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场雨,让气温骤降了十几度不说,也应该下得畅快了吧!淅淅沥沥的脚步,时急时缓时停,从端午前的夜里一直踱到今日傍晚,似乎仍有继续缠绵的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趁着晚饭后,雨没下的空儿,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可刚走出去没几步,它就又悄咪咪地下起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忽然就开始有点不喜欢这雨了。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拼命地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家大田里的麦子还没收,所谓“稻要养,麦要抢”,麦子秸秆脆,要割未割时,风风雨雨的,最容易倒伏,给收割带来难度不说,连着产量也会多少受点损失。每每这时候,想着爸妈焦虑的样子,我也会不自觉地跟着焦虑。</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因为正值农忙季节,儿时的我们,对于端午节跟儿童节是没什么印象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的端午,我们也不会放假。只记得,端午节前夕,妈妈会在灶台里面最大的一口锅里煮上一大锅粽子,里面还放些鸡蛋跟鸭蛋。到第二天的早上,我们才会吃到香喷喷的粽子。上学前,妈妈会给我手腕脚腕处戴上五彩的百索,然后在我胸前挂着的早就编好的蛋络里放一个大大的鸭蛋。那时也不懂这么做的寓意,只知道戴着这些五颜六色的绳子好看呢。只要好看,就莫名地开心!到学校里,跟小伙伴比一比,谁蛋络里的鸭蛋最大。如果自己的比别人大,那就会开心一上午,然后这只大鸭蛋大抵是舍不得吃的,到了中午放学又完整无缺地挂回家。那时的我们,一点也没觉得胸前挂着重物有多不便,就莫名地喜欢挂着,挂的时间越长越开心,时不时还晃动一下脖子,任凭它在身前摇来摆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儿童节就更没什么印象了!有的就是麦收时节的兵荒马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妈妈在田地里拿着镰刀一刻不停地割麦子。 那时的麦田就像是一个战场,麦芒锋利,常刺得人臂膀上伤痕累累,无人在意。镰刀在手上磨出的一串串坚硬的老茧,也无暇顾及。割好后得把麦子捆成一小把一小把,再系起来,再用肩膀挑到打谷场上堆成垛。长大了些的我们,常跟在妈妈后面竭尽所能地拎,能拎一捆是一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全割完了,到了晚上还要排队在打谷场用机器脱粒。因为机器有限,村子里的人家都是轮流排队脱粒。有时运气差点,会排到夜里十一、二点钟才轮到我们家。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们,就会被老妈提前拉起来,到场上去等待,轮到我家的时候,我们得把一捆一捆的麦子拎到机器边,给大人脱粒。也不知过多久才会结束,只知道不把那一堆麦垛拎完,我们是回不了家睡觉的。那种倦意至今刻骨铭心:上下眼皮不住地闭合,却仍需拼尽全力,一次次撑开这道逐渐合拢的缝隙。</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接下来还有晒场,我们还要忙着去田地里拾麦穗。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土地管理工作了,因为不久又要忙着插秧啦。</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是啊,我们儿童时代的故事,都藏在泥土里,田地间。那麦田里蒸腾的热浪,那些晒红的脸颊,那弯腰劳作的背影,烈日下挥洒的汗水,沾着草屑的头发,还有我们跟着大人在田埂上、田地里奔跑的身影……都成了刻在我们骨子里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