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族、周原及农耕文明在黄土高原发祥、发展

肖如强

2019年9月、10月，因当时工作之需，先后到庆阳市的庆城县（早先叫庆阳县）、平凉市的崇信县驻留些许时日。在周末、夜晚闲暇之余，参观过庆城的周祖陵和崇信的公刘园，对于先古时期农耕文明在陇东孕育、传播的梗概，仅仅有了碎片式的知识及粗浅了解，公干在身，未就两地之间的联系作深入探究。

（庆城黄土高原沟壑峁梁俯瞰，时摄于机舱）

（摄于庆城县周祖陵。医圣，指华夏中医始祖岐伯）

（崇信公刘园，摄于2019年10月）

在这之前，1997年深秋还是初冬在法门寺参观游览时，曾到宝鸡市岐山县周原景区走马观花般逛了一会儿，时日已久，至今留在脑海里的印象是商贩们就地摆摊叫卖（或真或假）的各式青铜器文物，这大概是周原文化景区2018年正式建成开放之前，青铜器文化展示的“散装”阶段。

多少年过去了，每每遇到古代农耕文明在陕甘一带孕育、发展的历史话题，脑海里还是懵懂一片。近日，借阅了姜正成编著的《商末周初那些事儿》通俗历史读本，对书中关于周族/周人（西周）的“起家”之与黄土高原农耕文明的关系，世代迁徙直至周原这段历史做了精读，并通过延伸阅读，把周族先祖所居“邰”（今陕西咸阳武功）、北豳（今甘肃庆城、宁县一带）、豳地（今陕西旬邑、彬县一带）、周原（今陕西岐山）、丰镐诸地，以及后稷、不窋、公刘、古公亶父、季历、姬昌（周文王）等人之间的传承关系串联起来，对先周在黄土高原创立农耕文明辉煌篇章的起源、发展基本形成清晰的脉络。现杂揉成篇，以资宣传交流。

（摄于崇信公刘园）

后稷，周族始祖,被封邰地，农耕文明由此奠基

周族是上古时期活动于中国西部的一个部族，周人的始祖名叫弃。文献记载中的周人历史就是从其始祖后稷弃开始的。

关于周族始祖后稷的诞生，有一个神话传说，其母姜嫄为羌族人，野外游玩时，踩在一个奇怪的脚印上怀孕，生子起名“弃”。他从小戏玩时，把野生的麦子、谷子、大豆、高粱等种子采集起来种到地里，等五谷瓜果成熟了，结的果实又肥又大，产量比野生的也多得多。成人后的弃在其族内极力改进和推广农耕稼穑之事，以至于形成了区域规模效应。弃的个人才能被尧得知后，尧命弃为农师，就是司农的官员，后来舜又封弃为“后稷”，此后，“后稷”成为周族首领的世袭之职。此即周族的祖先。

这里需要严谨说明，通俗历史读物《商朝那些事儿》引用的弃小时候采集野种子的叙述，应该没有小麦，因为史学记载，小麦是在中亚地区驯化后后来传入我国的。

帝舜时，弃协助大禹治水。洪水退后，赤地千里。为了解救受灾百姓，舜命令弃教百姓种植百谷。由于弃管理农业有功，被舜封在邰，人们称他为有邰氏，他的封地近姬水，又称姬氏。姬姓，其地望在今陕西武功县西。

后稷在周朝建立后被追认为周人的始祖，也被奉为农神，为表示尊崇，将其称呼上加上“后”字（后稷图像，系从网络下载）

《诗经.大雅.生民》这首诗里，周人的后世子孙歌唱他道：

…

诞后稷之穑（后稷种庄稼）

有相之道（学问真不少）

茀厥丰草（除去田中草）

种之黄茂（好谷长苗茂）

实方实苞（吐芽又含苞）

实种实褎（茁壮渐长高）

实发实秀（茎长谷花香）

实坚实好（杆坚穗匀好）

实颖实粟（穗垂籽粒实）

……

不窋,率族迁土北豳，鞠陶扩疆

后稷对周族农业的发展做出了较大贡献，在周人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后来他不经过全部落选举就把君位（部落首领）传给自己的儿子不窋。

有资料说，不窋非弃的儿子。从弃到不窋时，周族已经历了若干代。

（庆城周祖陵的山顶，不窋陵墓碑）

不窋末年在夏朝任农官时，夏朝统治者太康奢侈腐化，政教失修，出现了太康之乱，有穷氏的首领后羿夺取了夏政，他只顾享乐，根本不过问农事，把当时不窋仅仅徒有虚名的农官也罢免了。

