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西北自驾行之(十三)罗布人村寨

<p class="ql-block">呢称 :漪</p><p class="ql-block">美编号 :28850988</p> <p class="ql-block">沿河西走廊来到罗布人村寨,一个隐匿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神秘桃源,映入眼帘的是,大门顶端做成驼脸形,两侧寨门镶嵌是鱼的图腾符号。进了寨门,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世外桃源啊,沙漠里的罗布人村寨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这里一半是浩瀚无垠沙漠,一半是碧波荡漾湖河水,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和最长的内陆河(塔里木河),最大的绿色走廊和丝绸之路都在这里汇聚,共同勾勒出罗布人村寨壮阔的自然与人文史诗,成了这样一处隐秘的人间仙境,我踏进了这片梦里萦绕的土地,在风与沙的细语中,来探寻这份神秘与美丽,寻找那片消逝在岁月里的回响。</p> <p class="ql-block">罗布人是新疆最古老的民族之一,它曾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焉国属地,中国面积最大罗布人村寨134平方公里的,沙漠中最后的罗布村,25户人家就生活在这绿洲低眉,河流驻足,最亲爱的母亲河塔里木河畔小海子边,小海子将整个村寨轻轻揽入怀中时,如沙漠的眼眸,倒映着千年孤独,不耕不牧,唯以小舟捕鱼为食,他们的方言,维吾尔语罗布方言在他们的唇齿间滑落,像流水摩挲沙岸,讲述着焉耆古国的旧梦。这里是世界的尽头,也是永恒的起点,风与沙,水与影,在此交换沉默的密语。</p> <p class="ql-block">站在罗布人村寨的沙丘上,极目远眺,塔里木河如一条银色绶带,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蜿蜒流淌,这条中国最长的内陆河,从昆仑山颠携来千年雪水,在死亡之海边缘,奇迹般地秀出一片鎏金般的绿洲,</p><p class="ql-block">晨光中,河水泛着细碎的金光,与远处连绵的沙丘形成了奇妙对话,胡杨林在河岸两侧铺展,那些千年古树有的挺拨如剑,直指苍穹,有的盘虬卧龙,根细裸露却依然苍劲,倒映在塔里木河的柔波里,仿佛是天地最奢侈的调色盘。</p><p class="ql-block">罗布人村寨就镶嵌这片碧蓝的交界处,他们曾逐水而居,如今依然保持着与河流最原始的依存关系,塔里木河不仅滋养了他们的身体,更浸润着他们千年来与沙漠共处的智慧。</p> <p class="ql-block">漫步在村寨胡杨林中,我被这份壮丽的与柔美深深打动,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碧玉般的光泽,在阳光下流转着生命的华彩,这些叶片像是被上天精心打磨过的翡翠,摇曳在风中,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好似.在演奏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那斑驳的光影洒落在沙地上,那叶片时而如翡翠般通透,时而如琥珀般温润,在光影变幻间展现出千万种姿态,当风吹过,整片胡杨林便泛起碧绿的涟漪,宛如一幅流动的翡翠海洋。</p><p class="ql-block">当夕阳西下,最后一抹阳光为胡杨林披上金色轻沙,那碧玉般的叶片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这一刻整片胡杨林美的令人屏息,宛如天地间最珍贵的宝石都汇聚于此,在荒漠中绽放出永恒的光芒。</p> <p class="ql-block">这一米宽的树魂,静卧在展台柔光里,像一句被时问遗忘的密语。你的年轮早已停止了生长,却在1.5亿年后,将我的轮廓叠印成时光的年轮。</p><p class="ql-block">人们都说你是化石,硅化的骨骼,远古的遗嘱,可当我的指尖悬停在你碳化的裂纹上方时,分明触到了一阵颤粟,那是白垩纪的风穿过松脂的呜咽,是雷龙踏碎蕨类时震落的晨露,正顺着你时英质的血管,缓慢洇入我的指纹。</p><p class="ql-block">我们共享同一抹阳光,你还记的朱罗记阳光,那曾烫红腕龙鳞片的湿度,此刻正融化在我睫毛的冰棱上。多奇妙啊,那些曾照耀过苏铁叶片的阳光,穿越过恐龙灭时的漫天烟尘,此刻竟在我们重叠的影子里,完成了光合作用的闭环。</p> <p class="ql-block">我踏入罗布人村寨时,那些红柳枝编成的房屋,显出一种奇异的姿态来——像是大地用红珊瑚编织的梦。</p><p class="ql-block">红柳枝原是极平常的东西。沙漠里到处可见,枯瘦的,倔强的,从沙土里钻出来,又向天空刺去。罗布人却把它们弯折了,编织了,叫它们排成圆,列成墙,叠成顶。这些枝条竟也驯服,由着人们摆布,渐渐成就了一座座房屋。每一根枝条都带着沙漠的记忆,在匠人手中弯曲时,我仿佛听见千年风沙的絮语。</p><p class="ql-block">这些屋子都不大,低低的,圆圆的,像是一个个从沙土里长出来的蘑菇。