql-block"> 风越来越大,尚昆仑张开双臂,大喊着:“风流哇风流!”转身看着我调皮而抒情的说:“英雄!湿身不失志,赶紧下山找衣服!” </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还剩下6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