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安乐生于忧患的1978年另类高考经历____该见还是不见她兼悼初恋女友 林光六队刘永昌

碧海蓝天

001.1971.9.14.我从农村被招工进入宝成仪表厂。

002. 1971.9.14.——1978.10.我的工作单位。原航空工业部宝鸡宝成仪表厂东大门（当时是4扇活动铁门）。1971.9.14.进厂后，一年多时间里我们新工连115名知青，在厂武装部领导下修地道，用大石块打基墙砖块拱顶，曾经累得下午上班号响了，这个大门前水泥地面上，还席地睡倒一片、穿灰色工装、在2食堂吃过午饭就没回去的新工连知青，几千职工上班进厂时纷纷议论“这批新工咋是这样”轰动一时，知青全不理不睬、依然故我。

003. 汗水换来的青春纪念。颜家河乡亲日常私下、口头时常把“颜家河”亲昵称作“颜河”。这张奖状评选正发生在二次招工大换血之后，林光六队小队全体乡亲和领导，林光大队大队所有领导，层层筛选推荐、全大队各先进集体中再次对比竞争评选出来，又上报公社一级参加全公社评选，最终给出我们这么高的荣誉。这一评选过程应视为公社、大队、小队领导、乡亲们、同学们对我们林光六队知识青年集体全体成员的表彰，只不过推出我作为这个光荣集体的代表。

004. 2017.7.1. 16：21，刘永昌回到宝鸡212厂，在厂大门南侧临街人行道上，在办公楼一楼左（南侧）第三房间——我的办公室窗外留影。在212厂7年多，新工连一年多，在这里我工作6年，窗户内就是我的办公桌。第一间是资料室，第二间是四位科长办公室，第三、四、五窗户内是我们计划室。

005. 1972年厂级二等先进，那时不论干什麽都永远没有一分钱奖金，那是一个缺钱不缺精神的时代____知青经历铸就了我们这样的品格。因为在38新工连劳动近一年半才分下车间科室，因此，这张奖状可能是对新工连表现的褒奖。

006. 文革中破资产阶级法权，发一张自印纸作为奖状，但是，与1972年“奖状”同时还配发了一本笔记本，成为文革中罕见的物质奖励。因为工厂太大，每位先进所获笔记本就不提名盖章了，而变通为本儿里夹这么一页纸。

这是一个不提金钱的时代，于是就有了这些纸......

1973年因为才分到一个有178人、13个室的新的工作单位不久，许多老同志更优秀，我当年工作表现无证明记录。

007. 1974年科级先进。这次没本儿了，因为1972年奖励过一本笔记本，后来被批判为“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奖金制度回潮，妄图腐蚀工人阶级与先进人物！”

008. 1975年厂级先进。

009. 1976年科级先进 ( 中央发布4.7.决议后，当年4月8日科里派我出差离开宝鸡，4月9日——国庆后我一直在上海出差不在厂里；年底为女朋友毕业分配更正，又请事假时间较长影响，这也是212厂工作7年中唯一一次请假)。

010. 1977年科级先进 （ 受跑女朋友分配影响）。

1978年10月离厂没有参加当年年终考评。

1971.9.14.进厂，1978.10.离厂，在宝鸡212厂我工作7年多。这是一个不提金钱的时代，于是就有了这些纸......

011. 因为我本职工作是厂综合计划员（汇总其他计划员计划），因此年年参加航空工业部（第三机械工业部）年计划会议，同时错开时间参加国防工业口其他部年计划会议。这里出示部分参加会议代表证。

012. 钢笔号码是会议安排代表所住房间号。

013. 在国务院国防工业口，三机部又称“零壹单位”，或写作“01单位”。因此，宝鸡212厂又称“01单位-212部”。

014.

015. 参加高考我历经波折。图为对我平时就十分关爱呵护的、我原来所在的厂综合计划室部分敬爱的师傅老师领导和同学们（差我的师傅副主任、上海人陈德馨和因婚姻从北京中央军委调来的原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毕业生徐XX），参加1978年7月高考时，他们都给予我很大同情和帮助，我一直深深怀念感谢他们。图为评为厂级先进集体的计划室部分同志合影。

左起

前排 叶凤英 王文娟 潘文娟 万新玲（西安陕西师大二附中宝鸡硖石公社知青） 刘晓莹（北京清华附中陕北知青）

后排 王在德（我们尊敬的室主任） 陈希录 刘永昌 胡建华（北京钢铁学院附中陕北知青） 王振华（我们尊敬的室副主任） 王兆崇（后升为副处长）

（还缺尊敬的科文书徐桂香师傅 她编制在科 但与我们同坐一室一起学习活动）

原文链接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e4ec850101l2m3.html

全国高考第二天祝天下高考学子顺心如意难忘的记忆（5）刘永昌 (2013-06-08 08:58:09)

我死于安乐生于忧患的1978年另类高考经历 _____该见还是不见你，兼悼初恋女友

林光六队刘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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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青春记忆 感恩 难忘好同学

原文选自

http://blog.sina.com.cn/u/1692724357

颜家河—坪头知识青年的博客

作为结束文革动乱重大标志性举措，1977年12月7、8、9日，党中央拨乱反正，果断恢复中国中断11年多的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可是，曾接受文革前陕西省、西安市重点中学规范、系统、完整、强化、基础教育的我____高66届应届毕业生，在航空工业部航空陀螺仪表工厂工作7年多、一直背负“总想上大学”背后暗算指责的我，真机会来了，却没有参加所有中国老三届66届高中毕业生祈盼久久的这次中国77级高考。

为什么？

——题记

即是人的心灵伤痕累累，也还得要去为现实中的生存和发展而挣扎。

_____路遥 . 《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第三十六章

谨以此文，献给曾经身处绝境中的我却及时得到给我决定性有效帮助关怀爱护的20中学681班尊敬的梁培轩同学（1968.10.一起上山下乡宝鸡县坪头区颜家河公社林光六队同一知青小组患难与共兄弟）暨20中学667班同班尊敬的杨瑞璋学长（风雨同舟几十年不离不弃好兄长），及一切在我最困难时给予了我诚挚帮助的同学们朋友们师长们！献给拼死奋斗绝不自弃的自己！

感恩你们！

没有你们关键时刻伸出无私援手，我不可能上大学。

知恩不报是小人。

我死于安乐生于忧患的1978年另类高考经历

____该见还是不见她，兼悼初恋女友

林光六队 刘永昌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每逢一年高考，我都会辛酸想起这句话，想起我经历的1978年另类高考。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经过的跌宕起伏，可能大导演也拍不出来。

1966年文革前，西安市仅有四所重点中学之一_____西安市第20中学是我的母校。1966年6月1日，以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为标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爆发，我们已经系统读完高三，而且对高中阶段全部学习内容梳子篦过一样也复习完几遍，只待以高66届应届毕业生身份，全力参加1966年7月1日全国普通高校招生统一考试。

身体检查完毕。学校、个人各项准备也均告完成。秣马厉兵，只待上阵。

已经填写并上交的一、二类（即今天重点、普通）大学高考志愿表，按规定每表各填十所学校。一类表我第一选择学校专业是北京大学图书馆系，二类表我选择第一报考学校，是位于陕西省三原县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技术学院（空字030部队），即后来闻名遐迩的第二炮兵技术学院，又叫导弹学院。

能看出，信心、学习还可以吧。

晴天霹雳

1966年6月17日晚8点，全国新闻联播节目广播中，宣布了中央全力搞好文化大革命停止高考的决定。但关在家里书屋拼命复习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条已经发生、骇人听闻、惊天动地的大事。还一直又复习到早晨3点多才洗漱睡下。

第二天，往常一样走进校门，虽然觉得通向教学主楼长长甬道上人较多____但，自从全校停课闹革命以来，哪一天不是这样？我并没有介意。仍习惯性低头匆匆走进教室，走到座位上，摊开书赶紧看起来。也许煞有介事的样子太夸张缘故，起先并没有反应，紧接几位同学冲到我座前问我干什么？“复习呀！还能干什麽？”我反问他们。“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呢？”同学们好笑地问我。“我装啥？！”“你真不知道？！高考停止了！！！昨晚8点新闻联播中，中央就宣布了！”“学校大门口、教学楼前通道两侧那么多大标语，你真的没看见？！”这时我才看见除过我，教室里几乎空落落，稀疏不多同学也三三两两靠窗聚集一起说话，确实没有一个同学像我一样静坐看书。

我的天！当我跑出教室、跑出教学大楼、跑过长长的楼前甬道两侧大字报专栏区、跑出学校大门，有些大标语墨汁淋沥洒洒分明还没干！还有同学一群一伙继续在张贴“欢呼”呀、“拥护”呀的表态大字报大标语！这时我才恍然为什么这些地方今天会汇聚这么多各年级同学，而我竟全然没注意！

我彻底傻了，彻底傻了。心里流下不敢轻易表现出的眼泪。

全完了。

费力那么大劲儿。眼看一搏之后就大学校门在望了。

全毁了。

身边同学当时状态

以667班我同班好友杨瑞璋为例。暂不说数、理、化，仅为备战1966年高考外语，他居然将一寸半厚共736页“俄华辞典”全书早已背得烂熟于心。被先后教授我班俄语课的原苏联专家翻译曹菊山老师、尚義（女）老师，连续课堂上赞叹为“杨瑞璋，俄语活字典！”可见所下功夫深邃扎实！

我班教室一墙之隔的668班“资深美女”同学钱文溶，在主课语文、俄语、数学、物理、化学高三年级最后一次期中考试中，标准每门课满分100分，她考出499分。除语文课老师不好给满分，各科全部100分！初中来自西安交大附中的她，冲天一鸣，轰动、羡慕、感叹尽西安市20中学校内外（！）所有知情的高66届一届同学！可见她应考准备做得已何等炉火纯青、光焰无际！

667、668班我们两班不仅教室在一起，所有任课老师配置完全一样，两班所有住校男生、住校女生，也分别住一起，住在老西安高中旧教室做宿舍同一宿舍内。像667班杨瑞璋，668班钱文溶，还有668班杨肖兰、杨钰钰（她们同时是我初中同学）等一类这样的同学，在班上虽然格外抢眼突出令人钦佩，但绝不是唯一突出，而是一层同学中熠熠闪光、璀璨夺目的普通代表之一。但他们脚踏实地付出的勤奋与所做出的努力，确实可以无愧地代表当时西安20中学整个高66届全部8个班的所有同学，代表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全力以赴参加1966年7月1日全国普通高校统一招生考试、全面落实为母校“大打翻身仗”誓言、在高考中“大打出手”的整体出色精神面貌和咄咄逼人的应试水平。

可惜最终都折戟于1966年6月1日正式起始的十年文革动乱之祸中，完结于1966年6月17日晚间8点全国新闻联播宣布的“中央取消”1966年7月1日全国统一高考的噩耗中，最终1968年10月后全部铩羽于“中央的统一部署”，上山下乡成为中国“有文化的”一代新农民。

啊，20中！悲情的一代英雄高66！

我舍弃公务员却缠着要去当工人

1968年10月，“毛老人家一声吼，六个年级一齐走”。全国正在校学习的初中66、67、68届，高中66、67、68届共三届六级中学生（所以他们又被称为老三届），被冠以“知识青年”，中央要求上山下乡。到1976年10月打倒四人帮，全国前前后后共计有2000多万知识青年（含出生农村返乡知识青年）中断学业，被迫下乡、返乡当了农民（见中国社科院研究生刘小萌主编“中国知青口述史”）。

这样大规模地强行耽误、剥夺好几代年青人继续接受高等教育、继续读书权利的命运，实属极为罕见，引起整个社会的极大不-满和动-荡。

我1968年10月28日上山下乡到学校联系地点：陕西省宝鸡县坪头区延风公社红光大队六小队。后一阵风正名时，又复名为颜家河公社林光大队六小队。这里位于关中平原最西端西秦岭腹地、宝（鸡）——天（水）铁路线上、与甘肃省接壤地方，山大沟深，巉岩崚嶒，水源丰富，植被茂密，天老地荒。

1971年9月14日，我们被连锅端参加了第三次宝鸡知青大招工，被全部招工出来分配各单位。先一天发生林彪事件，第二天我们进厂了，永远难忘。

我情况比较复杂。我当时在六队养猪，先是经宝鸡市委常委会议研究，6月底经公社通知招进宝鸡市革委会宣传组，组长王尚友，是文革前宝鸡市委宣传部部长；改革开放后，曾任陕西省政协副主席。但受“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毒害，我很不安心，要求去工厂当工人，多次私下找王部长谈。以致一天晚上，当我们由整个宝鸡地区被一起招来的7名老三届知青，在王宿舍“闲坐”时，市委书记韩民栋同志走进来，王部长居然突然站起来指着我对韩书记讲：“这就是刘永昌！”瘦高个子韩书记看着我讲：“就是你闹情绪？你，写过入党申请书没有？写没写上誓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与我谈话；讲中央出了“政治骗子”（陈伯达，当时还处于保密阶段），要服从纪律。随后在市革委会宣传组以“学员兼工作人员”身份参加“共产党宣言”学习班学习工作快一月。中间因为宝鸡地委和宝鸡市委（那时候地市还没有合并）以“户籍所在地”名义，下手争夺这7人，我们又暂时都先各回各队，但后来很快宝鸡地委胜利了，各自又重新分配，1971.9.14.我却被招进航空工业部宝鸡212厂____整个宝鸡市、宝鸡地区最大最好的国防工厂。王部长对我兑了现。

现在考公务员那么难，当初自己却那么幼稚。挺后悔的。但文革洗脑就具有这神奇功效。

1977年10月中央宣布恢复高考

1977年10月国庆节后我回西安出差.一天清晨，从院中有线广播早间新闻中，我听到“恢复高考”的紧急通知。真是高兴极了！8点多，下夜班的女朋友来了——我的女朋友是她家人介绍的，我高兴地讲给她听并表示“终于等到了，我要参加77级高考！”但欣喜中一直并没有注意她进门脸色就不对的我，这时才发现她心事很重，她终于开口表示“不同意”我参加高考。我问为什么？她讲了一些她的理由，并一再安慰我“不上大学我们不照样可以幸福生活吗？！”

