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看电影,多是由学校组织集体观看。到了寒暑假,学校还代售学生票。黑白电影票价七分钱,彩色电影则是一角钱。那时彩色电影并不多,我印象中只看过《小叮当》《魔法师的奇遇》这两部,其余大多是黑白片。电影名字多半是《小兵张嘎》《鸡毛信》《打击侵略者》一类的红色题材。一个假期怎么也能看上十来部。</p> <p class="ql-block"> 文革开始后,所有电影一夜之间都成了“毒草”。电影院播放的,几乎只有新闻纪录片和苏联的故事片,比如《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后来,“八个样板戏”被拍成电影接连上映,学校组织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每次写的观后感几乎都是“千篇一律”。文革后期上映了一些新拍摄的彩色片,如《战洪图》《春苗》等,但不久又被批判下架。</p> <p class="ql-block"> 当时还公开上映过几部“社会主义兄弟国家”的电影,如《多瑙河之波》、《第八个铜像》、《卖花姑娘》等。同时,也以内部放映的形式,在特定群体中放映了几部“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复活”的二战题材电影,比如《山本五十六》、《中途岛》、《啊,海军呀,海军》。我哥哥在一家电影院当临时工,负责检票,我也借机混进去看了不少。</p><p class="ql-block"> 那时流传一句顺口溜,很能反映当年各国电影的特点:“中国电影,新闻简报;越南电影,飞机大炮;朝鲜电影,哭哭笑笑;罗马尼亚,搂搂抱抱;阿尔巴尼亚,莫名其妙;日本电影,内部卖票。”</p> <p class="ql-block"> 中学毕业后我下乡插队,看得最多的是露天电影。每当公社电影放映队来到我们大队,整个村子都像过节一样。天一黑,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穿戴整齐,拿着小木凳早早赶到大队部空地上等候。尽管人声嘈杂,一旦放映机一响,全场立刻鸦雀无声。电影银幕通常挂在两根高高的木杆上,遇到刮风时就像帆船在海上飘动,影像被吹得七扭八歪,但人们仍旧看得入神。电影散场后,剧情常常会成为接下来几天大家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p> <p class="ql-block"> 我们青年点附近有一个部队营房,里面的俱乐部经常放电影。我们和士兵们混熟后,经常去蹭片看。他们一有新片上映的消息,常会提前告诉我们。每次跑去看电影,我们都兴致勃勃。如果正好赶上新片,那种欣喜真是难以言表。</p> <p class="ql-block"> 文革结束后,电影逐步解禁。以前被封杀的国产片又重新上映,连带也引进了几部南斯拉夫电影,比如《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那可是当年火遍全国的“大片”。可惜当时正赶上我复习备考,只能“忍痛割爱”。直到高考结束,我才终于大饱眼福。</p> <p class="ql-block"> 上大学后,学校规定学生晚十点前必须返回宿舍。那时正热映《流浪者》、《大篷车》、《悲惨世界》以及《一江春水向东流》、《二月》等中外影片。我们宿舍的几位同学,每逢晚自习一结束,就飞奔校外看电影。看完电影后,还得翻墙悄悄溜回宿舍。</p> <p class="ql-block"> 后来流行起“通宵电影”,我也曾时尚过几次,一般是连放四部,看到后来头昏眼花、腿麻腰酸,虽说“过瘾”,也颇有“自讨苦吃”的意味。</p><p class="ql-block"> 毕业参加工作后,单位工会组织的文娱活动中,看电影仍是最主要的项目。每当有新片上映,单位常会统一安排大家去观看。</p> <p class="ql-block"> 家里有了电视机之后,我去电影院的次数明显减少。后来又添置了录像机和VCD,几乎再也没进过电影院。只有偶尔为看几部好莱坞大片,才会走进影院。</p><p class="ql-block"> 有了电脑以后,我又从电视转向网络下载来看电影。原来的录像带和VCD也渐渐被打入“冷宫”。</p> <p class="ql-block"> 来到纽约后,我仍偶尔走进影院看几场好莱坞大片。坐在舒适的电影院里,沉浸于声光影像的包围中,那种震撼和享受,是电视和电脑暂时还无法取代的。这也让我理解,为何电影至今依然生机勃勃、魅力不减。</p> <p class="ql-block">(配图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