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晨雾漫过窗台时,玻璃上凝着的露珠像极了童年攥在手心的弹珠。今天是六月一日,日历页被阳光晒得发亮,忽然想起某个蝉鸣黏稠的午后,我们蹲在老槐树下看蚂蚁搬家,把半块融化的水果糖掰成碎粒,小心翼翼摆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那时的快乐多简单,不过是糖纸在掌心折射出的彩虹,是纸飞机掠过操场时扬起的风。</p> <p class="ql-block">巷口的杂货铺还摆着褪色的旋转木马贴纸,冰柜里的绿豆冰棍冒着白气,像极了记忆里奶奶摇着蒲扇讲的童话。其实长大以后才懂,童心从不是孩童的专属,而是藏在成年人西装口袋里的那枚玻璃球:是加班后抬头看见月亮时,忽然想起用手比成镜框框住它的幼稚;是在地铁里听到儿歌时,嘴角忍不住跟着哼起的跑调旋律;是把刚买的鲜花插在旧茶杯里,对着那抹亮色弯起眼睛的瞬间。</p> <p class="ql-block">时钟的指针转了无数圈,我们把天真收进了行李箱,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一块麦芽糖、一张老照片勾出心底的柔软。今天啊,不妨把领带换成彩色橡皮筋,把咖啡换成冒着气泡的橘子汽水,蹲下来看看路边的小花开了几朵——原来快乐从来不分年龄,只要心里住着个看蚂蚁搬家的小孩,每个日子都能酿成蜜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