30岁的我一下趴在床头被摞我的枕头上哭出声来，“整天等，整天等，这一天终于等来了，我却不能参加高考！我不甘心呀！！”

她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晃动我，小声安慰劝我不要哭的情形，如在今天，如在眼前。

我最终听她的。

没有参加1977年10-11月高考报名和12月7-9日高考，至今，我从来丝毫没有怪她的任何怨言，只留下深深的自责遗憾。要怪只怪我自己。

上山下乡中我的女朋友经历很悲惨

我经常想：“为什么当初我不能帮助初中68届就失学的她，帮她也考一个文科院校____这样的例子对我们老三届同学是太多了，考个文科就靠背，我们一起参加高考比翼齐飞呢？”也许，对华山冶金医学高等专科学校1975年冬天刚毕业，好不容易在我积极参与下，1976年1月8日，才从宁夏刚调回伫立西安文化区内一家医院的她，平稳的一切太不容易获得了。

也许，对1968年底上山下乡陕西的绝大多数老三届学生，尽管大家基本都最多下乡三年，到1971年夏秋天就陆续几乎全部“连锅端”，被招工出来了。可作为西安市四中初68届知青、被学校安排上山下乡在汉中城固县的她，面对一次次招工，却贱民一样全没份额外，又全县“独享”一份另类安排____至1971年底，整个城固西安知青上山下乡三年都走后，一个县只留下她一人，又单独呆了两年。

还是好不容易托人才招进医专。又因为同样原因医专毕业被分配到宁夏冶金局报到，参加二次分配还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里。是一开始就受我委托照顾她，与华山冶金医专同处一个大院、两单位连体院中中隔内隔墙都没有、同属一个党委领导、近在她身边的华山冶金汽车修造厂我的挚友同学、大荔知青杨瑞璋，XX赴宁夏走时去向瑞璋告别，瑞璋急与XX一起赶至桃下火车站，从去宁夏报到火车前，强硬将她截留、不许蹬车、并强要回已托运行李——眼巴巴看赴宁夏火车开走，留下她送上开往西安火车又通知的我。我们则又辗转托付多人调她回西安才刚刚一年九个月。这一切对她刺激太深。对此，我很理解她太珍惜这大不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她太不敢再折腾、再动荡、再不消停了！

后来我也曾无数次想这样政治待遇为什么总会是她。她没有参加什么问题组织，也没有什么污点，平时也老老实实，深究原因，只能说明她太纯洁，太忠诚，太老实，太没有社会阅历，一张白纸。上山下乡知青都要填一张表，她可能无人关心下不知深浅填了什么不该填的东西。

她有两个兄长也都是老三届下乡知青，一个还就下在紧挨城固旁边，同时期下乡，同样的家庭背景，一切平静，可唯独她如鬼魂纠缠不得安宁？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为什么当哥的没有受株连？不知道其中有何技巧？如果有，为什么哥哥不传给讲给关心一下妹妹呢，一个不管，另一个也不管？唯独置亲妹妹她不断炼狱一样一次又一次负罪煎磨，出人意外？除过她兄长为人，肯定有她自身的做人缺陷，她应该有自身对自己行为该负责地方。

她不是不爱学习的人。可她内心深处，更热切渴望安定，渴望远离恐惧，远离孤独，远离寂寞，这太正常了。她有一颗善良求上进的心，我同样旁观者清看得清楚。

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两年创伤啊：把一个囫-囵-人，整个放在严丝合缝的石磨里，在周围异乡人异样、不解、鄙视、同情、复杂、围观碾盘的眼光里，慢慢的研磨、碾压、挤兑、粉碎、折磨、“改造”。谁受得了！？可生于1952年的她，1971年才19岁的青春少女她，就得受。为此她乳腺结块，出了问题，并最终在后来又受极端高压逼迫下，非正常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她一人待怕了。

所以不想再折腾这一切我能理解。

但我不原谅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帮助她再进行一次人生一搏、考取一所大学以圆我们共同的大学梦呢？

也许上大学是我始终向往的缘故吧。

我没有帮她进取，反倒我屈从了。

我没有参加始于1977年12月7-9日连续三天举行的、文革后刚恢复的、第一次高考。

就为一句“咱们都要马上结婚”吗？

死于安乐，死于安乐啊！！！

——然而后来事实证明，恰恰相反：她做人缺陷导致她太敢折腾了。她选择了根本性、更大的颠覆和折腾，一切又一次次毁于一旦。

回忆女友一二事

她曾对我说过，1968年底她16岁时随学校西安四中同学下乡在汉中城固，1971年夏末，全西安市上山下乡在城固的知识青年和同学们全部都招工走后，因为家庭背景原因，全县仅留下19岁孤苦的她，只有更拼命地干活、卖命、表现，下稻田、当临时售货员、到襄（襄樊）渝（重庆）线、随西安独有的69、70届（在校学生）三线学兵修铁路工地出民工，以求证明自己态度端正，愿意继续老老实实“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改造自己”，救赎自己原罪和灵魂。

她曾经赤脚夜里一人去队上开会，山路上因为黑暗看不清地面，踩着蛇身被蛇咬几乎丧命，若不是乡亲们及时救了她，她还能向谁哭叫？

多少个下工后的夜晚，她一人摸黑坐在屋前半山坡上，遥望着远处似无似有、鬼火一样闪动的星星火火____那片灯光所在是城固县城，她多么向往光明，无助地深深凝望光明，怀念着远方。

她，孤女，一人坐在没有一点乐趣和希望的漆黑夜里，一动不动，雕塑一样，常常清泪相伴，绝望中痛不欲生，“一坐就是半夜，不愿回屋，谁能帮我？”

这是1973年5-6-7月被招生她上学前。

有人说，没有希望的黑暗是可怕的，但人生还有更可怕的事情：黑暗中让你看到一点儿光亮，等你走到了，再掐灭你的希望。

掐灭你希望的，可能是外因，也可能是你。

悲惨的是，哲人的话魔咒一样，在张力无限的外压力围剿逼迫下，后来居然又一次强词夺理、莫名其妙、生硬地“黄（谎）袍（炮）加身”，这一次，不是组织，却是“她们家”，同时强加、重现在已经自投罗网一年半的我和我们两人身上，我们又一次倒霉被动地、被拖进她家人布置的坎坷的陷阱命运安排里：几乎毁了我，最终毁了她，导致她年青青命殒黄泉。

今天高考为深造，当年求学奔生路

1971——1973年作为西安知青的唯一，她又3+2独守汉中城固两年，乞天无门，求地无路之际，1973年五一后一天，我回西安到陕西省省国防工办出差顺道回家。吃饭时得知，父亲他们学校将去汉中地区招生，学校还是地区招生组组长单位。而且是与他关系很好的党老师去。说者无心，我立即将她____一名西安女知青的可怕境遇说出，问父亲看能不能请党老师帮帮忙，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招出来。

这时侯，我已经在1971.9.14.进入六七千人、美女如云的国防大厂212厂工作近两年。我曾是知青新工连一排排长（时军管212厂军宣队成员、延安某军用机场处长、现厂武装部军代表、212厂党委委员、修地道新工连最高领导、大个子美男子白凤山白代表，曾经公开表扬“新工连一排不愧是尖刀排！”），同时我还是新工连团支部负责人，1971.9.14.招工进厂的新工连共115人，全是西安、宝鸡、北京知青，因为是飞机陀螺仪表制造工厂，仪表零件小——所以加工机床也微型化，因此无论机加车间还是装配车间都女工多，故被招新工绝大多数87人是女生，男生不多28人，其中高66届男生含我只有两人；那时我已分配到科室搞全厂综合计划。这个可怜女孩的悲惨故事，仅仅是从身边知青闲聊中风闻听说的而已，出于对同是西安知青同命相怜的同情。

那时我与她连面也没有见过（八竿子也搭不上，也不可能见面），更没有任何关系。

____退一万步讲，即使找人，找女朋友，在那提起“血统论”就一刀封喉、胆战心惊的严格审查高峰岁月，在政审这么严格、保密级别高于兵器工业部（大哥所在单位，大哥语）的212厂，我为什么要去自找麻烦？

当辗转把这个消息带给她得知，她立即从城固赶到汉中地区招待所找到党老师。可惜政审通不过，父亲所在学校她进不来。她几乎泣求一样，苦苦哀求党老师帮帮她。后来党老师告诉父亲，所有住在招待所的招生老师们都同情她，可是哪个学校招生人都不敢或不愿“背这个政治包袱”。

绝望中的她，只有缠住党老师、一家家学校的去祈求帮助。深怕招生学校老师不收她或突然走了，她几乎不吃不睡地在招生组领导面前待到半夜两三点还不走，直到党老师为难地讲“你看，都两三点了，其他老师明天还要工作，你是一位姑娘，我们也不好留宿，要不你先回去吧？”她蹒跚而出。走不远呆在树下，看招待所党老师他们房间洗漱熄灯了，“怕撂下我他们走了，我折回来靠着他们房门坐在地上。第二天一早他们开门，早疲惫不堪沉沉睡去的我，居然因失去依靠一下平栽了进去。太不好意思了。”她后来多次给我讲。

党老师，所有招生老师，没有不慨叹唏嘘的。大家多是西安来的，谁无子女，谁能一生顺利，文革深处，谁心里没有难掩的思想。

在党老师和众多老师共同斡旋协调下，她最终被招进华山脚下桃下镇上、冶金部“华山冶金医学高等专科学校”。这是文革前国家宏观调控、整体布局调整中，刚由辽宁省鞍钢调整到陕西的、冶金部管属的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党老师回校第一时间高兴地告诉父亲。

“当我终于回到西安，一进门大哭中，我首先向外婆要了好几大盆水：我先要好好洗洗我的脚，整天就穿一双凉鞋城固-汉中四下奔波、几乎多天从来没脱下过、更不要说洗我的这双脚了，都太脏太脏脏得不像样子了，我实在都难受的快忍受不住了，一连洗了几大盆黑水。”

她1973年9月1日开学入校。

今天莘莘学子辛苦地参加高考，是为锦上添花，为个人明天深造。可当年老三届知青苦苦求学，只因绝望，只为能有一条生路，奔一条摆脱恐怖生涯的存活之路。

事若止此，不失完美结局。

风息时，休起浪；岸到处，便离船。

然而，从来“树欲静”，无奈“风不止”，殇在心软，违背古训，终咎由自取。

山本无忧，因雪白头！

水本无愁，因风起皱！

不想，我的青春从此相伴悲惨至极、多舛命运，搅得一地鸡毛，竟由此刚刚开始。想来，只能以前生我有负于她解释。

人生都有纯贞的初恋

____自此，不明是劫还是缘？我与她有关了。

命运弄人、耍笑般掌控着草根不可知的生活和际遇。虽然不是她的错，但从那刻开始，实际她不堪的家庭重负和悲惨，却轻轻“加上至极”，二两拨千斤，全部（！）转嫁（加）给我——一切成为我的灾难负担，生活要我为此背负起想不到、更背不动、尤残酷的枷锁。

一直孤独的我，也曾私下暗暗无数次梦幻一样演绎、设想过无数个的我的“她”，却突然以生命中最想不到、从一开始就最没有一点思想基础、思想准备和起码意识、最猝不及防形式，太突然地插进来，走进我的生活：“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根本从没想过是她____长相我都不清，作我生命一半？以致最终变得渐渐具体刚刚清晰、却又翩然闪身逝去，把我撂在31岁半路上。

做梦也不会想到，实际是我，“招来”了我初恋不尽悲凉的“桂冠”。

曾经无数次诗化般憧憬企盼幻想过的我的初恋，最后会是怎样。

最终影响一生。

我的宿命之轮开始高速旋转。

她1973年5、6、7月被从农村招生，9月1日开学。想不到我也引起她家注意。后来她家就慢慢、不断提议反正我也没有女朋友，就把XX介绍给我“你们做朋友吧”！她当时也已经快22岁。我压根儿就从来没有往这边想过一闪念，更没有进而想过这件事儿，就一直明确告诉她父母和她至爱亲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潜台词是“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1974年4月29日星期一晚、五一节放假前，夜。马上她就该放暑假了，招进华山冶金医专眼看也已近一年。有铁道部系统职工铁路通勤免票的她的至爱亲人，又来到宝鸡212厂我宿舍找我，我很惊奇问五一放假你怎么还没走、没回西安？他说“没办法回。回去我爸我妈就追问这件事的结果？”我哑口无言。可叹从来太善良、心太软的我，这次在“我孰德孰能哪值得人家如此看重”、“一趟趟跑来找你”冲动下，在她最主要至爱亲人一再“撮合”介绍“和她交朋友”面前，久拖不决后终于守不住底线点头应允，然后“你快回吧”，送他到直达宝鸡火车站4路汽车站姜城堡站站牌下。

____但第二天一早醒来，面对三楼面东宿舍窗子射进来、辉映枕边墙壁上灿烂金色柔和阳光，我却毫无丝毫高兴地情不自禁，默默流下眼泪：难道我就这样算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连一点儿过程都没有？

6年前，1968年底或1969年初才下乡不久，一次晚上回西秦岭山区下乡地去西安火车站乘车、一群人路过她家院落叫人时，站在外围的我，昏暗灯影下远远见过一次、还是小孩儿的她（后来才听说），突然跑出来看热闹身影，后来1969年下乡期间她也曾跟别人来过我们林光六队一次外，多年来我们再没照过面，甚至她长什么样儿我都没什么印象了____我对XX至亲说“XX长什么样子我都想不清楚了”，回答答应五一后回头给我一张照片。后来看到的一寸照人很胖，没脖子，还歪着头，可能没照好，也弄不清为什么给我这样一张照片。

噩梦加身

至当年8月她放暑假，我们分别由宝鸡、桃下回西安第一次见面____见面还没坐多长时间，事后知是她的大姐夫，一脚将竹门帘踢飞冲进来，一手持在房门口随手捡起的劈柴斧头，一手拿家门外公厕看粪人掏大粪的长柄粪勺，胡乱挥舞，凶神恶煞将家砸得脏污不堪，一塌糊涂，坐在外间和她外婆正说话的我，正处平房室内丁字形路口，眼睁睁看见她二姐带她，在里间跳上小方桌，又接连从平房窗子上飞身跳到院子逃跑，她父母则从里间迎面冲出来。侧房间一台腰身那么结实、上世纪40年代美国制式的进口缝纫机，拦腰被斧头方头一端，一下砸出小鸡蛋一样大小的黢黑窟窿和亮着寒光的铸铁的生硬白茬，那该要使出多大的气力？有多大的仇恨？谁能相信？但我亲历现场并见到了。

