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瑰宝：子弹库帛书（楚帛书）

鄠邑闲人

在湖南省长沙子弹库1号楚墓出土的楚帛书，是战国中晚期的珍贵文物，也是迄今发现的中国最早帛书实物。它长47厘米，宽38.7厘米，图文并茂，分为《四时令》《五行令》和《攻守占》三卷，共有900多字。四周绘有12个怪异神像，四角有用青红白黑四色描绘的树木。楚帛书第一卷现藏于美国赛克勒基金会，第二、三卷则在中国。

楚帛书的出土与流转历程充满了曲折。1942年9月出土后，1946年被美国人柯强骗取，同年8月交给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的史克曼。1949年，柯强将《四时令》借存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15年。1966年，楚帛书落入赛克勒之手。直到2025年5月16日，国家文物局成功接收楚帛书第二、三卷，结束了其漂泊历史。

楚帛书对于研究战国楚文字、思想文化以及中国古文字、古文献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作为先秦时代湖南地方文献，它反映了北方思想文化在湖南的传播。

1942年9月，任全生等4名盗墓贼在长沙城东南郊子弹库打开了一座战国古墓，发现了楚帛书。1973年，湖南省博物馆考古部在他们的指引下重新找到此墓，他们的回忆为了解墓葬情况提供了重要线索。

楚帛书出土时，头箱内的文物包括芦苇席、木寓龙、竹笥、泥金版数百块和缯书。缯书折叠数层，原封未动，贮在竹笈内，上面粘附着白膏泥和污秽，含有很多水分，质地腐朽，揭裱过程十分艰难。

楚帛书被盗后被古董商唐鉴泉获得。古文字学家商承祚打算购买时，蔡季襄以3000元法币将其买下。蔡季襄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方法成功揭裱楚帛书，使其得以保存。

1945年1月，蔡季襄出版《晚周缯书考证》，在考古学界引起强烈反响。但因当时印刷技术落后，未能公布清晰图片，国际汉学界提出质疑。1946年，蔡季襄在上海为楚帛书拍摄红外照片时，被柯强骗走楚帛书。

1946年7月，楚帛书被送抵美国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1947年1月7日，福格博物馆应史克曼之请，将楚帛书移送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拍照，12月9日寄回福格博物馆。

1955年，蔡季襄在湖南省人民代表大会上讲述了柯强盗骗楚帛书的经过，并将被迫签订的契约上交湖南省文化厅。湖南省博物馆核实了蔡季襄所述内容的真实性。

1964年4月10日，柯强从大都会博物馆取走《四时令》，卖给纽约古董商戴福保。1966年，赛克勒医生以50万美元买下楚帛书。1987年5月26日，赛克勒去世，9月28日，赛克勒美术馆开幕，《四时令》借存至赛克勒美术馆。

2000年10月20日至22日，国际学者联名致函弗利尔—赛克勒美术馆馆长，呼吁重启楚帛书残片的揭剥。2024年4月，国家文物局向史密森学会提交返还备忘录，正式启动追索工作。

2024年9月10日，大型文化节目《帛书传奇》首次披露了现存于美国芝加哥大学柯强档案里的一封信。2025年4月，《帛书传奇》播出，系统展示了楚帛书的证据链。经过多轮磋商，美方同意将文物退出馆藏并返还中国。

楚帛书内容丰富，图文并茂，共分三卷，多达900余字。《五行令》讲述四时十二月的宜忌，《攻守占》讲述攻城守城的方向、日期和时辰的宜忌。帛书附有十二月神图和四木图，四木居四隅，春为青木、夏为赤木、秋为白木、冬为黑木。

楚帛书图式可分为五部分：春、夏、秋、冬分居东、南、西、北四方；青、赤、白、黑表示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维；十二神按左旋排列；四木按右旋排列；中心的两篇文字处于北斗、太一的位置，方向互倒。楚帛书内容证明其为楚国人的著作。

楚帛书上下高38.5厘米，左右宽46.2厘米，中心是书写方向互相颠倒的两段文字，一段13行，一段8行。四周是作旋转状排列的12段边文，四方交角用青、赤、白、黑四木相隔。文字构形多横向取势，字体扁平，呈左低右高之态，具有摇曳婀娜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