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宗师，久负盛名”——观李宗盛2025“有歌之年”巡回演唱会有感

KìngLǐ

2025年端午节假期前几天，在博士答辩顺利结束后，我带着妻儿老小全家一同前往郑州短途旅行。一方面是自女儿在这里出生后，三年来第一次回她的出生地探亲；另一方面是参加我垂涎已久的李宗盛大师的2025“有歌之年”巡回演唱会。

一、“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无再少年”

第一次接触李宗盛的歌曲还是在二十多年前，刚上初中时学校组织的合唱大赛，班主任为我们选择的参赛歌曲是《真心英雄》，当时作为乐队伴奏的萨克斯手，并没有获得演唱歌词的机会，但

‍“把握生命的每一分钟，

‍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真心英雄》（1993）

‍其中的歌词却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中。之后每每遇到李宗盛的歌曲都感同身受，音乐风格也似曾相识。到了2014年大学毕业后，市里组织“我是歌手”的歌唱比赛活动，受到主办方邀请，为其中一位歌手萨克斯伴奏《我是真的爱你》，又加深对李宗盛的印象。

‍对李宗盛真正着迷是源自他2014年和2016年为New Balance拍的两条广告——《致匠心》和《每一步都算数》，通过他的独白，传达了对工匠精神的执着追求和对生活的深刻感悟。广告中，李宗盛以个人传记的形式，讲述了自己与音乐创作的经历，强调了专注、耐心和执着的重要性。其中的文案“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更是不断激励人生低谷的我奋勇向前。

再后来，通过观看纪录片、访谈节目以及阅读他的传记等方式，逐渐了解了他的作品以及作品背后的创作故事。在惊叹他超高“精品率”的同时，又通过其唱词中深刻的人生洞察和细腻的情感表达，不禁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在不知不觉间听懂了唱词中蕴含的哲理，蓦然回首却只能追忆似水年华。因此，接下来的文字，更多的是对其填词的理解和思考。

二、“有歌之年，我们一起听过的李宗盛”

2025年5月31日19点30分，李宗盛2025“有歌之年”巡回演唱会郑州站在郑州奥林匹克体育中心体育馆准时开始。今年已经67岁的李宗盛精神饱满，状态不错，全场两万多人的大合唱也是震撼人心。演唱会精挑细选的曲目几乎是首首脍炙人口，演唱的顺序也基本上是按照老李的创作顺序，中间还夹杂着老李对当时创作的回忆以及歌曲的幕后故事，这也是我最爱听的环节。毫不谦虚地讲，演唱会的内容代表了滚石唱片在90年代发展历史的“三分之一”（巅峰期的飞碟有“五陈二李”，而滚石则有最负盛名的“大中（宗）小”，即罗大佑、李宗盛和小虫陈焕昌）。看了这场演唱会给人的最直观感受是：原来这么多经典的作品都是出自李宗盛之手！下面我根据歌曲的主题，对本场演出进行分类和概述，看看有哪些耳熟能详的歌曲，也曾击中你的内心！

第一部分 早年创作

李宗盛（Jonathan Lee），1958年7月19日出生于中国台湾省台北市，中国台湾流行乐男歌手、词曲作者、音乐制作人、制琴师，手工吉他品牌“李吉他”创始人。

‍1980年，以“木吉他合唱团”成员的身份加入宝丽金唱片。1983年，首次制作音乐专辑《小雨来的正是时候》。1985年，与滚石唱片签约。1986年，发行个人首张音乐专辑《生命中的精灵》。

‍第一部分是李宗盛的早期作品，大多都包含在《生命中的精灵》这张专辑中。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开场白》和《寂寞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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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第一顿VCR独白，介绍了李宗盛早年的经历和背景。

VCR结束后，老李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伴随的是整场演唱会的第一首歌《开场白》。

‍“你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呢？

‍是欢喜悲伤，还是一点点不知明的愁。

如果是，请进来我的世界，稍做停留，

‍在这里，有人陪你欢喜悲伤陪你愁。”

‍——《开场白》（1986）

‍作为第一张个人专辑的第一首“开场白”，它是一首像序曲般的短歌，歌词简练、直白，老李用他当时仅限的写歌技巧将唱词重复三遍，并借这首“开场白”邀请听者进入他的音乐世界，稍做停留。

第二首《寂寞难耐》对于李宗盛的人生创作非常重要，因为它奠定了老李念白式的演唱风格。

‍“寂寞难耐 寂寞难耐，

爱情是最辛苦的等待，

爱情是最遥远的未来。”

——《寂寞难耐》（1986）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还没满30岁的小李，如今都快70岁了，因此，《寂寞难耐》的歌词也由“一天又过一天，三十岁就快来。往后的日子，怎么对自己交待。”改为了“七十岁马上就来了，往后的日子，不必对谁交代。”