他们一家被挥舞着街边公厕农民掏大粪勺子的“大姐夫”疯狂追打得四散奔逃、头破血流，跑到隔壁西安铁路局公安处躲难、被身着警服的该机关人员赶紧关闭铁栅栏大门推出，在墙角面壁而立、而蹲、而相互拥抱。我追出来看到怎么求人家开门都不行，弄清楚我身份后人家门里聚一堆穿警服数人隔门都愤愤不平说“做了丑事，她们还把自己姑娘藏起来，人家小伙子多次来找不见人当然眼红了！”（注 后来这办法同样用给我），人家略加解释几句后让我“不要管”。说已经多次发生过了，让我去找派出所，他们不管。

我流着泪疯了一样跑到西五路派出所报案，说所长在革命公园里开会，我又忙不迭跑进革命公园，共7、8个人正开会，人家了解情况，也不管，我痛哭乞求“再不出警就要出人命了”还不管，最后我急得哭喊道“难道人民XX真的也见死不救吗？！”我急不择言及满脸是泪引起注意，所长问我你是干啥的？弄清我是来这家代人“送东西碰上（事儿）”的“外人（身份）”后，好不容易才说动。最终先来了一辆、接着又来了一辆中型吉普，十六七名警察才在人山人海围观中将上海空四军复员、长安县籍她大姐夫拘走，在拘留所度过1974年整个夏天、冬天、1975年元旦、春节，春天，不签字不放人，直至本人狱中签字同意离婚，在初夏时分才被放出。

事后，我接到她的来信（我探亲假连路程假一共12天），她说：“那天夜里，我久久凝视灯下趴在棕箱上不停挥汗疾书的你的英俊的面庞，极度痛苦中我心中又充满莫大的安慰，因为22岁时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生可以托付信赖依靠的人，我感到幸福，我会一生一世衷心报答你的。”事发当天她大姐夫被刑拘带走时，公安机关要求她家立即尽快交上“事情经过”材料，可她的全家除外婆与她，全被打得头破血流卧倒在床，看守所公安人员后来告诉我，她大姐夫交代材料里说：“进门看见外婆和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男青年正说话，那男青年可能是他小姨子男朋友或大舅子男同学”，所以才放过了本身已弱不禁风的外婆和两旁外人的我，我当时还幼稚地上前劝小伙子不要这样冲动，有话好好说，已经眼红的对方一把推开我说“没你的事！”他手很有力气，又手拿凶器，我也不敢多说话，赶紧扶外婆走到了院子里邻居家安置坐下。

她大姐夫被拘后，是我与她收拾的家，清理的卫生，安置好她父母二姐，又外出买回晚饭。我告辞时，是她的父母、全家都讲被打得头昏疼痛没法写材料，连年老的颤颤萎萎的外婆也一再嗫嚅着、要求我现在不要走，执意要求我代写材料后由他们抄写再交公安机关____望着他们一个个早已严重瘀血肿起大包的乌青眼眶面庞，父母长长躺卧在床，文革在校大学生的她二姐，躺在隔壁，也许一直是摇羽毛扇戳弄是非者，最遭人恨，更是被她大姐夫打的左眼上眉处已经暴起一个比鸽子蛋还大、突出血包吊挂眼睑上，一双眼乌青肿合在一起。

——这可能就是后来她们全家决定，迅速、坚决，和刘永昌切断、对刘永昌毫不拖延立刻扫地出门的原因之一。我能够理解。毕竟谁愿意自己一家全体人同时最惨、最恶心、最狼狈、最丑陋、最不堪的至暗一面，被外人看见、而且后来还深入跟进来深究看见？最主要起因还在他们身上——这又是一条“立舍断”原因。

但当那一刻，我能一走了之脱身不管吗？

疯狂的打砸中，连她家一台美式旧缝纫机机身铸铁都被斧头拦腰砸出一个大窟窿，家里哪里还有一个可供我写字的、平整、干净的地方？于是我与她从墙角搬来不知是她、还是她父亲（文革中下放汉中南郑干部），从汉中买回的当地特产汉中棕箱，放在她父母卧室当地中央（顶灯被打得散架悬吊空中），上面放上一块案板（上面还被砍了一斧头）又铺上报纸当桌，她就坐在我对面床沿边，她父母均被打伤和衣躺在她身后床上呻吟，我坐在背后临窗、一把被打坏站不起来、放倒的椅子棱上写材料，中间几次还叫起来有关人询问细节。手不停笔一气直写到天亮，叫起昏睡的他们一个个，唸了两遍核对事实，修改后，请他们一定要抄写后再递上去，我们离家出来，在晨曦中街口小铺前，买好早点早饭送回家后，我到火车站坐凌晨一路电车回家，XX送我到汽车站。

我遭到父亲痛斥

昏沉沉回到家里，父亲还没有去上班，但是在家里正急得团团转，一见我迫不及待就脱口而出：“你也太不像话了！昨天上午出去，一整天还不够你们聊天，你怎么能夜不归宿住在人家家里？！还有没有教养？！”疲惫不堪的我，已经连说话的多余气力也没了，我几乎沙哑着声音低声对父亲说，“爸，你冤枉我了！你儿子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我怎么能夜不归宿当天就住在人家家里？长这么大我啥时候没经家允许夜不归宿过？”身体一直不好病得较重（亲戚都说因为我上山下乡老人得了抑郁症，从68年——74年已经多年）的继母，也围上来眼巴巴聚精会神看着我。我慢慢讲了一天一夜的经历，父亲几乎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发生这样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这样事情！”母亲赶紧给我做了点吃的。我对父母说“太累了，我回房子睡一会儿去。”父亲也急着去上班，临出门前父亲不放心地又追着对我说，“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我说“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也累得很，我先去睡一会儿。”父亲说“这事情，遇见了，不能推！不管你下一步会怎样，但是XX她们家现在遭难了，你就不能不管！再说你和她家人现在也都熟悉了，人家儿子女婿现在又都不在西安，你就应当担当起责任，处理好这件事。至于以后你和XX事成不成到时候你决定。”我边往外走边说“知道了”。

当天下午起来，我又去了她家，检查了誊写的材料，陪她送到派出所给出的西安市公安局东郊看守所地址。

整个10+2天探亲假，我就这样开始了。

后来，在亲戚家叫回她大姐，在她详细口述下，我又帮大姐写了多年、全部、一份份申诉材料。陪她或陪她与她大姐，多次去西安东郊公安机关、检察院、看守所送相关材料。陪她父母看伤病同时，与她一起又带她二姐去西安红十字会医院（现西安大差市西北角西安中医医院位置）看伤，一路上人们莫名惊诧地望着我们，大夫也惊问事情原委，她二姐说是汽车上被小偷打的。……

心太软的我，不清楚自己这样算是在谈恋爱？还是像父母所讲“遇见了不能推”义不容辞在帮她家处理家事。

啊，我的初恋第一面，这就是我的初恋假期换来的

后来，时间到1976年1月10日，XX刚调回西安隔一天，她们开始卸磨杀驴。

我被她家除XX、XX大姐外相关人一致决定立刻切割抛弃。

那时候至今，我常常想，这个家里，可能也只有深刻被伤害、被帮助、可怜的命运极度悲惨、没任何发言权和家庭地位的XX大姐个人，会始终不渝、不忘对她从不歧视、而真诚、有效、尊重、帮助了她的我，始终同情我，始终怀念我。



别人家私密你不能知道更不能介入尤其不敢深入介入

随着她家家事渐渐尘埃落定，本以为大家应该一起欢庆最高兴才对时刻，我却突遭噩运，越来越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百罪缠身。

1976年1月8日，刚好领导照顾我回西安出差几天。已经毕业分宁夏的XX，终又历尽千辛万苦、上下折腾，调回西安，大家真高兴呀！可仅隔一天10日，我白天办公事，傍晚去她家，她们提出要去我家，见我父母。当然主要是见父亲。我还以为是XX上学大功告成又回西安，要当面向父亲表示感谢，感谢我家和我表现合格，甚至优秀，实实在在鞍前马后有效奔走。我和XX陪她母亲来到我家，刚好我大哥也在家，这样更好。她母亲提出让我们俩回避，我还以为有些表扬话不好意思当我们俩面说，于是我俩就到院子里另一间房子里等着。也不知道谈什么，7、8点来，都晚上11点多、快12点了，还没有谈完。我们两个人独处一室都静坐尴尬中，我说我上去看看吧。XX也很奇怪，就同意我去，她独自坐着。

到上房后，明显觉得奇怪，大哥一脸尴尬不知所措，父亲正连不叠地一声接一声道歉，并埋怨指责我；见我一头闯进，又立刻教育我，好像我什么都不对什么都不好。我头都大了，嗡的一下，不知啥意思。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尤其对她女儿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听明白后，我已经无地自容，还等什么？还和XX商量什么？我就很诚恳站起来说：“X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没教养，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们不要生气了。另外，现在XX一切都好了，已经由宁夏回到西安，户口前天已报在单位，也一切顺利了。我们都没有遗憾了。我想说的是，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们结亲。我现在表一下态，我提议：现在立刻结束我和XX恋爱关系正是时候，我已经对XX、对朋友问心无愧。XX是自由的，从现在起，让她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我退出，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不想说任何多余辩白。看看已经快半夜，我提议送她回家。考虑到街上肯定已经没有公交，那时候也没有的士，我对XX说“我先用自行车带X妈妈回家，你在后边沿大街走，送到后我再回来接你。送X妈妈到她家楼下后，我急返回接XX，在快到大差市第四医院前东大街上截到XX。

她们就是要激怒我。她们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选择这个时间节点她们家要悔约我能理解——正当其时。但我不能理解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胡扯八扯胡说八道。你发难，还要我承担责任，总自以为高明。

此前，曾经发生一件事，一天她母亲对在座的我们讲：“（大女婿冲击）那天，我和你爸爸立即冲上去撞他、撕扯他，骂他‘XX’‘XX’（天下最伤男人自尊男人根本接受不了的伤人话），就是要激怒他，让他把事儿弄得更大做绝咱们好反败为胜。反正我和你爸这么大年纪了，我们还怕啥。”我当时就脊梁瘆寒，不知当初我的哭求后面还有这一幕，我为了什么？她们并不是完全无辜的。

面对一幕幕波谲云诡，我多少次真不知该说啥，直至发展到这一刻，我刚回西安，竟然发生这样根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在接上XX回家路上，出于我的直观阴影，我感觉XX还一直蒙在鼓里，路上XX还几次问我：“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费这么长时间？”

快到后来她们搬家到西安东五路朝阳门里她家新址附近时，下自行车步行，我简单复述了我惊诧看到听到的一幕幕后，我提出“XX，对不起，你是好人，我也已经尽心，现你家困难都已基本过去或进入相对平静，但我不配你们家，离你家要求太远了，咱们还是终止关系吧，这话刚才当我父母大哥面我也对你妈X妈妈说清了。”

这样的话，让与我一样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她突然情绪失控，痛哭着冲我喊“我家是我家，我是我！......我不活了！”说着向东边朝阳门北侧城门洞迅速跑去要跳城河，我撂倒自行车急追上去，空落落的朝阳门外护城河桥上四下更没有一个人，只有路灯孤零零闪着寒光，桥下黑暗中城河水面波光粼粼好像看不见底的深渊。

我一手扶自行车，一手死拽硬拉她，我对她说“你不要害我”。护她回到家属院，上五楼家里把她交她父母，一进家门，她与她母亲立刻激烈大吵，说“你到刘永昌家都胡说些什么！”她家其他人都阴沉着脸泥塑木雕一样静坐一旁。

XX坚决不愿意断。

告辞出来，回到我家，大哥还没有回东郊秦川机械厂，父亲母亲也都没有睡，都在等我。我说了过程，父亲问我咋回事？我说我刚回来，我也不知道。父亲说“看来他们要断呀。”

是呀，本来该同喜同贺共同喜庆时刻，却来报丧，太不合情理了。

受家庭教育从小我们就都很本分，再说从小失母的孩子谁不自卑？我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源资格资本可仗持，所以我从不多事，更不惹事。随自立自卑伴生就是自尊。从不愿意为任何事低三下四乞求任何人，除非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如往西安调、考大学）。即使在深山老林上山下乡三年，我也从来没有一次、甚至动过一次念头，去公社大队拉关系、找过任何人，当然自知我赤手空拳也找不上。我只会从不攀比地低头做事默默无闻埋头苦干，结果大招工中苍天护我、垂怜我进了212厂。

1975年寒冬，接到瑞璋从华山脚下华山冶金汽车修造厂来信说XX分到宁夏——桃下车站截留XX和行李后，瑞璋随手在火车站又送XX上了回西安火车。让我赶紧赶回西安见她，我急匆匆从宝鸡赶回来，在宝鸡-西安10次特快上，我急得都快疯了，来回急促地在车厢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停在两个车厢接头处车门玻璃内看外面飞逝的一切，后又返回车厢来回走，简直神经病一样。赶回西安，XX见我放声大哭，我说“你不要难过害怕。不要说你分到了宁夏，就是分到西藏，我们还是我们，关系不变，但只有一条，这一辈子我们不能要小孩，不要让下一代受苦。”那时候我觉得宁夏荒凉少数民族地区害怕的很。——XX的哭声，后来成为她母亲1976.1.10.（XX正式调回西安个人户口落西安仅隔一天）晚上，到我家切割关系、对我父亲所指我重大恶行、所找重大理由之一：说XX见到我控制不住自己、向至亲亲人委屈倾诉的痛哭声，是我对她不好、欺负她的证明。XX憋了好几天的惊恐害怕委屈难过（个人命运又一次遭重大厄运和打击）而大哭，和我有啥关系呀，怎么是我对她不好欺负她造成的？！随后，我又立即只身一人去华山脚下深冬寒假中的XX母校医专申诉乞求——那是为了XX，为我自己我做不到。

