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风云地，薄伽藏古今（下）——大同行记

夏石

大同来过好几次了，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

大同古城的主街道其实就两条，从东城门到西城门一条，从南城门到北城门一条，两条街道的交汇处就是四牌楼（有些城市叫盘旋路）。

四牌楼是古城的中心。

从四牌楼出发，每条街道就被分成了两条。其街名就是他对应的城门名。

四条街分别是；

东向的“和阳街”，连接东城门“和阳门”。取“和煦阳光”之意，沿街多为传统商铺和修复的明清风格建筑。

西向的“清远街”，连接西城门“清远门”，取“清静致远”之意，是古时商旅西出通往塞外的要道。

南向的是“永泰街”，连接南城门“永泰门”，取“永葆安泰”之意。古时是官员出入、迎接贵宾的主要通道。

北向的是“武定街”，连接北城门“武定门”，寓意“以武定边”，彰显大同作为军事重镇的地位。

从四牌楼出发，沿任意一条主街步行至城门（约15-20分钟），都可登城墙环瞰古城。

四牌楼与四条街道、四座城门的布局，不仅是大同古城的空间骨架，精华浓缩，更是其历史、军事、文化的缩影。漫步其间，可直观体会这座千年边塞重镇的规划智慧与沧桑变迁。

这是善化寺前的五龙壁。

五龙壁 原来是大同城南兴国寺的照壁，于一九八○年拆迁到善化寺。壁面用五彩琉璃镶砌，下筑须弥座。须弥座的束腰雕有蛇、兔、马、牛等十多种姿态各异的动物。

五龙壁壁顶是仿木构房屋建筑形式，镶嵌着屋檐、斗拱、瓦垅垂莲柱及鸱吻垂兽等。宽大的壁面上浮雕着五条四爪金龙，盘旋回绕，上下翻腾，色泽斑斓。其形态之优美、雕刻之精细、意境之深远，都可与大同的另一座牌——九龙壁相媲美。

大同九龙壁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琉璃九龙壁，也是明代琉璃艺术的巅峰之作。它与北京故宫九龙壁、北海九龙壁并称“中国三大九龙壁”。但大同九龙壁年代更早、体积更大，其建造年代为明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比北京北海九龙壁早350余年，比故宫九龙壁早400余年。 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三子朱桂（代王）府邸——代王府的照壁。

九龙壁长45.5米，高8米，厚2.02米，体积为我国三大九龙壁之冠。 壁体为砖砌，表面以黄、绿、蓝、紫、黑、白等色琉璃构件拼砌，九条巨龙腾跃于海天之间，居中为正黄色主色，龙首向前，威仪天下。两侧各四龙对称分布，或盘绕、或探爪、或戏珠，形态各异。 龙身下波涛汹涌，龙首间云雾缭绕，寓意“龙腾四海，护佑江山”。

“九”为帝王之数，象征至高权力。

壁顶仿木构琉璃庑殿顶，脊兽、瓦当俱全，檐下斗拱以琉璃烧制，精巧逼真。 如果仔细数数，实际壁面共有635条龙（大龙9条+小龙626条），故民间戏称“九龙壁藏百龙”，暗合皇家“龙隐于九”的玄机。底部须弥座雕刻狮、虎、象、麒麟等瑞兽。

明代琉璃制作的配方已经失传，至今已无法完全恢复复刻其色彩。大同九龙壁历经600余年风雨，仍色泽艳丽，堪称古代化工的奇迹。它代表中国琉璃烧造技术的最高水平。

代王府毁于明末清初战火，唯九龙壁幸存。 1988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大同善化寺，位于大同古城南门内，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辽金时期佛教寺院之一。

善化寺的起源可追溯至唐代，初名“开元寺”。唐玄宗开元年间（713—741年），全国大兴佛教寺院，开元寺即建于此时。安史之乱后，大同（时称云州）成为北方军事重镇，开元寺逐渐成为当地重要的宗教场所。

