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斗坪》 第50篇:罢会之后成挚友

凤凰老呷夫子

<p class="ql-block">文字:杨正斌</p><p class="ql-block">图片:自拍</p><p class="ql-block">配曲:多情的土地</p><p class="ql-block">编辑:凤凰老呷夫子</p> <p class="ql-block">  从一九七五年二月二十五日至一九七八年三月,我在腊尔山知青队带知青锻炼,整整呆三年。在我的一生中却留下了难忘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对知青运动、知青精神,包括什么是知青都有了深刻地体验和全新的认识。现就印象最深的几件事回忆整理如下。</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九七五年春节后,回到县文教局上班的一天。主持日常工作的田副局长对我说:“县里要从县直机关抽一批干部带知青下乡锻炼。一年一轮换,局里决定抽你去,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吗?”</p><p class="ql-block"> 我说:“没有!”</p><p class="ql-block"> “好!那你后天到县知青办报到。”田副局长继续交待着。</p><p class="ql-block"> 我如期到了县知青办报到。知青办的领导对我说:“你分配到吉信麻场带知青锻炼,回去做下准备,后天办上山下乡知青学习班,你负责招集、组织下到吉信麻场的知青学习和讨论。”</p><p class="ql-block"> 学习班结束后,给我们带队干部两三天准备,决定二月二十五日集中上车下乡。</p><p class="ql-block"> 两天后,我正在做准备,文教局办公室通知我:“县知青办要你马上去一下,工作单位另外安排。”</p><p class="ql-block"> 我到了知青办,领导对我说:“腊尔山知青队杨秀岩到县里要求,腊尔山知青队知青多,现有带队干部两个,都是工农干部,请求派一名老师去。县里决定你不去吉信麻场了,上腊尔山去,有什么要求吗?”</p><p class="ql-block"> 我说:“没有。”</p><p class="ql-block"> 于是,一九七五年二月二十五日,我带着44名知青,在县城各界人士敲锣打鼓欢送下,登上班车,向腊尔山知青队驰去。</p><p class="ql-block"> 到了知青队,接受简单的欢迎仪式后,我把这批知青名单送给老队长杨秀岩。</p><p class="ql-block"> 知青分配到各排之后,我也回到自己房间里整理行李和休息。</p><p class="ql-block"> 晚上,我们党支部三个干部开了个分工会议。老队长杨秀岩主持全面工作,主抓生产和内部管理。老大姐龚连玉负责女知青和某些后勤工作,我负责宣传、文化教育和共青团工作。</p><p class="ql-block"> 当时,知青办规定,县里抽下去的干部,一个月要到知青办开一次碰头会汇报工作,交流经验、领工资、与家人团聚。</p><p class="ql-block"> 一天,杨秀岩老队长对我说:“我要集中精力抓生产,知青吃饭是个大问题。今后上面一切会议,对外联络和应酬都由你负责算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可以。但有特殊情况或我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请你和老龚亲自上阵或党支部开会决定。”</p><p class="ql-block"> 他说:“好。”</p><p class="ql-block"> 大概在一九七五年下半年的一个晚上,党支部开会,排长们也参加了。研究什么问题记不起了。会上老队长杨秀岩固执己见,不同意大家意见,一意孤行。</p><p class="ql-block"> 知青干部不大敢说话,国家干部只有我、老龚、老队长三人。我就成为关键人物了。</p><p class="ql-block"> 此时,我就站起来说:“这个会我不参加了。”</p><p class="ql-block"> 说完,我提着櫈子回到房间里休息去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怎么休息得了,拿出书来也看不进去。呆呆地坐着,想着当晚发生的事情。我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冷静,传到知青中去,影响多不好啊!</p><p class="ql-block"> 对于老杨和老龚两位老同志,我未识其人,先知其名。来之前,知青办向我介绍,他们都是党的优秀干部,五十年代他们到北京参加全国青年积极分子大会,幸福地受到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接见。</p><p class="ql-block"> 我是怀着对他们崇敬的心情到知青队来的。为什么老杨这么顽固?</p><p class="ql-block"> 难怪有些老同志问我”现在哪里工作?”