之后的三首歌《你像个孩子》、《爱情有什么道理》、《一个人》也是这个专辑里风格迥异的早期作品。

‍《你像个孩子》中的副歌歌词运用了大量的排比句和对比手法，虽然没有道出大道理，但歌词放在现在也不过时：

‍“工作是容易的，赚钱是困难的；

‍恋爱是容易的，成家是困难的；

相爱是容易的，相处是困难的；

决定是容易的，可是等待，是困难的。”

‍——《你像个孩子》（1986）

李宗盛在《一个人》里唱到：

‍“一个人独自在漆黑的夜里奔跑，

‍这样的感觉，压的我不知怎么才好。”

‍——《一个人》（1986）

‍而又在紧接着的《爱情有什么道理》中回应：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坏，

‍偶尔有些小小的悲哀，

‍我想别人也看不出来。”

‍——《爱情有什么道理》（1986）

‍这两句看似矛盾的对话，实则体现了老李早年内心的敏感与自嘲。《一个人》延续了校园民谣的叙事特征，但用老李在演唱会上的自嘲叫“摇滚未遂”。歌词通过三组对照式意象展开叙事，如爱情抉择：“在爱情与面包之间”的生存困境；理想困境：“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价值迷思；文化冲突：“在现代与传统之间”的身份焦虑。

‍《爱情有什么道理》是当时李宗盛寻找自己说故事方式的又一尝试，它也是李宗盛和张艾嘉男女对唱的一个经典作品。

很遗憾的是，这部专辑里的同名主打歌《生命中的精灵》没有出现在本场演唱会中。

第二部分 年年都有Hit Song

第二部分的歌单老李称之为“年年有Hit Song”。他曾经说过，如果入行的、写歌的人一辈子或三年能有一首“Hit Song”（即爆红的歌曲），那么这个歌手就很不得了了，而他在那个时候年年都有Hit Song！的确，下面的歌曲都是当年的爆款，老李按照发行时间娓娓道来，此时的演唱会也开始进入了大合唱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的舞台美术，舞台上顶上布满了每个年代的数字，以及那年Hit Song曲名的代表形象，老李唱到哪首，哪里就被点亮，颇具浪漫主义气质。

第一首Hit Song是来自1989年陈淑桦原唱的《梦醒时分》，同时89年的霓虹灯独自点亮，并显示“Dream”（梦）代表“梦醒时分”。

1989年11月，李宗盛给陈淑桦制作的第二张专辑《跟你说，听你说》，它是台湾音乐史第一张卖过百万的专辑，其中最爆红的歌曲就是《梦想时分》。这首歌表达了对爱情的思念和渴望，充满了浪漫和柔情，其旋律和歌词优美动人，经常被用来表达对爱情的向往和思念。‍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梦醒时分》（1989）

‍李宗盛直指女性感情要害，他毫不留情地把这个伤心的矛盾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如果一切都早知，就不会有那么多不该爱的人，就不会有后悔，可是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缺憾，充满了矛盾。

‍由于要区别陈淑桦的原唱版本，老李在演唱会特意用了爵士乐风格，虽风格极具特色，但台下歌迷很难把握旋律的节奏节拍，合唱变得参差不齐。

第二首Hit Song是1990年为赵传创作的《我是一只小小鸟》。

我第一次知道这首歌还是在年轻气盛的时候，记得有一天父母问我未来“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个更重要？”当时没有经过社会洗礼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肯定是“尊严”最重要啊！长大后我们才逐渐发现：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在面对现实时，有时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而不是“我全都要”！因此，这是我对李宗盛全部填词中印象最深刻的歌词，它也将小人物的无奈而又卑怯的心态表现淋漓尽致，它甚至被很多人当成人生之歌，听这首歌曲可以让人在消沉的时候激起励志火花。在该曲中，李宗盛将复杂的心情用简单的音符和诚恳而具有人文关怀的歌词表达了出来。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

哪一个重要？”

‍——《我是一只小小鸟》（1990）

‍老李的歌声虽没有赵传的高亢，但成熟男人那股岁月的沧桑久久地萦绕在耳旁。愿我们在尝尽人间冷暖之后，依旧可以保持一颗对生活的热爱之心，在顶住生活压力的同时，可以更有尊严的活着！

到了1991年，老李为我们演唱的歌曲依旧是我本人非常喜欢的，那就是为娃娃（金智娟）创作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据悉当年金智娟曾有一段异地恋，这段恋情让金智娟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李宗盛作为金智娟的好朋友听到这段故事之后很快就写出了这首经典歌曲。据说这首歌曲是李宗盛一边在店里吃牛肉面，一边在餐垫纸上写出的。之后，进录音室要录唱这首歌，娃娃哭到根本唱不下去。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