善化寺坐北朝南，沿中轴线依次排列山门、三圣殿、大雄宝殿，两侧辅以配殿和钟鼓楼，整体布局严谨，体现了辽金时期佛教寺院的典型风格。

山门为明代建筑，是寺院的正门，象征佛教的“三解脱门”（空门、无相门、无作门）。

山门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单檐庑殿顶。殿内供奉明代泥塑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南方增长、西方广目、北方多闻）。

这位天王俏皮活泼，深受游人喜欢。

大同善化寺的四大天王塑像，既承袭了辽金雕塑的雄浑大气，又融入了明代彩塑的细腻写实与世俗化倾向，兼具宗教威严与艺术感染力。其精湛的工艺、生动的造型和深厚的文化内涵，使其成为中国古代佛教雕塑的瑰宝。

这是善化寺鼓楼。

这是善化寺钟楼。

三圣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步入殿内，由于采用了“减柱法” ，空间非常开阔，不仅极大拓展了中央的礼佛空间，更使殿宇内部呈现出恢宏疏朗、气度非凡的格局。

佛坛上，“华严三圣”巨型泥塑彩绘群像矗立眼前。中央是毗卢遮那佛（大日如来），结跏趺坐于束腰莲花宝座之上，高近6米。

佛祖面庞丰腴饱满，气度雍容沉静，双目微垂，俯视众生。身披袈裟流畅垂落，衣褶层叠自然，虽为泥塑却仿佛有丝绸的柔韧质感。

佛祖两侧侍文殊、普贤，二菩萨同样体量巨大，头戴华美宝冠，面容端庄慈和，身姿微微前倾。三尊造像均为金代重塑，比例精准，气韵生动，色彩历经岁月洗礼仍显庄重。

环绕于三圣殿东西两壁及扇面墙上的，是清代绘制的宏大壁画。这些壁画虽年代晚于塑像，却以另一种绚烂的方式延续着佛殿的艺术生命。

壁画内容主要为佛传故事与说法场景，画面构图繁复而有序，人物众多却各具情态。线条勾勒细劲流畅，色彩运用大胆而和谐，石青、石绿、朱砂、金粉等交相辉映，虽经时光淘洗，昔日华彩仍依稀可辨。

画中人物形象，无论是庄严的诸佛、飘逸的飞天、威猛的天王力士还是虔诚的供养人，皆刻画得细腻传神，衣带飘举，顾盼生姿，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与灵动之美。

在善化寺大雄宝殿前的开阔庭院东西两侧，一对巍峨的楼阁凌空相望，这便是寺内极具特色的文殊阁与普贤阁。

这是两座始建于辽代、金代又重修的三层楼阁。虽历经劫难（文殊阁曾毁于战火后重建），却仍以独特的建筑形制、珍贵的造像遗存，诉说着辽金古刹的非凡匠心与宗教意蕴。

文殊阁（东）与普贤阁（西）形制相仿，堪称善化寺建筑群中最为灵秀飘逸的杰作。其最震撼之处在于 “明三暗二”的三层三檐歇山顶结构。

从外观望去，双阁宛若三重飞檐层层收束，凌空欲举。底层为稳固的砖石台基与厚墙，上两层则为全木构，轻盈通透。每层均设围廊与勾栏，可供登临凭眺。檐角高挑如翼，深远的出檐由雄大疏朗的斗拱稳稳托起。覆顶的灰陶筒瓦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与朱红的柱枋相映成辉。

不同于寺内其他单层大殿，双阁是真正的“楼阁式”建筑。内部设有木楼梯可逐层攀登，各层空间贯通而独立。这种设计不仅满足了供奉大型骑兽菩萨像（文殊骑狮、普贤乘象）对垂直空间的需求，更赋予了建筑强烈的向上升腾感，象征菩萨智慧与行愿的至高境界。

