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里的端午节

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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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端午节到来，闻着粽子的甜香，眼前浮现童年老家过端午的情景，心里泛起缕缕乡愁！

那是一个贫困的年代，那是在农村老家，过节日是一件极为兴奋的大事，端午节来临前人们就早早就忙碌起来了，准备粽叶、软米、红枣和马莲叶等材料。粽叶要去后沟坝地大叶芦苇上采，村里方言叫蔚（yu）子，叶子有玉米叶大小，很适合包粽子；软米是自家秋收的软糜子碾压去壳的成品米；红枣来自硷畔上那两棵小枣树的收成，很甜很甜的；马莲叶是去对面山荒草地里割的，细长细长，很有韧性。

包粽子是在五月初四。中午，盛一大盆软米，用清水淘一遍，然后再用清水泡上。下午开始包粽子，首先把红枣泡入软米盆里，再把粽叶和马莲叶在开水锅里煮一下马上捞出来，这样就不容易破，有韧性，然后正式包粽子，奶奶和妈妈一起包，我搬来小板凳，紧挨着奶奶坐下看。奶奶随手拿起两片粽叶，手腕轻轻一转，粽叶就卷成了漏斗状，放入红枣，填上软米，收口，绑上马莲绳，奶奶动作娴熟，很快一个漂亮的粽子就包好了。

看着很有意思，我也要学包粽子，就照着她们的样子做，可粽叶在我手里却硬邦邦的，刚卷好就散开了。奶奶笑着说：“别慌，多弄几次就顺手了。”弄了好几次，才弄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漏斗”，放入一颗红枣，填一勺软米，再插一片粽叶，再放入三颗红枣，又添了一层软米，开始封口，但粽叶刚包上就松开了，马莲叶怎么也绑不好。奶奶安慰道：“别着急，慢点儿来。”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包出了一个有模有样的粽子，很有成就感。

两个小时后，软米完了，红枣也刚好，包了两大盆粽子，数了数，六十多个，三棱锥形粽子，绿绿的，特漂亮！

煮粽子是在晚饭后。锅底放一块小石板，粽子一个一个摆放上，一层叠一层，最上面再压一块大石板，然后倒入清水，清水没过大石板面，大火烧开冒气，小火慢煮三个小时，再焖一个晚上。

初五早上开锅，香味扑鼻，米香、枣香、粽叶香，真是诱人，这就是端午节的早餐了，好看又好吃。吃着香甜的粽子，奶奶对我们说：“端午节吃粽子是纪念古代的一个好人，他死在了江河里，人们把粽子放进江河里，让鱼啊虾啊吃粽子，不要吃那个好人，这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我似懂非懂，直到后来上了初中，从书本上学到屈原，他是战国时期楚国的忠臣，因救国无望，五月初五投入湖北的汨罗江自尽，后人用端午粽子来缅怀他。

端午节，妈妈还用五彩线辫成手环，缝制了香包，我们兄妹四人每人两个手环一个香包，端午一大早戴上，特别高兴！奶奶也从山里拔回了艾草，别在土窑洞门框上，奶奶说：“五彩手环和香包还有端午艾都能辟邪，端午的艾草和癞蛤蟆还是药材，能治病，这是你祖爷爷在教会开医药院时给我们说的！”。

童年记忆里端午节，粽香飘逸，佳肴馋人，暖意满满，其乐无穷，几十年来深藏心底，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