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绘画】‍ ‍《沙乡年鉴》之诗意世界

桔梗

　《沙乡年鉴》与《瓦尔登湖》《寂静的春天》相媲美，是生态文学的代表作，土地伦理的倡导书，被誉为“自然文学”的典范。

借助当下流行的高科技AI技术，我再现了书中的动物、植物以及部分场景，多少弥补了由于各方面原因无法亲眼见到的遗憾。

　一月，积雪融化的滴水声，唤醒了熟睡中的动物。臭鼬径自在田野中横冲直撞，田鼠通常千辛万苦地在纵横交叉的迷宫般的草丛下啃出自己的来去通道。树林里刚冒出几棵刚刚长大的橡树苗。

　 二月，户外大风雪摇得树木东倒西歪，这时候，让橡木柴火烤暖你的双脚。一千粒橡树种子中，只有一粒能够长到足与野兔抗争的高度，其他都是在一出生就被茫茫草原上的杂草淹没了。把已经砍下、劈好、运回来的木柴堆积在屋里，一想到这棵树没有遭遇厄运，存活了下来，吸收了80个年头零6个月的阳光，我就感到万分欣喜。

　三月，当一群大雁冲破迷蒙的雪融天时，人们就会感觉到春天来了。红衣主教雀鸣叫着，却发现自己错了，继续闭上嘴巴，回到冬天时的沉寂状态中去。小花鼠从洞穴里探出头来，想不到外面风雪肆虐，它又立马跑回了洞穴里。迁徙大雁飞越了三百千米，到湖面寻找冰上的缺口，它像一位先知，带来一种破釜成舟般的坚定信念。

　四月的夜晚已经相当暖和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听听沼泽里大雁的交谈声。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它们居然紧闭嘴巴，你听到的只有鹬鸟的振翅声，猫头鹰的咕咕声和发情的大鷂带鼻音的咯咯声。

　等到白头翁花盛开的时候，不到五月，雁群会一个不剩地离开，沼泽会变成长满绿草的湿地。

　葶苈开的花很小很小，几周内它的朵朵小花就将把整个沙地点缀得色彩绚丽。这种花花色不惊人，只是淡淡一抹白色，它叶子上有一层显眼的细毛。也许，葶苈算不上是真正的春花，却是人们希望的小小补充。

　河岸边的河桦树上，红衣主教雀在高声叫喊，宣告自己的领土主权。

　小鹿从果园里跑出来，匆匆忙忙离开了，因为它在柳树丛中白天休息的睡床被大水浸泡了。

　五月的牧场，草儿静悄悄地变绿，静静地坐在草丛上，对着高空，很快，你就能听见高原鹬的飞行之歌，它们刚从阿根廷归来。如果你视力够好，你肯定能看见高空中的高原鹬，它们正展翅在羊毛般的云絮里飞舞着。如果你视力不佳，也无妨，你可以盯着篱笆柱子，银光一闪，高原鹬很快就会落在那里，收起它长长的翅膀，静静地站在柱子上。

　每当四月或五月的晚上，树林空地上会出现空中舞会。舞台必须是树林中或矮树丛中一块宽广的圆形平台，中间地带必须有一块长着苔藓的地方，或者一块光溜溜的岩石，或者一块裸露的沙地或无阻碍的大路。表演舞蹈的是公沙丘鹬。如果有月光，公沙丘鹬会不停表演下去，直到见不到月光。

　六月，在鳟鱼强烈的诱惑力下，我们冒着炎热的天气，在尘土飞扬的路上走了三百千米，在接近溪流源头的地方，有一个又窄又深的岔口，四周长满了密不透风的桤木，水仙花和荨麻有脖子那么高。第二天一早，在清新的空气里，数百只白喉林莺在歌唱。

我坐在溪流中间一块岩石上，抽了一支烟的时间，终于看见鳟鱼丛躲藏着的灌木丛里游了出来。

　据州土地管理员记载，在这个世界上，属于我的私有土地一共有48公顷。七月的清晨，时间刚到3:30分，我就庄严地走出我的小屋，一只手拿着咖啡壶，一只手拿着笔记本，面对淡淡晨星。

　时间到了3:35分，在最近的一个地方，一只野雀发出了一声清晰的鸣叫，像是男高音一样。接着，一只接一只的野雀开始吟唱起来，宣告它们的地盘。

野雀还没有结束它们的宣告仪式，栖息在高大榆树上的知更鸟就发出了更响亮的颤音，大声宣告着它的地盘——那是一段被冰雹砸断的大树枝，以及附属于树枝下面面积不很大的草坪下的所有蚯蚓。

　知更鸟顽固地叫着，黄鹂被它的叫声惊醒了。于是，黄鹂宣告，那根下垂的树枝归它所有。

　3:50分，山丘上传来靛蓝白颊鸟的叫声，它在宣告自己的财产——那是在1936年大干旱中留下来的干枯的橡树枝，以及附近各样的昆虫和灌木丛。虽然它没有明说，但是，我想它在向人暗示，因为它的确比所有的蓝鸟及所有黎明中的紫鸭跖草蓝得更鲜艳。

