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种菜记

欧阳南山

十多年前，置换商品房，刻意挑选屋顶，暗藏一个心愿，除了可以设置鱼池花台，一定得有一块菜地！

想想我辈悲哀，一生渴望四合院不得，拥有院落生活注定是不可实现之奢望，等而下之，迫使我选择屋顶，无奈蹩脚克隆一个空中院落，满足养花种菜之渴求。

一切规划妥当，不算狭窄的屋顶，除了花台鱼池，居然硬生生有了两块菜地，令我不胜欣喜知足。

然，十余年过去，种菜生活却颇费周折，有喜有乐，亦有烦恼不悦。

先说土质，耗费不少银两，请人搬运泥土上屋顶，疏于把关，运来的泥土不过是贫瘠的黄泥，没有肥力可言，其后又耗费不少银两，追加河沙、碳渣，最终改造土壤还是成效不彰。其后还年年加大油枯之类肥力补充，结果也是差强人意。

不过这倒也罢了，历年种植各类菜蔬，总有这样那样不尽人意。大多数情况所选品种，不外茄子番茄辣椒之类。一段时间钟情瓜类，丝瓜南瓜均有种植，丰收时节，瓜没有看见几个，藤蔓却毫无节制四处蔓延，活力满满。尤其南瓜，顺着地面张牙舞爪，霸占不少屋顶空间。丝瓜同样，上架后到处乱窜，甚至上了更高一层屋顶。虽然收获颇丰，但收成后藤蔓处理颇为伤神。要么屋顶焚烧，要么费力搬运楼底。两者均显麻烦，尤其焚烧不妥，最终干脆取缔瓜类生存空间，再也不考虑瓜类品种。

此外，曾经喜爱软桨叶（重庆人称木耳菜），因其掐了又长，能够源源不断满足需求，不像窝笋白菜青菜等砍过再也没有。故大面积种植，哪晓得，其长势过于疯狂，竟然成片成片，类似南瓜，藤蔓缠绕，几有成灾之势。问题还在于技术问题欠缺，叶面多有斑点，难有食欲。最终也忍痛割爱，开除其屋顶成员资格！

故，最终还是茄子番茄辣椒品种毛病不多，成为我们最终不离不弃之品种。记得有一年所种辣椒，品种多样，朝天椒、小米辣、灯笼椒等一应俱全，长势良好，收成亦丰，喜不自禁。

同样，所栽茄子，有些年份看似缺乏营养，长势不佳，但到成熟季节，也还大器晚成，不负所望，屡有收获。让人特别满意的是，虽然个头外表不如市面上出售那样黑得铮亮油光水滑，但食之口中却完胜市面上出售茄子，竟然有一丝丝回甜，让人甘之如饴，特别欢喜满意。

番茄亦是，栽植之初，看似弱不禁风，稚嫩娇气，歪歪倒倒，但不经意间却发枝发芽，蓬勃向上，竟有参天大树意境！虽然最后结果情形不一，但总归有所收成。

因此，菜地里，辣椒、番茄、茄子成为霸主一般的角色，牢牢占据阵地。

不过，几年前，暴雨倾盆，雨水入注，竟然将其中一块地变魔术般，搞成一片汪洋，所栽菜秧系数水淹，不复有收成。

原来是排水不畅，泥土底下堵塞！若欲将所有泥土全部翻起，彻底整治，显然劳师动众，没有性价比。转而灵机一动，不如掏沟成垄，积水不管，垄上依然可以种菜！再转念一想，垄上地盘有限，不如舍弃菜秧，直接改种果树，毕竟树大根深，水害影响有限。如此，两块菜地重新分工，保留一块菜地，谓之菜园；另一块则更名果园，乐乎哉！

尽管前年网购果树苗成活率不尽人意，后来又街市上购买柑子树苗，长势都差强人意，但毕竟一年一年慢慢成长，也就耐心等待吧。

正在踌躇满志，欢喜屋顶菜地重新规划之际，下意识发现一个新问题：近年寒暑季节均离家他处，一年四季管理菜蔬力所不逮，何不干脆换思路到底——彻底取消屋顶菜地身份，两块菜地一并改做果园，均种植果树，长时间离家也不会因管理不到位而导致菜蔬死亡。毕竟，果树大气得多。长时间不打理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决定甫一做出，立马行动！网购柿子、耙耙柑、苹果、沙田柚等。尽管网购树苗成活率依然不佳，也只能被动等待，来年看看奇迹是否产生，是否所购树苗均能成活。

与此同时，果树苗幼年期不占地，行间依然可以套种辣椒番茄等，何乐不为？

如此，多年屋顶种菜历史行将结束，接下来的日子，期待果树能够枝头果实累累，少了种菜的种种烦恼，给我们带来同样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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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屋顶种菜，曾经有过《屋顶辣椒地》一文，叙说种菜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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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之外，花台空隙，亦能种植少量蔬菜。

看得见的菜辣椒已经有了果实。

非常遗憾的是，今年三月中旬栽种的辣椒居然迟迟不肯生长，一直等到快三个月后才懒洋洋的开花。长势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气候。

混杂在果树间的蔬菜长得还算可以。