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游西和八峰崖石窟

礼县民俗

八峰崖因八峰耸峙，飞崖高悬而得名。但八峰崖不止八峰，山峰林立。正值冬日，万木萧瑟，犹见万山有模有样，春夏可想而知。我们面前这座山峰的悬空山腰，有罕见的天然石窟。民间传说石窟始建于仇池国国王，专家考证与云冈石窟建于同一时期。千辛万苦，终于走到石窟。我们走进一个个洞窟，仔细观瞻，佛像神态生动，栩栩如生。佛像大都身裹锦缎，可能是当地人因崇敬所为吧。头像、手脚、底座等处可见原有的古朴、沧桑风貌。

援引当地文史资料：“其中主峰为西峰，其相距地面160米处有高约15米，长约60米的天然岩穴，上下左右无路可通，只有一条悬空栈道相连。原穴内建造殿宇14间，造像200余尊，可惜1960年失火，使木结构建筑毁坏，现仅存泥塑造像90余尊和部分壁画，还有明代万历年间石碑一块，清代石碑5块。全窟共14龛，分上下两层，上层10龛，下层4龛。现存造像中有宋代菩萨、元代三世佛、明代弥勒佛、清代普贤菩萨等。各代造像，神态生动，栩栩如生，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杜甫公元759年（唐乾元二年）由秦州经西和转道同谷（今成县）途中，曾游览八峰崖奇景，写了一首纪行诗《石龛》。其中有这么几句：“天寒昏无日，山远道路迷。驱车石龛下，仲冬见虹霓。”说明当时佛教盛行，其地石窟开凿年代久远。看完石窟佛像，又走进一个洞窟，里面没有佛像，住着一个人。这个洞窟可能早就用作修行或看护之人的住处，烟熏火燎，光线昏暗，石壁屋顶全都黑森森的。洞窟里有一盘火炕，炕上摆放着一个喝茶的火炉，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人盖着被子坐在炕上。老人头发稀疏，面部黑黄略有浮肿。我坐上炕沿与之交谈，了解到他是半山高灯村人，姓方，六十一岁。他非僧非道，是当地政府专聘来守护石窟的，月薪两千多，看护石窟十多年，昼夜不离。我们问他一个人晚上怕不怕，他说不怕。我环顾屋内，地上杂七杂八堆满生活用品，角落还有一处用来做饭的地方。

走出洞窟，平视万峰错落，俯视万丈深渊。方师指着最远处的山影说：“那就是仇池山。”目力所及，隐隐约约，苍苍莽莽，在群山中仇池山山影只是一个淡灰而模糊的轮廓。仇池国因仇池山而名，建国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立国一百多年。仇池古国早已隐入历史苍茫，只留下一个名字令后人猜想。石窟始建于其时，也是可信的。

佛在石窟里，佛在石窟外，千山万树皆是佛。松风诵经，鸟鸣击磬，啄木鸟可不是在敲木鱼么。放眼环望，群山如寐，座座山如老僧，斜照中，只闻喁喁经声，地老天荒，空谷回响，联动群山，接续古今。我们虽非佛道中人，但站立此处，也能感受到一种特殊气场，想一想人间万事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