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偶像：“扇贝之父”张福绥院士

鄠邑闲人

1927年12月27日，张福绥出生在山东省潍坊昌邑市大陈家庄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家境清苦，但他求学若渴。1934年春，他踏入村立小学，开始了艰难的求学之路。战乱和家境困难让他多次辍学，但他从未放弃对知识的追求，辗转多地才读完中学。1953年，他从山东大学毕业，踏入了海洋科学的殿堂。张福绥，这位无党派人士，199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生前任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是中国动物学会贝类学分会和中国海洋湖沼学会贝类学分会名誉理事长，国家科技兴海专家咨询委员会专家。

在实验室里，一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正忙碌着操作一个装满水生生物的大网箱，这场景仿佛是张福绥年轻时投身科研的真实写照。他立志全身心地投入海洋科学事业，为祖国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1949年9月，张福绥考入了国立山东大学水产系养殖专业，开始了系统的海洋科学专业学习。1953年8月，他从山东大学毕业，分配至广东省水产学校工作，担任养殖科教员。他一边授课一边开展调查研究修订教材，为海洋科学事业打下了坚实基础。

1956年9月，张福绥考取了中国科学院海洋生物研究室研究生，师从张玺先生研习贝类分类学。从此，他与“贝”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研究生毕业后，他留在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无脊椎动物研究室工作，主要从事海洋浮游软体动物区系分类研究。他系统研究了中国海浮游软体动物和底栖贝类的种类及分布，鉴定报告了海洋浮游软体动物61种，其中含1新属、4新种，并修订了海若螺科的分类系统，建立1新亚。

70年代初，人们食物中蛋白质匮乏，海产品稀缺。张福绥认为，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研究方向必须与国家的需求紧密结合。他毅然转向实验生态学与贝类养殖学有关项目研究，创建了贻贝的人工育苗和自然采苗新工艺，解决了苗源供应问题。他研究改进了饵料结构、采苗器材、细菌控制和苗种中间培育等一系列关键技术，建立起完整的人工育苗理论和技术体系，首次将贻贝育苗工程化，育苗单产量创世界最高记录，促进了我国贻贝养殖业的迅速发展。

上世纪80年代，我国黄渤海海域的浅海养殖出现的养殖种类匮乏、效益低下、海水养殖业面临严重滑坡的局面。张福绥及其课题组将目光投向了扇贝生物学及引种、养殖研究。选定引进对象是引种工程的第一步。海湾扇贝是产于美国大西洋沿岸的一种野生贝类，以其生长快速著称。但把海湾扇贝从美国漂洋过海带到中国谈何容易。1981至1982年，在曾呈奎院士、刘瑞玉院士等支持帮助下，张福绥曾先后3次引进亲贝。前两次均以失败告终，扇贝苗没能排卵就全部死亡。第三次，张福绥亲赴美国，将128个扇贝以浸透海水的纸包好盛于密闭的泡沫塑料盒内，再放进降温袋。从美国抵北京后立即浸入海水中。次日下午按原法包装，坐火车带到青岛，途中经历约60小时。这一次，等到翌年年初排卵时仅余亲贝26个。为了照顾好这26只扇贝，张福绥和课题组的同事们吃在研究室，住在研究室，没白没黑，更没有节假日和周末，一双双疲惫的眼睛都在期待着小扇贝的降临。不负众望，一个多月以后，小贝苗终于在中国诞生了。

通过进一步的试验研究，张福绥等人解决了亲贝促熟、饵料、采卵、孵化、幼虫培养、苗种中间培育、养成等关键技术问题，建立了一整套工厂化育苗及全人工养成技术。1985年，在山东、辽宁、河北等水产系统的共同努力下，海湾扇贝育苗和养成技术得以广泛推广，初步形成稳定的产、销两旺的海水养殖业，并在我国形成了世界上第一个海湾扇贝养殖产业，成为当时我国海水养殖业的三大支柱产业之一，获得了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使我国贝类养殖产量跃居世界第一位，有力推动了我国海水养殖产业的发展。

海湾扇贝的大面积推广养殖，让许许多多沿海渔民和养殖户富裕起来。渔民们尊称张福绥为“扇贝王”、“扇贝之父”。张福绥说：“作为我们科研人员来讲，任务就是把工作做好，这是最主要的。作为海湾扇贝引种者，看到扇贝今天的成绩，是非常高兴的，也感觉当时的决定是对的，抓紧时间推广，让群众见实惠，看到群众得到实惠了，咱心中是非常非常高兴的。”张福绥先后培养博士后3名，博硕士研究生20余名。他的学生现大多已经成为我国海洋科学研究的学术带头人。为了鼓励青年人致力于祖国的海洋科学研究，他捐出了所获的陈嘉庚科学奖的全部奖金，在海洋研究所设立了培养研究生奖学金及中国贝类学会优秀论文奖，为广大科技工作者，特别是青年科技人员树立了优秀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