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恢复高考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是1977年国内恢复高考之后考入华工的第一届同学。那年我跟许多考生一样,从工厂、农村、学校等生产第一线的岗位中奔赴考场的。当时我在广州市郊的黄金围农场务农,农场用专车把考生送到十多里外的石井考场参加考试。那年的高考是开卷考试,许多考生的书包都装得鼓鼓囊囊,带去的有数学、物理、化学、政治、语文等各种各样的课本和参考书,一应俱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考场里,坐在我身后的是农场饭堂的工友,叫吴鸾。她的桌上高高地堆起数学、物理、化学等的课本和参考书籍,仿佛考试的答案随时都可以从书本中走出来似的。她探着脑袋神秘地对我说,倘若我需要寻找答案的话不妨转过头去翻阅她的书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个提议很有吸引力,但我就是不敢转过身去翻阅她的课本和参考书,因为如果让考官看到了,会有作弊的嫌疑。再说考试尽管是开卷的,可是试题数量繁多,根本没有时间让考生翻箱倒柜地去寻找答案。如果对课目的知识吃不透,没有清晰的概念很难通过高考。所以,我根本没有带参考书本。结果我考上了华工,吴鸾名落孙山。</p> 2. 各显神通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考上了华工后,我并没有成为工科学生,而是成了专攻外语的文科学生。跟我的情形一样,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加考了英语,结果都被选上组成了“外语师资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除了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外,各有各的专长。陈蓬是长篇小说《三家村》的作家陈残云的儿子。出生书香世家的他才思敏捷,吟诗作对,信手拈来。陈青曾在煤矿公司工作,是公司电影播放队的播放员。贾谊声在自来水公司工作,是公司的技术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林华宝、潘燕莉和杨延都是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只有年纪最小的吕冰是应届毕业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们当初报考的志愿是华工的工科专业,只因为在高考的时候加考了英语,便被录取成为“外语师资班”的学生。</p> 3. 将勤补拙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学生活开始了。早上六点钟起床 ,八点钟开始上课,下午六点钟的晚餐时间,吃过晚餐,到五号楼做晚自习,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宿舍睡觉。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尽管学习<span style="font-size:18px;">生活枯</span>燥无味,可我们十分珍惜这个机会。我们这一代人被十年动乱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给耽搁了,只有争分夺秒地读书,才能把逝去的时间给补回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入学前,我通过电台广播节目自学英语,英语基础并不牢固。一跨进大学的门槛,我的这个弱点变得更加突出。同班的几个同学,如潘燕莉、杨延、林华宝曾经是小学或者中学的教师了。在英文学习的赛跑中,我们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比如说,我入学的时候连许国璋、张道真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而班里的陈载颐已经修完了许国璋英语精读课本的第三册了;贾谊声也熟读了张道真编写的英语语法的著作。在我还没有接触到灵格风(Lingefeng) 和新概念英语(New Concept English)等课本的时候,郭小刚已经学完了全部课程,而且开始阅读如“Treasure Islands ”、“Oliver Twist”等等原文小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毫无悬念地掉到了全班的最底层,成为了垫底的四位之一(杨穗春是其中的一个) 。自知先天不足,只能将勤补拙。于是我起早摸黑,夜以继日地补习功课,利用休假日到图书馆阅读原文书报刊物,到宾馆去跟外国人用英语交谈,以提高英文的听说能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英语水平不断提高,到了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基本追上了班上较好的水平。有一次,李学平老师挑选了一份优秀的英语写作文章在班上宣讲,说作者在作文里讲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p><p class="ql-block">在文革时期,针灸麻醉被吹得神乎其神。一医院邀请政府机构要员参观在针灸麻醉下做阑尾切除手术的现场案例。手术在无影灯下进行,只见针灸师在病人身上的穴位扎进了许多银针,病人似乎已经处于麻醉状态了。于是主刀医师开始做手术。他用手术刀在病人身上一刀下去,病人的嘴马上张开,说是迟那时快,护士把一块罐头水果塞进病人的嘴里,病人咕隆着把水果吞下去,又张开嘴要叫喊,护士又把水果塞进了病人的嘴里......。