在夏朝末年各种社会矛盾日趋尖锐的情势下，周族已经无法继续在原居地安闲地生活，也无法从事正常的生产活动。为了保证族群正常地生息和繁衍，同时也是为了继续维护和推广周族固有的农业生产方式，周族最后一位后稷的儿子不窋继位周族首领后，毅然决然地率领族众向西北方向迁徙，以寻求新的发展空间，从而摆脱了衰败的夏王朝的统治。《史记·周本纪》载：“后稷卒，子不窋立。不窋末年，夏后氏政衰，去稷不务，不窋失其官而奔于戎狄之间。”唐朝张守义《史记正义》引《括地志》云:“不窋故城在庆州弘化县南三里,即不窋在戎狄所居之城也。” 唐代庆州弘化县即今甘肃庆阳市的庆城县（注：史学界将此称作北豳）。电视剧《芈月传》里的义渠国就是甘肃的庆阳西南一带，核心区域大体在宁县。有资料表明，义渠以西为古西戎之国，或称义渠之戎，便是戎狄的一支。

（本图片来自网络）

来到此地后，他们首先开挖或修筑窑洞，作为临时的住所。史称“陶复陶穴”。不窋本人就出生在窑洞里，因此父亲为他起了不窋这个名字（“不”通“丕”，是大的意思，“窋”是洞穴，通“窑”）。

不窋的儿子鞠出生后，手掌纹像个“鞠”字，不窋就为他起名“鞠”。鞠也出生在窑洞里，不窋又呼他为“鞠陶”（陶的音、义通“窑”）。他们修筑洞窑，起初是为了临时安顿族人和半途中追随而来的外族人，没想到“陶复陶穴”之风就遗留在当地流传了几千年，就是继承了周族人的遗风（注：2016年在脱贫攻坚中，庆城县实施了“告别窑洞”工程，从危窑中搬出来的贫困户可谓是最后一批告别黄土高原这一冬暖夏凉的传统民居、人类建筑史上遗迹的群体）。

（黄土高原的窑洞。本图片来自网络）

接着，周族人开始了大规模垦荒开发。没有想到，第一次耕耘播种竟然获得了大丰收，他们认为这是神灵保佑的结果，进一步增强了拓荒的信心。…在修房和垦荒的同时，不窋又抽调人员依地势修建了一座巍峨的城池，作为京城。这就是现在的庆城。

在京城筑就之日，不窋召集来耆老和部属，共同庆贺这次迁徙的成功。经人建议，他们选用了“庆贺”二字中的首字命名该地。不久，不窋的孙子公刘娶妻生子，不窋就为他曾孙起名“庆节”，以纪念这次迁徙成功。

不窋活了上百岁，后人尊称他为圣祖。临去世时，他不止一次地对后辈儿孙叮咛，一定要世世代代将农耕生产继承下去，才无愧于先祖。

不窋去世后，鞠陶作了周人的首领。他是周先祖奔北豳后的第二代首领，也是周人在北豳的真正开拓者。据史书记载，后世周人都尊称他为“周老王”（现庆阳城西60里有周老王陵，一直保存至今，明清时还进行过修缮）。

鞠陶在北豳时为周的发展作了很大的贡献：一是开疆拓土。他派儿子公刘（注：刘者，兵器也；公者，尊长也）专门负责安全保卫工作。那时，兵器平时都由专人保管，遇到打仗时每人发一件，这便是军队的雏形。公刘，这个带有军事首领色彩的职务名称就变成了人名。据《丰镐考信录》记载：“盖自不窋窜戎以后，地非安乐，事多草创，历三世至公刘有令德。”那时，面对外部威胁和内部叛乱，是打是和，万事都得从头说起，鞠陶为此做了大量工作，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二是发展农牧业生产。北豳原是少数民族集居地，北临朔方，当地人以游牧为主。周人刚迁来时，遍地杂草丛生，狼豺出没，非常荒凉。不窋和鞠陶将先进的农耕文化运用到北豳，种植、养殖、狩猎同时并举，农业和牧业都有很大发展。《丰镐考信录》载：“好稼穑务本业，有先王遗风，陶复陶穴以为居，以貉为裘以御寒”。

三是建城镇村庄。定居后，鞠陶带领人们一边生产一边集中修建窑洞，有了剩余产品设集交换，村庄城镇应运而生，周人从此定居下来。当时北豳的政治中心人称“不窋城”，鞠陶当政后对不窋城继续修建，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修了城门，把城的形状修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史称“凤凰城”。

这概是庆城又名凤城的来历。前述所说崇信公刘园，或许是鞠陶避戎狄侵扰、向南开疆拓土，或从戎狄边界迁徙至汭水河畔一时定居，农耕文明扩展后的地域（注：崇信东靠泾川、灵台两县，南与陕西陇县毗邻，都留有先周文化遗址）。

（崇信汭河秋季河谷）

另有学者研究，周人先民到达戎狄后，与犬戎等游牧或半游牧部族混居。这些部族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外敌”，而是与周人有长期的文化、经济甚至血缘上的联系。