现存的普贤阁主体结构被公认为金代原构，弥足珍贵。其梁架、斗拱、柱网均保留着典型的金代风格——在继承辽代雄健的基础上，更显精巧与理性。

而文殊阁则不幸于1946年毁于战火，现阁为1953年依普贤阁形制及唐代建筑风格精心复原。虽为重建，但严格遵循古法，大量参考了五台山唐代南禅寺、佛光寺等遗构，并充分利用了原址基础与残存构件，使其形神兼备，再现了辽金楼阁的恢弘气度。

双阁一古一新，并肩矗立，共同谱写着善化寺建筑史的沧桑与坚韧。

双阁的核心功能，在于供奉象征智慧与行愿的两位大菩萨及其坐骑。

文殊阁（东），阁内原供奉文殊菩萨骑青狮大型彩塑。文殊菩萨作为“智慧第一”的象征，其造像通常头戴五佛宝冠，手持智慧宝剑或经卷，面容睿智慈祥。其坐骑青狮则象征智慧之威猛，能破除一切愚痴邪见。遗憾的是，原塑已随1946年的大火湮灭。今日阁内重塑的文殊像，虽尽力追摹古意，但已非辽金旧物。

普贤阁（西）则万幸地完整保存了金代的原塑核心——普贤菩萨骑六牙白像群雕。这组雕塑堪称阁内灵魂，普贤菩萨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宝相庄严，头戴华冠，璎珞严身。面容饱满丰润，双目微垂，神态宁静慈悲，尽显大行菩萨的愿力与定力。最引人注目的是坐骑白象口中雕琢的六颗象牙（象征菩萨修行的“六度”），是普贤身份的重要标志。

相较于寺内大雄宝殿和三圣殿，双阁内的壁画遗存情况较为遗憾，目前双阁内大型古代壁画均为新作。

文殊阁与普贤阁，一东一西，一智一行，如大雄宝殿释迦牟尼佛永恒的左右胁侍，在善化寺的中轴线上构成了完美的宗教空间序列。它们不仅是功能性的供奉之所，其高耸的楼阁形象本身，就是文殊智慧如剑破空、普贤行愿如象负重的绝佳象征。

登临阁上（尤其普贤阁），凭栏远眺，善化寺层层殿宇的恢弘屋顶尽收眼底，古城大同的沧桑轮廓亦在远方延伸。风过檐铃，清音悠远，仿佛仍能听见辽金匠人斧凿的余响，看见当年信众仰望骑兽菩萨时眼中的虔诚光芒。

这对历经劫难却风骨犹存的楼阁，是善化寺建筑明珠中最为灵动的两颗。它们以木石写就的诗篇，永恒吟唱着智慧与慈悲的梵音，守护着这座塞上佛国永不褪色的建筑史诗与艺术精魂。

善化寺大雄宝殿，堪称我国现存辽金寺院中等级最高、规模最宏大的单体建筑之一。其面阔七间，进深五间，单檐庑殿顶，尽显皇家寺院的尊贵气象。

步入殿内，震撼感扑面而来。殿内仅用四根巨柱（前后各两列），便稳稳撑起整座殿顶与梁架结构。这种大胆的“减柱法”，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无柱空间——中央五间开敞如广厦，纵深达20余米，视野开阔无任何帐碍。

仰望殿顶，硕大雄奇的斗拱如层云怒放，纵横交错的梁枋粗犷有力，线条简洁却充满力量感。

殿顶坡度平缓，出檐深远如巨鹏展翼，整体造型沉稳如山岳，完美诠释了北方辽代建筑特有的雄浑、豪迈与质朴之美，堪称中国建筑史上不可逾越的经典。

大雄宝殿最摄人心魄的艺术瑰宝，当属佛坛上完整保存的辽代彩塑群。其主体为五方佛体系，辅以二十四诸天护法神像，构成国内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辽代彩塑群，堪称“国之重宝”。