她们家没有任何人出面管，她们理由也很充分：XX是你的人你当然应该管。但按道理这时候最应该她父母管（身边无孩子）兄（有铁路免票）姐（西安休假）出面才对——她们才对她们的家事历史沟沟道道最清楚，我不尴不尬身份，只能引起异样眼光和态度。现在，尤其这种感情事，我更不愿意任何纠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纠缠什么。自尊让我也不愿意辩白自洗。你们突然又看不上，自然有你们深思熟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随你意，一切已经与我无关，眼不见心不烦，你也用不着生气。我们知青小组同学刘瑞珍（后陕西省中医药研究院党委副书记）就有一句名言说得好：“刘永昌要是看不上谁有意见，就不理人家。”明知不是伴，何必再相随。两面三刀我不会，也不屑。

可是XX坚决不同意断。这就拖住了我。

我不可能在西安待的时间长。

后来只要每次回西安，父母就给我说“XX多次又来家里，哭的不行，说她压力大得不得了，家里硬逼她和你断关系。但是她坚决不断。”

再见XX，我就给XX说“你听家里话，咱们还是断了吧。”但凡说，她就说不活了。

我左右为难。以后还能、还敢再说什么？我总不能刚前脚走后脚她出事了。

她们家也正利用我不在西安、无法久留这一点。

且忧且珍惜纠结中，我们一起一步步陷落其中。

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她家有新的交换需求，XX态度在压力和不断介绍的外界刺激下也逐渐变化：既能摆脱自己确实的烦恼又能听话，还能助她大哥一臂之力——毕竟血浓于水，一家人和和美美，何乐不为？

——最主要当时我们确实分居两地，在不断撺掇挑唆下，花样频出，不断挑起事端，针尖大的事情都没有条件坐下来一件件慢慢勾通，都会不断变成天大的事情，让人钻了空子。到1978年春节前后，她大哥急于调回西安，其中迷雾重重，事情终于尘埃落地。我随她一家心愿。宁头就走，把XX给我所有照片全部退还。

这就是知人私密的结果。

但这一切由得了我吗？

最后时刻我被迫参加了1978年7月高考

我是走投无路最后时刻，才被迫决定参加1978年7月高考。先前我没有参加1977年12月7、8、9日三天文革后恢复的首届第一次高考。

1978年春节，强加的意外挫折明确了____断。这次XX也“以领结婚证不来”失约具体行动表态了。我再次面临被动的、必须的选项：“接受”。就像当初把她介绍给我时一样，死打烂缠下，当时我的选项也是唯一：只能“接受”。

这一次最大理由是：只因我“在宝鸡工作”。

只剩苦笑。二人1974年4月29日星期一晚、五一节放假前，在她至亲表演下确立关系以前，我1968.10.就上山下乡在宝鸡西秦岭山区，1971.9.14.起我被招工后又一直就在宝鸡工作；既是她们一家死打烂缠纠缠我确定二人恋爱关系时我也仍然就在宝鸡。

说过无数遍耳能起茧的“非你不嫁”，旦旦信誓千千挚语，还像兰的清气裹着温柔的来苏气味，在钟情眸子诚挚定定注视下，声声吹拂耳畔，钻进心里。

此刻已雨点入水。

我一定要调回西安。别无选择。我要用争气说话。

这时老三届高66的我实足年龄已31岁。我的天呀!

从1974年4月底我27岁确定恋爱关系，到1978年2月，光阴荏苒，最宝贵的黄金青春，毫无意义虚度，快4年了。

奈何天，伤怀日。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

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忽喇喇似大厦倾。

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

一场欢喜忽悲辛。

叹人世，终难定！

突击折腾几个月联系向西安调动，败绩连连，连续无果。

我没腿没路。我父母曾经都是教师，政治舞台上举目无亲。

极度痛苦时，在铁道部宝鸡桥梁厂当工人的、我的同知青小组20中同学梁培轩劝我：“不行就考大学吧。也许交五毛钱（宝鸡市招办高考报名费）我们就回西安了！”

我讲“谈何容易！”“现在距离78年7月20日高考，仅仅只有40多天了，咋来得及呀！”“去年我就没有参加77年高考，今年又一直折腾调动联系，眼看成功了，又因为我是干部身份，人家只要工人说劳动局渠道不通，让找人事局，也许托词吧；眼下我没收集一本复习资料，也十二年没沾过高中课本了，前几天整理东西发现手边只有一本初中平面几何第二分册，我拿什么复习参加高考呀？”培轩说“我收集齐了。不行，我看完一本交你一本，咱们换着看，你抓紧复习就行！”

走投无路，也只好如此。

想参加高考谈何容易

我赶紧向科里请事假，但党政一肩挑的书记兼科长XXX就是死活不同意。我提出不行我休1978年还没用的探亲假____区区10天，外加路程假2天共12天，但XXX还是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还通知我们计划室三位领导给我多压工作担子，绝对不能放走我。那时候破除资产阶级法权，厂里除三机部规定设厂政治部，此外一律不设部、处。我们科有13个室，58名共产党员，178名职工，正副4名科长。我在科里担任团支部书记。

我们计划室13人一起与四大科长联署办公室只隔一张五合板木板墙，中间有便门相通，我就坐在便门旁，与各位科长隔木板墙背靠背。

长期以来，212厂办、厂党委、厂政治部无论下个什么文件，如何贯彻，XXX必定过来找我说“小刘，你把这个文件好好消化一下，写出一个科里贯彻落实的计划来。明早上班交我。”常常明明就要下午下班了。这就意味我今晚别睡了。

要不，无论科里行政还是党支部，无论月、还是季度、半年、以及全年工作总结，XXX从便门过我们室一步，就歪身对我讲“小刘，这个你写一下。明早或星期X一早上班交我。”这意味着我这一夜或这几夜都别想睡觉了。

即使这样，我从来按时完成任务。往往“夜不归宿”，早上在办公室斜对面卫生间水龙头上马马虎虎洗把脸，就又坐在位子上继续上班了。长年累月如此，一连7年如此。那时，没有一分钱奖金。

1971.9.14.进厂，1978.10.上学离厂，在212厂工作7年多，不是我没事没病，除过初恋女友因家庭问题牵连被华山冶金医专工宣队、校革委会分配宁夏，我破天荒被迫请一段时间事假（此后再没有请过假）：回西安____帮她省上、学校四处投诉、找人，甚至冒着刺骨严寒、漫天大雪、只身到华山脚下已放寒假冷清落寞的医专校园。

那一幕永远忘不了：那一次在医专，除班主任年轻的许老师外我受尽各级白眼冷落，认为我破坏他们毕业生分配和校领导无奈让我去找工宣队蔡队长处理：已近黄昏时，被迫无奈没办法我只得硬着头皮、踏着没膝大雪，向南走向华山峪里。进山前，白茫茫雪原上，左手是险峻华山，右手西侧是即将坠落夕阳平射来的金色阳光，地上是刺眼积雪和向东形影相吊扯得长长的蠕动身影；走进峪里脚下积雪咯吱咯吱响着回声那么大，更令人胆战心惊左顾右盼，迎着苍凉夜幕阴影摸黑踽踽独行在华山余脉中——卧于这里深山中金堆城钼矿（他们同属冶金部）离冶金医专校园三十几里，找医专工宣队蔡队长。中间内衣不知道湿了多少次。

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进山路上，算我幸运，半途路遇蔡队长，他陪我又回到华山冶金医专学校，在他办公室，生冷生冷，他一边生炉子，一边与我谈话，也耐心听我阐述。蔡队长人还不错，虽语气和缓，但态度倔犟强硬。我不由也态度强硬起来。尤其在听完我讲XX她家历史和单位结论，他也很惊奇同时虽态度进一步有所和缓，但是一再强调分配方案“米已成粥”，已经再没有办法更改。当然也提了一些缓冲建议，其实就是打发我走。看到再无必要继续，我离开了。

回西安后，与XX商量，觉得这是她自己事情，还是她自己亲自出面处理较好。于是，我送她到西安火车站，她拿足食品干粮返回学校。期间我在西安，帮助她大姐写材料。

在学校她还住进她原来三楼宿舍，好在她宿舍一位女同学留校两人挤一张床，还可以给她作伴；也有部分老师一家住这里。她的回来，自然有同宿舍女生立即报告学校，引起轰动。大冬天，老师、领导、工宣队一再来宿舍动员她离开，她坚决不走。是呀，放寒假空空学校里边，华山脚下，四下一片白茫茫旷野，整个学生四层宿舍楼，也基本空空如也，晚上绝大部分房间黑灯，谁不怕担责？XX带回学校的干粮食品，同宿舍女同学几乎全吃了，于是她俩就进学校教工食堂用饭票买饭，因为毕竟工宣队还有很多人要吃饭。这样，影响更大了，于是班主任、老师、工宣队不断来人动员她走。后来，方方面面也知道事情闹大都不好看，还是掌权的蔡队长出面，恳切表明分配已经没办法改变，“但是你可以找XXX、XXX、......单位的XXX、XXX人申诉。”指出了几条路。

这次返回学校经历，既打击了我____我的12天探亲假多少天过去了？相信进一步深深羞辱打击了XX本人。

人常说：求人不值钱！期间我和她看尽了人间嘴脸、鄙视冷落、眼白眉低......。

最后动用方方面面关系，经家住西安冶金学院省冶金局某女干部，报陕西省冶金局张戈局长和又转报陕西省计委扬戈副主任（刚好张戈局长夫人在省计委办公室扬戈副主任手下）亲自批示，最终追加华山冶金医专毕业生陕西省分配名额，帮她调回西安。

1976年1月8日她报到西安单位，回来她定定搂着我的脖子激动地泪流满面，沉重地对我说：“永昌，全国人民今天都因为周总理去世而痛苦，我也痛苦，但又特别特别的激动和高兴，我终于回西安了。”是的，上山下乡离开西安，到现在快8年了，中间经历了怎样的死去活来风风雨雨？我怎能忘记这一天。

____直到她死，她的分配档案还被扣在宁夏冶金局拒绝返给。此外我确实再没请过一分钟事假，更没休息过一分钟病假____虽然我有医生开具的休息病假条。

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换来的是七年里五张年度先进工作（生产）者纸质奖状，第一年在新工连，但我是尖刀排排长，最后一年因为上学10月离厂也不参加当年考核。

宝鸡212厂，是航空工业部系统内，全国最大的飞机陀螺仪表制造工厂，全厂六、七千人。每年有工农兵大学生上学名额60、70个不止，还全部是好大学，名牌大学。我也很想能有一个机会呀，但是，没门！道理很简单，科一把手XXX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胃口大得很哪！他和其他三个科长个个闹，防这个打那个。他欺凌第一副科长老革命韩XX，韩科长气得拍桌子玻璃碴子将手掌割得鲜血淋漓，桌上玻璃板粉碎，最终被党委免去他科长职务由业务权威韩接任。他朝思暮想想进步，想当厂政治部主任、副主任，于是我成了他最好使的拐棍轿夫。

和我同办公室桌子对桌子的北京钢铁学院子弟小X，是从陕北招来的北京知青，共产党员，他得到航空工业部三大航空院校之一____西北工业大学一个上学名额，我们室开欢送会。我照例与人为善多说同志好话，说他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对我们影响很大。我说话时就注意到小X不断摇头自谦。但当晚他叫我下楼一起散散步。我们俩宿舍斜对门。他沉默片刻对我讲：“小刘，感谢你今天为我说了那么多好话！但我很惭愧，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想上大学，去年就多次去X科长家跑动乞求他了，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我算看清了。今年春节回北京过年回来，我给他带了不少东西，再次求他，所以才有了这个结果。我觉得可丢人了，不是一个共产党员的作为，但我没办法。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能这样，仅仅就是想上一个大学，我没办法！”我理解老三届初二的他的为难和作为。但高三出身的我就没有向往理想吗？我更迫切！更招急！可我有什么可以给这个XXX上贡呀？

小X后来西工大毕业，因为恋爱也是我们厂8车间同去的同班同学，而该女生父亲是西安韩森寨786厂黄河机器厂军代表，西工大毕业时就一起留在786厂，后来又调回北京。

XXX这样对我，激起同志们共愤，室主任尽量多替我担待一些任务；同志们都悄悄帮我完成这完成那种种工作任务。最感动老大学生刘喆师傅还专门上班时间找到科里对我悄悄讲：“小刘，不行你把一些工作交给我，我替你干，上班你悄悄复习课！”我一辈子都永远感恩感激刘喆师傅的亲切和高尚人品！感谢这些众多敬爱的老师师傅领导们！（212厂装配系统把师傅称老师，非装配系统则称师傅）

这时自然产生一个疑问：既然你表现这么好，推荐上大学没你，为什么入党也没你？

212厂推荐上大学：厂里严格规定名额一边倒倾斜生产线。像我们科小X上西工大例子，极为罕见，科室中再没有过第二例。

至于入党：

在颜家河农村，我入过党。一天我接到通知，晚上，我按时来到距离六队近20里、林光沟前边三队大队部，被讨论入党，大队党支部书记李燕杰同志是介绍人，大家讨论后全体举手通过。但讨论后，不知原因，在公社指示下，又派了家住林光一队的林光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大队会计曹东X等人，再一次到西安父亲学校进行外调。处于文革高潮中的掌权工宣队，极左思潮下个别人对无根据没落实文革流言，想当然说了不负责任话，后来组织还专门给父亲道歉。但是这事情被耽搁了。