犬戎并非单一的游牧民族，而是西北地区多个部族的统称。他们与周人的关系复杂，既有冲突，也有合作。

周人早期可能通过与犬戎等部族的联姻或结盟，巩固了自己的势力。例如，周人的先祖后稷传说中与西北部族有密切关系，甚至可能通过联姻等方式与犬戎等部族结亲。这种血缘和文化上的联系，使得周人与犬戎等部族在早期历史中保持着相对和谐的关系。

公刘，迁南豳，开疆创业。

鞠陶的儿子公刘是一位很有作为的人物。他在22岁时将首府迁至南冈（今宁县城西），史称“公刘迁囱”，势力范围已经扩展到今甘肃东部及陕西西南各县。《诗经.大雅.公刘》有 “乃陟南冈，乃靓于京”诗句为证。

他摒除慵懒,力倡勤勉，更加注重农桑耕织，《诗经·大雅·公刘》赞道：“笃公刘，匪居匪康，乃场乃疆，乃积乃仓，乃裹乃粮。….”

经过不窋和鞠陶两代首领的励精图治，到了公刘做周族首领时，周人在陇东的势力获得了迅猛发展，早期周文化在经历了一段时期的顿挫和消沉后，也迎来了又一个昌盛期。周族的农业生产方式在公刘时期全面恢复，关中、陇右之间联系扩大，客观上使华夏文明成果不断丰富和广泛传承，周人的社会财富也持续增加，出现了《史记·周本纪》所谓“行者有资，居者有蓄积，民赖其庆。百姓怀之，多徙而保归焉”的美好局面。

公刘为了求得自己部落的农业获得更大的发展，他看中了隔渭河相望的豳地（据考证概为今陕西彬县、旬邑、长武一带）。在原始社会，虽然地广人稀，但每一部落都有自己的管辖范围，其他部落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只有用武力把原居住地的部落征服或赶跑，别的部落的人才能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公刘为了得到适宜农作物生长的豳地，率领着本部落的人民，在武装男子的护卫下，带着干粮，手持弓、矢、斧、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本图片来自网络）

人们到了豳地一看，这个地方有山有水，土地肥沃，再没有人想离开这块富庶地方，回到原来居住的戎狄地区去了。他们在依山傍水平坦的地方建起房屋，高高兴兴地定居下来。

人们住下以后，公刘率领周族人伐树除草，开垦荒地，为种庄稼做好了准备。…他又丈量规划了土地，并将土地分给每个父系家族耕种，还规定每个家庭根据分得土地的多少向部落交税和助耕。从此，豳地逐渐得到开辟，一天比一天繁荣起来。

公刘从戎狄地区来到豳地以后，跟他一起去的其他部落成员，一个个都富裕起来，也有了家庭的私有积蓄。而那些留在戎狄地区没有走的人，因为公刘在时早就教会了他们种庄稼，所以也都有不少存粮。无论是到豳地去的人还是留在戎狄地区的人，都交口称赞公刘做了一件大好事。特别是那些留在戎狄地区的人，非常怀念公刘的恩德。后来，不少人也悄悄地迁到了豳地，又与公刘生活在一起了。

公刘居豳，在开发荒原的过程中，周族的生产力有了很大发展。因为公刘继承并恢复了后稷重视发展农业的优良传统，为以后周族的崛起打下了基础。

（本图片来自网络）

豳：周部族先祖公刘建立豳国，正宁属之。商初，正宁仍归豳国所属。商末，周部族南迁岐山周塬，豳地被犬戎所占

古公居岐，始建周国

公刘死后，其子庆节继位为周族首领，正式公开在甘肃陇东一带建立豳国。周人在陇东庆阳一带生活时间长达五百年左右，见证了夏、商两个王朝的兴衰变迁。

又经过了八、九代，到他以后的第十世子孙，古公亶父被立为姬姓部落的首领，他是周族历史上继公刘之后的又一位杰出首领，他“复修后稷、公刘之业，积德行义，国人皆戴之。”在古公亶父时期，周人力量在关陇区域继续发展壮大，周文化则向更加深厚宽广的方向迈进。

古公善让，定居“周原”

古公亶父在周人发展史上是一个上承后稷、公刘之伟业，下启文王、武王之盛世的关键人物，他是中国上古周族领袖，周文王的祖父。古公继续实行后稷、公刘以来治理部落的各种好办法，尤其重视发展农业。

古公定居歧山后，改革原来戎狄游牧民族风俗，营造城廓都市和村邑，同时在氏族组织的基础上开始建立各种国家统治管理机构。古公建立的诸侯国得到了商王朝的认可，《竹书纪年》记载:“(商王)武乙六年，那迁歧周。命周公卖父，赐以歧邑。”因为地处周原，故姬族从此称周人，建立的国家称周王国，古公称周太王。

