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施国标</p> <p class="ql-block"> 端午飘粽香,家家户户包粽忙。烧、煮、品,忙得大家不亦乐乎!今天是这样,昔日这季节,也是我童年最好看的情景之一。</p> <p class="ql-block"> 童年过端午的标配,除了吃粽子外,头胫里还挂上了一枚用网袋装的鸡蛋、鸭蛋,在艰苦的年代里,一颗童心就有点飘飘然了。粽子有咸肉粽、鲜肉粽、草头干粽、赤豆粽、花生粽、枣子粽、白米粽之分,为了能区分出粽子的类别,大人便在粽叶上用剪刀留有不同的识别痕迹。我也爱吃白米粽,但吃白米粽还必须有一种佐料来搭配,那就是白砂糖。白米粽经过一夜的土灶烧煮,米粒已彻底分化了它的糥性,黏而香。退去芦叶,又带有一丝青香,粽体呈三角形,体态光亮,嚼之不粘牙,当然也必须蘸着砂糖吃,白砂糖粘合在粽体上,即刻有了强烈的光滑与粗糙的对比,但这种“粗糙”似油煎麻球上有了芝麻;墙面上被披上了汰石子,这种毛茸茸感觉,是吃法上的工艺,一旦放在挑剔的味蕾上,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涩性感,但这种“涩”是令人舒坦的,又平添了几份嚼劲,颗粒的晶体在盘牙间被嚼得格格响,伴着糯米融合,完成口中的第一道消化关,糯、甜、香的味道瞬间得到了迸发,好美!其它馅粽当然地各尽其美,大放芳华。</p> <p class="ql-block"> 童年的另一种吃粽是“偷”邻居的粽子吃,也爽快之极。</p><p class="ql-block"> 初夏,田畦里的麦根要除掉,原套种的棉花苗己长得蛮高了,再大后就不便不便去除麦根了,是要碰坏棉苗的。队长便安排了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儿童用田刀去除麦根。但儿童天性好玩,时过不久就项不住了,开始追逐打闹起来,还会损坏几株棉苗。我小心地把棉苗扶正,不知还能活下去,倘若被大人看到,定会遭骂一通的。</p> <p class="ql-block"> 过端午,农家人会包煮大量的粽子,烧好后存放在一只米经篮里,挂在灶间通风的叠门支架上。这粽子的量是大,估摸有5-60只之多,会吃上好几天。我们知道端午过后家家户户有好多粽子的存量,也知道挂在叠万支架上的那只竹篮子里就有粽子,因为自家的粽子也是这样存放着的。</p><p class="ql-block"> 用田刀除麦根是气力活,时间一长肚子是倒有点饿了,此刻我们想到的就是到离田块最近的邻居家弄点粽子吃,尝尝别人家的粽子味道是怎样的。</p> <p class="ql-block"> 六七十年代,农家人户户不上锁,只用一个“铁搭攀”扣牢了就行,因此要进邻居的门是十分方便的。这季节(夏天)也有夜不闭户的人家,讲穿了,家徒四壁,的确没有什么可让贼骨头偷的东西,人大可高枕无忧。我与另一位小伙伴决定去尝一下别人家的粽子味道。说是“偷”,实是“拿”,不会胆怯,我很大方的爬上叠门从篮头里摸出几只粽子传递给下面的小伙伴。这样的粽子吃法,小伙伴们都会做一点的,让小儿玩皮的天性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当然如此吃粽法,小儿为何这般大胆,因为既使被东家知道了,他们也不会臭骂我们的,反而心里很高兴,小人能到你家吃几只粽子,说明你家是个好邻居,与别人关系好,粽子也好吃,手艺好。倒是小朋友不看好你家的粽子,不敢攀爬你家的窗门,倒要问问你自己了。</p><p class="ql-block"> 吃粽子能吃到这个份上,倒也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那个时代的背景造就了一代人的良好文脉,和谐相处,一个生产队就像一个大家庭,哪家有困难,就去哪家帮助,是值得让人记忆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作者简介:施国标,笔名舒笛,上海浦东人,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浦东新区作家协会理事。从事写作三十多年,潜心乡土题材的挖掘。著有散文集《六0味感》《乡情难了》《问书看院》。发表各类文字五百余万字,散文和纪实文学作品散见《新民晚报》《文学报》《上海纪实文学(官网)》等报刊,有作品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奖。</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