都曾反复练习。”

——《漂洋过海来看你》（1991）

‍相信有过异地恋经历的听者，都会在优美的旋律中体会到歌唱者浓浓的情丝，因为爱你，哪怕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漂洋过海来看你。

1992年的Hit Song又是陈淑桦的歌曲——《问》。

《问》是李宗盛写给爱过恨过的依旧愿意为爱牺牲的成熟女性的歌。歌曲唱出了一个女人一生的桎梏，女人的柔情似水和旧情难忘，女人的一往情深和为情所困。

“只是女人 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 爱是她的灵魂，

她可以奉献一生，

为她所爱的人。”

——《问》（1992）

到了1993年，老李选择了为张信哲填词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由李宗盛作词、黎沸挥作曲、鲍比达编曲，最初为张信哲1993年专辑《心事》创作，灵感源于李宗盛对男性在爱情中脆弱面的独特洞察，颠覆了90年代社会对男性“硬汉”形象的期待。

老李曾在演唱会谈到《爱如潮水》的创作过程。其实这首歌曲一共有三段，老李为了发挥其更好的商业价值，删去一段并重新填词，造就了这一经典曲目。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爱如潮水》（1993）

1994年的Hit Song也是一首感人肺腑的歌曲，它是辛晓琪的代表作《领悟》。

《领悟》虽然走了苦情路线，但是别于当时那些除了苦就是伤的苦情歌，称得上是早期“疗伤系”的代表之作。

“我们的爱若是错误，

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若曾真心真意付出，

就应该满足。

啊 多么痛的领悟，

你曾是我的全部，

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

都走的好孤独。”

——《领悟》（1994）

‍在拍摄MV时，本来没有哭的镜头，但辛晓琪一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眼泪就控制不住了一个劲的往下掉。的确，现在听《领悟》，还是止不住眼泪流。

1995年的Hit Song是老李为他的前妻林忆莲创作的一首经典歌曲——《伤痕》，它收录于1995年1月25日由滚石唱片发行的专辑《Love,Sandy》中。

1995年，为爱远赴台湾的林忆莲签约台湾滚石唱片，因此再度与李宗盛合作。林忆莲曾与他合作了抒发寂寞之情的歌曲《不必在乎我是谁》，那时李宗盛是旁观者，并不想成为当事人。而她与李宗盛在《伤痕》中再度合作时，李宗盛不再是那个聆听故事的人了，他伸出手安慰她，鼓励她该爱就爱，该恨就恨。

“该爱就爱 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女人独有的天真，

和温柔的天分，

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伤痕》（1995）

‍《伤痕》延续了大多数老李情歌一语道破女人心事的特点，又少了以往戏谑的成分，仿佛只是一个离心的老朋友在轻声耳语，给伤情的女人一些最简单直接的安慰。明明是一首女人歌，但老李演唱的却更觉悲凉，这种悲凉有时候弥漫全身，渗入骨髓，化为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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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跳到了1999年，那一年李宗盛为莫文蔚打造了专辑《你可以》，其中的Hit Song即为《阴天》。

老李在早年接受采访时谈到，《阴天》这首歌是比较符合他当时生活状态的一首歌曲。他将感情深藏于文字中，表达出女人心痛时的共鸣。在创作过程中，李宗盛按照莫文蔚说话的方式去创作了这首歌的旋律，创作的灵感来自于每次他去喝喜酒时，听到婚礼进行曲，就会想到这到底是一首人生的序曲还是完结篇。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

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

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

——《阴天》（1999）

‍期待恋爱的人听听《阴天》，它告诉自己期望越高失望便会越高，别把爱情这东西看得太精妙；热恋中的人听听《阴天》，它告诉自己居安思危，虽然情比金坚，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明天就情场失意，从此和传说中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行同陌路两不相欠；失恋中的人听听《阴天》，它告诉自己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哭哭涕涕呼天抢地实在是没必要，因为娇情会让自己错过了缘份的花花草草。

最后一首Hit Song《十二楼》是2000年由李宗盛创作词曲，Mac Chew编曲，莫文蔚演唱的歌曲，收录于莫文蔚2000年10月26日发行的专辑《十二楼的莫文蔚》。

这首歌是全场我最不“熟悉”的歌曲，在本场演唱会上老李谈到创作这首歌曲的目的，即创作关于身体、感触、触感、灯光、温度、体态的一首歌。因此在这里不敢妄加评价，日后还需再进一步研究和学习。