亶父“积德行义，国人皆戴之”，随着周人逐渐接受中原文化，建立礼乐制度，他们与犬戎等部族在意识形态和生活方式上的差异逐渐扩大。

这些少数民族部落处在比周人要低的社会发展阶段上，专以打仗和掠夺邻人的财富为荣。其中熏育戎狄就处在社会发展的这一阶段。熏育部落向古公亶父居住的豳地大举进攻，蛮不讲理地向姬姓部落勒索财物。古公没有办法，只得把不少财宝给这些“野蛮人”送去。但这并没有使他们的无理要求得到满足，反而又提出要占有古公亶父部落的大片土地作为牧场，还要把古公部落的成员变为放牧牛羊的牧奴。

古公部落的人听到了熏育的苛刻条件，一个个义愤填膺，表示要与戎狄决一死战。古公面对前来请战的人群大声地说:“你们大家让我当君主，为的是让我给你们多办些好事。现在戎狄发动战争，目的是夺取我管理下的这个部落的土地与人民。想一想吧，你们在我治理下生活，与在戎狄那里生活不是一样的吗?你们下决心要与戎狄打上一仗，还不是为了我?战争一打起来，你们当中有人的父亲或儿子就要战死。他们为我战死，和我把他们杀了有什么区别?我不忍心干这样的事！”古公劝了半天，众人也不肯散去。古公为了减少老百姓为了自己与戎狄打仗的伤亡，便带着很少的几个亲信，晚上悄悄离开了居住多年的豳地。

古公一行人渡过了漆水和沮水（今陕西麟游县），时而傍水而行，时而翻山越岭，翻过了梁山（今陕西麟游县东南部），到了岐山（今陕西岐山、扶风一带）下的平原上就停止前进了。古公和一个姜姓的羌族妇女结了婚在这片平原上定居下来。居住在豳地的人们见古公离开他们走了，十分怀念地说：“古公可是个好人,我们决不能离开他！”便也都带着一家老小赶到了岐山。其他部落那些羡慕古公为人的人，也纷纷跑到古公的部落来居住。

岐山南面是一片平原，自古以来人们都称它为“周原”。传说这片土地十分肥沃，连长出的苦菜都是甜的。古公亶父一下子就看中了这个地方，他向上帝和祖先进行了一番占卜，得到的也是好兆头，便在这里建起房子并定居下来。从此，姬姓部落的人就被称为“周人”—即居住在周原的人。

古公亶父一面要本部落的人开垦周原的土地，修好田界和排灌的沟渠；一面又命令官吏们监督人们加紧修起一座座宗庙和官殿。在宗庙和宫殿的外面，还修起了坚固的城墙。古公又下令改革“戎狄之俗”——即原始氏族社会的残余习惯，并设置了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等五官有司，说明与全体民众相对立的“公共权力”出现了。这些说明周人的国家进一步发展，时间相当于商朝的晚期。

在商王武丁时期，周仅仅是商的附属国。古公亶父率领周族人再次迁徙到了周原，开启了自己的一系列政治制度建设，开辟土地、营建房屋、确立祭祀礼仪，建立宗庙、社稷、王宫，预谋长期发展。

古公亶父迁岐和在周原的发展为周人的崛起奠定了基础，后周人追尊为太王。故《诗经.鲁颂·閟宫》诗里歌颂他的功绩说:

(后稷之孙，)后稷好后代，

(实维大王。) 第一周太王。

(居岐之阳，)定居岐山下，

(实始翦商。) 从此灭殷邦。

自豳迁岐以后，周人开始以关中为基地展开了与殷商争霸天下的光辉伟业。古公亶父死后，其子季历继位。季历率师讨伐戎狄势力，功勋卓著，遂被商王任命为商王朝的“牧师”。季历死后，其子西伯姬昌继位，是为周文王。在周文王统治时期，周人实力大增，形成了《论语·泰伯》所谓“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宏大局面，正式展开了灭商大业。周文王去世后，其子武王姬发继位。

（本图片来自网络）

为了与商王朝争天下，周文王将国都东迁，到今天西安的沣河岸边，为沣京。

武王灭商后，将国都建于沣河的东岸，名镐京。镐京作为宗周（西周的政治中心），既是周人向中原扩张的基地，也是防御西北部族的前沿。周人在灭商之前，已经是商朝的西伯侯，负责管理西北地区。镐京的地理位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既便于周王室监控西北部族的动向，也便于向中原地区扩张。周人正式迁移至此，开启了华夏文明的中心。

周朝是中国历史上承前启后的关键性王朝，从一个小邦发展成西周王朝，世代赖以存继的农耕文明是其安邦定国的主要根基和支撑。

（八水绕长安图，摄于西安市长安公园）

（镐京模拟画图。本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