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抱榆下,邂逅一场时光密语

斌哥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初遇穿芳峪镇的槐抱榆,像是撞进了一幅被岁月晕染的水墨长卷。唐槐遒劲如龙蟠的枝干上,竟生长出一株亭亭玉立的榆树,枯朽与新生在此处交织,仿佛时光在此打了个温柔的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驻足仰望,十二米高的树冠如同一顶撑开的碧色华盖。东西十五米、南北十三米的枝叶间,阳光被筛落成细碎的金箔。槐树中空的躯干上,斑驳的裂纹如同老者眼角的皱纹,记录着千余年风雨的刻痕。而那株生于树腹的榆树,枝干与槐树紧紧缠绕,宛如稚子攀附着母亲的臂弯,又似恋人十指相扣的誓言,在钢筋水泥之外的村落里,演绎着最动人的共生诗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石碑上镌刻着清朝热河都统崇绮题写的“唐槐”二字,二字在青苔的覆盖下若隐若现。指尖抚过冰凉的碑面,仿佛能触摸到盛唐的月光。清末李小山诗中“就中一枝称巨擘,树抱不高交百尺,叶密枝茂腹竟空,多时疑有精灵宅”的奇景,此刻正真实地铺展在眼前。耳畔似乎传来古时孩童在树下追逐的笑闹,夹杂着农人的闲谈,与现代游人的惊叹声重叠成时光的回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槐树的文化脉络在此刻悄然舒展。我恍然惊觉,这株看似寻常的古树,竟承载着千年的文明密码——周代朝堂外象征三公的槐木,汉代文人笔下寄托思念的望怀之树,此刻都化作眼前这棵沉默的老者。更令人称奇的是,槐树的每一寸肌理都在诉说着生命的传奇:树皮可入药,槐花能酿酒,就连飘落的槐米,都是济世的良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紧邻"槐抱榆″的东侧是一株“迎客槐”,树龄也已超过千年。据村民讲,清末时期,此树长势粗壮、枝叶繁茂,一枝杈长约两丈五尺,平伸跨过马路搭在对面大影壁上,形成进街的天然“牌楼”,为此,清乾隆皇帝赐名“迎客槐”。可遗憾的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此杈被日军炸毁,如今的“迎客槐”只有东侧一个树杈还在顽强的生长着,成了独具特色的古桩盆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漫步在树荫之下,斑驳光影在肩头流转。老人们常说,古树通灵,或许此刻它正以年轮为笺,将千年岁月写成诗行。我轻轻拾起一片飘落的槐叶,叶脉间流淌的绿意,恰似村落永恒的生命力。当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枝叶之外,我终于读懂,这棵槐抱榆不仅是自然的奇迹,更是一方水土的灵魂,在岁月长河中,永远向游人敞开它温柔的怀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