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表里

般若石

　　八岁时，我坐哥哥的大解放车去桦甸奋进机械厂。过了红石砬子，大波矶，山高树密，下午两点就已经看不到太阳，高山连着高山，群山环抱，森林茂密，路边常见合抱之木，山峰隐天蔽日。

汽车在傍晚六点多开进奋进机械厂，连过几道士兵把守的大门，见厂房仅露出地面一排排房顶，食堂前的圆木直径有两米左右，仅是因为笔直无节做烧材用。山高林密的桦甸让我记住了几十年。

近日，再入山林，公路两侧青山如是表象青翠，虽无巨木，杂树相生也算茂盛。然而跃过一重路边之山，见群山濯濯，田垄伏山，林木杳无踪迹。我忽然想到一个词“表里不一”，山畔的沟壑边偶有孤木。田地干燥，山间的小河浅水如线，难得鸟语，只有寻种而食的野雉鸲鸣。

桦甸之山林——徒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