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话说：久病成医。</p><p class="ql-block">我是久病者，却没成医。</p><p class="ql-block">但对医院凉暖有体险。</p><p class="ql-block">而且，颇为深刻。</p><p class="ql-block">入院，是春天般的温暖。</p><p class="ql-block">过程，渐行渐远变冷。</p><p class="ql-block">出院，如秋风扫落叶凉。</p><p class="ql-block">一热一凉，反转强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双脚发肿，只得进了医院。</p><p class="ql-block">先是想检测一下，拿点药吃，应乎解决问题就行了。</p><p class="ql-block">可化验报告出来，医生严肃地告诉：必须住院治疗。</p><p class="ql-block">手持入院通知，上得第二住院部十三楼内分泌代谢科，马上就受到隆重的、热情的、周到的“款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真是一个春天般的温暖。</p><p class="ql-block">让我满满地感到春风朴面而来。</p><p class="ql-block">护士站几位护士一哄而上。</p><p class="ql-block">个个尽管戴了口罩，但从上翘的眼角是带着微笑的。</p><p class="ql-block">戴病人身份信息手环的给我戴上手环，并用电脑将我身份信息进行了细仔的录入。检测血糖血压的，依照程序，测了血糖血压，并认真地做了记录。化验抽血的，取出几个储血用的试管，用输血针管抽了几管血。护士分别送上两个化验用的试剂器管，一个交待这是大便的，一个叮嘱这是验小便的…</p><p class="ql-block">这一系列忙碌完后，几个护士又挨着的详细询问：姓什么？几岁？职业？有什么病史？这次什么情况下发的病？几天了…</p><p class="ql-block">听后，我一一回答，但我转念一下：不对呀，我在门诊就诊时，不是对这些都做了明确回答了的吗？而且刚给我戴手环也问了的。</p><p class="ql-block">护士笑盈盈的说：这各是各的，门诊是门诊，住院是住院，各有各的流程，各有多各的方面…</p><p class="ql-block">哦，原来如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住院登记流程走完，三位护士领我进了病房，直到我躺下46床，都还仔细给我介绍。</p><p class="ql-block">这是呼叫器，你要有什么事，直接摁这个，我们护士站就知道了，马上就会来处理的。</p><p class="ql-block">这是床头灯开关，你如果要看什么病历，看药单说明书，就摁亮这灯，你就好看了。</p><p class="ql-block">这是电源插座，你手机需要充电，将插头插上就行了，但一定要注意，离开时要拨掉。</p><p class="ql-block">这是床头柜，一床一柜，下面是柜子适合放包，中间是抽屉放药，柜面是放水杯用的。</p><p class="ql-block">介绍完后，一个护士将床靠身那头，摇升了起来，一边摇一边向我询问高度合适不？</p><p class="ql-block">我点点头觉得可以了。</p><p class="ql-block">三个护士才微笑地离开病房。</p><p class="ql-block">不用说，这态度是温暖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住下来了，进入常态化。</p><p class="ql-block">那春天般的温暖渐渐变了。</p><p class="ql-block">每天上午，做艾久熏蒸的最先出现，将两个熏盒点上绑定在两个膝盖后，就走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出场是打针的。每天打三针，两针注射小腿活血穴位，一针注射腚部，没多话讲。</p><p class="ql-block">贴膏药的，也没什么多话，叫你撩开T恤和裤脚，机械地贴上药膏，头也不回快步而去。</p><p class="ql-block">输液的每天大约九点半来，挂上液瓶，左手右手熟练找到血管，快捷插入输上液后便离开。</p><p class="ql-block">头两三天，我也不感觉到什么。</p><p class="ql-block">多有几天，我才突然意识到：不管是做艾灸的，还是打针的，或是贴药的，再是输液的，没一个问候过疗效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感受，有没有负面作用，等等。似乎我这病人是个木头人，无血无肉，也没大脑，就是一个机械的存在。</p><p class="ql-block">大约十点后，进入医生查房流程，主治医生带着管床医生、辅助医生、实习医生等十多二十人，一拥而进，到每个病床看一看，问上病人三四句，然后就指手划脚，这病人该怎么怎么加药或减药，又该增添一些什么什么药，不到五分钟，便一窝蜂地走了。</p><p class="ql-block">病房又是宁静下来。</p><p class="ql-block">作为病人却是云山雾罩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住院越往后，颜色越在改变。