五方佛：坛上正中主尊为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代表法界体性智。其左右两侧，则按密宗仪轨供奉着象征宇宙四方的四佛。

东方阿閦佛（表大圆镜智）、南方宝生佛（表平等性智）、西方阿弥陀佛（表妙观察智）、北方不空成就佛（表成所作智）。

五尊佛像皆高达4米以上，结跏趺坐于莲台，面庞丰圆饱满，双耳垂肩，眉目细长低垂，神情宁静而内蕴慈悲。

五佛体态健硕挺拔，衣饰简洁流畅，袈裟贴体，衣褶层叠自然，虽历经千年色彩剥蚀，仍能感受到泥胎下蕴含的磅礴生命力与内在神性光辉。

环绕于五方佛两侧及殿内前沿的，是二十四尊诸天护法神像。

这些高达3米左右的立像，身份涵盖佛教护法诸神（如大梵天、帝释天、四大天王、韦驮天）以及中国化的道教神明（如紫微大帝、东岳大帝、雷神）等等，其艺术成就尤为卓绝。

这些人物雕塑比例精准，姿态自然，既有北方民族的雄健体魄（如肌肉虬结的力士），也有文官武将的威仪（如铠甲鲜明的天王）。表情刻画细腻入微，或威严、或愤怒、或沉思、或慈祥，极富戏剧张力。

每位诸天都被赋予了独特的身份与性格：大梵天雍容如帝王，帝释天端庄似后妃，增长天王怒目圆睁，持国天王则神态沉稳，日宫天子头戴辽代特有的貂蝉冠，俨然契丹贵族，

鬼子母慈爱地抚摸着膝下孩童，充满人间温情。

这组诸天像不仅是宗教造像，更是研究辽代社会各阶层人物形象、服饰制度与民族融合的绝佳史料。

大雄宝殿内壁满绘壁画，虽为清代康熙年间所补绘，其规模与艺术水准仍属上乘。

壁画内容主要为佛本生故事（如释迦牟尼前世修行事迹）和佛传故事（如释迦牟尼一生重要事件），以及大型的说法图。画面布局饱满，人物众多，场景复杂但层次分明，具有强烈的叙事性和装饰性。

善化寺大雄宝殿，是一座集建筑、雕塑、绘画艺术之大成的辽代艺术圣殿。其减柱法营造的恢宏空间，是北方民族豁达精神的物化。

五方佛的静穆庄严与二十四诸天的千姿百态，共同谱写了一曲泥与彩的梵天交响，将辽代雕塑艺术推向了写实与传神的巅峰。

而清代壁画的斑斓叙事，则为这座古老殿堂续写着信仰的华章。

它不仅是研究辽代建筑规制、佛教密宗思想、雕塑艺术风格以及民族融合历史的无价宝库，更是一座矗立在时光长河中的不朽丰碑。当阳光穿过古老的窗棂，洒在诸天像生动的面庞上，我们仿佛仍能触摸到那个马背王朝的粗犷血脉与虔诚心跳，感受到中华文明在塞北大地绽放出的惊世光华。

这座沉默的巨殿，以其无言的壮美，永恒地守护着大同古城的历史荣光与艺术精魂。

大同钟楼和鼓楼是古城内的重要历史建筑。鼓楼始建于明代（1368-1644年），清代多次修缮，现存建筑主体为明代遗构，是山西现存规模较大的明代鼓楼之一，为三层四檐歇山顶楼阁式建筑，高约20米，平面呈方形，底层为砖石台基，中有十字穿心门洞贯通四条街衢。

古代用于击鼓报时、警示火灾或敌情，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楼内常设大同历史文化展览，登楼可俯瞰古城风貌。地处古城核心，毗邻华严寺、善化寺、纯阳宫等景点，周围为仿古商业街，烟火气浓厚。

