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故事(二)血案背后的罪恶

山人崇岳

<p class="ql-block">老式的婚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血案背后的罪恶</span></p><p class="ql-block"> 一桩血案惊动了这座北方小城,像风一样刮遍了街头巷尾:学校里的一对教师新婚三日,女人被男人杀了。</p><p class="ql-block"> 这故事发生在 上世纪八十年代未。</p><p class="ql-block"> 有个叫马小二的下岗了。马小二灵机一动开了个小书店。此人没啥文化,只是喜欢读小说,尤其是探案类的杂书。福尔摩斯探案集,日本作家森村诚一的系列小说,他都读过。甚或,自己还梦想当个私家侦探玩玩。</p><p class="ql-block"> 他开的小书店不远处有一所中学。中学里的一男一女两名老师常来光顾这小书店。男老师姓张,瘦高个,白净面,一脸书生气,与人说话面带笑容。</p><p class="ql-block"> 经常见男老师前脚刚到,女老师便也到来。她姓余,脸色总是冷冰冰的,一双大眼晴透着凄清的目光,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她梳一条大辫子直垂腰间,长相不算太漂亮,可也算漂亮。马小二有点讨厌她。因为她来书店总是神不守舍,心思不在看书上。她让柜台内的马小二一本本拿书给她看来看去。把马小二折腾得忙忙呼呼(那时还没实行开架售书)。马小二发现如果张老师在场,那余老师不时用余光扫视他。自己却无心看书了。那位张老师选了一本书总要认认真真的翻看,有时也要买一本。每次张老师刚走出店门,那位余老师随后也跟出去,俩人的招呼只限于点点头而已。</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为叙述方便,直呼二人的姓)张单独来书店时喜欢与马小二闲聊。马小二对他的情况也有点儿了解。他来自一个离城偏远的乡村,家境不好。他父母对他的婚事很着急,眼看奔三十岁了,在农民的眼中可是个大龄青年,真怕他误了青春。</p><p class="ql-block"> 隔了些天,张又来到书店。与马小二闲聊说:别人给他介绍个对象,还不错,挺中意的。</p><p class="ql-block"> 没过了几天张来书店对马小二说:刚处的对象黄了。话语间情绪有些沮丧。</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张刚相处的对象与余也认识。余私下对张的对象说自己与张正处着呢。这可惹恼了那女的没听张的解释就不再联系了。这事让张很生气。</p><p class="ql-block"> 自从发生了余的“搅局”后,张有挺长时间不搭理余。而余便主动接近他,还挑明要与张处对象。张有些犹豫。一是嫌余比他大一岁;二是余的性格特殊,怕不好相处。三是……。在别人眼里他俩也算般配。</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段时间,在余的主动“进攻”下,张还是答应处处看吧。</p><p class="ql-block"> 张与余俩人开始相处给人感觉不远不近的。时间一长,余的热情促使了张转变了先前的看法。俩人之间好了一些。但也不能算是热恋。</p><p class="ql-block"> 马小二曾听人说过:这位余是大学毕业生,人又长像不错。前几年,给她介绍对象的人挺多,但一提这事她便无理由回绝。她说不想结婚,要独身。后来真没人敢给他介绍对象,如有哪位男士主动示好,可能要遭她骂。</p><p class="ql-block"> 这事听起来真让马小二糊涂了。这余是个什么样性格呢?眼下她是真看中了张,动了真心?还是故意捉弄人?据张说:他俩的关系即像处对象,又总是有点儿距离。这让张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p><p class="ql-block"> 马小二心里直犯嘀咕,暗想:他俩的事成不了。</p><p class="ql-block"> 错,还真成了。</p><p class="ql-block"> 一天中午,张来书店对马小二透露一一俩人快要结婚了。原因是:张的妈妈迷信。说今年是年前立春,明年没有春天。(按阴历算)明年结婚不吉利。俩人岁数又都不小了,打算年前把婚事给办了。马小二问:“余老师同意吗?”“她比我还大一岁,她母亲也挺着急,同意结婚”张说。可听别人说余为这事跟她母亲还吵了一架,她并不同意急于结婚。</p><p class="ql-block"> 张的父母都是农民,家中拮据。可为儿子结婚还是尽力张罗。东借西凑为他在城里花三千元买了个独院平房,(那时代还没商品房)。为儿子婚事费尽了心思。张的父亲为此累病了。</p><p class="ql-block"> 某日,张对马小二说近日准备结婚。马小二表示祝福,可心中暗自思忖:这事真有些着急了,不知是好事还是……?</p><p class="ql-block"> 张和余在简易的婚礼中似乎完成了人生大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新婚之夜,张与所有的新人一样,急切期盼那幸福时刻的到来。可余老师的举动让他不可理解。照实说一位三十岁的大姑娘不应该算不成熟吧?安常理,她是主动亲近张老师的,并有夺人之爱的举动。更应该主动,急切才对。可她矜持得有点过份。迟迟不肯脱衣上炕,坐在地中间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张上前想帮她脱衣,她用力推了他一把。还气脑地低头垂泪。张关切的问: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她不答话。推说要到外面去上厕所,张要陪她去,她不让。张也没免强。自己在屋内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张出去找她,不见影了。这可急坏了张。他急忙穿好衣服去寻找余,还是寻不见。他俩家距离不远。张急忙去余家。果然,余跑回家中。这可把张弄糊涂了,问她为啥跑回家来,她也不言语。余的母亲面有难色,让张先回去,待她问问闺女。