我回答:“是在腊尔山知青队。”对方总是说:“哦!和’岩脑壳’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岩脑壳”这个称呼,我当时并不在意。今晚却真的遇上“岩脑壳”了。</p><p class="ql-block"> 今晚罢会了,今后还怎么一起工作呢?</p><p class="ql-block"> 算了,反正规定我们带队干部一年一轮换,过几个月回单位算了.....</p><p class="ql-block">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我问:“谁呀?”</p><p class="ql-block"> “是我!”哦,老杨来了。</p><p class="ql-block"> 论年龄、资历、官职、资格都比我大,搞得我不好意思了。我随即去开门。</p><p class="ql-block"> “杨老师啊!你怎么脾气这么大呀?”接着他首先做了自我批评。</p><p class="ql-block"> 我也不好意思,做了自我批评。互相自我批评后,气氛缓和下来。我说:“在我来知青队之前,知青办向我介绍了你和老龚情况,我对你们是怀着崇敬的心情来的,但想不到作为一个老党员、老干部对党的组织原则’民主集中制’和’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违背,我失去了在这里工作的信心。”</p><p class="ql-block"> 他安慰我说:“你安心在这里工作,我今后注意点就行了。”</p><p class="ql-block"> 我也说:“我今晚做得也不对,罢会是错误的,在知青中造成不良影响,我今后也保证注意点。”</p><p class="ql-block"> 气氛融洽之后,我们还聊起了家事、国事、知青队事......。</p><p class="ql-block">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打了才相识”。又道是“梁山弟兄,越打越浓。”</p><p class="ql-block"> 自从我那晚罢会和罢会后的各自自我批评,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真正地了解了我们的杨老队长。</p><p class="ql-block"> 在他身上看到了典型的工农干部形象。对党的事业忠诚,对工作认真负责,对人没有虚假情义。只要你把党的组织原则、政治纪律给他讲清楚,他绝对不固执。谁要在党的组织原则和纪律上胡来,即使天皇老子,他也不怕。敢于斗争到底。 </p><p class="ql-block"> 这个是我们俩个的共同个性,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p><p class="ql-block"> 当时有个知青,挂名知青队,但不到知青队劳动锻炼,上面点名以知青队知青名义招工。这个人与我们带队干部有点亲戚关系。但被老杨坚决抵制,不留情面。</p><p class="ql-block"> 事后,他把这件事向我通报。我说:“那好,这要作为一条原则,这样做才公平,才对得住广大知青,今后凡点名招工招干,我们都要坚决抵制。”</p><p class="ql-block"> 在知青办碰头会上,我把老队长抵制的情况作了汇报,得到县知青办领导的支持。我说:“请知青办领导在县里的有关会议上讲明我们的态度。点名招走一人会影响一大片。谁点名招工招干,谁就来带知青,我们不干了。”</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一九七八年三月,我离开知青队后,有名县级领导故技重演,受到杨老队长和向秀珍同志的坚决抵制。</p><p class="ql-block"> 最后在县知青办和社会舆论的支持下,正义战胜了邪恶。我和老队长杨秀岩同志从不相识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互关心和支持。</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五年底,一天晚上,杨老队长走到我的房里对我说:“按原规定一年一轮换,你不要换,继续坚持在这里工作,人与人了解、互信和支持,在工作中难遇到啊!”</p><p class="ql-block"> 我说:“好,我不要求换,愿意留下来继续工作,若单位要换我也没办法。”</p><p class="ql-block"> 我就住在文教局公房里,一次我遇到田副局长,问他明年要不要换人,他说:“没人来换你,你继续带知青。就你个人不成家,光杆司令到哪里不一样。”</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回到知青队。我告诉老杨:“单位不换人。”</p><p class="ql-block"> 他说:“好得很,我们一起再干几年。”</p><p class="ql-block"> 这样,从时间上算,在知青队一共呆了三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