后来，刘永昌又经历两次政治审查：无论1971年6月， 经过宝鸡市委规范挑选、严格政治审查，专门下发文件通知，宝鸡市和宝鸡地区含刘永昌共3女4男7名知青，被选调进宝鸡市革委会宣传组工作。后地市争夺这批干部，耽搁一阵，我们重分配。经过212厂人事组织科专门干部严格外调审核通过，我1971年9月14日被招工进212厂。这两次严格政治审查清白通过，也证明、否定了林光大队曹东X等农民当初的外调有误。（当时背景比较尴尬：林光大队所有农民知青都知道：公社大队曾经已经与刘永昌谈话，通知刘永昌离开六队定居三队，担任林光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大队会计——但是刘永昌坚决婉言拒绝，那些天整个四、五十里长通颜家河火车站、有人居林光峪沟里所有农民只要见刘永昌，认识不认识，都立即停下手里活，站直了热情“老刘！老刘！”地打招呼不停，一起同行六队知青都莫名其妙问我“永昌，你咋突然认识这么多农民？”我说“绝大多数我都不认识。”后来因为六队具体情况，我还写了一份“林光六队落后面貌不改变我不离开林光六队”决心书交大队党支部，考虑到六队确实又远又苦，还刚刚发生先后在“公社牛里圈农业学大寨斩龙头工地”，接连牺牲了六队30岁年轻的李彩荣队长后又牺牲了22岁英雄知青陈建安，李彩荣队长一家五口就和我们知青住在一起，他家后窗与我们男知青茅屋房门距离不过五六米，此后知青情绪波动厉害，加上六队荒僻，公社大队接受了我的意见，同意我留在六队，不担任这两个职务。这以后再出林光沟，再遇见前边一沟两旁、无论沟底坡上农民，就又都不认识我了，六队同学又调侃我“永昌，现在咋又都不和你打招呼、不认识了？”我回答“农民多聪明，消息多灵通！农民最讲现实，这两个职务都牵扯到每一家农民切身利益，他们也没办法。”而这两个职务当时正由去西安二次外调我的、家住林光一队曹东X担任）。

进厂工作很累很忙，我又没有抓紧。就错过了。

我进入212厂后，从部队正团职位转业到父亲学校、担任校革委会主任和党的核心小组组长职务的焦剑侠校长，在校园遇见父亲祝贺说：“刘老师，你真不简单，现在儿女就业多困难呀，你五个儿女，四个在五机部兵器工业部西安万人大厂上班，现在小儿子又进了航空工业部国防大厂，同志们没有不羡慕的！”

进212后，我一如既往拼命干。但是入党很难。我们科178人，党员58人，党群比32.584 % 。文革中在军队里规定党群比不过1/3，而我们科因为大量复转军人陆续分来已经超过1/3，在饱和情况下，很多老同志还陈年遗留，正积极要求加入因受比例限制还在排队。这种情况下，竞争激烈。

即使这样，1976.7.28.唐山大地震前，科党支部王在德主任（管计划室党小组长），还是电话通知在1976.4.8.（4.7.决议第二天离开宝鸡）就派往上海出差的我，移交手续准备回厂参加讨论我入党仪式。可惜还来不及回厂唐山大地震发生，就又赶紧通知我先不要回来，在上海帮助厂里采购抗震物资。

等我从上海回来已经发生10月6日中央抓捕四人帮，10月20日陕西省国防公办下发文件：国防工业系统整党开始，清理文革中加入党组织的造反派期间停止组织发展工作。这一整党几乎一年。转眼就到1977年底，陆续恢复组织发展工作，奖状作证1977年我还是被评先进工作者。

当时提拔年轻干部，一入党，就提中干比比皆是，6车间和我关系很好、农村返乡知青小刘入党（文革入党没有预备期）不到10天就来找我，高兴地对我说“小刘，他刚被党委政治部发文正式任命6车间副指导员”。这就更刺激了一些人加大竞争。我们科调度室F，就盯上我。F是老同志，因为年轻时候犯错受过处分（212厂著名的7.28与9.20现场会准备阶段，我和我们室小万负责清理科长办公室文件柜，一起亲眼看见处分F文件，两人吓得不轻相互提醒千万不敢说出去），一直提拔不上去，他就着急，更怕我入党提干挡他路，整天背后无中生有四下散布我“总想上大学”——三机部下拨212厂每年著名高校60、70上学名额，我没有找过任何人活动、求推荐、求举荐、求给我一个名额。工厂总工程师马玉书马总，曾经是我们老科长，我又年年在他带领下参加三机部年计划会议，关系很不错，可我从来没有向马总提过一丝我想上大学——我明明知道上大学名额一律倾斜生产一线，我是科室人员，我自讨没趣又让领导为难凑什么热闹？怎么叫我“总想上大学”？我头脑里想啥他咋知道？

F私下不断造我负面舆论污蔑我，尤其在科党支部书记XXX面前谗言，不公开讲，老在党内讨论发展积极分子入党会上说，别人也没办法，因为全科178人这么大，谁也弄不清“不安心”真假。下来有人找我谈话要我注意告诉我，我更没办法，可F乐此不疲，XXX又和F邻居，两家关系特别好，就说那就再放一下，放一下，放......

小人恶心，就是永远当面装人暗中作祟和你背靠背。

1978.10.我离开212厂上学了。

和今天参考比我的备考太另类

且不谈营养跟上。没办法，我只好天天下班在厂三食堂买两个馒头后，就赶紧赶回宿舍，搬一张小板凳，坐在架子床前灯泡下看书!晚上天天一看就到早上3、4点，第二天还按时上班！晚上时间如此紧迫而极有限时间却大部用于背一本政治。从那以后我的眼睛因严重睡眠不足受到伤害，至今几十年过去了，我的眼角膜一直有问题，需要不断保养。

直至参加高考，数理化我没做过一道题____我只看公式，背定义，背单位制！

直至参加高考，数理化我看到的教课书，不是原来用过的旧教材，就是才借到的老教材，没看到一本新教材，更没看到一本参考书、习题集。

我找来的旧教课书，如化学书，许多内容国际会议上早已重作根本定义，以致高考结束，我才知道我压根就看错了书____摩尔浓度、克分子浓度概念，早在我们闹腾文革期间的世界性会议上，就已做了较大变更和重新定义。这些在校学生都知道，但仓促上阵的我根本不知道！

语文我没看一个字。更谈不上见一本语文书与语文复习资料。

俄语，连书我都已经十二年没摸没见了。这次高考复习，一个单词也未曾见过面。

高考结束，全212厂参加考试的60多名知青青年职工中，含西安外国语学校十余名知青朋友，我外语成绩近70分，全厂第一。可惜78年高考外语成绩只做参考。

我语文考试不及格，成绩差几分不到60分。后来担任中共陕西省委纪委副书记的颜家河20中学好友张启钧同学，与我同样原因，文学修养肯定上乘的他，语文也考得不及格。气得我俩私下发牢骚“平时连话都说不囫囵的小娃娃，语文都考七八十分，咱俩居然不及格，看来没时间复习吃大亏了！”他后来考上了西北大学历史系。

漫漫求学路上我永远忘不了的心酸和你们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那些可亲可敬可爱的各位同学们师傅们老师们领导们！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半夜三点，我身后的房门轻轻敲响了，开开门，培轩无声地递过一本书，又无声地拿过我看完的一本书折身而去____位于宝成铁路入口、秦岭脚下益门公社旁边的桥梁厂单身宿舍，与我位于姜城堡的单身宿舍，直线距离4大站公共汽车路。其中四机部782厂长岭机器厂与桥梁厂之间一站多地，两边全是空旷漆黑飒飒作响的旷野、庄稼，远处土塬脚下还一排排坟地。黑暗正深、露水已飘的静夜，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哪里还会盼有公交？培轩摸黑一人独自彳亍孤身行走在、也许就会遇见高处塬上出没下来野兽的浓浓的夜里，作为高一学生的他，白天照常上班，只有晚上属于极为宝贵的、自己的学习、复习时间，本来就已经巨石压顶一般十分紧促，现在还要怀着满满一肚子压力心思来帮我， ……人品呀！至今我都常常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真不知怎样报答这些永远难忘的心底极为善良的好同学们！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高考前一天7月19日下午，我们结伴去渭河北岸新建路中学看考场结束，当然临走时也要去看看厕所位置。既然看了，自然也要上一上。小便时，我突然发现左右站立的一排人都“向左向右看”地齐刷刷看着我的小便：他们的小便是清亮的，或是淡黄的，而我的小便则是血红的____我在尿血！几乎被击昏过去！完了，啥没啥，我却完了。心里喷涌的苦水，泪水，谁看得见？算上这半天，理科考试三天（报考外语学院考试四天），我尿血三天半。理科结束考试的7月22日（星期六）傍晚，我在212厂三食堂就餐遇见厂医院医生，我忧郁地对他讲了连续三天半尿血的情况，他讲可能太疲惫营养不好精神太紧张生物钟紊乱内分泌失调缘故，让星期一来医院看医生。但第二天7月23日不治自好。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高考结束，我床对面大桌上成片遍布的多半桌干馒头，有的完好，有的只咬一口，有的咬了两口，干巴龟裂发黄发黑……反正买回来吃不下去，就放下了，成了堆。整个40多天复习中，白天晚上我没有额外买过、增加过一分钱营养品，我哪里有闲时间去采购？更没有身居外地的父母亲人对我的点滴亲情照顾。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我第一句话竟是“这学我不上了！”只因学校在外省。我不去，我要回西安。我要赌一口气。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1978年国庆前夜，我回到西安。9月30日的夜，我分外悲惨沮丧。突然杨瑞璋一声热情的高叫“永昌，祝贺你考上大学了！太高兴了！”我最亲密的同学朋友瑞璋冲进我的房间喊道。我平静地告诉他：“我不上了。”“为什么？”瑞璋诧异地问。我回答“我要回西安。可分到外地了。”瑞璋哈哈大笑“那你咋不找我？”我说“找你干啥？”瑞璋不答只说“快，走走走！骑上自行车，去省高教局！”

在有关领导亲自干预下，电话要求该录取学校立即把刘永昌档案国庆期间就送回来，所差名额陕西省招办另行追补。一天西安某高校一把手去省高教局办事，迎面遇见某领导正出门碰上，临时叫住说：“这里有一名老三届考生分数不低，可被外省录取了。这名考生遇到一些意外原因，必须回西安，我们现在调整回来了，你看你们学校能不能收上？”我上了该校机电工程系工业电气化自动化专业。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我的四年大学生活是怎样走过的。每天晚自习，当我抬头时，往往惨白的日光灯下教室里就只剩下我一人，这时我才发现镇流器的嗡嗡声是那么大，我熄灯、锁门、关走廊灯，摸黑走下四楼，走道里全是脚步传来的空洞回声。

我至今永远忘不了每天晚上，当我回到宿舍时，同宿舍的小同学都在梦乡里；当我早晨第一个起床奔向大操场跑步时，同宿舍小同学____1978年10月我们进校时他们有的应届毕业才15、16岁，而老三届高66出身的我已经31岁，这时的他们还都在梦乡里。每天，我只有在午睡时，才能见到活泼的他们，说几句话。

2008年中秋节，大学同学毕业26年聚会，已是单位总工程师的李双喜同学，在奔向临潼新疆军区疗养院汽车上，当那么多同学面讲：“老刘，老大哥，提起你，咱班同学呼啦啦一片掌声，没有不服的！”一下说到我痛处，情不自禁我顿时泪眼婆娑，眼泪扑啦啦一下喷涌而出潸然泪下。

我太珍惜历经磨难坎坷得之不易、失而复得12年才重见天日的这次大学学习机会了。

四年中，一（标示在机电工程系大门入口处黑板报光荣榜上）、三、四年级我都被评为三好学生，高年级一直担任班级学习委员。到1982年7月毕业时，我31门主课平均成绩90.625分，与另一名小我十岁的任瑜同学并列第四名。前三名是高赟、李全、韦力。我是学习委员，所有数据由我收集汇总计算。

好人得好报，后来，桥梁厂梁培轩同学考上了西北大学化学工程系高分子合成专业。该专业80名额，主要是国家高教部为刚刚解放恢复工作、原西北局系统高级干部落实政策追加的，班上多是高干子弟。梁培轩大学毕业分配至西安市西电公司绝缘材料厂，后来担任这几千人大厂厂长兼党委副书记。若干年后，当又一代人又成长起来，是我郑重介绍了加拿大籍高挑美丽优雅、世界著名多伦多大学24岁在读博士华人美女，给培轩硕士毕业于北京大学计算机软件专业、供职于北京美国英特尔公司（Intel Corporation）的令公子为妻，在次年隆重结婚典礼前，培轩夫妇又执意要我为他们优秀儿女当证婚人_____我以“我一生坎坷如此怎好在此吉时良辰胜任如此大任？”坚辞不干，培轩当他夫人面说我“我们一代谁又没有坎坷”执意选我。在那证婚难忘的时刻，看着幸福的新人和幸福的培轩夫妇，我能不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当年底圣诞节前，培轩令郎已移民加拿大多伦多，培轩夫妇现在也基本定居多伦多。阴功积德，胜造七级浮屠，好人好报啊！（注：本文重新发布时他们已经全家移民定居加拿大渥太华）



我生命中的第二次靈异事件发生了

冥冥之中，像天注定、天安排一样，我失而复得、只是被领导迎面偶然相撞就决定我命运、并非刻意使力调整的所上大学，居然和初恋女友单位竟一墙之隔。被要求退回来的我的高考档案，因为国庆假期间，所以值班收到后放柜子里，安静地躺在高教局办公室档案柜内好多天才偶然看见，几被忘记，仿佛命运之神就专心等待着这“率性一撞”的庄严时刻，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不是上帝的意志和声音是什么！？

____简直无以复加！即使精心设计，难道可能再复制得这样精确？

被抛弃时我说过“我一定要调回西安。别无选择。我要用争气说话。”仅仅半年我被高考录取，我做到了。但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回来、而且就“回来”在她的身旁，与她单位一墙之隔。

天意弄人，能不相信鬼使神差，有至高无上的神明确实存在并暗中主宰一切公正吗？

这何止是神奇！天意！更是事实！是难以置信！

老天爷，难道您也有心揶揄可怜的我吗？

至今不可思议。

虽近在咫尺，一切已经悠悠远去，恍若隔世。

甚荒唐，苦恨年年压金线，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裳。

庆幸时间总能帮助俗人解脱自己。最彻底的麻木才是最彻底的超脱。

自尊让我只埋头好好学习，默默忍受一切。

失信是做人最大的破产。睥睨背信弃义的情怀，岂待今朝回忆始感无穷慨叹，即在那时也早已令人不胜怅惘痛心迷茫。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在隔壁，我在这里。

我见，或者不见你，你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我念，或者不念你，情就在心里，不来不去。

