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石塔

快乐老头

<p class="ql-block">  扬州人对扬州石塔并不陌生,扬州城内有一条石塔路,现隶属文昌中路,路的中央矗立着一座五层石塔,石塔灰色苍古,像一位年高德勋的老者,在向人们诉说着它的如烟往事,在它旁边的一座古老的楠木建筑和几棵古老的银杏树也映托着石塔的历史和苍桑。以石塔命名的石塔路、石塔宾馆、石塔农贸市场,石塔公交站台等都为扬州市民所熟悉。</p><p class="ql-block"> 面对古老的石塔,虽历经千年风雨侵蚀,依然耸立在现代城市之中,为古城扬州增添几分古今辉映的城市色彩。</p><p class="ql-block"> 古老的石塔,建于唐代,已有1200年历史。</p><p class="ql-block">早在晋代,在扬州的西门外(通泗门)有一个庆禅院,到了南朝宋元嘉十七年,该院改为惠昭寺,到唐先天元年改名为安国寺,唐乾元年又更名木兰院,唐文宗开成三年(838年),得佛舍利建石塔藏之,易名石塔寺,到 南宋嘉熙年间(1237—1240年),石塔寺从西门外移建于现址。</p><p class="ql-block"> 一千多年的风吹雨打,寺庙已无存,到了现代,遗址上已成原邗江县政府招待所,后改为石塔招待所,现为某酒店。但文昌路中央的石塔犹存,在石塔招待所门前仍有一幢唐代的古木兰院楠木楼,1962年被定为扬州市文物保护单位,在古楼的东边,即现在的汶河小学校门口,有两株古银杏树,以及石塔的东边还有一株古银杏树,这些古树、古建筑都印证着古石塔寺庙的影子。</p><p class="ql-block"> 石塔寺庙虽无,但仍流传一些与石塔有关的诗句和故事。</p><p class="ql-block"> 中唐诗人王播是山西太原人,少年时孤而且贫,但天资聪明,青少年时寄居于木兰院内就读并就食,也就是随僧人“上堂”,听到钟声后便随众僧上法堂去吃粥饭,以解饥饿,时间一长,众僧对这个穷苦的白食者便生厌恶,僧人便失慈悲之心,作了一个恶作剧,钟照敲,但是饭后敲的,等到肠子饿得铁青的王播匆匆赶去吃饭时,已经“粥”终人散了。王播的自尊心当然大受打击,尴尬不已。于是,王播就在墙壁上写了一首诗:“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阇黎指僧人),虽然王播当时作了这种自我心理治疗,但已无地自容,只好匆匆而去。不料“书中自有千钟粟”,王播后来中了进士,官运亨通,三十年后的长庆元年(公元821年)官拜宰相,长庆二年复领淮南节度使,坐镇淮南,驻节扬州,旧地重来,他百感交集,并赋诗抒怀,《唐诗》中他存诗三首,全是写于扬州。其中《题木兰院(作惠昭寺)二首》:</p><p class="ql-block">三十年前此院游,</p><p class="ql-block">木兰花发院重修。</p><p class="ql-block">如今再到经行处,</p><p class="ql-block">树老无花僧白头。</p><p class="ql-block"> 他还在三十年前写在墙上的两句诗后面又加了两句:</p><p class="ql-block">上堂已了各西东,</p><p class="ql-block">惭愧阇黎饭后钟。</p><p class="ql-block">三十年来尘扑面,</p><p class="ql-block">如今始得碧沙笼。</p><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前,王播尚是一个穷酸的读书人,谁也料不到龙潜于渊,今后会飞黄腾达。三十年后,青衬换成华衮,出将入相,旧地重来时已是中央大员,一方首长,官吏来时,惊天动地。今日古风尚存,何况昔时?见王播回来,属下吏员与寺内僧人诚惶诚恐,不仅修葺寺院,而且还将他的题诗之壁用碧纱笼罩妥加保护,以示对领导及其翰墨手泽的敬重。</p><p class="ql-block"> 王播看到他落难时写的两句诗被“保护”起来,即补续两句,三十年前因故成为“烂尾”的诗终于完诗。那“三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二语,在这自庆自嘲之词中,包含了多少值得细细玩味追寻的人生感慨啊!</p><p class="ql-block"> 从王播的诗中,可见某些势利者的众生相,而没有发迹者的报复心。</p><p class="ql-block"> 连想到,某总书记当年在某省任一个处长时,回姜堰老家省亲时,地方七品县官与他平起平坐,竞然与之不亲不采,连某总请他们吃顿饭都不愿到场,让某总脸面无存。三十年后,某总当了总书记,当年的七品县官也提升到副省长。副省长后因八一军民联欢,酒后暴亡。某总后来回故乡巡视,可见地方官员接待之周全。</p><p class="ql-block"> 从古至今,见势利者大有人在,这种人对待他人,惟以职位权势为重,在权势与金钱面前点头哈腰,吹牛拍马,媚态可掬,而对无权无财或一朝失势者,则狗眼看人低或马上变脸。某人权势的大小,财富的多少,境况的顺逆,位置的进退,决定他脸上的寒暑与阴晴。这种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普通百姓都有体悟,更何况王播当时就深有领教,想必某总亦有同感。当年遭到的冷遇有切肠之痛。莎士比亚说:“宽恕别人所不能容忍的,这是一种高贵行为。”古时王播,当代的某总,他们都有万人之上的权位,却不计旧怨,可见他们不计前嫌,宽厚待下,实属慈心仁厚,今人敬爱。</p><p class="ql-block"> 如果他们有“报复”心理,报复是社会普遍可见的一种心理与行为,尤其以权柄在握者与亡命之徒的报复最为可怕,最具杀伤力,当年王播的身心应该说受到“势利”的重创,如果他有“报复”心理,僧人已经白头,他完全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施行报复。再说如果某总要报复,七品官还能当上副省长吗。泰戈尓说:“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它的花朵来报答。”真是一首闪耀慧光又不无浪漫的好诗。</p><p class="ql-block"> 写石塔却引出“势利”之见,有些偏题了,但却是发生在石塔里的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