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1-03 07:32:00) <p class="ql-block"> 1994年元旦前后,用了一周的时间南下江浙沪,考察市场、走访客户顺便要账。 </p><p class="ql-block">南下路线图:苏州——湖州——杭州——上海。</p> 第一站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县的盛泽镇——著名的丝绸之乡。搞丝绸的没去过江浙沪的不多,去江浙沪没到过盛泽的也少有。我是1985年在苏州丝绸工学院上大学实习时第一次去的盛泽,从1993年起之后的十多年里,几乎年年都要去好几趟。和绍兴柯桥市场不一样,这里的东方丝绸市场是真丝绸和化纤绸都经营,而且镇上有四家全国闻名的丝绸织造大厂还有上下游配套的许多大大小小的工厂。1986年我们是山东第一家喷水织机厂,而1993年济南化纤厂、济南国棉二厂等的喷水织机已经陆续投产,全国各地喷水织机也如雨后春笋般上马,再后来国产喷水织机问世,则是天下大乱了!不说也罢。此行还是以了解化纤绸市场为主。 <p class="ql-block"> 第二站是湖州,从盛泽乘坐长途汽车沿着318国道一路西行。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富庶的浙北小城,住在浙北大酒店,接待方是我们的真丝绸客户杨明发经理。新开张不久的湖州丝绸城以经营真丝绸为主,我们准备在这里设立经销点,取代深圳的经销点。</p> 第三站是杭州。先到轻纺城,后去东风丝绸印染厂经营科宋德发处拜访客户,洽谈85002素绉缎等品种的合作。 第四站是上海,住劳改局招待所。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原来沪二印的小林在那里开了公司。这些原来工厂的经营骨干彼时纷纷辞职单干——不久这样的事情就越来越普遍,是耶非耶难以评说。上海之行主要是去第二丝绸印染厂和第二丝绸炼染厂,当时二印欠我们66.4万元,二练欠16.8万元。这次二印给了15万元汇票,希望继续合作,我们把寄存在那里的成品也拉回济南了;二练本身帐上有问题,也不打谱合作了,所以给我们打太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沪期间还去青浦县的上海第15丝织厂走了走。他们是我国第一家引进日本喷水织机的企业,1982年我第一次去上海接老师时就去参观过,彼时他们第一批引进设备已经运行13年,而日本人给出的设备预期寿命是10年,属于超期服役了。我们的喷水织机当时也已经七八年了,此去就是看看人家的情况,学习学习。彼时他们204台老织机,报废8台,暂时停运36台,其他都在正常运行,车速降到380转/每分钟,运转率保持在80%!很不简单了。另外新引进的60台织机(日本原装和青岛同春仿造两种)已经开出。他们厂只有400人,却有如此生产规模,加上管理一流,日子当然比我们好过得多,他们的新老设备运转情况让我们叹为观止望尘莫及啊! <p class="ql-block"> 临行前,去书店给儿子买了几本棋书,在晶珠姐陪伴下去淮海路给兰子买了块飞亚达电子手表,花了700多元——是我那时几个月的工资!这是给兰子送的生日礼物,也是婚后给她买的最贵的东西,空前绝后啊!(<span style="color: rgb(69, 50, 176);">上个月去济南中恒商城换了电池,还能正常运转!)</span></p> 元月8号回厂上班。当晚,在南门桥北侧的建材宾馆,约了济南剧院兰子的几位同事一起给她过生日。这是第一次在饭店给兰子过生日,也是第一次去建材宾馆。没想到的是席间餐厅的G经理闻讯前来,非要给我敬个酒不可,原因要我喝了再说。后来了解到他的兄弟在我们厂,G经理希望我多多关照。 <p class="ql-block"> G经理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如果不说怎么也想不到和我们厂GH是亲兄弟。GH是我们单位的知名人士,是个很“混”的人,喜欢喝酒,天天醉醺醺的,曾经在酒店打架把人家的牙用老虎钳硬硬的拔了下来,后来因为抢劫手机被判入狱。他作案的地方在文化东路的一家饭店门口,抢了人家的手机坐摩托车逃离,不想被受害人记住车号很快落网。那时的手机几千块,可是一笔巨款啊,加上抢劫是重罪,判得也不轻。后来,他父亲(也是我们厂老工人)病故时,虽然退休职工已经移交街道管理,但是厂子里一直坚持送老职工最后一程,由于那时企业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他父亲,也都不愿去他家,最后还是我亲自跑了一趟。不管怎么说是丝绸厂老人,去世了都应该去送一送的。</p> 9日,中层干部会,通报上月和1993年完成情况、南方考察情况。 1993年销售收入4611万元,利润-248.35万元。其实亏损情况12月下旬省公司财务处就内定了:为解决会计制度新两则对企业带来的影响,拟对六月末存货剥离出的企业管理费162万元全部处理掉,产成品挂账损失466万元处理三分之一,加上补提的借款利息、坏账准备等。这个结果考核上视同当年盈利79万元。其实现在说起来都是在弄虚作假,玩文字数字游戏,但是谁也没办法左右。 1月14日,接赵连柱厂长去省公司人事处,左总召见,赵的工作问题要有着落了。 1月15日。山东省丝绸工作会议在东郊饭店召开。这是年度例会,没有太多新意。我们济南和淄博分在一个组,虽然形势有喜有忧,但是织染企业困难依旧,效益垫底。拿马方信厂长的调侃是“向后转第一名”,开会还是往后排坐。与一年前相比,我们没有被老太太点名,表扬没有份,批评也没提及,说明工作大概是马马虎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