‍“有歌之年”郑州站和其它城市的演唱会还是有所区别的，很遗憾本场没有演唱非常精彩的《晚婚》，取消原因竟然是很多情侣在这首歌演唱时求婚。

第三部分 爱徒助演

结束了年年有Hit Song的部分，演唱会来到了李宗盛的爱徒李剑青的演唱环节。李剑青在2005年通过一张CD小样被李宗盛发掘，从此踏上了音乐创作的道路。李宗盛不仅成了他的导师，还亲自指导他的音乐创作，两人携手合作了多首脍炙人口的作品，如本场演唱会演唱的《匆匆》和《出城》等。在这些作品中，你能深刻感受到他们师徒间默契十足的音乐理念。

第四部分 经典歌曲串烧

助演结束后，老李为大家带来了一串长达十五分钟的歌曲大串烧，让我们再次领略老李作为音乐制作人的超高水准！

第一首是张信哲的《我是真的爱你》。

‍“曾经自己，

像浮萍一样无依，

对爱情莫名的恐惧，

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

——《我是真的爱你》（1993）

1992年，李宗盛在与林忆莲热恋期间，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于是李宗盛以“心事不方便说给别人听，写给别人来唱”为原则，创作了这首献给林忆莲的第一首歌。

‍歌曲直击听众的心，极致“忧郁美学”扑面而来，甚至能温柔听众内心的躁动，莫名其妙就引发了灵魂共鸣。

第二首是光良的《伤心地铁》。

‍“我失去了全部的世界，

在这伤心的地铁，

这么伤心欲绝，当列车停止在第五街。”

——《伤心地铁》（1999）

歌手光良的代表作《伤心地铁》，既是音乐人李宗盛被女友抛弃的真实故事，也是光良差点放弃音乐路，自我放逐、流浪纽约的心声。

第三首又是赵传的《爱要怎么说出口》。

“只是 爱要怎么说出口？

我的心里好难受，

如果能将你拥有，

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爱要怎么说出口》（1993）

李宗盛根据赵传的爱情故事，描写因为分居两地，平日没有相处，对彼此的了解有些障碍，这样的感情要怎么维系，要怎么把爱表达出来的状态，为赵传量身打造出该歌曲。

赵传磁性又深情的歌声很好的诠释了这首歌曲，他将那份难以开口且爱而不得的焦虑感合二为一。

第四首是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悠悠，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让我欢喜让我忧》（1991）

《让我欢喜让我忧》是周华健演唱的歌曲，由李宗盛填词，飞鸟凉作曲，鲍比达编曲，收录在周华健1991年11月28日由滚石唱片发行的同名专辑《让我欢喜让我忧》中。

它本是日本组合恰克与飞鸟的歌曲《男と女》的中文填词版。它的成功，不能仅仅归功于作曲者，李宗盛为其重新填写的中文词更是至关重要，极尽细腻又不失口语化的歌词，将一种欲走还留的无奈、无助情绪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周华健天籁般的嗓音，使其歌名成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尚用语。

第五首是莫文蔚和黄品源的对唱歌曲《那么爱你为什么》。

“离开你是傻是对是错，

是看破，是软弱，

这结果是爱是恨或者是什么，

如果是种解脱，

怎么会还有眷恋在我心窝，

那么爱你为什么。”

——《那么爱你为什么》（1999）

《那么爱你为什么》也是一首“外来歌曲”，是由李宗盛填词，Ahn Jeung Hun谱曲，黄品源、 莫文蔚合唱的抒情歌曲，所属1999年12月专辑《狠不下心》，原唱为韩国TURBO的歌曲《always》。

老李在演唱会把莫文蔚的两段说唱部分合二为一，把原本通过男女视角的对话式演绎，变为了中年大叔在爱情中矛盾与挣扎，引起了现场观众的阵阵惊叹。

第六首是莫文蔚的《寂寞的恋人啊》。

“吞下寂寞的恋人啊，

试着辛苦地去了解，

却是遗憾少见、有谁如愿，

真是让人不开心啊。”

——《寂寞的恋人啊》（2000）

《寂寞的恋人啊》是莫文蔚在2000年推出的一首中文歌曲，收录在专辑《十二楼的莫文蔚》里，由李宗盛作词，王一隆作曲。

1997年，李宗盛经历第一次婚变（与朱卫茵感情破裂），为躲避媒体追踪，滚石唱片安排他暂居东京中目黑的一间半山小屋。在孤独与压抑中，他透过窗户凝视街角的7-11便利店和霓虹灯光，将都市疏离感与情感困境投射到歌词中。这首歌虽未成为大众热门，却因细腻的洞察和艺术表达被乐迷奉为“被忽视的经典”。

第七首歌是老李当年为偶像成龙打造的又一男女对唱经典歌曲《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看时光飞逝，我回首从前，