尽管你已经另有新欢。

我常想，天意怜幽草。

这是初恋中我经历到两次不解靈异之一。

但无论多近，她已远在天边。

后来，1982年7月毕业时，我明确由刚刚在她医院住院、又晚间闲暇在医护值班室，与XX本人和其他医护人员多次没事聊天过同学处知道（同学主动告诉我），我上大学四年期间，就在隔壁的XX，一直还没结婚。“她在陪读”。

感恩的心 感谢有你

至今，我永远忘不了的还有，当年我如此严格要求自己，高考前最紧张复习阶段我又那么缺少时间，那时我曾经那么期待、渴望、希盼、甚至眼巴巴乞领导恩赐，能批准我，让我休我的1978年个人探亲假，可直到1978年10月正式离开212厂，至了都没有休成____ 连返省城托同学看能不能找关系给我问问的时间都不给你留。全废。全毁。全继续无私奉献他。

我曾经一直尊敬的领导，你人情世故难道真比纸薄？利益面前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啊，阅透人情知纸厚，谁解小草心中寒？

但这还是遗憾际遇其中最温柔的一项。关键时刻一系列生死狙击措施，系统工程一样罩住你动不得，才将我几乎同时全毁：1966年停止高考，给我们还留有生路；1978年高考前狙击，却几乎逼我走上绝路。这全因XXX一己私欲，拦路打劫式冷酷地滥施淫威____而我从来没有过对他任何点滴不敬，更谈不上得罪过他。他就是用我抬轿子用得太方便了。与科里那个怕我入党挡他路的F比，他俩都“着急”是共点，不同在，F玩黑的见不得人，真的因忌生恨不择手段对我莫名其妙有成见，可XXX书记不是，他不是与我心存芥蒂有成见，仅仅就是这水平，想继续升官没办法又不讲方法，对下级霸王拉弓——硬上：权力在我，你就得听我。212厂当时总工程师马玉书马总（后来是厂长），平易近人，因为原来是我们科老科长，深受同志们尊崇，所以经常也爱回来，每每他从科长办公室出来就直接进入我们计划室，我记得不下两次，他对众星捧月一样包围他的领导们同志们，指着我们几个年轻人笑眯眯说“小刘小万......这些年轻人都很不错，你们都要多多关心培养呀！”二者相比，水平高下，立见分晓。现实中XXX完全不是这样。即便这样，临走时我还是专门到他家，恭恭敬敬礼貌地向他九十度鞠躬告别。这一次他挡不住了，他十分尴尬，当时脸扭来扭去，言不由衷说些不咸不淡告别话，就是不正视我。

啊，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

美丽的212厂，我永远忘不了你。但我同样永远忘不了的还有那个领导XXX！



死于安乐 生于忧患

212厂是航空工业部三机部全国数十家飞机仪表制造工厂中最大的翘首一家，仪表装配工以女性为主体。飞机仪表本身就要求体积不大，劳动强度自然不大，可技术含量又特别高精尖。因此，领导干部子女趋之若鹜，212厂职工穿戴也洋气拉风，领时尚风气之先声，人人时髦漂亮，个个衣着靓丽。可以说在整个宝鸡地区，这是最好的工厂。因为212厂有同时可以容纳2500人的二层楼大礼堂，宝鸡市就流传着调侃民谣：38（212厂信箱号）大礼堂，41（烽火无线电厂）大饭堂，68的大机床，69的大楼房，氮肥厂的洗澡堂，615的大围墙，……云云。还流传着：38车子41錶，宝桥穿的破棉袄（自我调侃产品均钢铁大件没办法穿好衣服），……。

同知青小组分配在宝鸡钢管厂的吴铁城同学，有一次到212厂找我，刚好中午下班时间，看见蜂拥而出穿着时髦养眼的人群问我“咋，你们厂上午开会？”我说“没有呀。”他说“那咋一个个穿的花蝴蝶一样这样漂亮？”我说“没有。他们平时上下班就这样。”

212厂这样好的条件，比对宝鸡火车站、货场、油毛毡厂、油脂厂等单位知青同学的境遇，和面对的劳动条件与生存环境，自然优越。因此拼搏进取的动力不大，要求改变命运与环境的愿望自然也不迫切：即使你大学毕业，能奋进这么好的单位吗？

但后来，宝鸡车站、货场等等一些劳动条件艰苦单位的知青同学，他们都非常有出息，他们几乎都考进了好大学、好学校！我们无不钦佩。

他们生命勃发于自己求变求新，绝不安于被屈辱、被践踏、被歧视的命运安排。相比这些同学，212厂考生因为有后路，考取大学的比例明显不高，就是证明。安乐的安乐窝里，你怎会迸发出拼命求变的悲壮愿望？

我另类的高考经历也证明这一点。我不是愚蠢地没有参加1977年底文革后恢复的首届高考吗？若不是遇到凡人轻易不会遇见的大灾大难和大起大落坎坷悲惨经历，我仅仅凭着一张有效期仅余40几天的破车票，又怎么会硬挤上、登进1978年7月的、老三届知青末班高考的命运列车？



心底里的挽歌

我前生有罪。

别人的初恋怎样我不清，我的初恋全是泪。

生命原是为爱而生为爱而存、为了爱而千辛万苦地百般挣扎，将人生挣扎出意义，以求对得起人，对得起己，对得起责任。

直面今日，又是一个全国普通高校统一招生国考日。我怎能不想起我我死于安乐生于忧患的1978年另类高考经历？

距我参加的1978年7月高考，整35年过去。

重新出示这一页，揭开这一块从不愿回头再看一眼的、一直无法痊愈的伤疤，我心颤栗。

多少往事，流着血，流着泪，伴着不堪，带着微笑，迎面而来。有些，热情拥报，是诤友，是挚友，是良友，亲人一样的朋友，千年等一回；有些，错肩而去，是历史的错位安排，误会，“谈笑人生”带来悲凉，凄哀，疼痛。

我生命中的第一次靈异事件

最痛苦时，现定居美国洛杉矶的小妹后来曾告诉我一件往事：她们单位陕西省国防工办去甘肃天水麦积山春游，遇到山上一名得道年长道姑，因善占卜，且卦资随意，不少人就慕其大名专门上山投奔问路求点迷津，门前自然排起大队。深深为宝鸡我的不顺担忧的小妹，见状遂也加入排队，轮到她时专门问“我哥的婚事怎样？”白发道姑只说“谈笑婚姻”四字，便闭目再问也不张嘴张目。

这是我的初恋还经历的另一次不解靈异，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自忖应指多重意义。

除过我们不平神奇的爱情际遇，是“仅仅只能停留在口头只谈只笑层面、不得越雷池一步、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结果”的“谈谈笑笑一阵”型姻缘外，还寓意着我们的结局“必将以悲哀戚然的形式”留情人世和他人，供作茶余饭后不尽的“谈笑”话资。

既然命中注定，这反倒让我放下心里许多难受释然。

小妹后来在美国听到她去世消息，电话上当即大放悲声，放声大哭，说“哥呀，我是替宝鸡工作的你在西安与XX谈恋爱呀！”“她要跟你，绝不会死！” 此话同样震惊地由知情者多人、多同学口中，不约而同，多次痛心地脱口而出。

1974.8.——1978.2.分割两地不足四年的初恋，一年仅12天探亲假鹊桥相会，其中还遇到那么多、那么大、大事情，需要我们大耗时去处理。

____父母后来转告我：她曾很多次流着眼泪在我家长时不语，当面对我的父母痛哭讲到“刘伯伯、刘妈妈，我压力太大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远在宝鸡确实让在西安女友备受孤独委屈、由一人承受所有围剿肆虐并至她最后崩溃，我心惭愧又无能为力，以致给某些人以可趁之机，双方感情培养、情感沟通，居然无奈到全凭言多纸小又常姗姗来迟的鱼雁传书，一封信来回就是10天不止！



为达拆散目的匪夷所思事情不断发生

要断就断你们何必要这样一次次羞辱伤我

一天晚在她家大家正围坐闲谈，她母亲突然拿出一个纸条____一张一寸宽不到三寸长写有寥寥数字、由报纸边上撕下一角的纸条。众目睽睽下，她妈妈递给我问我：“你见过这纸条不？”我只扫一眼就不假思索说“哪里见过，这不就是我写的吗。”“那你写这话什么意思？”她们一家都定定看着我等待回答。这张纸条上抄了一段语录，后面还缀有“马克思”仨字。我也茫然地回望着她们莫名其妙地说“这不就是一段马克思语录吗？”她父亲定定地注视着我。看着他们严肃奇异的表情我如坠云雾，脑中一片空白。“那你什么意思？”她母亲追问。“没啥意思呀，就是从桌上报纸上看到马克思这句话写得很好，我还没有，就随手抄下了。哎，X妈妈，它怎么会在您这里？”我回答后仍不解地反问她。“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这是啥意思！？”她母亲依然不依不饶。“不就是这段语录我觉得写得好想收藏，就随手记下了，怎么会在您这里？”____1975、76年北京中央斗争激烈报纸上整天刊登大块文章，不引用领袖导师语录那能行吗？作为航空工业部212厂178人大科（文革中破除法权不设处）的团支部书记，我不得不听党的话、按科党支部布置要求紧跟形势。____我也依然莫名其妙茫然地继续问她。“今天就是要问你这个！！！你这是啥意思？”我无助地望着身边我的女友，“XX（她的名字）作证，在我家经常可以在各个角落，看见我各种各样的读书笔记和纸条____上面记有一些好词好句还来不及登记整理，或登记了没有撂还留下继续欣赏背诵。作为教师的我的父母双亲，对我们从小就教育要求‘不要手懒，看书看报遇到好词好句就随手记下来。文学水平、政论水平要靠日月的不懈积累才能提高。’正是这样，我从小学起就有这种习惯。”我回答。事实上到了老了的今天仍然这样。“那你放到这里做什么？”她们继续追问。“可能抄录时，又被叫去干别的事儿了，走时不见了也忘记找了。”

我突然像恍然大悟明白过啥一样，就闭嘴沉默坚决决定不再说话。任你们再问什么。坦诚是互信的基础，互信是交往的前题____再说，还有意义吗？

本来一句话就能沟通的误解，想不到她们一家心比古井还深。当我还正以赤子之心事人待人，像狗一样日夜不息忠诚奔走服务于主人之时，人却早已决定兔死狗烹将我扫地出门、我还累傻小子一样浑然不知浑身是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患无辞啊。“关键时刻”，拿出不嫌费事、处心积虑、精心收藏也许已经几年的“钢鞭材料”突然袭击，不就想打我个措手不及以让我“狼狈”现出“原形”，好给思想已经游移动摇的她们的女儿____这头与我一起身心俱疲的骆驼身上，再加上最后一根即将彻底压垮她、让她彻底死心的救命稻草吗？

她们一家以己之心度人心腹，说明对我们一家和我多么不了解。或根本就已经不想了解，故意找事。

但知口中有剑，不知袖里藏刀。

我突然又想起那句话：“我和你爸爸立即冲上去撞他、撕扯他，骂他‘XX’‘XX’（最伤男人自尊男人根本接受不了的伤人话），就是要激怒他，让他把事儿弄得更大做绝咱们好反败为胜。”感谢上帝！到底终于也用在了我的身上。选择沉默同时我不寒而栗。我多么可悲。

什么事都能挑起事端，事无巨细都要唆使XX第一时间立即“汇报给”她医院领导，美其名曰“依靠组织”——其实质是让XX自断后路，“爬上去下不来”。竟弹冠相庆觉得自己玩得很高妙，一箭双雕很聪明。以致搞得只要我好不容易焦急请假回到西安哪怕一天，都无法界定究竟是其男性领导与我谈恋爱（找我谈XX），还是XX与我谈恋爱。

准备结婚在单位申请一间房子，竟也被该男性领导刻意安排在远离她本人工作单位、却远在边家村该领导自己宿舍隔壁空房内____这又是一个有老婆、有孩子、且是领导的男人，而明明知道我在宝鸡工作，一年只有10+2天（路程假）探亲假，平时只她独守空房____事实是离她上班单位较近的我家明明已备好婚房，但是XX亲口告诉我她妈她二姐她大哥“都对她讲‘那是他们一家要监视你！’” 真不知从何说起。极尽挑拨撺掇之能事，坚持让XX必须住在边家村她领导身边。完全无视家中已经发生、刚刚过去极惨变故的起因，不择手段也不顾起码尊严地硬将她置于不堪，“宁肯牺牲她，成全她男性领导，也要使坏。”从中作梗，以求从根本上断XX后路。真下作。

以至于弄得我们没有一点隐私、自尊，以至于我们两人间任何丁点啥事整个医院上上下下立即就会全都知道，仿佛打广告、广而告之、广告天下、唯恐天下人不知“她们就要吹了”一样。每每走进她们医院我就像赤身裸体来了一样不堪。

一次次诱逼她把事做绝——让生无退路，仿佛沸沸扬扬征婚广告，自诩聪明绝顶，实证愚不可及，搞臭XX。自己隐秘迎风扬沙子广泄天下，能不灰头土脸不断发酵吗？再一次证明她自己做人有缺陷。

自绝后路，置之死地——无非两种结果：而后生，只能死，终致XX作茧自缚势难折身自返而一了百了。

公元前177年汉文帝三年，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堪比屈原的又一代杰出的文化巨匠贾谊伤吊屈原时说得好：“遭世罔极兮，乃陨（yǔn）厥身。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chī）枭翱翔；闒（tà）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世谓伯夷贪兮，谓盗跖（zhí）廉；莫邪为顿兮，铅刀为铦（xiān）。于嗟（jiē）嚜（me）嚜兮，生之无故！”

XX，岂止这只是你一个人当时的悲哀和不幸！天下也有这样的父母兄姐？



什么都玩心机小聪明。不由想起一件事：XX父母第一次来我家——那时候正用得着我，父亲很重视，那时不兴外面吃饭，就去东大街西安饭庄买回五六样合她们口味菜，她们两位老人带来一瓶茅台酒。后来听小妹说：一次父亲打开这瓶茅台酒饮用，尝一口就说“诶呀，这是假酒！”小妹反问咋就是假酒？父亲说“从青年我就爱喝酒，我还尝不出真酒假酒，这和茅台有啥关系！”并说“这茅台瓶子里灌的是街头小铺里的散装酒！”小妹说“不要计较了，人家来不带酒还不什么都一样。”后来我回家向父亲落实了这假酒一事，说“这瓶酒在她家旮旯我见过，上面落满灰，来时她们擦了擦。可能XX父母也被人骗了。”父亲没有言语。我在东口修路时在解放军服务社见过：成排的茅台酒，标价4.6元/瓶。