就这样,“无影灯下颂银针“的大戏圆满落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篇英文作业的作者便是我。</p> 4. 课外活动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同学间的关系逐渐由生疏变得熟烙;校舍的气氛也由严肃认真趋向融洽温馨;嬉笑打闹甚至恶作剧时有发生。同学中最能玩的是贾谊声。他中等身材,脸色白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睛总是眨巴个不停。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但幽默风趣,讲起笑话来让忍不住捧腹大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特别喜欢跟叶梅生同学开玩笑。叶梅生人称“葫芦仔”,顾名思义他是个信口雌黄的家伙。他有个习惯,早上总洗个澡,让自己精神爽朗地上课。这一天,他照旧打开水龙头入浴,贾谊声蹑手蹑脚地把他的衣服都叼走了。叶梅生刚淋浴完毕才发现他所有的衣服都不翼而飞。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嘴里不由的 “啊…啊….”起来。然后在洗澡间不停地大喊,在通向浴室的走廊中引起一阵阵的回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挨“整”的还有杨穗春同学。杨同学外号叫“Lord Yang”,是个有名的“情圣”。他跟女同学搭讪很有一套,他先隔开一个位置在女生面前坐下来,谈话中他便不动声色地靠近坐在女孩跟前。有一次,他又如法炮制地班里最小的女同学聊得正起劲,党支书(Secretary)吴仲坚走进来,在他和女同学间的凳子上坐下来,在他们之间仿佛筑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Lord Yang 不好发作,只能干瞪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过,从杨穗春那里很快传来了喜讯。他收到了一位名叫“小薇”的女孩子的信件,信上还附上女孩本人的照片。“小薇”长得眉清目秀,含情脉脉,漂亮极了。她的信封面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外语师资班杨穗春收启”,署名“小薇”,但没有注明回邮地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信是放在外语教研室的收发架子上,跟其他邮件和报刊杂志一起。教工王姨把信转发到Lord Yang的手中。收到“小薇”的信件,Lord Yang 喜出望外,立马回信给“小薇”,尽言自己收到信的惊奇和喜悦,希望跟“小薇”做朋友。他把回信仍然放在外语教研室的收发架子上,而且,下课后总到教研室去看谁会来拿他的回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连两天,回信还是在架子上,没人认领。到了第三天,Lord Yang 惊奇地发现“小薇”收了他的信件,但是,“小薇”的庐山真面目他无缘看到。很快,王姨又递给他一封“小薇”的回信,信中说她也愿意跟他做朋友,并且也诉说了相思之苦,情意绵绵,令人捉腮撓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信中,“小薇”解释说,她是广州某空军司令员的女儿,家教很严,所以只能采用书信鸿雁传情。如果要见面的话,就约个时间到广州的侺村机场见面?听说可以跟“小薇”见面,Lord Yang 乐不可支。他按信上相约的时间,去了一趟侺村机场。可是,机场那么大,哪有“小薇”的影子?他只好给“小薇”回信说,他去了侺村机场,只见到飞机,没有见到她的倩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样的鸿鴈传情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来回的信件也累积成厚厚的一叠。我发现男生宿舍里正秘密地传阅着“Lord Yang ”的情书,原来这是一场恶作剧!事后才了解事情的原委:林华宝同学偶尔捡到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交给班里的几个男生看。他们决定用这张照片跟情圣Lord Yang 开个玩笑。于是一个人用“小薇”的口吻写情书,另一个人把信稿誊写一遍 。然后,第三个人把信件在上课前的一秒钟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外语教研室的收发架子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现在Lord Yang还蒙在鼓里呢。</p> 5. 教四宿舍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迎来了大学的教师生涯。我被分配到华工外语教研室工作,当了一名外语助教。学院对年轻教师比较照顾,给我和陈青分配到教四顶层的一间宿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西区的教四大楼比邻西湖厅,上班生活都十分方便,只是大楼陈旧,年久失修。我们倆住进去以后,发现地面的水泥板上有修补过的痕迹天花板上传来的一阵阵“沙、沙…”的声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晚上,我们睡得正酣,突然,天花板上传来了像是一大片沙子掉落的声音,我跟陈青都被吵醒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打开电筒一照,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鼠正在阴暗角落躲起来。