曾经是莽撞少年，曾经度日如年，

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

我要说声谢谢你，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1991）

《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是由李宗盛作词、作曲，鲍比达编曲，成龙、苏慧伦演唱的歌曲，收录于苏慧伦1991年7月26日发行的专辑《甜蜜心事》中。

歌曲的旋律部分以舒缓的节奏和重复的副歌结构，营造出时光流逝中的温情氛围，呼应歌词中“看时光飞逝”的主题。唱词聚焦平凡生活的珍贵感，它源于对普通人日常情感的深刻观察。原唱中苏慧伦的清澈声线与成龙的醇厚音色形成互补，象征生命中的互助关系。老李在演唱会的独唱，也表现出这种期待与期待的质朴感。歌曲每时每刻都在表达感恩、陪伴与生命的哲思。特别是副歌的唱词，以“生命”为抵押，承诺在对方脆弱时（“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提供毫无保留的支持，将个人情感升华为一种普世的陪伴伦理。

第八首歌引起了现场观众的轰动和调侃，那就是他和林忆莲合作的经典之作《当爱已成往事》。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当爱已成往事》（1992）

《当爱已成往事》由李宗盛创作词曲，原唱为李宗盛与林忆莲，是1993年电影《霸王别姬》的主题曲及片尾曲。这首歌不仅是华语乐坛的经典之作，更因与电影主题、创作者个人情感的深度交织而成为时代符号。

1992年，导演陈凯歌邀请李宗盛为《霸王别姬》创作主题曲，希望音乐“越简练越好”，避免喧宾夺主。但李宗盛另有打算——他正试图吸引林忆莲加盟滚石唱片，因此将创作视为打动她的契机。

歌曲充满着爱情的悖论与生命的和解。其核心命题为爱的永恒困境，即痛与爱的共生性，以及时间对情感的消解。

这首歌也“一语成谶”的暗示了李宗盛与林忆莲未来的婚姻，而歌词中“无意的柔情万种”“言不由衷”等句，恰似二人情感纠葛的预演，赋予歌曲超越时代的自反性。

李宗盛曾言：“这首歌是爱情最真实的悖论。”当《霸王别姬》中程蝶衣挥剑自刎，歌声响起的一刻，个体情殇与时代悲情彻底交融。三十年来，无数听者在“往事不要再提”中学会告别，在“将往事留在风中”中获得救赎——这正是经典的力量：它不提供答案，而是让每个灵魂在旋律中照见自己的故事。

第五部分 晚年三部曲

演唱会最深刻的三首作品，来自李宗盛50岁到60岁这个年龄阶段对生活的感悟和内心的表达，也有的人称之为“晚年三部曲”。这时的李宗盛辞去繁杂的工作，摆脱婚姻的束缚，从台北搬到北京生活，终于可以思考为自己创作一些作品了，于是就有了下面的这三首歌。

《给自己的歌》是李宗盛作词、作曲并演唱的经典作品，收录于纵贯线乐团2010年专辑《南下专线》。这首歌以凝练的笔触剖白中年心境，被誉为“华语乐坛自我对话的巅峰之作”。

歌曲旋律样稿早在2008年纵贯线乐团成立时已完成，但李宗盛因巡演繁忙且珍视旋律价值，迟迟未填词。

时年51岁的李宗盛，在历经音乐事业起伏、婚姻变迁后，以“年过半百的冷眼”回望半生。歌词如手术刀般精准解剖自我，从“为他人写歌”转向“为自己发声”，完成从创作者到生命观察者的蜕变。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给自己的歌》（2010）

这首歌是老李在时间废墟中的自我救赎。核心命题为人生不可解悖论。就像第一句唱到的：“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开篇定调存在主义困境，揭示欲望与现实的永恒冲突。

其次是爱情对人生的创伤，循环往复。

然后，中年男人尝试与时间和解。

从对抗到共存的转向： “岁月你别催，该来的我不推／走远的我不追，我不过是想弄清原委” 。这是从年轻时的执拗追问（“奈人生何”）转向接受生命混沌本质（“弄清原委”）。

最后是情爱的祛魅宣言：终句“情爱里无智者”以反高潮收束，否定爱情中的理性神话，宣告清醒才是终极智慧。

整首作品最大的特色是白话诗学与音乐留白。 李宗盛放弃技术性炫技，以沙哑声线传递“隐忍的颤音”，尤以“嗡嗡作响”四字用气声模拟心理回响，开创“破损式演绎”范式。

李宗盛在获奖时坦言：“这是我和自己的和解协议。”当旋律响起，我们终将懂得：真正的勇气，是发现时间的贼性后，依然敢在它的掌心里写下——“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