只余苦涩、苍凉。

信天游悲歌一曲：“红豆角角双抽筋，做人不能卖良心。”

1976年7月28日晨3时42分53.8秒，中国河北省唐山、丰南一带发生了强度里氏7.8级地震，地震持续约12秒。强震产生的能量相当于400颗广岛原子弹爆炸，造成24.2769万人死亡，16.4万人重伤，名列20世纪世界地震史死亡人数之首。当时西安宝鸡震感也十分强烈，十分紧张。

相比连河北唐山旁石家庄市，都按国务院统一部署，紧急转进了大批唐山转来的伤病员，远离唐山的西安，XX所在医院当然也接收进了大批唐山转来的危重伤病患者。XX在时有余震、有大量的安抚保护伤病患者紧张工作中，还抽时间专门到我家看望我父母家人，同时讲述她家居住文革中刚盖的简易新楼五楼上，她很放心不下她父母的安危。由于事出紧急，也是我家太善良、有人——我那个二哥，太自作多情、关键时刻好心得近于狂妄加糊涂，全不把我在眼里放，全不把自个儿当外人，擅自自作主张，在根本没有征求我任何起码意见前提下，居然私自做主，与XX一起，立即赶紧赶到她家，将她父母接出，住进居住平房的我家里。并在临近主干道宽阔人行道大树下，像别的人家一样，赶紧为她父母搭起了临时居住防震棚。前后不超一周，她们说睡不好，就又搬进我卧室，并在我卧室内，用多层厚木板为她二老、及所带来大棕床，又搭起一个十分安全的“屋内防震屋”。

就是这样一件事情，随后居然又成了我恶极最大、十恶不赦的超级大罪。后来她妈一口咬定，对她们照顾不周；旁边经过汽车噪音，让她们二老的神经官能症旧病复发、后来一直头疼、睡不好觉；还说，同时她们坚持要随身带来的大棕床，是她老俩口的结婚纪念床，但因为放在地震棚内潮湿、不通风，传家宝沤坏了，这损失无法弥补。

而7.28大地震发生时，我出差在华东地区，住在上海市西藏南路123号、紧邻“大世界”南侧淮海饭店534号房间内（这是212厂常年包间。文革中上海市委规定：全国国防工业系统人员到上海出差，必须执“省国防工办”介绍信，统一居住淮海饭店_____即今天西藏南路上123号上海基督教青年会），以便他们管理。虽然我急不可待，但1976.4.9.（中央4.7.决议发布第二天4.8.下午，厂北京吉普送我进站离开宝鸡）住进，一住数月，直到1976年国庆节后，212厂才准许我回到西安、宝鸡。7.28大地震前刚由王在德主任电话通知我回厂参加讨论我入党仪式，随着突发异常事件，数万员工家属的大厂急需各种救灾物资，又通知我留在上海先不要回厂，举国抗震时期，我敢抗命吗？

呜呼哀哉！还讲理不？我何罪之有？！

且不谈我父亲白天上班，母亲一直沉疴精神官能症，一个病人拖着病体管自己都困难同时，还得经管照顾你们；更不谈作为继母，她能做得这样，已经天下少有难能可贵；尤其我本人根本就不在西安，你女儿说你们住简易高层危险要住进平房我家，我何罪之有？即使我在西安，全国举力一致抗震非常时期，我能禁止大街上汽车通行吗？就是我权力超巨，真能够禁止汽车通行不得影响你们睡觉，那天上飞机通过，莫非还得让我为你们二老安睡，再专发禁空令不成？

作为长者，无中生有，矫情如此，“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你让那么多善良的心该情何以堪？对得起别人的善良、善待和信任吗？难道生死关头我一家奋不顾身同意把你们二老接到平房我家照顾、帮助你们度过地震灾难，也像你们所说是要“监视你们”吗？

动辄得咎，无辜获罪！气得我直埋怨父母家人：“你们自己都年纪这么大了，危难时刻谁照顾你们呀？为什么你们还有心揽事儿？人家有亲儿，有亲女婿，有能谋善断亲女儿，都不管，偏要你们二老管，这不是妄自尊大、狂妄自大吗？你们能管好吗？你们为什么不替我想想，我负得起关键时刻这生死存亡的责任吗？你们好心，却硬把我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名分、‘仅是她们五儿女中排行五、最小女儿的男朋友’的人——她家那么多一个个生龙活虎一样的诸多人都自私地自顾自不管他们老人，却让一个她小女儿远在上海、名分上仅是她“男朋友”人的年迈多病父母去闗照他们父母，还生生在大灾大难面前，硬把我扯进她家这一锅从来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浊浑水中，这不是硬要我命、执意要害我吗？今天你们都看见结果了吧？你们在人家要求下做好事，却费力搬起石头砸了你儿子的脚！你们还让我今后咋样做人、咋样去面对XX？狗拉的人拉的现在都变成我刘永昌造的孽了！”

见仍然阻挡不住XX，他们又刁难地提出必须让我们领导到她家里来见他们。不承想我的领导王在德主任，真的从宝鸡来到了她家。当着XX和我的面，不让我们俩有任何插嘴解释，极尽歪曲抹黑羞辱之能事，一纠缠就是4个小时过午夜零点。一家蜂拥而上淋漓尽致的表演，换回XX送我们领导下楼刚一离开，领导王主任就对我这样的劝慰：“小刘，算了吧，不值得。”回厂后王主任当我面对其他科长副科长副主任王振华、陈德馨一众领导和同志们讲：“从没见过这么难缠不讲理的家庭！没见过这么难缠不讲理的人！今后就是成了，小刘摊上这样的丈母娘和家庭，反正......够呛！”

看还是没能奏效，于是他们又刁钻地提出，坚持让XX必须自己去通知，必须把我的父亲大哥叫到她家，无非“当面受审”再继续围攻凌辱难堪一番激怒相关人——这是她家一贯高招，让XX自己和我们一家都知难而退，主动识趣。不禁使我们还是想起她妈那句名言：“我们就是要激怒他（们），让他（们）把事儿弄得更大做绝咱们好反败为胜。”没想XX和我的父亲大哥忍辱负重，我们又做到了。去前大哥微言几句“这到底算闹啥？！”父亲压低声音劝他“为了你弟弟和XX，你还是忍了吧。”虽然他们再一次表演的淋漓尽致，但他们的如意算盘还是再次失望落空。

命该如此

蹉跎中，终于迎来一天XX上夜班刚下，就清晨私下偷偷、流着泪来找我，讲“不行，我让我二哥推着自行车送我来与你结婚”，并决定二人立即去和平门外李家村街道办事处领取结婚证。那里八点上班，但直到快十点时，一个高个子胡子扒叉干瘪老男人才来、还怒气冲冲的不知为什么。看了我们各自出示的单位领取结婚证介绍信，突然说我的介绍信不行，并没好气地出言不逊“你是否离过婚？”我说“说啥呢？”原来212厂出具介绍信“婚姻状况”一栏没填。我讲：“这是我填的，我的笔体，填写时因为要领结婚证，所以以为不填，是我不懂没填。”说着拿出钢笔就想随手补上。但是“绝对不行。”他要我回宝鸡“重开去”；“若在原件处补笔，你必须得在该处加盖厂里公章才有效。”根本不听解释。不懂人情世故和潜规则的我，立即出去买一条最好的牡丹牌香烟送他，也不过才6元就会啥事都没有了，但我俩却无奈地走出办事处，决定让我马上回宝鸡厂里加盖212厂公章。并商定好明天同一时间在办事处门口见面，不见不散。但是当我连夜凌晨赶回来去领结婚证时，她却没来。毫无征兆地不来了，不见了，失踪了，再也见不到她本人了，走也不是等也不是，反正明明知道你请假回躺西安肯定时间有限不可能久呆。父亲说“今天永昌、XX领取结婚证，喜事啊，咱们庆贺祝福一下！”结果在父母为庆贺领证精心准备的一场家宴上，我只能在所有莅临祝贺来人和佳宾面前彻底蒙羞丢脸，父母亲更被羞侮得无地自容。

呀，我的命啊。

怕XX动摇幕后人终于自己跳到前台：一晚，夜黑如墨，还是那个曾经一再死打烂缠纠缠我一年撮合我们、她最主要的“至爱亲人”，故伎重演又一次把我约到青姜大道路边“通知”：“若XX继续要跟你，我们全家就和她彻底断绝关系！”（此话后来应验了，不过事实却是XX最终以惨死和那么多的难分难舍万般留恋，哀怨告别了这个曾经近于美好的世界，迅速与他们一伙彻底了断，断绝了一切关系！）“你确实行！你们且放一百二十万条心！！！”再没第二句话，我慨然拧身离去。

不管什么缘由知人隐私就是自我埋葬。同样不管什么缘由自己隐私主动让外人知道他们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自我埋葬

知人隐私，必遭祸殃。

祸根，是天设地造无奈中，天让我知道了太多太多太多这一家人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家族密史，说破实情惊煞人。（只能点到这里。真实，足可以写上中下三本厚书当事人亲历口述素材也用不完。然而，我不能这样。不能对不起值得痛惜的主人公。但凡因为哪怕点破一点，局中局中局连环套，就是今天也必定会引出雪白粉墙上“杀人者打虎武松也！”的题款和事端）

____不是懵懂无知、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我想知道，很多钢鞭材料是老谋深算的长者她自己亲口一句句讲述给我，XX事后又亲口给我补充进一步点点滴滴细节，而我又站立一旁，亲眼目睹了某些事情的一步步私下交易。这是生活强加于我、逼迫让我知道的，是他们为了让我写材料彻底搞死那个“大姐夫”，一字一句不遗余力，清清楚楚讲给我耳听笔记、以及做某些交易又不避我让我看见知道的。

一枚硬币有两面。她们赤裸裸让我看见硬币一面，同时另一面就是我不想看，本能也会让我不经意间瞟见。

XX在人挑唆撺掇下，一再将自己私事巨细无遗一一“报告组织”，结果是一样的。

现在事过境迁，他们突然恍然其女儿不能继续与我来往，兔死狗烹是我必然归宿。既然我已无利可图，剩下必然就是必须不择手段赶紧甩掉我。以腾出空间，去实现他们一家新的需要加急待兑现的新的交换。

人生的春天只有一次。那是多么清纯绚烂、多么可贵、不可挽留、值得永远珍惜留恋的季节啊！正因为短暂，青春是美丽的，正因为美丽，就显娇弱，易损易污，我的一次善良驻足，却成永记在心，最终换来血泪斑斑刀痕累累。

多少年后，我才渐渐懂得，所谓无奈，所谓悲剧，不就明知无法改变，却还是竭尽全力地作出努力。

为什么一开始，1976.1.8.XX落户西安，仅隔一天她母亲就迫不及待赶到我家，连夜对我兴师问罪大加砍伐时，我应该已经清楚认识到事情性质已经彻底质变，应该我退场时间到了，可为什么我却不立刻一刀两断配合她们？

人是有思想、有感情动物。恋爱是两个人之间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再说XX很纯洁，一开始宁死不屈绝不服从，于是，藕断丝连一阵也在情理之中。人不是物，她们绝想不到她们女儿、妹妹，却心知肚明她究竟遇到了一个什么人而深陷其中。

基督如果没有背负苦难的十字架难道他还是基督吗？凡人要想成长为人，不经历不是烈火而是痛苦，能化茧为蝶、矿石变金吗？分明她就是上帝派送给我人生的无价的恩赐。

惨烈的痛苦就像快刀需要的砥石。为了关键时刻助我继续成长，XX她牺牲了自己的淳朴善良诚实悲悯直至名声，做了磨砺我的一块血泪斑斑的砥石。

无缘不聚，无债不来。

能相遇便是缘分，而悲剧的结局也是劫数。



分开了，我把一大旅行袋结婚喜糖送到XX家

那时物力维艰，西安连春节想吃水果糖，都得凭民政局糖果供应票按户口本每人四两分配，还要盖章在购物本上“春节水果糖已供过”。户口在宝鸡的我，为准备结婚，利用开会出差，从上海、北京每次2斤2斤地买回（文革中，为营造“物产丰富”“保证供给”窗口形象，全国人民支援北京、上海，无论王府井“北京市百货大楼”，南京路“上海一百”这类大型百货公司，还是胡同、里弄便民小店，白糖、水果糖都敞开供应，但每次限购2斤），用这种蚂蚁搬家的真挚辛劳，积攒、装满了50公分旅行袋几乎一整袋水果糖。接到路边“通知”不久一天晚9点，回到西安的我敲响她家五楼家门，居然XX出来开的门，我对她说：“这些糖用不着了，你留下吃吧。” 在她愣怔中，我说完话，放下旅行袋拧身就走，但就是这一瞬还是瞥见她二姐随声而奔至来伸手就抓一大把、一幅急不可待乐享其中的干瘦身影干黑枯手。XX在流泪，她们在吃糖，北京上海高级糖。

本来XX与我的爱，就是他们一家强加于我的爱的赐予，就是他们家XX脱离农村上学事后他们一家节外生枝孜孜以求的垂爱，额外赠券——只不过后来受到她家家事意外严重冲击，把我扯进是非漩涡，现在他们要收回____“可予可夺”也是应该，也是他们逻辑中的权力。爱非桎梏，尊重她，那就让她去追求她的幸福吧。于是我们就彻底分开了。



