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勘破风月赋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勘破风月赋</b></p><p class="ql-block">夫天地逆旅,光阴过客,春花秋月虽美,终是过眼云烟;歌舞诗酒纵欢,难掩浮生若寄。《道德经》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金刚经》亦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今览莲池大师 “夏赏春游,歌舞场中乐事稠。烟雨迷花柳,诗酒娱亲友。嗏,眼底逞风流,苦归身后。瞬息光阴,懡儸空回首。因此把风月情怀一笔勾” 之语,如晨钟破晓,惊醒梦中痴人;似明镜高悬,照见虚妄本相,堪为世人涤心明志之圭臬,超凡脱俗之津梁。</p><p class="ql-block">观夫 “夏赏春游,歌舞场中乐事稠。烟雨迷花柳,诗酒娱亲友”,极言世人沉溺风月之态。昔者商纣王,筑鹿台、造酒池肉林,“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夏赏荷风,春踏芳尘,日日沉醉于歌舞声乐,与妲己等纵情享乐。他在烟雨朦胧中迷醉于花柳繁华,以诗酒娱情,看似逍遥自在,却不知已将国运与苍生置于危境。又如南朝陈后主陈叔宝,不理朝政,作《玉树后庭花》,在临春、结绮、望仙三阁中与妃嫔、文臣游宴赋诗,“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的靡靡之音中,消磨志气。隋军南下时,他仍沉浸于风月,最终国破被俘,《玉树后庭花》也成了亡国之音。他们沉溺于风月之欢,将短暂的感官愉悦当作永恒的追求,却不知祸患已悄然逼近。</p><p class="ql-block">“嗏,眼底逞风流,苦归身后。瞬息光阴,懡儸空回首”,道破风月欢愉的虚妄与无常。北宋词人柳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流连于秦楼楚馆,与歌姬为伴,诗词中满是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的风月柔情。他虽名动天下,却因 “奉旨填词” 仕途坎坷,晚年穷困潦倒,死后竟无钱下葬,昔日风流,终化作一场空。再看明代唐寅,才华横溢,“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尽显潇洒不羁,他纵情诗酒,游戏人间,看似风流快活,却在科场舞弊案后,人生陷入低谷,回首往昔,徒留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的无奈与自嘲。光阴似箭,昔日的风月情怀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幻影,当繁华落尽,只剩满心悔恨与无尽惆怅,空自回首,徒唤奈何。</p><p class="ql-block">“因此把风月情怀一笔勾”,彰显放下虚妄欢愉、追求生命本真的决心。东晋陶渊明,厌倦官场的尔虞我诈,毅然辞官归隐,“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舍弃了世俗的风月之乐,却在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的田园生活中,寻得内心的宁静与生命的真谛。唐代高僧寒山,远离尘世喧嚣,隐居寒石山,与清风明月为伴,虽无歌舞诗酒之娱,却以 “我心似明月,碧潭清皎洁” 的澄澈心境,获得精神的超脱。他们放下风月情怀,并非摒弃生活的乐趣,而是超越感官的短暂愉悦,去追寻更深刻、更永恒的生命意义。</p><p class="ql-block">风月如幻,转瞬即逝;本真若金,历久弥坚。若世人皆能领悟莲池大师之言,不被夏赏春游的繁华迷惑,不沉溺于歌舞诗酒的欢愉,以清醒之心看待风月,以超脱之态面对人生,则可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似苍松立峭壁而不屈。如此,方能成就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的境界,让心灵摆脱世俗的羁绊,在生命的本真中绽放永恒的光芒,而不再为虚幻的风月情怀所困,空留遗憾于人间。</p> <p class="ql-block">图片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