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进”乎？“折腾”乎？

真善

“跃进”乎？“折腾”乎？

胡征善

1958年5月召开了第八届全国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会上正式提出了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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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掀起“大跃进”、农村“人民公社化”高潮。自此，全国上下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迎风招展”，“赶英超美”、“一天等于二十年”。“大办农业”，大办食堂(据县志记载，祁门农村于1958年11月开始大办公共食堂，社员家家熄火拆灶)，取消了社员自留地和家庭副业，“丰产田”、“卫星茶园”随处可见；“大炼钢铁”，到处“小高炉”、“土高炉”林立，成片的山林被砍伐用来作“小高炉”“土高炉”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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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

【片段1】我们老胡村水田较多，粮食以水稻为主，拜堂石（松潭村）没有水田，靠开山种玉米，在人民公社“一平二调”共产风(即是“平均主义”、“无偿调拨”)的指挥下，我们村产的水稻必须与拜堂石产的玉米平调。我亲眼见到拜堂石村民将玉米挑来换走了我们黄灿灿的稻谷。这样一来严重地挫伤了我们村种植水稻的积极性。

【片段2】为了提高钢铁产量，除了“大炼钢铁”外，还大搞“投资”运动，凡家里有铁、铜等金属制品都要全部上交。后来又办起了食堂，各家各户的锅、铲、瓢、刀之类全部投资，我家的灯盏、茶叶锡罐、旧时辰钟和一对蜡烛台都被收缴“投资”了。

【片段3】从塔坊渡船摆渡到对面，原来有一片古树林，“大炼钢铁”时，树木砍倒了，在边上用黄土垒起了几座土高炉，用砍下的树木作燃料来炼钢铁。

后来到屯溪一中任教，也听一些老教师说：校园内老实验楼后的配电房边曾垒起土高炉，在此日夜烟火不息炼钢炼铁。

代价与救赎

由于“反右倾”的错误与“大跃进”的瞎折腾，加上当时自然灾害及苏联政府背信弃义、撕毁合同的影响，致使国民经济出现了严重困难。为了纠正“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导致的国民经济比例严重失调，1961年提出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纠正浮跨风、停办食堂。

政策的松动，老胡村积极开展生产自救，向“山”要粮。秋冬季节，生产队里派出强壮劳力上山挖葛(蕨)根，村前的小河中浸满了葛(蕨)根，沿河岸边从早到晚一片捶葛(蕨)声声，在河边几囗大木缸里滤洗葛(蕨)粉，经沉淀、放水、晒干等程序，得到白粉与黑粉(黑粉含杂质和少量泥沙)。葛粉蕨粉快速地帮助我们及时度过了饥荒。

1962年安徽实行“三自一包(自留地、自由市场、自负盈亏和包产到户)，我们各家各户分得了限量(每人约1分地)的自留地，可以种瓜种菜；也实行包产到组(户)，村里分成三个生产组，各生产组和各农户大开火子山种玉米，当年玉米获得大丰收，操场上竖起三个玉米架，给玉米棒脱粒，好一派热闹景象。最终走出了饥荒困境。

开火子山种玉米，虽然解决了饥饿问题，但烧山经常引发山林火灾，更为严重的是开山毁掉了很多山林，因为当年开山多是林山而不是荒山(荒山难以整挖，肥力亦不足)，这与后来的垦荒造林不同，垦荒造林垦的必须是荒山(这里的“荒”又多是当年毁掉的“林”)扦杉苗，套种油桐副种玉米、芝麻等作物。这波开山种玉米无计划、无限定且面积大，这也带来严重的水土流失，使得河床提升。梅雨季节，山洪暴发，造成洪灾。

这段特殊岁月留给我们的，不仅是关于发展与代价的思考，更是对实事求是精神的深刻领悟。当激情褪去后，大地上留下的不仅是记忆的刻痕，还有值得永远铭记的历史教训。

中共中央原总书记胡锦涛曾要求坚持科学发展，一切按规矩、规律办事，多次强调“不折腾”。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牢牢把握改革开放的前进方向，锚定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不动摇、不偏轨、不折腾、不停顿。不折腾，才有安定团结，不折腾，才会科学发展；不折腾；百姓才会幸福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