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乡谁最痛苦?

秋叶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罗雪珍老师的转帖《上山下乡谁最痛苦?》中作者说:我觉得应该是父母,本人其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读完帖子我感觉到作者说的对,我以前真的想错了,我认为上山下乡最艰苦的是知青,因为我也是插队的,也吃了不少的苦。我阅读的关于上山下乡的文章大部分都是表现知青们如何如何受尽磨难或者说是磨练的,这写的也是真实的情况,没有编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细细想来才知道最痛苦的是我们的父母。子女上山下乡离开身边、离开大城市去了遥远的地方,哪位父母不是心如刀绞?痛苦万分?他们动员全家人倾尽所有,支持他们中的那个孩子,含泪送他去了农村、山村、或边疆。此后便是无尽的挂念,暗暗的流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秋叶的父母也是如此。当知道我擅自报名去黑龙江军垦农场并光荣地上了红榜时,母亲立马就把我从学校拉回了家,父亲告诉我,他巳经与扬州老家联系落实好了,让我去投亲插队。临走前母亲为我准备好了生活必须品,弟弟妹妹们都到上海老火车站泪送我,而父亲专门请假亲自送我到达老家东庄。等帮我办完户口,从上海迁移到扬州邗江运西乡东庄生产队后才回去上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以后的四年半里,父母更是为我操碎了心。因为我一年不休息地劳动,挣的工分折合人民币仅六十八块多一点,因此父母亲与弟弟妹妹们勒紧裤腰带每月都要给我与奶奶汇款接济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候伯父伯母他们一家七口人加上我与祖母一共九个人,我们拥挤在两房一厅一厢一厨的土墙茅草顶的房子里生活。实在难以忍受了,父母亲决定另外建三间小屋子让我与祖母搬出去,以便伯父一家住得稍微宽松一点。造房子这是要花钱的,于是派我弟从上海带钱来东庄了。而他们上海五个人住房比我与祖母住的面积好像还小一点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1969年3月9日户口从上海迁移至运西乡,第二年春节前才回上海探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见到我,父母亲开心极了,问寒问暖,弟弟妹妹也是如此。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虽说当时我们家要比卫星新村的邻居们穷得多,吃得、住的、玩的,一切皆不如人家,但是这二十多天,我们仍然可以团聚在一起,并以我为中心,吃饭喝酒聊天打麻将,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想,大概就是我父母亲认为我是他们四个子女中最苦命运最差的人吧,所以就百般呵护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过了春节,春耕在即,我要回乡下去了,母亲赶紧帮我准备东西,什么糖啊、油啊、肥皂啊、火柴啊、还有全国粮票啊,总之乡下没有的母亲细心的一一准备妥当了,才放我回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回乡后父亲怕我吃不了种田的苦,到处托人尤其是老家有的权力的亲戚朋友,想把我弄到扬州的工𠂆里去。农机厂、水泥厂等企业,结果我都没有去成,因此我在生产队里实打实的干了四年半的农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四年半中父母与弟妹们常常会带着生活用品来看我的。我就像一只被放飞的风筝,无论怎样飞舞总有一根线牵动着我父母的心。用母亲的话说,儿子女儿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73年暑期,经过生产大队以及乡政府推荐再加上考试我进入了扬州师范学校,这下子父母亲放下心来。母亲得意地说:我老早就晓得大儿子是做老师的料,因为他的手指细而长,是抓笔杆子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最使我难忘的是我的父亲最后的行为。在我还未退休回上海前他带着我母亲来到了扬州,住在我们运西中学教工宿舍楼,一住大概就是三年,最后葬在了老家东庄。这片土地是我父母的出生地,当然也是我们兄妹四人的祖藉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父亲要求仙逝于此,想表达怎样的心情?是留恋故乡之土?是继承落叶归根的传统?还是希望或依赖他的长子我能够陪伴他送他最后一程?记得父亲咽气的那一刻,东庄客厅里挤不下的人,众人痛哭,我痛哭流涕。后来听庄上人说:儿子哭,惊天动地;女儿哭,真心实意;媳妇哭,眛不过人意;女婿哭,如老驴放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独生子女政策后可能女婿的地位提高了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离开了田地不再干农活,但是我得重复说一遍,并永远记住:知青上山下乡的过程中最痛苦的一定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痛苦在精神负担与经济压力两大方面啊!而我只是在身体上遇到一些痛苦罢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