我们马上使劲地叫喊,喊打声响成一片。硕鼠没地可藏,迅速躲在电视机后面,我们一个劲的喊打但就是不敢打,这时刻,我真正了解到什么叫做“投鼠忌器”的含义了。陈青用手电往电视机的后面一照,正好照着老鼠的双眼,那闪着凶光的鼠眼更令人不寒而栗!我们更不敢打它,只是鼓噪特别起劲。老鼠急忙逃出来,窜到窗台上,从开着的墙纵身跳下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教四也住着别的教师。有一位老师姓林,也在外语教研室工作。林老师的生活作息非常有规律,每天下午五点半钟开始在房间里放声歌唱,每次都是“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和“国际歌”。唱完之后刚好是下午六点钟,他便到西湖路散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陈青望着林老师的后背噜噜嘴说:“每天唱三首歌,有空我用录音机把它录下来!” 说到录音,我们确实有条件做。当时录音机还是紧俏商品,不是人人都可以弄到。我们是外语教师,学校专门为我们配备了录音机,以提高教学质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下午五点半钟,陈青拿着一台双喇叭的手提录音机,悄悄地躲在林老师房门前,手指放在录音机的控制键上。林老师“哼、哼”两声清了嗓之后,开始高声歌唱的时候,陈青快速地按下录音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过了一会儿,陈青拎着那台双喇叭录音机回来了,指着录音机笑口盈盈地说:“三首歌我都录下来了!” 贾谊声也眨巴着眼睛说:“Cadre 玩得真癫,今年的最“癫”奖非你莫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久,陈青要结婚了,可华工还没有修建给年轻教师的房子。我只好搬出了教四宿舍,让陈青在宿舍门上贴上了大大的双喜字…..</p> 6. 爱情初探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这位同学贾谊声还是个爱情专家,我们遇到了事总少不了请教于他。他说我们学英语的有独天得厚的法宝,那就是能见几句英语。那时候碰上中国改革开放,学英语的吃香得很,很能得到女孩子的青睐。他说服我们几个同学趁着师资班毕业实习的机会多认识女学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都依计而行。在上课的时候,眼睛除了看教案外,也用眼末的余光看坐在教室的女学生。一但目标锁定便开始攻势。贾专家的教导是把她们往英语这条道上引,可以问她们:“我辅导你英语,好吗?” 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一招十有八九奏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可是,这个法宝在我身上并不灵验。我的目标是华工游泳队的当家花旦之一,她叫曾泳红。听说她高校游泳冠军,奖牌拿到手软。她自然成了许多华工男同学心目中的女神,追求的人可以组成一个排。这样的目标难度很大,我学的那“三板斧”也许不能奏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果不其然,我好不容易在开往广州的22号公共汽车上碰见她。<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胆怯地问她:“你学英语吗?” 她却淡淡地说:“我对英语不感兴趣!”。</span>我展开的第一轮的攻势,就这样便败下阵来。</p> 7. 契而不舍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首战败阵并不会让我从此迷失方向,相反,我重整旗鼓,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很快又在22路公共汽车碰上她。这次天公作美,她还有一位女同学陪伴。这位同学是我的英语课代表卢庆红。通过英语课代表,我们很快变得熟络了。交谈之中,我惊奇地发现她竟是我在广州五中的校友,而且,也是我的一位学生在五中的同班同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这位学生名叫王绍伦,是班里的英语尖子,所以跟我混得很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让我有恃无恐。我要求他领我去她的家去,还说老师到学生家去家访是常有的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尽管他很不情愿,王绍伦还是领我到了她的家去。不巧,她不在家,迎接我的是一位彪形大汉—她的当体育教师的爸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事后我才知道我的学生王绍伦的死党兄弟就是当时曾泳红的男朋友。他明知道老师此举的目的,所以他很不情意作为这次探险的向导。其实,在我们进入曾家的时候,曾泳红刚好在马路的对面。她一直等我们离开了才回家去。</p> 8. 如愿以偿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战仍败确实打击不少,可是现在认输收手还言之过早。但凡好事哪一件不是一波三折呢?此路不通总得想办法让它通。我知道她住在西五女生宿舍,何不给她写封信表达爱慕之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主意已定,便付诸行动,修书一份,极尽溢美之词,末了,发出相约的邀请。信写完了,心中七上八下的,总有一种不祥之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没有邮票和胶水粘合信封,我便到了西区的学院小卖部去购买。