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唐黉学——文脉悠悠育英才

木林鋆燊

<p class="ql-block">古唐黉学:文脉悠悠育英才</p><p class="ql-block"> 在唐河县宝塔的东南方向五百米处,唐河县第四高级中学旧址伫立,其前身乃是明清时代的黉宫学堂,亦称黉学或孔庙。此地既是供奉和祭祀孔子的圣地,亦是中国古代官办教育的重要载体。据《乾隆唐县志》记载,唐河黉学肇始于明初洪武三年(1370年),由知县与千户程飞主持整修;至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知县黄茂予以扩建;清顺治六年(1649年),知县李芝英等人于旧址再度修缮增建,使其初具规模。此后,历经雍正五年(1727年)、嘉庆五年(1800年)多次整修,逐步发展壮大,走向兴盛。这些重要的修建历程在《修理唐邑学宫碑记》《重修文庙碑记》中均有详实记载。笔者曾从唐河四中老教师袁耕夫老师处找到抄录的碑文并翻译,刊载于《唐河文史资料》中,遗憾的是,重修石碑被当时的施工队埋入新建房屋的地基中。在教学内容上,黉学以儒家经典与宋明学说为核心,学业考核需经省学政主持的岁试与科试,成绩优异者方能获廪膳生员之名,取得入乡资格,进而成为资深生员。不仅如此,学生入学后即可免除自身徭役,家境贫寒者,还能获学田租谷的救济,以解后顾之忧。</p><p class="ql-block"> 笔者曾多次去对黉学进行考察。在十多年前时任四高中的宋谦校长对四高中的振兴颇有信心,当他在政府网站看到我撰写的《黉学——逐渐远去的记忆》,多次邀请我到学校谈黉学的历史,探讨教育的发展。因笔者曾经任教并在教育局工作过。宋校长便把网站上面的文章载入四高中毕业纪念册,让学们了解四高中的历史。嘱托我多宣传黉学、宣传四中,让黉学精神发扬光大。那次去四中校园感触颇深:随着办学规模不断拓展,历经数次扩建之后,黉学早已褪去昔日模样。漫步在校园之中,若不是特意寻觅,很难留意到那座与现代建筑格格不入的大成殿。它静默地隐匿于林立的楼群之后,仿佛一位被时光遗忘的老者。而同样容易被忽视的,还有状元桥与泮池,也要去找寻,其它古建筑已经荡然无存,往昔古建筑大多已湮灭于历史长河,唯有大成殿巍然屹立。我又一次瞻仰大成殿(俗称大殿),站在大殿前观瞻,大殿的屋檐下有桶粗的杉木柱子,柱子下面是基石,柱头上横有龙头,雕刻精美的龙头栩栩如生。傍边还有后来载植的唐柏。新建的状元桥(建在泮池之上)、泮池(又称月牙池) 偏安于四中东南角的侧门之内。状元桥下的桥墩,仍保留着古朴的旧貌;泮池旁的唐柏树,依旧郁郁葱葱,苍翠欲滴。 阳光照耀下,唐柏苍劲挺拔,状元桥雅致古朴;泮池,那轮象征智慧的月牙形水池,静静诉说着古代学府的独特韵味,这些多少还保有些“黉学” 的影子。近几年因为生源日益减少,唐河县教育部门对教育资源进行重新布局调整,第四高级中学已搬迁至唐河西岸,更名文峰高级中学。第四高中划归了唐河县第一初级中学,至此黉学旧址又一次经历了时代的变迁。</p><p class="ql-block"> 历经岁月沧桑,文化历久弥新。古代黉宫学堂的人声鼎沸和近代爱国学生团的旌旌战旗,都已随着历史的烟云镌刻进属于这片土地的丰碑史册。自2022年原四高校园并入唐河县第一初级中学以来,学校一直重视对文庙大成殿、状元桥和泮池的保护。现在的文庙大成殿依旧巍然耸立在唐河县第一初级中学校园内,与周边矗立的现代化教学楼和谐相,相得益彰。它们构成学校发展的厚重文化底蕴,更是被保护在校园内可见的历史文化遗产。2024年,在新一届一初中领导班子的集体决策下,本着对文庙大成殿的传承保护并使之重焕生机的初衷,学校积极报请上级文化、文物、消防部门审验,最终获批同意在不改变原来大成殿外部主体建筑结构和风貌的情况下,对文庙大成殿内部空间进行改造。科学地充分利用大成殿内部空间,使之改造成现代化标准图书馆,使沉寂已久的大成殿恢复了往日的人声鼎沸,书声琅琅。学校还以大成殿、状元桥和泮池一线为轴线,在大成殿南侧装饰了孔子文化墙,巨大的孔子横幅画像,栩栩如生;在大殿西侧布置了“诸子百家“”传统文化墙。并将西侧的教学楼命名为“黉学楼”。在大成殿以东的东校区,主教学楼“尚学楼”上赫然醒目地写着“明德至善 博学致远”的校训。校园文化的无声设计无不体现出对“黉学”文化的推崇和传承。伫立校园,不由得想起北宋张载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横渠四句震古烁今,至今仍激励着一代代有志之士、有为青年发奋学习,报效国家和人民。一代代唐河人,一代代“黉堂”学子,博学笃志,且问近思,见贤思齐,他们从这里起航,走向人生的辉煌。