第二首《新写的旧歌》是我认为后劲最大的一首作品。之前在家里、在车里、在视频里、在耳机里再怎么听也没有感觉，但当词曲作者出现在你面前，用沧桑的嗓音像你娓娓道来对父亲的思念时，听众们早已“悲伤的不能自已”。

《新写的旧歌》是李宗盛于2018年5月17日发行的单曲，作为他60岁之际对父子关系的终极反思，这首歌不仅斩获第30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奖，更以赤裸的真诚剖开了东亚父子关系的集体创伤。

歌曲源于李宗盛早年写就却从未寄出的“和解信”，是积压数十年的心结。年轻时他怀疑父亲不懂自己，极少提及父亲（常谈母亲孝道），直至父亲离世才惊觉“到临老/才想到要反省父子关系”。

2018年，临近60岁的李宗盛在生命沉淀后完成创作，称其为“写一个人子和逝去的父亲讲和”。歌词中反复强调“它早该写了”，直指这份迟来的愧疚。

“两个男人，

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有幸运的 成为知己，

有不幸的 只能是甲乙。”

——《新写的旧歌》（2018）

当父亲被刻画为“若无其事的旁观者”，与母亲“忧心忡忡”形成对比，折射传统父亲的情感缺位：“刻意拘谨”的沉默成为两代人的鸿沟。

歌曲的唱词长达790字，打破流行歌曲范式，以“依字行腔”推进叙事。主歌如忏悔录般绵长，副歌则爆发为呐喊，模拟情绪决堤。 它向我们阐述了父子关系的三重悖论，是东亚父权文化的集体投影。

李宗盛在获奖时说：“这是我与自己的和解协议。” 从瓦斯行少年的沉默，到歌坛教父的忏悔，这首歌终将父子关系最痛的真相袒露于世：所谓父子一场，不过是他在时你不懂，你懂时他已不在。而所谓和解，终究是活着的人，对着虚空还债。

写到此时，我不禁潸然泪下，因为下面这几句唱词和现在的我处在一个境遇：现在的小李，正处在人生最低谷，跌宕的人生与未来迷茫的路。先是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没出息，又想急于向父亲证明自己，想给他们带来惊喜。等到终于明白了，所幸小李我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最后一首也是本文的背景音乐，那首无敌的《山丘》。

《山丘》是李宗盛于2013年发行的同名专辑主打歌，以十年沉淀的创作历程和深刻的生命哲思，成为华语乐坛的里程碑之作。

“想说却还没说的，

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

也值了。”

——《山丘》（2013）

2003年夏，李宗盛初抵上海，正值人生低谷：与林忆莲的婚姻濒临破裂，身处异乡的孤独感与中年迷茫交织。一个旋律在“悲伤的夏天”闯入脑海，但歌词却迟迟未落笔。

十年时间，他带着这段旋律辗转北京，经历离婚、独抚女儿、投身制琴的匠人生活，直至2013年（55岁）才完成填词。李宗盛坦言：“想用音乐沟通自己的人生经历”，十年间对生命的反思最终凝成790字的诗性独白。

这首歌其中的这句“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是我最喜欢的唱词。

终章爆发为“向情爱的挑逗、命运的左右，不自量力地还手，直至死方休”，以西西弗斯式的悲壮，宣告人类在荒诞中的尊严。

年轻时“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个山丘”，中年后领悟“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才是生存智慧。用戏谑淡化沉重，是历经千帆后的精神韧性。

李宗盛曾说：“《山丘》是等着知音慢慢听懂的歌。” 十二年间，从上海悲伤夏天的旋律胚芽，到漓江领奖台的泣泪共鸣，这首歌早已超越个体表达，成为一代人对抗时间荒诞的共同宣言。当55岁的老李在录音室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或许早已参透：山丘之上无人等候，珍惜眼前的拥有，不要像青年那样，“在拥挤的人群中，终于失去了她！”

第六部分 返场之“商演三部曲”

最后的返场曲，老李安排了三首最脍炙人口也最通俗易懂的歌，因为经常在商演中听到，我姑且称之为“商演三部曲”。

第一首是他写给女神张艾嘉的《爱的代价》。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爱的代价》（1992）

《爱的代价》是由李宗盛作词、作曲，张艾嘉演唱的歌曲，收录于张艾嘉1992年12月31日发行的专辑《爱的代价》中。该曲是1993年电影《哥哥的情人》的主题曲。

我记得老李曾经在一场演唱会中透露过，这首《爱的代价》是为数不多他一边创作一边落泪的歌，想着女神张艾嘉怎么就嫁给了别人，只能将爱埋在心里，而郁郁寡欢和痛彻心扉，就是男人成长过程中的“爱的代价“。

“走吧”哲学利用了复沓句的力量，向我们展示男人从被动承受向主动成长的转变。其中三次重复“走吧，走吧”，从劝慰（“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到宣言（“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完成从被迫接受到主动重建的转折。