又像是放大了的鸟巢,只是没有鸟儿,住的是罗布人,我想起中国奇书《易经》中的“结绳记事",这些交错的枝条,大约也在默默记录着罗布人的往事。</p> <p class="ql-block">村寨依然保持原有的模样,塔里木河,一道银蛇游过沙海,滋养着这片死亡之海的奇迹,罗布人村寨,如同沙漠中的星辰,散落在胡杨林与红柳丛间,成为这片金色荒原最后守望者。</p><p class="ql-block">他们的房屋是大地最质朴的诗篇,胡杨木红柳枝为墙,芦苇编织的屋顶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金黄,推门而入,我被这份原始与质朴所感染,屋内的陈设简朴得令我心颤,一张苇席铺就休憩之地,几个粗陶罐静静立在墙角,灶台上永远飘散着烤鱼的香气,那香气混合着沙漠的干燥与河水的清凉,是罗布人千年来不变的生活印记。</p> <p class="ql-block">这不是国外,是罗布人婚礼的现场,新娘的盖头缀满银铃,新郎的袷袢绣着波浪纹,那是罗布人千年印记。</p><p class="ql-block">都达尔琴声响起,靓女跳起“赛乃姆”舞来,她们的手腕翻飞,铜铃与银镯碰撞出古老的韵律。舞姿时而如胡杨摇曳,时而似沙丘流动,裙裾扬起细碎的金沙。</p><p class="ql-block">最动人的是“罗布泊之恋”。舞者以臂为桨,演绎先民渔猎的往昔。亲友们苍劲的歌声掠过沙枣树梢,“沙漠里的姑娘,你的眼睛比月牙泉更亮”。</p><p class="ql-block">新人跳起了“麦热甫”。他们的舞步如两株相依的胡杨,姑娘们抛洒的沙枣花落在肩头,宛如星子坠入人间。在这荒漠里,每一个旋转都是最神圣的誓言,薪火相传。</p> <p class="ql-block">我称他们为沙漠中的渔夫,那粗粝而温柔的渔猎记忆,早巳融入塔里木河的每一道波纹,在胡杨木卡盆的纹理间刻下了永恒的密码。罗布人世代相传的生存法则,是河流的鱼群,罗布泊特有的土著鱼种,曾是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只以独木舟为笔,在沙漠与河的交界处书写着渔猎的文明最后的史诗。卡盆拖曳波纹似溶化的琥珀,鱼夫立于木卡盆中,鱼叉起落间,分明捞起一条条波光的使诗,锋刃折射出千年未变的弧光,那弧线是《诗经》里施罛濊濊的延续,是宋人画卷中“渔夫收筒未及晨”的定格。</p> <p class="ql-block">沙漠中的村寨,映入眼帘的是烟火袅袅,炭火之上,鱼影翻飞,恰似这个民族与沙漠对话的古老语言,他们保持着非常原始的生活方式,令我惊奇的是,他们的饮食文化同样独特,最特别的要数飞天烤鱼,用随处可见的红柳枝把鱼串起来,炭火轻吻着鱼身,焦香如溥雾般氤氲,红柳枝燃烧的细碎响声,酿就这一味人间至鲜,剥开焦脆的鳞甲,内里是雪白的月光,而火边还在噼啪作响,那是木头遗落的,未烧尽的歌谣。阿卡边烤鱼边弹起他的都达尔乐器,琴弦一拨,天山积雪消融成溪,再一挑,喀什噶尔的巴扎骤然苏醒,这那里是乐音,分明是丝绸之路上千年驼铃的回荡。</p> <p class="ql-block">这是卡盆,我们罗布人的船,老人举起半尺长的木雕,凹陷的眼窝里盛着整个塔克拉玛干的阳光,他脚边堆着十几个这样的微型船模,船身还留着胡杨木天然的纹路,好似随时会载着千年的秘密漂向塔里木河深处,我想起了史料里“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以小舟捕渔为食”的记载,此刻在老人龟裂的指节间获得了形状。</p><p class="ql-block">隔壁传来了,咔嗒咔嗒,的织机声,阿依拉正在编织帕拉孜,彩色的羊毛线在她的指间,穿棱如游鱼,这种传承四百年的平纹毛织,在阳光下呈现出沙漠与绿洲交替的韵律,彩线翻飞间,沙丘的起伏与胡杨的剪影在经纬中流转,每一道纹路都沉淀着罗布人吟唱了四个世纪的风声。</p> <p class="ql-block">在村寨一隅,一座夯构筑而成的历史遗迹烽火台,它用沉默诉说着千年岁月,它曾是古丝绸之路上不可或缺的防御设施,见证了无数商旅的往来与兴衰。</p><p class="ql-block">它高耸于村寨之上,如同一位坚毅的守望者,默默的注视着罗布泊与河西走廊那片神秘的土地,这里每一缕轻风都似乎携带着往昔的信息,每一片落叶都仿佛说着动人的传说。</p><p class="ql-block">想像千年前,当烽火燃然起,那熊熊的火焰划破天际,迅速将警报传递给远方的村寨与城池,士兵闻风而动,奋勇抵抗外敌入侵,只为守户这片土地上安宁与祥和,那英勇的身影,那些悲壮的战役,都化作历史的尘埃,但烽火台却依然屹立不倒,成为那段峥嵘岁月的见证,告诉我它曾经的往事。</p> <p class="ql-block">在罗布人村寨,我好似跌进了一首古老的诗里。每一处风景都是深机盎然,让我心醉神迷,碧波荡漾的湖泊,绿树掩映的胡杨,饮烟袅袅的村寨,渔舟唱晚的轻摇,牧笛声悠悠漂荡,每一个角落都充满故事,像是大地的呢喃。</p><p class="ql-block">这里的人们用歌舞诉说着岁月,用热情编织着生活。他们的歌声如清泉流淌,舞姿似风拂芦苇,让我惊叹连连,若时光允我选择,我必做那株岸边的芦苇,以风为笔,蘸着塔里木的河水,把心事写给过路的云。</p><p class="ql-block">离别时,我用罗布人方言维吾尔语轻声道句:“霍西(再见)。”可我的心留在了里,留在了罗布人歌谣里,留在了胡杨林的倒影中,或许某一天,我还会归来,让风再次为我吟唱这首未尽的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