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华哥</p><p class="ql-block">美篇号:4214594</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广西贵县如今更名为贵港市了,然而我却仍然固执地称之为贵县。因为那是我从军的起始点,我在那里生活了整整四年,跟那里的山山水水结下很深的情谊,对当地的风俗民情也有大体的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地方大多是壮族人。初入军营,我便从老兵们口中听到了这样的顺口溜:贵县十八怪,蚂蝗做腰带,三只蚊子一盘菜,大姑娘好像老太太,老太婆爬树比猴快……(当兵的就是嘴巴贱,到哪里都能编得出这样的段子,后来调防到桂林,又被他们总结出了桂林十八怪,如:青蛙喊麻拐,父亲叫老该,朋友称狗肉,兄弟叫我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真是,贵县那里小水泡子特别多,经年不干,水牛常在里面滚水撒尿,里面的蚂蝗又多又大条,叮在身上扯都难扯下来。至于野外的蚊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不仅个大饿痨,而且攻击性极强,在人身上一叮就是一个大包,又痒又痛。</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十年代初期,贵县那地方还很穷,主食就是玉米糊。我常见村民下地干活时都带着一个罐罐,有一跑侧观时经过他们放在地头的罐子,我好奇地打开看过,里面装的是很稀的玉米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里的女性装扮也很特别,不管老少都用黑布包着头,清一色侧开襟的黑色衣服,裤子还是大裤头的。远远看去,根本分不清年龄。晚上常常听到她们唱山歌,应该是壮话,反正我们听不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连的营房跟北山仓库之间有一条乡村公路,经过师医院直通县城。公路刚够会车,但长年无人维修,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当地有一种牛车,两个木头轮子大得有点夸张,走在这种路上一点也不颠波。牛车用一头黄牛拉着,牛脖子系着个铃铛,走在路上会发出响声。赶车的则卷缩着身体侧躺在车上睡觉,快慢全凭牛的兴趣。碰上我们的车队时,不管怎么按喇叭,他们也不答理,只能耐着性子跟在牛车后面爬。有一次我们部队在桂平夜间行进时想训练司机闭灯驾驶的能力,不小心撞到了这种老爷车,好说歹说赶车的就是纠缠不放,最后只好掏钱了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飊悍的民风碰上四野的大兵,注定要碰出火星。驻地附近的村民常来营房掏厕所(我们每个连队都有副业地,自己浇菜都不够用好不好?),还瞅冷子顺走些毛巾鞋帽什么的,常跟战士发生冲突。师侦察连还跟贵县公安局干过两架,军民关系闹得比较僵,官司都打到玉林地委去了。无奈我们副师长,解放战争时空手夺得敌人机关枪的战斗英雄李培江是玉林地区的人大代表,老同志又非常护犊子,因此几次官司地方都没打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对贵县印象的改变是在1974年冬季大野营结束的那次助民劳动。野营结束本该回营房休整总结,师首长为了搞好军民关系,决定不进营房,住进附近的村民家,帮助东北大队和平福大队平整三千亩农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班住的那家有个小伙子,对军人很崇拜,跟我谈得来。他看到我们的被子叠得有棱有角的很整齐,他也学着每天早上叠被子(原来就像个狗窝),可总也叠不好,他气得在被子上猛捶:“搞卵刻(去你的),懒得。”那模样看得我直发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混熟了后我就问他:“听说你们这里的姑娘出嫁后只在夫家住一个晚上就回娘家,要怀孕后才回丈夫家,是真的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扯蛋的,结婚第二天回娘家住是真的,但还是经常去老公家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你们村的女人常在晚上唱山歌是什么意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你去跟她们对唱啊!”小伙子看着我,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淫笑:“到时候你就可以到我们村来落户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靠,不是吧?今天如果不问,万一哪天嘴贱,岂不是完犊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军不愧战斗队、生产队、工作队的称号,三千亩农田一星期不到就给整平了。部队分散住进村民的家里,劳动之余帮助他们挑水扫地,跟他们拉拉家常,军民关系也得到了根本的改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十年过去了,贵县的这次助民劳动仍然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中,抹之不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图片系本团战友所拍,感谢“当兵的人”泽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