</p><p class="ql-block"> 目前有据可查,从明代到清代,唐县(民国之前叫唐县)黉学人才辈出。明代仅选取两位在唐县西关竖立牌坊的三位人物作一介绍。一是蓟辽总督曹文衡的父亲曹三俊,唐县龙潭曹庄人,黉学出仕,很年轻就出任灵寿知县。其子曹文衡也是在万历年间黄茂主政唐县期间在黉学就读的生员,他深得黄茂欣赏并资助其上学葬父,后来曹文衡考中进士,最后官至江南巡抚、蓟辽总督,被称为少司马、都堂,在县城西关竖立都堂牌坊。笔者的七代祖陈宇宁,苍台陈排湾人,同样是就读黉学,考中举人最后官至陕西巩昌府知县从五品,曾立登瀛坊。到了清朝年间,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至光绪三十年(1904年)间,黉学中进士的有曹世璞、李雍、段珍玉、李兰馨、冯台异(冯友兰之父)、谢恒武6人。笔者曾于2010年“十月一”期间在山西皇城相府陈廷敬的“点翰房”中就看到展厅的玻璃柜台中,摆放有当时清朝康熙年间发放的皇榜,其中就有唐县曹世璞的名字。有幸目睹康熙年间的皇榜,老乡曹世璞之名赫然在列,令人感慨万千。 </p><p class="ql-block"> 其中,黉学最后一位进士谢桓武尤为值得一书。谢桓武原名谢锦堂,后更名桓武。据其孙子谢育涵在《谢淯涵谈爷爷谢桓武》中所述,谢桓武自幼生于南阳城西关,天资聪颖,入学后更是品学兼优,一路从秀才、举人,考至贡生,最终于 19034年蟾宫折桂,高中二甲进士 ,为唐河黉学的辉煌历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p><p class="ql-block"> 走出四高中大门,便来到黉学路上。这条本不起眼的弯曲小道,北方人爱简洁,表达意思直接明了,做什么生意的就叫什么路。80年代,这段路西段曾是卖衣服的,就叫做“衣裳道”;中间一段是卖鸡蛋的叫“鸡蛋道”;四高中、一初中门前叫一初中路(过去四高中门朝北)。经过城市更新,现在三段路打通,更名为“黉学路”,两边店铺皆按仿古重建,多少让人心中得到安慰。毕竟黉学是唐河人几代人的记忆,曾经是唐河县人才辈出的地方,有着唐河人难以释怀的怀旧情愫。岁月悠悠,世事变迁,我们已无从知晓,数百年来究竟有多少莘莘学子,怀揣着梦想与憧憬,从状元桥走过,奔赴人生的远方。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情地碾过黉学的历史过往,唯有遗存的大成殿、状元桥和泮池,仍毅然决然地延续着黉学的文脉,无声诉说着这里曾是备受敬重的文化圣地。行走在黉学路上,恍惚间,看到身着长袍的老学究、年龄各异的生员,仿佛从历史的画卷中徐徐走来。那些与状元桥、泮池相关的故事,也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让人不禁沉浸在对往昔岁月的深深追忆之中。</p> <p class="ql-block">古唐黉学遗存的状元桥、泮池,如今仍静谧地栖息于唐河第一初级中学内,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与文化的传承。</p> <p class="ql-block">明清以来,无数生员从这里启航,走向人生的辉煌彼岸,他们的足迹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p> <p class="ql-block">威武壮观的唐河一初中正大门,犹如一座文化与历史的丰碑,屹立于时光的长河中,诉说着往昔的荣光与今日的辉煌。</p> <p class="ql-block">黉学路成为历史印记,孔庙的向导!</p> <p class="ql-block">至今犹忆黉学路,那是一条承载着几代人记忆的小道。六十年代,长兄曾在这里读初中,那段岁月仿佛昨日,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陈国有 楊帅(一初中教师)</p> <p class="ql-block">如今的黉学路,早已成为唐河人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它承载着过去,也指引着未来,让文脉悠悠,英才辈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参考资料:《乾隆唐县志》,《南阳最后一位进士谢桓武》《谢淯涵谈爷爷谢桓武》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