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62岁的阳光驾校曹三义校长,花白头发里藏着20年驾培热忱。这位老教练没被岁月困住,直播镜头前学话术,新交规题库里啃考点,把枯燥理论嚼成易懂技巧。学员说他手机总亮着刷题界面,讲台粉笔灰里都混着新知识点。如今他带出的徒弟成了理论培训名师,通过率常年拔尖,而他仍泡在训练场,用布满老茧的手,在方向盘上磨着“活到老学到老”的注脚。</p> <p class="ql-block">b小省老人坐在院门口的竹凳上,眼尾的皱纹像绷紧的弓弦,只要小平在巷口露头,那双眼就钉在他后背上,连手里择菜的动作都停了。邻居路过打招呼时,她能笑出满脸褶子,转头就对着墙根啐一口:"那小子走路晃荡,准没安好心。"晾衣绳上的被单挡住视线时,她会踮着脚扒开布料瞅,生怕小平经过时"偷瞄"她家窗台。菜市场的摊主都知道,老人最爱拎着菜篮念叨:"我家门槛高,别让那谁靠近半步。"可没人懂,这莫名的敌意从哪来,只看见她佝偻的身影总守在路口,像一尊刻满怨怼的旧石像,把每个路过的小平都当成了上辈子的冤家。</p> <p class="ql-block">c垃圾桶边的"领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宿舍楼后的垃圾桶像座迷你战场,拾荒的老人们总在凌晨五点准时"圈地"。南潘的小省老人最惹眼,她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把三个垃圾桶框在里面,谁家的纸壳扔出圈外,她准会叉着腰喊:"没长眼睛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有次我看见她把别人刚放下的快递箱踩扁,塞进自己的蛇皮袋。旁边的王老太嘟囔了句"太霸道",她立刻回怼:"这地我先占的!"白发在晨光里颤着,像只护崽的老母鸡。后来才知道,她孙子等着凑钱做手术,那些被争抢的纸壳瓶罐,在她眼里都是救命的硬币——只是这私心被生活磨得太尖,扎疼了旁人,也让自己活成了垃圾桶边,一尊带刺的雕像。</p> <p class="ql-block">d风骨如竹,不折于旁门左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暮色漫过钢厂宿舍楼时,总有些影子在墙角晃悠。南潘村的几位老人攥着编织袋,像守着自家田垄般盯着垃圾桶,嘴里念叨着“五点到九点是我们的点”,语气里的霸道像生锈的铁锁,把黄昏都硌出了裂痕。他们不光要自己捡,还要替搭档老吴“守”,见着穿工装的年轻人弯腰,便立刻佝偻着背凑上去,不是故意碰掉人家手里的纸箱,就是扯着嗓子喊“这地儿我们占了”,那架势,倒像是把垃圾桶焊在了自家炕头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人心若窄,路就窄了。”同宿舍的小李曾拎着半袋塑料瓶被堵在楼门口,一位老人伸手就抢,嘴里还嘟囔“年轻人抢啥老人活路”,可转头就把捡来的纸板往老吴三轮车上堆——原来“活路”是给自家人开的绿灯,外人踏进一步,便是 trespass( trespass:非法侵入)。更绝的是他们的“舌根战术”,前脚在宿管那里编“年轻人乱扔垃圾”,后脚就跟住宿的阿姨们咬耳朵,说“那小子手脚不干净”,唾沫星子绕着宿舍楼飞,比钢厂的烟囱还能冒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可这世道,从来不是谁嗓门大谁就占理。我们不是南潘村的土著,没沾过那方水土的“霸道习气”;我们也不是倚老卖老的年纪,学不来用皱纹当盾牌挡路。就像厂区那排白杨树,就算被风吹得摇晃,也挺直了腰杆——上周小王被诬告后,没跟老人吵架,只是默默把捡拾的废品按类码好,还帮宿管清理了楼道堆积的杂物,用行动把“底线”二字踩得实诚。古人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捡废品是图个生计,不是抢地盘搞霸权,若为了几个瓶瓶罐罐就丢了分寸,岂不是让“老”字成了撒泼的幌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竹可破而不可损其节”,这道理老人们或许忘了。当他们忙着用编织袋圈地时,我们正把“规矩”二字揣在兜里——不是自己的时段不越界,见着老人搬重物会搭把手,但遇着蛮不讲理的挤兑,也会站定了说“您讲点道理”。生活不是钢厂的轧钢机,非得把人压成一个模子,但若有人偏要拿“地头蛇”的做派当通行证,那我们便用底线做剑,划出一条“有所不为”的边界,任他风吹雨打,自守心中一方清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