第二首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鬼迷心窍》。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鬼迷心窍》（1992）

1992年，李宗盛在航班上偶遇一位空姐，被其容貌气质触动，短暂旅程中产生浪漫幻想。因航程即将结束，他写下关键句“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以虚构情境表达对转瞬即逝的美好相遇的遗憾。这一创作被李宗盛称为“无聊旅途中的心灵游戏”，强调其非现实性。

《鬼迷心窍》由李宗盛作词、作曲并演唱，是1992年电视剧《末代皇孙》主题曲，收录于合集《滚石九大天王之十二出好戏》。其创作背景与表达内涵融合了个人际遇与普世情感哲思，成为华语乐坛经典之作。

被乐迷奉为“爱情五阶段”中暧昧期代表作，歌词“鬼迷心窍”成为心动代名词。但在我看来，老李似乎是在为出轨找“借口”。“白月光”固然美好，但现实中怎么能辜负“等你到夜深，无悔付青春”的女人。好吧，也许没见过她，我也不会明了。

全场的最后一首大合唱是近年来比较火的电视剧同名歌曲《凡人歌》（准确的说，是电视剧沾了老李的光！）

《凡人歌》由李宗盛作词、作曲并演唱，发行于1991年5月21日，收录于滚石唱片合辑《美丽新世界（三）大风吹》，同时是电视剧《碧海情天》的主题曲。这首歌以质朴的语言和深刻的哲思，成为华语乐坛探讨人性与生存困境的经典之作。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

——《凡人歌》（1991）

开篇四句定调凡人的宿命：“奔波苦”是肉体劳役，“不得闲”是精神囚笼，直指现代性困境——劳动异化为生存手段，而非价值实现。

“既然不是仙 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 利字摆中间。”

第二个四句展现了人性的灰度：道义与利益的永恒博弈。它以赤裸的词汇解构道德神话，揭示市场经济初期价值观震荡下的人性真实。李宗盛不批判只呈现，承认凡人“非圣”的本质。

“多少男子汉 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 已成分飞燕。”

第三个四句表达情感的脆弱性，即热血与离散的悖论，调侃了英雄汉为情所困的狼狈。

“人生何其短 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 向谁去喊冤。”

第四个四句，老李唱了一宿的“为情所困”，终于在最后一首歌中，带给了我们解决办法和答案，那就是“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

副歌部分以神性视角俯视人间，戳破人类中心主义幻象。

结尾升华：“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质疑物质成功与幸福的关系——春天（精神自由）无法通过外在容颜（物质符号）兑换。

2024年电视剧《凡人歌》热播，主题曲被赋予新解：年轻人从“这世界不为谁改变”中读解反内卷哲学，将“凡人”重构为平凡却坚韧的生活英雄。

至此，李宗盛2025“有歌之年”巡回演唱会圆满结束。

三、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李宗盛！

张艾嘉曾说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李宗盛！”的确，李宗盛的歌之所以能成为“每个人心里都有的音乐符号”，源于他“将个体生命经验淬炼成时代集体记忆”的非凡能力。这种歌者与听众共鸣并非偶然，而是其创作哲学、艺术表达与时代情绪紧密结合的结果。

一、主题选择：直击人类永恒困境

1.时间焦虑的具像化，如《山丘》中的“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给自己的歌》中的“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寂寞难耐》中“时光不再啊，时光不再”；《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中“看时光飞逝，我回首从前，曾经是莽撞少年，曾经度日如年”等等。

2.情感关系的畸形化，如《鬼迷心窍》中的“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当爱已成往事》中的“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问》中的“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梦醒时分》中的“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等等。

3.治愈创伤的救赎化，如《新写的旧歌》中的“一首新写的旧歌，它早该写了，写一个人子，和逝去的父亲讲和”；《为你我受冷风吹》中的“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领悟》中的“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别怕我伤心》中的“一颗爱你的心，时时刻刻为你转不停”等等。

二、表达革命：市井白话阐述哲理

李宗盛的词曲不拖拉、不肉麻、不造作、不鸡零狗碎，不家长里短，他帮大家把人生各个阶段的期待、无奈、烦琐、忧伤、甜蜜、苦涩等全部挖了个遍，你我内心一直深藏的所有情绪，他统统都经历过，然后再用最朴实无华的市井白话，通过他边说边唱的念白方式，讲述关于人生、爱情、亲情的故事和哲理。从《开场白》、《寂寞难耐》开始，到《凡人歌》、《最近比较烦》，再到《给自己的歌》、《山丘》等等。