我把为结婚准备的葵花籽全部送给了20中学急需同学

刚巧，颜家河北星四队好友、683班同学吴应骅，与即将成为他美丽新娘的漂亮姑娘马灵芝一起，也在一天晚上，这时来到我家向我报喜。这是挚友好友，他妹妹吴应婷，与我小妹都是后来20中学同班同学。我问：“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衷心地恭喜你们！不知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看我能做点什么？”应骅讲：“别的都准备好了，就是哪里都买不到葵花籽，更别说西瓜子了。” 不仅水果糖，那时花生、瓜子、葵花籽这类食品，平时都因“打击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搞得市场上轻易见不到，全凭大的节假日时，由政府发行统一专用供应票按户分配定量供给。我笑着对他讲：“打开你身后大立柜那扇大门，里面有两只60公分旅行包，都装满了今年刚刚下来的大粒儿葵花籽。现在起，连瓜籽带旅行包就都全部归你俩了。”这大立柜也是崭新的。吴应骅、马灵芝太震惊了，急问“天呀，你这是在哪里买的？”我讲：“托人在内蒙古春节前刚带回来的，原来准备结婚，现在用不上了。送给你们。”应骅为我哀叹同时，很为难地说：“我确实急用，那我还真要了！但要给钱。”我说：“你我何必这样。我要卖，何止不是卖我的心？要买，你出去到别处买去！这些葵花籽能用于结婚典礼也是它最好的宿命，我心还能好受点儿。”吴应骅对呆在一边的马灵芝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们20中学的同学！这就是我的朋友！”



自此女友终被他们一家一起胁裹送上不归路

并非不堪的我，终被他们从27岁忽悠玩弄到31岁，失落了身边多少令人至今自责、值得珍惜怀念的各种气质美丽的好同学好朋友好机缘、错失人生最宝贵际遇期后重变孑然一身，还同时几乎送上不归路。

去也，糊里糊涂死去的初恋，曾经荣辱一起披风沥雨共患难的初恋女友。

从此，我再没有初恋。

世间最痛的，不是刀伤，不是枪伤，不是流出多少鲜血的皮肉之伤，是已经付出的真情。

情无价。用情至深，受伤至痛。

爱钱，金钱总会被时光淘尽。但真情，永远是最亮的金子。

一个人心灵的痛苦要比肉体的痛苦难承受得多，若无很大的勇气坚强，有时很难活下去。

无论对她、对我、对任何人都一样。

一声叹息。

不是说，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

不是说，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

不是说，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

唱的确实没有说的好。

我做到了。

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三次靈异事件吗？

得到她痛苦去世消息，仿佛一道霹雳雪亮眼前横挟一声炸雷直震头顶，我失声痛哭跪倒电话旁地毯上，嘶声喊出希望你能幸福生活，你为什么这样？当初“非你不嫁”海誓山盟齐涌面前。

XX！你一生多舛（chuǎn）悲惨至极的命运和这么年轻就死去，完全是他们害的！！

在你人生最需要帮助的困难时刻，他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地冷酷地紧缩脖子装看不见，袖手旁观；

在你即将顺利幸福时刻，他们却又全部从自身私利出发，用尽黔驴之伎狙击你、威胁你、牺牲你，去成全他们龌龊肮脏的目的。

至今他（她）们个个毫发无损却由你承担一切后果，你冤啊。

不是苦极，你怎么会走这条路？！一天全是剜心相伴纠结，有苦难言。

苦对谁说？怨他们，他们是你至爱父母哥姐，他们会说“我们说的，你可以不听呀！怨谁？！怨得着吗？”——亏你们撇的干净？既然如此，你们不会不说吗！！！

怨你自己自毁自己，那不是自己扇自己更闹心吗？

只能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你憋屈难瞑！

激情时我们玩笑的话，随信天游一声幽幽飘来一语成谶“一碗凉水一张纸，谁坏了那个良心谁先死”......我心惊骇。

不，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灵。苍天有眼，苍天饶过谁！天定会看见真卖良心、坏良心、作恶的是他们！不管你死多久，她们一伙逃不过如影随形报应！ 你用死已证明你死于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一步步设置的陷阱，是被逼无奈而自食其果。

我悲戚地祈求上苍：我希望有鬼、有魂，希望让我梦中见她一面。居然紧跟第三天晚上，清清楚楚在梦里，在医院，在XX你弥留雪白床前，你头发散乱歪摊床上眼睛半睁半闭眼光黯淡无力地望着大家，周围一圈你的家人，而我则竟然也在现场，就在你右脚卧床所对墙角正痛苦目睹这一切发生，后虽挤到你跟前但彼此相视无语，无语。是否这能算作我们之间第三次靈异。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一位诗人曾说“我想，踏在心灵土地上的第一个爱的足迹是永远抹不掉的。”相信至死在她生命的最后的日子里，她无法背叛这一点。除非我不是她的“第一个”。

也常想对她家人问一声：你们纵横捭阖随心所欲翻手为云覆手是雨，胜利了，有意思吗？

游丝一断浑无力，

莫向东风怨别离。

人生若只如初见，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人生之多艰离奇，空余牵连别离。

一大包来信余恨悠悠

至今，XX她所有由滚烫语言写就的封封来信，除还她两封____她大姐夫彻底肆虐砸打她家、连紧邻西安铁路局公安处都拒绝管、最终我哭求来西五路派出所公安民警，保护他们、拘走她大姐夫后仍然恐怖的那个恐怖之夜，我帮她们写材料直至天亮，这是她事后寄来的头两封信，希望她再重读，看一看当初她都说了啥，其余我全部都精心编号保存着。因为她是见证，是人生只有一次的我的纯真初恋，再冷的地方也有暖和的东西，我不想多记伤害，更珍惜初恋余烬里尚存的温暖。

这些滚烫的心声，我不想忘记。1974——1978年炽热的文革热恋两地书，只要不变地输入计算机，就是跌宕起伏字字珠玑，就是曾轰动上世纪同期、感人至深日本“生死恋”电影现世。但我至今尘封没有触及，因为我怕重温，怕看见，怕受不了，尤其怕见伤逝的她委屈的、不甘就此死去的死魂灵！

我还不想忘记，当她父母亲人家庭遭人肆意打砸身陷危难，在文革中毕业于西安某大学的她二姐带领下，我和外婆惊异地见她二姐带她俩人，在里间身手矫捷飞鹿跨栏一样，一跃跨椅蹦桌跳窗窜出室外逃命，只撂下我一人和外婆冒险留在家中，还劝阻面对挥舞斧头、掏粪勺行凶者，进行缓冲以给她和她的亲人争取赢得逃生时间。

而她们飞身如流萤、如铃鹿，上窗一跃的如矢一幕，我是再怎么都忘不了了。

而这时及以后，不施援手的她的众兄长，从始至终冷血冷酷都不介入，都不理不问袖手旁观，我同样永远忘不了！他们一个个那时候在哪里？将一切重担全推给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我同时，他们又都干了什麽？除了害人他们又有什么本事？

35年了，过去的一幕幕历久弥新。

逼死XX，不信她们一众余生能舒服幸福。

感恩高考。也感恩她们______感恩她们厚爱没有拖至1978年7月20日踹你，那将在阻止你参加1977年底高考后，又成全你错过1978年夏高考。加上教育部1978年7月高考后接踵而来明文规定老三届“不再参加”第二年1979年高考，明白什么叫“惨”！？什么叫“惨”？惨惨惨惨惨......那才真叫一个“惨尽”“杀绝”、“完全”“彻底”，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为此我怎能至今不念她的好？

是高考，也是她们，让遭受致命重创后的我又站立起来，重捡自尊。

老人说“千年修得同枕眠”，但我理解后者起码同样是“百年修得同船渡”。

这是宝贵的伤害和激励，启迪我学感恩，鼓舞我学做人，学包容，学成长。

面对一切，我心如止水，都认知全是前世修来的福贵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一句轻松的话。要想“生”，走出绝境，面对压力和磨难，唯一的回应和选择只有更坚强，坚韧，不屈，忍耐，奋争，精神上首先不倒更强大。

真正的强者和胜利者，是那些为了某种崇高的目的努力奋斗过，即使没有取得胜利但能支撑没有倒下的失败者。强者不是不流眼泪，强者是面对痛苦和打击，含着眼泪继续向前拼命奔跑的人。不是吗？

路遥说：“哪怕他今生一世暗淡无光，可他在自己生命的历程中，仍然还有值得骄傲和怀恋的东西啊！”（“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第五十二章）

善能养德。力所能及我们素以善良的心帮助需要帮助的他人，一生坚守如初，从来没想过得到回报。我没有被打得趴下。我曾经努力过足慰平生。

善永远温暖我的身体，抚慰我的心灵。

人见目前，天见久远。

生命的意义不单是幸福。虽然挫折有大小，但稍遇挫折，就死呀活呀、鼻涕呀、眼泪呀，就必须酒中装疯卖傻寻死上吊跳河跳楼自残自尽方能释怀，所作所为实在被人鄙视所不齿。很多时候，是一种期待、一种责任、一种使命感和一种坚贞的信念信仰，一种暗中百折不挠的力量，驱使、支撑或强制逼迫优秀的人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不顾凌辱打击迫害带来的百般屈辱，要忍辱负重幸福坚强地活下去。千秋太史公司马迁是这样，汉代大外交家、爱国者苏武同样也是这样。这样的人，至今，让亿万了解他们的人无不唏嘘感叹，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往，然心向往之。这就是生命的意义，留取丹心照汗青。尽管我们尘埃草根，与他们泥云之别，但学习他们，总不为过？

“德不孤，必有邻。”以德为邻，何患无邻。

抚今追昔，感谢生活

感谢所有的这一切赐予与朋友，感谢人生对我的厚爱_____没有你们，我永远不会长大。

面临高考，愿天下有情人皆能够月宫折桂；

面对生活，是前生注定事切莫要错过姻缘。

正是此两事，人生歧路关键时刻，质地单薄的轻（率、薄、举）轻（易）决定，囿于根深蒂固的一再善良幼稚和执着，留下耻辱，留下激励，让我痛苦，给我幸福，根本改变我的一生，留下绵绵不绝不息沉思。

初恋女友，人生初恋只有一次，因为你的鼓舞，让我超越了自己，我感谢你。

生活道路虽然很长，但关键地方往往只有几步，应在你自己手里把控。

啊，死于安乐，生于忧患，没有文字实录，就没有发生，没有出现，没有存在，没有因为磨砺激溅出的绚丽多姿和喜剧大幕下同时正“乐极生悲”、“喜极而泣”徐徐舒展的悲情因子，正也。

西谚说，上帝也大不过一个细节。因为只有细节才能证明上帝。感知历史就不能忽视放弃细节，历史细节往往决定着历史本来面目。没有细节，就没有历史的完整，历史的存在价值就会出现虚无甚至荒唐。

为历史作证。

让历史告诉未来。

让青春留下痕迹。

相逢不易，前世今生，珍惜。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懂得珍惜，才配拥有！

彼此反思。

这个动人的血泪存在____一对小人物个人，在时代决定命运无奈中的沉浮起降逆袭实录，其真实意义和价值，就是见证一个荒唐乱世转治过程中大时代的突变缩影。

一滴水可以反映太阳光辉，窥一斑可见全豹，即是汇入社会巨流涓涓溪流中相携的一朵浪花，也可以写尽整个中国社会大变动衔接处，时代变化带给个人长歌当哭的悲欢离合，反映社会底层大海中，随那时代变异真实波涛的汹涌翻滚，“面临更多选择机遇”时的重新洗牌。

“人往高处走”，人性使然，没有错。

但是，还有“做人”要有道德，是“人”就要有底线。

往事并不如烟。

曾经的存在，正体现着它以往的本色价值。“一切激荡风云散尽之后，留下的只是文化。”



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紧紧相连 你们是金

从1966.6.17.晚8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联播节目中央宣布：停止将于1966.7.1.举行的1966年全国统一高考，到1978.7.20.我终于重新走进因为刚刚恢复、久违的1978年统一高考考场，这一步，我跟头趔趄整整走了12年！！！

12年啊！！！最失落关键时刻我没有被呼啸前进的时代列车再次无情甩掉，硬挤上老三届高考末班车，梁培轩、杨瑞璋（退休时是西安市警校校长）、212厂众多师傅、老师、领导、师长们和那么多朋友同学的无私帮助功居第一，不幸的初恋女友XX和她的亲人他们的倒逼功居第一。我永远诚挚地默谢你们，永远难忘的所有朋友，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2013.6.8. 早晨草稿

2013.6.8. 18：26定稿

2013.6.22. 凌晨4：01补充修定

2013.10-11. 加红字补充

2014.8.27. 北京归来加车上“纸条”补充

（身边同学当时状态）

字符数（不计空格） 38261



016. 同志们送我上大学。

017. 同志们送我上大学。

018. 同志们送我上大学。

019. 难忘的记忆 . 同志们送我上大学。

020. 航空工业部宝鸡宝成仪表厂。

021. 13厘米X9.5厘米

022. 关键时刻这张纸片改变了我的命运。

023. 1980.4.12-13.与电82班同学，一起上华山，进山时大雨，夜宿青柯坪一夜起来漫山大雪，华山下来出山时在华山峪大石前突然阳光普照，同学们留下这一张宝贵照片，二排右一手持华山鲜花者刘永昌。

024. 1980年暑假期间登上黄山，在安徽黄山十大名松辕门松前。

025. 这本俄华辞典瑞璋背过了。

026. 底页页码标示736。

027. 右一郭朝让，右二杨瑞璋（研究生学历），2019.4.26.去汉中黎坪风景区路上。我们都是667班同学。一段时间朝让心情不好，瑞璋对我说：咱陪朝让出去散散心吧。又说1968年1月我们三人还有咱班张启明，四人一起去新疆一个月，现在张启明在北京，没办法，否则一定叫上张启明咱们四人再一块去，所以你一定要一同去。

028. 你们关键时刻拉我，我一生感恩载德，永不相忘。

029. 林光六队椒园与下椒园之间知青房前，按照公社大队规定，同学们按时开会学习，迎面背影：左一刘永昌，左二梁培轩。

030. 1971.9.14.被招工后，同学们第一次返回颜家河，图为在林光大队大柏树与林光一队小街码头之间突立山崖下，大家合影。前排右一梁培轩同学。参加1978.7.20——23.高考后，身为铁道部宝鸡桥梁厂工人、西安20中学681班高一年级老三届梁培轩同学，考上西北大学化学工程系高分子合成专业。现在夫妇移民加拿大首都渥太华，和儿子儿媳孙子“一碗汤距离”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