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采风】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寒江玉笛

湘西燕子楼小集序 诗友谢燕，筑楼于湘西山野溪畔，卜居多年，闻之不禁神往。甲辰夏秋于鹤城荆坪两度相会后，未几，燕子又招众友三会于其楼。招即往焉，是时也，天气澄和，风物闲美，及至燕子楼前，溪壑烟岚，恍若仙境。其间步乾州街道，缘小楼溪行，访石头苗寨，登八月古道，至翌日始返，其乐哉，不亦乐乎！其所视所品，较世味腥膻，何止天壤之别。 及归，闻城中尘嚣声，如蝇营营，殊聒人耳。数日来恍然犹意未真，自言曰：“莫是梦否？”惟恐其非梦，又惟恐其是梦，故诗文序而记之梦也。只待他日遥思快事时，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因席间品鹅按“白毛浮绿水红掌拔清波”分韵，计得诗十余首，今一并辑存，并谢燕子楼主盛情。同游者南冰萌哥治龙玉笛呆先生一玮鹅卵石江哥向十二凡十一人，时甲辰十月二、三日也。 云两袖甲辰十月 南冰两首甲辰十月初再顾燕子楼得白字 端居立意清，今作回头客。流响一亭幽，飞云千岭白。墙英供鼻观，庭绿递心迹。未恐扰人多，归来天已夕。 戏题治龙兄少华兄云两袖兄等对弈 躬擐甲胄饮吴钩，壮国河山一指收。但看髭须三寸白，战功盖世未曾侯。 云两袖两首访擒头坡擒头坡前山簇簇，擒头坡上萧萧木。当年此处曾擒头，尸血一片横幽谷。我今来此秋正高，为到坡前慰萧骚。道傍似闻万壑吼，道中恍听万马嚎。如见当年吴八月，于此怒竖冲冠发。一声长啸下山来，旌旗十万黄尘没。黄尘没没为一伸，杀尽当时富不仁。可怜一朝遭内叛，君竟不幸陷贼人。沧海桑田今几度，君之魂魄归何处。我寻满岭时举头，徘徊问山山不语。山不语来徒相望，青冥不尽横穹苍。英雄死去山河在，忍向风前进一觞。感此无尽心欲折，思逐满山纷落叶。擒头坡前山兀兀，擒头坡上风入骨。 甲辰十月燕子楼前拈得“毛”戏题与龙哥对弈其屡败屡战后吾佯败一回让其兴奋金鳞赤角成垓下，且看云飞袖舞刀。佯北一回因友爱，输赢毕竟等鸿毛。 呆先生一首游石头寨四围山色入深秋，三五人家尽石楼。知我尘嚣无甚事，欣然于此看云浮。 张治龙一首菩萨蛮·燕子楼雅聚分韵拈“绿”字清溪两岸多嘉木，小园几垄呈新绿。又约喜同游，相逢在小楼。佳肴酬老友，座上谁呼酒？醉后性情真，枰前将一军。 谢燕两首桃源忆故人•甲辰秋末燕子楼雅集拈得“水”戏题弈棋约来霜鹤亲云水，芦荻此时开未。夕照碾波细碎，几抹烟霞醉。藤风敲落硝烟起。野战兵车对垒。最是平生意气，交付山园里。 南乡子•雅集燕子溪拟厨白水煮青峰，轻袅炊烟淬晚风。生趣石锅鱼佐料，轻松，拈指堤边拔野葱。山鼎暖融融，火候差些搁点枫，美味田园须细品，鲜浓，烹制时光小院中。 向十二一首应邀燕子楼 小院清幽日自中，白云深处赏秋红。仕途几度奔波苦，尽散楼前一阵风。 满一玮两首诗友燕子楼小聚，拈韵得掌字题无名峰孤峰高百丈，我欲手中掌。化作古龙泉，替天驱雾瘴。 西江月•赴约燕子楼中赴约，正逢野菊初黄，沿途落叶舞寒霜，一颗诗心难挡。为这深情厚谊，任他水远山长。石头寨里证沧桑，再品呆哥鹅掌。 鹅卵石三首题八月路（拈拨字韵）一线肯容身，擒头谁欲夺。回峰化险屏，立壁叹刀割。入洞死生悬，通关天地阔。长阶抖作弦，远史任风拨。 呆先生烹鹅（拈拨字韵）铁鼎久尝鲜，终将轮大钵。空持一点欢，有筷频频拨。 石头寨苗家阿婆蓝布青巾裹岁华，云烟起处问生涯。依门一片山中石，叠尽风霜未有瑕。 黄东亮（寒江玉笛）四首浣溪沙·燕子楼聚拈“清”韵题岭外楼头夜气清，一更将尽客难宁。乡思才罢又萧声。偏是霜风来款款，犹随幽影舞轻轻。当时唯有月通灵。 山花子·甲辰秋燕子楼聚，戏记紫藤架下诗友棋趣花影飘香好竞枰，秋风拂拭燕飞轻。对奕旁观皆欲上，局难平。抖落金乌犹趁月，纷成红眼或忘情。半日偷闲呼过瘾，尽澄明。 至擒头坡闻吴八月事见流泉两题（一）寂寞石头寨，犹闻战伐声。悲风歌不尽，拂过一泓清。（二）轻抚石头壁，遥思八月英。悲风莫多听，且饮一泓清。注：擒头坡农民起义领袖吴八月，于清嘉庆年间因不堪满汉官兵地主掠夺，揭竿而起，率苗民“夺回田地耕种”。后因叛徒出卖被俘，惨遭清廷杀害。 萌哥一首二上石头寨，拈得“波”字。五载光阴没逝波，重来忍瞰此山河。石头寨上石无语，坐累曾经錾凿多。 赵凤即兴一首闻吉首雅聚有题天涯商旅几时休，思向桃源作远游。许得来年春月里，清风与我共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