</p><p class="ql-block">也就是，从暖色渐变为灰色了。</p><p class="ql-block">每天该做的艾炙，该打的针，该贴的药，该输的液，这些流程进行过程中，还有就是中途定时测血压血糖，一般情况下就没有出现医护人员，病人就只得望着天花板了。</p><p class="ql-block">治疗了五天，脚是消肿了，但拉肚子了，见医生忙，我也不晓问谁怎么解决这一问题，只得跑到医生办公室去自告奋勇自己给自己“对症下药”，向医生说可以吃蒙脱石散不？因平常遇上拉肚子，我就是自己吃这药解决的。</p><p class="ql-block">医生埋头在电脑上看东西，头也不回说“可以可以”。</p><p class="ql-block">连吃两天蒙脱石散，也没解决问题，又不得不主动去问忙得没时间搭理我的管床医生，得到回复是再吃蒙脱石散。我又吃了一天，还是没止住拉肚子，这下弄得管床医生开始惊讶了，叫我吃复方黄莲素试试。试试，我成“小白鼠”了？吃了一天，还是不管事。</p><p class="ql-block">于是，又化验，结果又没什么，但拉肚子始终还没止住。</p><p class="ql-block">再去找管床医生，被告知学习去了，今天不来的。</p><p class="ql-block">这怎么办？我这拉肚子，不可能让管床医生学好再来治疗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知道，我再说等于零。</p><p class="ql-block">护士管不了医生，于她们说无用。</p><p class="ql-block">十多天里，都是冷若冰霜。</p><p class="ql-block">每天程序走完，病房就是寂静。</p><p class="ql-block">越到后面，管床医生都看不到了，每天查房拥进十几个白大掛，跑马观花瞅我几眼，说几句我还没听清楚的话，就立即消失了。</p><p class="ql-block">前几天，病房还有两病人，多少说几句话，让我觉得还有一丝丝人气，后来两病入出院了，病房静如同太平间一样。</p><p class="ql-block">当然，医院是不能喧哗的。</p><p class="ql-block">病人，是需要安静的。</p><p class="ql-block">不过，我所表达之意，是在治疗过程中，医护的态度渐渐变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院结算，完全将冷体现了出来。</p><p class="ql-block">从护士站开好出院通知单，我问护士去那办出院手续。</p><p class="ql-block">下楼，第三住院部，底楼～护士回答冷冰冰的。</p><p class="ql-block">到了地点，取了排号签，等着结算窗口叫号。</p><p class="ql-block">过了好一阵，总算叫我号了。</p><p class="ql-block">我递上出院通知书，和医保卡。</p><p class="ql-block">里面工作人员一把抓过通知书和医保卡，马上在电脑键盘上啪嗒啪嗒叩了一阵，转头闷气地说“打开微信付款码”。</p><p class="ql-block">我听从照办，只听“滴”的一声，这就补交费用成功了。</p><p class="ql-block">待我问清单时，对方冷漠地说“自己到机器上去取。”</p><p class="ql-block">待我扫码取出后，我才猛然醒悟：这清单作为患者没审看，咋就将费用结算了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记得少时我有次住院，出院时，那管床医生和护士是笑盈盈的送我和奶奶到住院部大门口，医生还不住地叮咛我奶奶：老人家，以后不要在校门口买那种烤红苕给你孙儿吃，会坏肚子的…接着，护士反复向奶奶仔细地交待：那些药饭前吃，那些药饭后吃，那出药吃一粒，那些药吃两粒…</span></p><p class="ql-block">我办完出院手续，正式出院。出于礼貌，我到护士站打招呼。</p><p class="ql-block">那护士头也不抬，挥挥手，凉气十足地“你走了就是。”</p><p class="ql-block">说完，扔给我两大袋七七八八的各种药品。我头都大，问这些药怎么服用？护士劈头一句：“上面写了服法，不行就看说明书。”</p><p class="ql-block">我打开两盒药，展开说明书，头更大了，两眼发花：针鼻那么大的字，密密麻麻，那看得懂？</p><p class="ql-block">再想问，护士没影了，整个护士站空空的，也冷冷的。</p><p class="ql-block">整个住院部，静得出奇。</p><p class="ql-block">原来出院就这么简单了。</p><p class="ql-block">而且更是凉得不能再凉了。</p><p class="ql-block">这让我想起伟大的俄国作家契柯夫的名篇《变色龙》，将人性见风使舵变色描写的栩栩如生。这医院毕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前半场这化那验的暖色，那是给医院带来经济收益；后半场不化不验了，医院没了更好经济收益，态度也就变凉了。不过，对医院，我还是不好用“变色龙”来妄加评议。</p><p class="ql-block">也是哈：医院这种地方，不好说“欢迎你再来！”</p><p class="ql-block">救死扶伤，那是过去。</p><p class="ql-block">暖凉医院，这是现在。</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