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o ge的美篇 古稀之年的中学同学聚会

Hao ge

古稀之年的中学同学聚会

祁河

五月十五，农历四月十八，不冷不热，洋槐凋零，夹竹桃开得正艳，对古城来说是个极好的日子。

从北郊乘地铁4号线大差市站下车，出站便接到邓庆义的电话，急切地问：“你到哪儿了？”“玄风桥。”我跨上共享单车，摇摇晃晃穿过东三道巷，来到位于建国路的“人人居”饭馆，参加中学同学聚会。

班长张长荣和牛群同学在门内焦急地张望，让庆义将我带进包间，握手寒喧说还有安中、京慧人就齐了。落座前与先到的同学一一握手，大强、寅生、小军、魏彬、老吴、庆义，同桌过的曾曾、肖莉，还有雪玲、沛君、金美，文艺队的孙莉，……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大都鬓染雪花。

屈指一算，上次较大规模同学聚会还是十年前，在兴庆宫园的南薰阁。这一晃儿，我们这些53年前毕业的市26中71级同学，已70岁整，步入古稀之年！我和几个男生坐一桌，小军说他刚从西双版纳住了半年回来，现在每天能游一千米，再过几天热了回陕北住窑洞。吴西全说，我这闲话多，就是瞬时记忆好，现在还能背化学元素周期表。

这是肖莉跑过来与大家握手，讲曾曾当年你让冯铁军打我。曾曾冤屈地说，哪有这回事？！我说肯定是铁军嫁祸于人。这货从小就捣，走后门当小兵走了，转业在省旅游局当办公室主任，姜老师爱收拾他。十年前聚会见过一回，再没见过。

　　曾曾插话，要是当年有这回事，哪还有他的活头。铁军在北京看孙子，他有时也去京城看外孙，还常联系。问他孙子多大？说3岁了，灵得很。圆周率能背到一百多位，《三字经》也背得果瓜烂熟。老吴说你南方人，吃鱼聪明，孙儿遗传了你的基因。曾曾说，他是工作后考上大学，老师看他上课总打磕睡，叫他起来罚站。他说课文早背过了，不信你将教材随便翻至某页我都能背过。果然随便翻至某页，都能一字不差背出。

正聊着，仇玉荣过来说大家都别干坐着，吃樱桃，吃柑橘。魏彬你咋不吃，我给你剥。以往在班上，仇玉荣不太爱说话，如今判若两人，泼辣得不得了，开起玩笑竟然让男生脖颈发红。

我问张杨、孟小燕、马党惠为啥没来？仇玉荣说你咋不问都淑琴、付天翔、张双玲她们呢，光和你们省委大院的娃耍？我怼她，我们住得近一个学习小组的呀。长荣班长赶忙解释，孟小燕照顾家人离不开，张和马要带孙子，陈明云有点脑梗。现在组织活动太难，庆义一个个打电话，许多有事或来不方便。

　　这时钟京慧和李安中到了，京慧是和朱如珠等几个少数女生当兵走的，她转业到省政法委工作，而李安中是医学世家，现在还上班为人看病，专治不孕不育。记得班上还有梁海舟、蔚中雁、吴沁康、路安江、孙天明、孙晓光、慈有谦、魏彬、陈明云也是当兵走的，少部分人招工，大多数都上山下乡到农村插队。那年头能当上兵的，搁谁都羡慕。

话间服务员上了凉菜热菜十几道，满满的两大桌。班长主持，说今天专门选了26中旁边的“人人居”，纪念咱们毕业和步入70华诞，别有一番意义。能聚在一起实在不易，咱们刚才回忆的姜老师、姚老师、黄老师，候老师都不在了，班上还有几位同学马金宏、蔚中雁、严富生、陆华敏、孙天明，刘西安也陆续走了，但咱们对老师的教诲，同学之间的友谊感情永远不会忘记。上了年纪，今后组织更难了。今天到了18位同学，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衷心地感谢！咱们还是AA制，希望大家吃好喝好聊好料，但强调一点能喝啥喝啥，不劝酒。让我们共同举杯，祝各位和没能来的同学身体健康，家庭幸福。