　接着，一只鹪鹩突然从屋檐下的缝隙钻出来，唱起了歌。于是，其他鹪鹩也跟着唱起来，歌声越来越大，别的鸟儿也加入进来，顿时四周是一片喧闹声。蜡嘴雀、嘲鸫、黄色林莺、蓝鸟、绿鹃、红眼雀、红衣主教雀……

　有时候，我们会看见一只浣熊或水貂，它们肯定找了一晚上吃的，到天亮后才回家。

　有时候，我们会看见鹿正慢悠悠地走进长满紫苜蓿、婆婆纳和野莴苣的灌木丛，吃饱了，返回茂密的树丛。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鸟儿们唱得渐渐没劲了，远处传来牛铃的叮当声，一群牛正在走向牧场。

　从四月到九月，几乎每星期都有十种野生植物开花，这是它们在这一年里第一次开花。到了六月，多种植物会在同一天开花，有时候竟达十二种之多。我们在沙丘上散步，田野里的金光菊及草原三叶草正在为一场雨而欢欣鼓舞。大概有一个人高的翅果菊开放，这一丛那一丛。梓树的花在六月飘落。

　八月，几乎一夜之间，淤泥缎带上的荸荠草就变成了青翠茂密的草地。田鼠全家出动，在天鹅绒般茂盛的草地上摩擦自己的肋骨。鹿也赶来了，欢快地跑来跑去，享受着青草的柔软和芬芳。不爱出门的鼹鼠，尽情地在草地上堆起一个个隆起的草皮。

　八月的草原，荸荠草青翠茂密，草地上开放着蓝色沟酸浆、粉红色青兰、乳白色慈菇花。草地上有时活动着田鼠一家，它们在草地上横冲直撞；小鹿们跑来跑去，好不自在；鼹鼠挖起了地道，堆起一堆堆草皮。

　九月的黎明似乎在还听不到鸟鸣声便悄然而至了。那时，或许会有一只麻雀在心不在焉地唱着歌；或许是一只啄木鸟在你头顶盘旋鸣叫；或许是猫头鹰用颤音结束一夜的争吵。在雾霭霭的秋日清晨，你可能会听到鹌鹑的大合唱，亦或是隐士夜鸫银铃般的歌声；再如飞鹤，在肉眼看不见的高空中，在云彩后面发出小号一般的鸣叫；比如松鸡，在人们还没有起床时，高唱《圣母颂》。

　十月，第一场霜降到地面以后，沙丘鹬、狐色带鹀、灯草鹀就从寒冷的北方跑来了。美洲落叶松的颜色也从绿色变成了黄色。蓝紫菀开放，龙胆花也开出蓝宝石般的花朵。当美洲落叶松的金黄色针叶洒落到这些美丽的花儿身上时，好看极了！

　我的树林成了浣熊一家的活动总部。11月的一个星期天，下过一场新雪以后，捕猎浣熊者和猎犬留下的新鲜脚印把我引到了一棵半倒的枫树跟前，树下藏着一只浣熊。猎人无计可施，既砍不断树根，也挖不动泥土，而树下洞穴非常多，烟熏也难以奏效。原来，枫树感染了某种真菌，树根已变得无力支撑，暴风雨一来，就吹得它倒向一边了。这样，半倒的枫树就为浣熊一家提供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避难所。假如没有这个“防空洞”，那么每年都会有猎人到这里来，把浣熊一家赶尽杀绝了。

后来，有环状羽毛的松鸡也在我的树林里安了家。

　科学对于动物家园的范围知之尚少。在不同的季节，它们的家园范围有多大？它们的食物构成和庇护所怎么样？住这个家园的动物们是怎样抵抗入侵者的？这个家园是属于某一只动物，还是属于整个动物家庭或某个物种？这些动物经济学和生态学的基础问题。每一座农场都是一本动物学教科书，而生活在树林里的动物们是这本教科书的诠释者。

　《沙乡年鉴》是美国生态学家、环保主义者奥尔多·利奥波德的代表作，被誉为生态文学和环境保护运动的经典。书中充满诗意的自然描写，体现利奥波德对自然之美的敏感与敬畏。该书通过自然观察、哲学反思和伦理呼吁，探讨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

作者认为：“一件事物，当它倾向于保护生物共同体的完整、稳定和美丽时，就是正确的；反之则是错误的。”

利奥波德通过记录沙乡农场四季的生态变化，指出人类活动（如过度砍伐、捕猎）会破坏生态平衡，导致连锁反应（如土壤退化、物种灭绝）。例如，书中揭露政府“灭狼计划”如何破坏生态平衡，最终导致鹿群泛滥和植被破坏。本书反思了工业化和城市化对自然的掠夺式开发，批评短视的“进步”观念。

值得指出的是，如果没有人类活动的过度破坏，我们的地球至少就该是图中呈现的样子，甚至是更美更诗意的样子。看看周围，我们生活的环境多么丑陋和乏味。难道这不该反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