三、流传密码：极易转化集体记忆

一方面，李宗盛歌曲具有模糊的指代性，例如《爱的代价》原本是写给“姐姐”的，但转化为大众的集体情歌；《鬼迷心窍》源于航班偶遇，听众们却自动带入自己内心的“白月光”等等。

另一方面，李宗盛对时代脉搏的精准把握，也成就了歌曲的时代特点，例如1991年的《凡人歌》，那时市场经济刚起步，“把利字摆中间”的人们，现在听也不过时；2013年的《山丘》，恰逢社交媒体勃兴与都市焦虑蔓延，歌词中“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意外击中时代情绪，成为集体精神符号；2018年的《新写的旧歌》，社会经历着传统家庭解构潮，这首歌探讨了传统中国父子关系的复杂性和普遍性困境。

四、当代审美：每层阶段重新领悟

每个人生阶段都有与之呼应的李宗盛歌曲，这并不稀奇。但同一首歌在每个不同年龄阶段的听者耳中产生和而不同的共鸣，这就是李宗盛的厉害之处。

例如青年人听《爱的代价》，它是一首失恋情歌，“走吧”是洒脱；

中年人听《爱的代价》，它是一首生命预言，“走吧”是认命；

老年人听《爱的代价》，它是一首和解宣言，“走吧”是释然。

结语

李宗盛的伟大，在于将瓦斯行少年的市井智慧、离婚男人的深夜忏悔、老父亲的未寄家书，全部打造成开往情感各处的“通行证”。所以，都来听李宗盛吧：

当你人生不如意时，不妨

听听《凡人歌》唱的“你我皆凡人，活在人世间”，接受人生的普通；

听听《我是一只小小鸟》唱的“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接纳人生的迷茫；

听听《给自己的歌》唱的“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接触人生的无奈；

听听《山丘》唱的“不自量力的还手，直至死方休”，接掌人生的选择！

当你人生正得意时，不妨

听听《我终于失去了你》唱的“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却忘了告诉你，你一直在我心中”，珍惜那个曾在低谷期陪你一起走过的女人；

听听《那么爱你为什么》唱的“离开你是傻是对是错，是看破，是软弱，这结果是爱是恨或者是什么”，反思那么爱你为什么。

当你爱情顺利时，不妨

听听《我是真的爱你》唱的“请让我随你去，我愿陪在你的身边为你挡风遮雨”，学学奉献；

听听《伤痕》唱的“该爱就爱，该恨的就恨，要为自己保留几分”，学学自爱；

听听《鬼迷心窍》唱的“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学学执着；

听听《爱如潮水》唱的“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学学付出。

当你爱情坎坷时，不妨

听听《当爱已成往事》唱的“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学学洒脱；

听听《梦醒时分》唱的“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学学淡然；

听听《爱要怎么说出口》唱的“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试着自己去生活，试着找寻自我，别再为爱蹉跎”，学学变通；

听听《爱的代价》唱的“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学学成长。

男人们要多听《壮志在我胸》，“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多听《真心英雄》，“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多听《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让我将生命中最闪亮的那一段与你分享，让我用生命中最嘹亮的歌声来陪伴你，让我将心中最温柔的部分给你，在你最需要朋友的时候，让我真心真意对你在每一天”；

多听《和自己赛跑的人》，“我们都是和自己 赛跑的人，为了更好的明天 拼命努力，前方没有终点，奋斗永不停息”。

女人们要“少听”《问》，因为“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何必呢？）；

“少听”《漂洋过海来看你》，因为“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值得么？）；

“少听”《领悟》，因为“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只是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放手吧！）；

“少听”《阴天》，因为“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可说呢？）

“初听不知曲中意，听懂已是曲中人”！

因为在这里，青年听见躁动，中年照见狼狈，老年情见慈悲！

2025年6月1日

写于郑州 伟为斋

作者简介：李昆，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博士，西方音乐学会会员，李宗盛歌曲的初级歌迷。

整理、编辑：李昆

拍摄：李昆

撰文：李昆

制作：李昆

（以上仅是作者个人不成熟的一点拙见，毕竟不是学流行音乐史出身，文中难免有疏漏与错误，敬请大家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张绛著：《李宗盛：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北京：华文出版社，2020年7月第一版。

参考纪录片部分

《民歌四十年》，“李宗盛部分”；

“周李二人转”之李宗盛、周华健访谈；

“锵锵三人行”之李宗盛访谈；

“名人面对面”之李宗盛专访；

艺点心思之纵贯线访谈；

《文化之约》李宗盛·与自己赛跑的人；

马世芳《听说》之青年李宗盛。

参考演唱会

2025年“有歌之年”巡回演唱会—郑州站；

2013年“既然青春留不住，还是做个大叔好”演唱会；

2010年纵贯线乐团世界巡回演唱会—台北站；

2006年“理性和感性作品音乐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