　　曾在省电视台扛机子的牛群，指挥两桌男女同学挤坐在一桌，前前后后的拍照。原先在校我、他及孙天明负责办班上的黑板报，正是那会的积淀，我俩后来都从事了新闻工作，天明当了文艺兵。他一边照，还一边嘱咐同学都拍一拍，将照片发给他，由他编辑制作再发到群里留做记念。

接着班长让我也讲两句，推辞不过举起饮料言：时间过得真快，但总难忘四年的中学生活。我们在平绒厂、电池厂劳动，学校操扬、城墙下挖防空洞，护城河中挖渔池，在铁路上当列车员，到长安县野营拉练、收麦，去灞桥三阳院候河村开荒、背面、住牛棚，参加合唱比赛和校运动会，这些总在脑海中一幕幕浮现，挥之不去。

　　的确，咱们这代人的成长，三观形成和人生轨迹与咱26中，与老师和同学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咱们各行各业都有，相互照应，偶尔联系，但同学情谊是永远隔不断的。现大都有了孙子，该颐养天年了，该对自已好些。最近写了篇《七十始新》，要学会爱自己，有你世界才如此美好，活着才有一切！你们看安中同学状态多好，皮肤还是粉嫩嫩的，一会儿让她给咱们分享分享。

长荣就势：“快，安中也说说。”安中站起，头发还是黑油油地道：“关键是心态，不要说咱老了。前几天病人问你有五十了？我说不好意思才四十八，今后再问我会说五十多了。总说老了，果真就老了。大家可多补充一些WC、B12，再加上点叶酸。我三十多就开始吃，所以显得要年青一些。……

　　仇玉荣过来敬酒，打趣你眼窝不行，看人还看得个清？肖莉不甘落后，跑过来一个个给男生敬酒，显得十分豪气。扯起刚才话题，找曾曾拼火：“冯铁军我两住对门，就是他说你让他打我。我一笑他骨头软了全招了。”曾曾说：“斜对门好不好，还要过个什字，至少隔了一百米。我绝对没有，哪天咱与铁军对质。”

不说不笑不热闹，班长讲咱男女生最好差开坐，她带头坐在男生这边，只有庆义到女生那边，其他无人响应。倒是女生们主动前来敬酒，男生也纷纷到女生那桌回敬。我言当年姜老师给女生撑腰，把男生欺负扎了。那会儿封建，男女几乎不说话，男娃大都没开窍，只有曾曾几个还敢给女生打“电”。那会儿觉得长荣、雪玲她们个子高得很，没想后来男生个子都窜上来了。

班长又站起，咱活跃气氛，小奇先唱个陕北民歌。我站起说唱个你们没听过的，唱给肖莉同桌。“拦羊的哥哥哟，你把羊打转，你该给我吃口羊奶奶饭……”尽管中间气有点接不上来，大家还是热烈鼓掌。薛小军应邀来了段串烧，从《乌苏里船歌》拐到“一条大河波浪宽”，又拐到“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再回到“啊啦赫尼啦——”。大家跟着合唱起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班长继续点名，钟京慧让小军继续唱“一条大河……”即兴跳了段《我的祖国》。我喊孙莉来一个，孙莉让放《九儿》，并让牛群一起跳。半天放不出来音乐，大家用嘴哼着旋律伴奏。孙莉舞姿优雅，一招半式像模像样，牛群在后面笨拙地模仿，逗得同学哈哈大笑。

欢声笑语持续到下午3点，安中是拖着拉竿箱来的，她还要赶高铁外出开会。大强、寅生负责扫码，平摊收了费用。大家步行至母校门前，隔着大铁门凝望校园并合影留念，亲切握别，不知何时再回到建国路聚会？

（2025.5.24写于文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