钟楼原位于清远街（西街）与武定街（北街）交叉口，与鼓楼东西呼应。原建筑毁于20世纪50年代，现为2005年复建的新楼。复建特色形制参考明代风格，三层四檐，结构与鼓楼相似但略小。底层为十字券洞门道，顶层悬挂新铸大钟。

复建钟楼旨在恢复古城“晨钟暮鼓”的历史格局，延续传统文化记忆。现作为景观地标，与鼓楼共同勾勒古城天际线。

古代城市管理中，钟楼清晨鸣钟开城门，鼓楼傍晚击鼓闭城门，二者协同规范城市作息。

大同关帝庙。以巍峨的殿宇、绚丽的琉璃、生动的塑像与缭绕的香火，数百年如一日地诉说着“忠义仁勇”的华夏精神，成为大同这座古城不可或缺的精神地标。

关帝庙坐北朝南，沿中轴线严谨铺陈，形成三进院落的经典格局。

步入第一进院落，空间豁然开朗。东西两侧的钟鼓楼遥相呼应，飞檐翘角，虽为后世重建，却延续着古制，晨钟暮鼓仿佛仍在时光中回响。院中古树虬枝，更添岁月沧桑。

正前方是仪门（或称“将军门”）巍然屹立，它是通往核心祭祀区域的门户，建筑等级更高，斗拱繁复，彩绘依稀可辨当年的华美。

穿过仪门，便是庙宇的核心——供奉关圣帝君的崇圣殿。此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单檐歇山顶覆以璀璨的黄绿琉璃瓦，在塞北的晴空下熠熠生辉，宛如一方金印镶嵌于古城之中。

殿内最摄人心魄的，当属中央神龛内供奉的明代关公铜铸坐像。关帝头戴帝王冕旒，身着锦绣龙袍，面如重枣，丹凤眼微睁，长髯垂胸，一手轻捋美髯，一手置于膝上，气度威严庄重又不失儒雅沉静。

铜像铸造精良，细节如铠甲鳞片、袍服纹路皆清晰可辨，历经数百年香火熏染，更显深沉古意。神像所散发出的凛然正气与无上威仪，令人肃然起敬。

崇圣殿之后，一座巍峨的二层楼阁拔地而起，这便是关帝庙的点睛之笔——春秋楼。此楼之名，源于关公“夜读《春秋》”的千古佳话，象征其文武双全、深明大义的至高品格。

楼内顶层，通常供奉关公夜读《春秋》的文装坐像或画像，氛围更为清雅肃穆。春秋楼的存在，极大地丰富了关帝崇拜的文化内涵，使其超越了单纯的武神形象，升华为集忠、义、仁、勇、智于一身的完美人格化身。

大同关帝庙的魅力，不仅在于其建筑的宏伟与神祇的庄严，更在于它深深融入市井生活的鲜活脉搏。作为明清时期晋商云集之地，大同商人视关公为诚信守义的商业保护神，庙内至今保留着众多记载商号捐资重修的石碑。

从明代琉璃壁的璀璨光影，到崇圣殿铜像的凛然正气，再到春秋楼的书香剑气，大同关帝庙如同一部立体的史书，承载着历史的厚重、建筑的华章、雕塑的灵韵与信仰的温度。它不仅是研究明清官式建筑、琉璃艺术、关公信仰嬗变与晋商文化的珍贵遗存，更是大同这座塞上古城刚毅、忠勇、重义精神的不灭象征。

庙前戏台，则是昔日酬神演剧、娱神娱人的重要场所。每逢关帝诞辰（农历五月十三）等重要节庆，这里锣鼓喧天，上演着颂扬关公忠义的晋剧或北路梆子，香烟缭绕，人头攒动，古老的庙宇瞬间化为一片充满人间烟火与虔诚信仰的热土。

朱墙之内，香火不绝；飞檐之下，忠义长存。当夕阳为古老的殿宇镀上金边，我们仿佛仍能听见那穿越时空的誓言，感受到那份沉淀在砖瓦木石间的、永恒不变的华夏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