进了小卖部,心里十分紧张,生怕被她看见我给她的情信。赶紧买了邮票和胶水。正当我要打开胶水的盖子的时候,曾同学走了进来。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情急之下,我打翻了胶水瓶,胶水洒落在玻璃柜台上。我也顾不得许多,慌忙逃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事后才知道她也去小卖部去寄信,还用了我留下的胶水粘好信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久,我收到她的回信说是同意赴约。这招果然奏效,如愿以偿。可是,在大学里谈恋爱虽说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也会令辅导员侧目的事情。一旦被人发觉在毕业分配上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学生间的恋爱关系都在地下进行。一到晚上自修完后,情侣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他们管它叫“充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的“充电”也在暗中进行。对于我们这种“师生恋”更需要小心谨慎。校园里的湖滨路有不少一对对“充电”的学生,在哪儿碰到熟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选择了紧挨着“华工”的“华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华南农业大学的校园树木葱茏,茂密的树林下小路弯弯,往往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有一回,我们沉浸在爱情的梦幻中,徉徜在华农校园的静默荒野小路上,这时天上一轮明月如洗,萤火虫翩翩而至,火光把荒野小道映成白昼,衬托起熊熊的爱情之火。</p> 9. 甜蜜爱情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来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嫌男朋友没有上进心。恰好在这个时候收到了我寄来的情书,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补位成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实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不知在什么地方打听到我翻译了一本美国小说《外星人》并正在联系出版社,便认定我对文学造诣深厚。冲着这一点,交我这个朋友不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令我十分不安,我自知自己的文学水平,跟造诣深厚根本八杆子打不着。所以,每次约会我先恶补一下唐诗宋词。凭借着良好的记忆,我背下了几首唐诗,应付约会时展露才华还绰绰有余。有一次,她突然要背诵白居易的《长恨歌》,而且是一人一句的背诵。这个难度还满大的,幸亏我的记忆能力帮了我大忙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恋爱发展非常迅速,但横在我们之间的是师生的壕沟。她还是不自觉地把我当成老师看待,这对我们之间的交流产生不好的影响。有时候我只好提醒她,我的职业是教师,但我首先是跟她同辈份的青年。而且她答应赴约就是喜欢我。可能是因为这些交流才最终让我们步入婚姻的殿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在学院的师生恋是不能公开的。在校时期谈恋爱被视为不务正业,跟老师谈恋爱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能悄悄地进行,并且常常常跑到隔壁的农学院去“充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常去的地方是建工红楼后面的农学院校园。那里有一个凉亭,我们管它叫“谢红亭”,它见证了我们持续三年的校园爱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忘情的热恋让我们忘记了学业和工作的烦恼,忘记了周围的人和物,忘记了时间。有时我们不知不觉地谈到了凌晨一、两点钟。有一次,我们在凉亭附近的一颗大树下卿卿我我,突然发现头顶上有声响,抬头一看,发现有一个人爬在树上偷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迅速地从树上滑落下来逃跑了。原来他知道我们常在那里谈恋爱,便预先爬上树上躲藏起来,偷窥我们的一举一动。我非常气愤,扬言下次准备电工刀以防不测,这下把女朋友给吓得差点没有跑掉…。</p> 结束语 <p class="ql-block">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我跟别的同学一样通过毕业论文答辩和考试,拿到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班里大部分同学都留校任教,有两位选择了到学院外事科当译员,还有两位到外校任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开始了我长达五年的教师生涯。在当外语教师的时候,也利用职权为自己攫取了一份甜蜜的爱情。我感谢上苍,赐给我一机会,在华工施展自己的才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