</p><p class="ql-block"> 张焦急地等待。余非常不正常的举动让张心生疑虑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余的母亲送她回来时已是傍晚。余母走后,他二人默默无语。待了一会儿,张反复问她为啥这个样子,余只是沉默不吭声。张心里有些脑怒,但还是强忍住不发火。过了好一会儿,余说想吃香肠。张说:“你在家等我去给你买。”待张拎着香肠推门一看,余已无影无踪。张琢磨她一定又回家了。张一屁股坐在炕上。心中生出种种不解:</p><p class="ql-block"> “是自己哪做的不对?还是她另有什么打算?是后悔跟我结婚了?她不会是欺骗我吧……?不可能啊,她是主动与我示好的。可那又是为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张不想去余家找她了。独自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将他俩相处的过程点点滴滴的琢磨来琢磨去。</p><p class="ql-block"> 他自问自地一会儿觉得余是在骗他,骗他什么呢?骗钱吗?不可能。那就是在骗他的感情,在捉弄他,往坏处想:故意搅黄了自己的对象。可她答应与自己结婚了?这是事实,不应该呀?这里是否有啥隐情?……她不会在戏耍我吧?……</p><p class="ql-block"> 新婚之时,遇到这样的事,放到谁身上都免不了胡思乱想。张一想到这事让他真无脸跟父母说这事,也无脸见同事啊!想到这些,他气愤了。气得他直捶自己的胸口。他想到父母若知道这种情况,怎能不伤心。想到同志们知道这事,不得笑掉大牙。</p><p class="ql-block"> 张一夜没合眼,他的心像被老鼠噬咬着。</p><p class="ql-block"> 新婚 第三天一大早,他又去了余家。一进门,就忍不住了,指着余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余说:“我没骗你,我恨你!”听到这没来由的话,张楞住了。他脸涨得通红,不知说啥了。余的母亲赶紧上前劝道:“你是好孩子。你先回去,等我劝劝她,晚上我一定送她回去。”张气得一摔门,走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那日傍晚,余的母亲又把她送了回来。余母看着张,欲言又止。待她母亲走后,俩人静坐一会儿,余开口了:“咱们离婚吧。”</p><p class="ql-block"> 这一句话差点把张气疯了,问她因为啥?她说:</p><p class="ql-block"> “我看不起你,我恨所有的男人!”</p><p class="ql-block"> 这不像一个正常人说的话。</p><p class="ql-block"> 可张没这么认为。</p><p class="ql-block"> “你说啥?”张怒吼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气得他丧失平时的文雅,已经不能自控,他看眼前的余分明是一张骗子的嘴脸。张挥起手就是一耳光子打得余一挒气,险些摔倒。余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到外屋便被张扯倒在地,已完全失去理智的他顺手抄气菜板上的菜刀向余颈部砍下去。鲜血喷溅而出……</p><p class="ql-block"> 张呆坐在了地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马小二听说发生这事,真不敢相信。大概他侦探小说看多了,总想弄清事情的原委,又不想道听途说。他费尽心思找到余从前的老邻居问个究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还得回到“文革”时,还原一段历史真像。那年余十二岁,动荡的岁月遮挡不住一个美丽少女的存在。家庭的悲剧开始于那个罪恶的年代。她父亲是一名尽职的单位领导。被批斗,后又隔离反省。母亲被吓病住进医院。那天,她正在家给母亲做饭。几名造反派来家抄查她父亲的罪证。有个造反派小头头,平时在单位里就是劣迹斑斑。他贼眉鼠眼上下打量小余。他支使其它几人先走,说自己再找找罪证。在那个黑暗的时刻,在没有反抗能力的少女面前。那个顽劣的造反派将小余奸污了。临走时,他恐吓小余说:</p><p class="ql-block"> “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就弄死你父亲。”</p><p class="ql-block"> 当她把这事告知母亲时,娘俩哭成一团,可又有啥办法呢。那是一个不讲理的年代。为了父亲,娘俩只能懑下去了,但心里却种下了永远的仇恨。不久,父亲也病死了。这个创伤一直伴随着她的后来人生,她也产生过告发那个坏人的想法,但随着那个时代走远,她已无证据起诉这件事。母亲又怕影响她将来找对象。可这种恐怖的往事会随时涌上她的心头。这些伤害折磨得她性格产生了变态。当她遇上敏感的事就会失去了正确判断的逻辑。</p><p class="ql-block"> 当她遇到张时确实燃起了对爱的渴望。可还没准备好用积累起勇气向张讲述她的遭遇时,就遇到成婚的节点上。可张又用似乎被她欺骗心态来看待她。张煞那间以一种扭曲的精神状态来对待一颗早就被扭曲了灵魂的受害者。这本不该发生的悲剧却呈现在人们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场悲剧的根源:看官们应该清楚了吧?罪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文革"大动乱。那才是血案背后的罪恶!</p><p class="ql-block"> 一声枪响,张结束了糊涂而年青的生命。他的人生痕迹象云一样飘散了,给人留下只有一声叹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崇岳撰文</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临刑的场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