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粽香

夹竹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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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配图:拍 摄

五月的风，裹挟着艾草的芬芳，悄然拂过城市的每一处角落。街头巷尾，粽叶的清香开始弥漫，那是端午的味道，也是思念的味道。于我而言，这味道里藏着的，皆是母亲的身影。

犹记儿时，端午未至，家中便已忙碌起来。母亲总会早早地去市场挑选粽叶，那青绿的芦苇叶，在她的手中反复摩挲、检查，仿佛每一片叶子都承载着节日的庄重。回到家中，母亲将粽叶仔细清洗、浸泡，让它们在水中舒展身姿，宛如唤醒沉睡的精灵。

糯米也被淘洗干净，颗颗饱满洁白，像是等待出征的战士。包粽子那天，母亲会准备多种馅料，红豆、花生、蜜枣……各种食材在桌上排列开来，宛如一场舌尖上的盛宴即将开幕。

母亲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个大盆，里面装着泡好的糯米，她拿起一片粽叶，熟练地卷成漏斗状，放入适量的糯米，再轻轻按入馅料，接着用糯米填满，最后将粽叶上下翻转折叠，用棉线缠绕几圈，一个精致的粽子便诞生了。母亲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穿梭在粽叶与糯米之间，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我常常蹲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母亲手中的粽子，满是好奇与期待。偶尔也会忍不住伸手尝试，却在粽叶的包裹下狼狈不堪，不是糯米漏出，就是形状怪异。母亲总是笑着耐心教我，手把手地纠正我的动作，可最终我包出的粽子还是难以与母亲的相提并论。

傍晚时分，粽子下锅煮了起来。锅里飘出的香气，是童年最美的诱惑。我和小伙伴们在灶台边跑来跑去，焦急地等待着粽子出锅。当母亲揭开锅盖，蒸汽升腾而起，带着粽香扑面而来。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粽子，解开棉线，剥开粽叶，那软糯香甜的糯米便露了出来，咬上一口，蜜枣的甜腻、粽叶的清香、糯米的醇厚交织在一起，瞬间在口中绽放出幸福的味道。

如今，母亲已离去多年，我也早已远离故乡，在繁华都市中奔波忙碌。每逢端午，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粽子，虽包装精美、口味繁多，却再也吃不出曾经那份纯粹的滋味。那些商场货架上的粽子，少了母亲亲手包裹的温度，少了家中那口大锅里煮出的烟火气。

在这个端午，粽香依旧弥漫在大街小巷，可我心中满是思念。那曾被母亲粽叶包裹的，不仅仅是糯米与馅料，更是母亲深深的爱与无尽的牵挂。往昔的时光，如同这粽香一般，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岁月可以带走许多人和事，却永远带不走这份对母亲的想念，带不走端午时节那独特的粽香记忆。年年端午，岁岁粽香，而这粽香里，藏着的是我对母亲永远的眷恋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